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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慢慢收回了伸出的手。僵硬的,不舍的,但是还是收回了手。秦良眼里的光芒慢慢化作一滩死水,毫无生气的死水。
顷刻,秦良上前一步,直直地握住苏婉卿的手后,立马扯下了苏婉卿的盖头,拉着苏她上前,走上拜堂的台子。秦风和韩彩英僵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脸。宾客们也都应时地鼓起了掌。
苏婉卿侧头看着秦良。当时她看到秦良把手伸向叶知函时她已经要崩溃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正要落下时,只觉得身体一轻,秦良已经伸手拉过自己。自己身旁的人儿,俊美高大,风流不羁,而且,自己深爱着。
看着秦良和苏婉卿拉着手向前走去,叶知函伸出的手,突然僵硬停在空中,指尖微微地颤抖着。只是这几秒钟的事,秦良他,他就把伸向我的手伸去握住了苏婉卿?我就这样又一次被他甩开了?我又算什么?是他秦良一次次戏弄的玩具?
众宾客里还是有为叶知函惋惜的人,看着她伸在空中颤抖的手,他们无声地叹息着。
叶知函正疑惑为什么侧脸处湿'湿的,另一只手伸手一摸,湿意像滚烫的石块,微微刺痛了手指,原来是自己哭了。
原来是自己哭了。
自己又哭了,为这个叫做秦良的男人又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不在榜 看的人少了很多 佚子好桑心
感谢 XX少年XX 写得长评 佚子还是很感动的ing
☆、三生恪守三生弃
若颜山庄。
叶知函身体颤抖着,眼泪落下湿了一片衣襟。变得深红的衣服,像开了一朵深色的花,异样的妖媚。
秦良已经携苏婉卿的手向前去,迎着欢快的曲儿,行他们最美好的婚姻。
奏乐的乐器又吹了起来。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那些刺耳的声音烘托着所谓的喜气,再喜气,也是他和苏婉卿的喜气。
突然几声轻脆悠扬的笛声。夹杂在众多乐音里,很难辨认。
叶知函只觉得一股力道打在自己的哑穴上,兀的一下,穴道已经解开。
叶知函来不及答谢四周那个帮她解开穴道的人,一把扯下盖头,不顾众人惊讶的唏嘘声,和苏婉卿不可置信的眼神,上前直奔秦良。秦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身体一僵,还是转过身,面对着叶知函。
高大悠然的身姿,那个自己曾经靠着的身体。
叶知函望着秦良,俊美的脸上存在的是从未见过的陌生,她从他的眼里看到的,是那日若颜山庄里他的疏离,那样陌生的疏离和冷漠,高傲而遥远,明明自己伸出手就可以触碰,但她知道她却永远也摸不到。
叶知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逼回了眼眶里的眼泪,用自己一生最平静的声音对秦良说道:“秦良,我算什么?”
大堂一下死寂无声。过了很久,连苏婉卿都认为秦良不会回答时,秦良说道“你不算什么,我也不算什么。”
“那苏婉卿算什么?”叶知函抬手指着秦良身旁的苏婉卿,低头时看见他们紧握的十指相握的手,刺得眼睛很痛。
“她算我的夫人。”
叶知函抹着从眼眶里掉出来不听话的眼泪,闭上眼,想凭着自己和他最后的一丝情意,挽回他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爱她吗?”
“爱。”也是许久。
说完这个字,秦良只觉得心被无数把刀不停地割划着,血淋淋地哭喊着哭嚎着,像服过厉刑的囚犯,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伤疤,忍着自己的眼泪,只能轻轻地对它说,忍一忍,忍一会就好了。但他自己却清楚地知道,这种痛苦,一辈子也不会好,不论春秋冬夏,不论晨露昏黄,它一直呆在你心最深处的角落里,就躲在那里,随时都会跳出来,折磨你,它会一辈子地纠缠着你,直到让你的心变得伤痕累累,痛苦不堪。
因为这是情债。因为这是情毒。
“好。秦良,我知道了”叶知函伸手向后,一把松开绾着头发的簪子,众人的惊叹声中,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顺势铺下,显得叶知函更加美丽妖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叶知函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手一挥,白光一闪,手上已经多了一卷青丝。
“秦良,你我缘分,如此青丝。”那种声音,秦良一辈子都不曾听过,那样的凄冷,那样的决然。
叶知函伸手一抛,无数发丝立刻飘扬在空中,叶知函慢慢闭上眼,那一瞬间,眼里充满的是决意和冷意,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叶知函的手有力地在空中舞动着。瞬间,无数发丝化为尘埃般的残发,缓缓落地,慢慢空气里还隐隐约约有着发香味,那是香樟的味道,若颜山庄独一无二的香樟的味道。
叶知函用力把匕首插在地上,插在一地残发的中央,匕首摇晃着,嗡嗡出声。
秦良看着地上还在摇摆不停的匕首,心中最后一丝光亮也被痛苦所遮挡,深深地压制住自己,心痛的密不透风。握成拳的手已经松开,慢慢变得软软无力地下垂。
韩彩英耐着性子看完这一出戏,看见一地残发已经纷纷落下,像是尘埃落定,一副极其高傲的声音说道“叶姑娘,这闹也闹了,你们聊也聊了,不知是你走还是我请你走呢?”说着一脸的刻薄浮在涂满胭脂的脸上。
“何苦至此。。。”一直没有说话的念落突然出声,眼睛却没有看向任何人,手里转着檀香木的佛珠,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静的大殿上格外清楚。
不知这句话是对谁说。也许是对叶知函,也许是对韩彩英。
也没有理会念落的话,看见叶知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心只想让苏婉卿把婚成了的韩彩英连忙道“来人,把这个刁蛮女子拖出去仗毙,耽误了成亲的吉时,罪该万死。”
瞬间四个魁梧的大汉就来到叶知函面前,叶知函根本没有关心这些人,眼眶已经充血,只是望着秦良,望着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不,是深深爱过的人,叶知函想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向自己迅速劈来的刀。
“不要。。。”很熟悉的声音。自己似乎是看见秦良睁大的眼睛里充满着悔意和不可置信,那是为自己吗?叶知函想着,只不过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直到听见已经快要挨着自己的咧咧风声,叶知函已经心灰意冷,缓缓闭上眼,安静地等着刀的下落。
忽然几段妖冶的笛声,好似带有力道一样,大汉手中的刀直接从手上飞走,刀飞速地插在墙上,入墙三分,随后散化成一地刀屑。
看到这里,在场人包括秦良都好似有默契一样一下子看向陌梓诩,陌梓诩根本没有看见众多人的目光,只是优雅地把紫玉笛轻轻放在嘴边,好似正在和它喃语,眼神随意淡薄,根本没有理会在场的人,只是那漂泊淡淡的眼神独独看着叶知函。
韩彩英愣了片刻,立马吼着其他几个大汉“都没长眼吗?”
另一个大汉闻声,本来看见同伴的刀被夺走,心中就几分恼怒几分惊讶,听韩彩英这一说,立刻卷起袖子,露出一大截孔武有力的手臂,抄起自己手中的大刀,直直地向叶知函砍去,只迈出了一步,又是几段清冷笛声,那大汉身体一抖,单膝跪地,身上已经多了几个血痕,手中的刀也沾着血,顺势插入地下。
江湖人都听说过陌梓诩的紫玉笛——笛声一出,胜败皆定。轻则伤筋动骨一百天,重则死无全尸血一滴也不流。当下看见陌梓诩已经吹起了紫玉笛,每个人都统一般地向后退了一步,秉着呼吸,唯恐他笛声一出,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去。
韩彩英看着陌梓诩已经拿出了笛子,也没有善了的意思,当下竟也有一丝失色,不过毕竟江湖涉世挺深,故意镇定着说“陌公子,彩英殿和若颜山庄和你远无怨近无仇的,你不用今天。。。”
说了一半已经被陌梓诩打断,陌梓诩凝视着精致的紫玉笛道“谁说我和你们没有仇?刚刚还有人想将我娘子仗毙,我这个为夫如果不出手,我娘子若真丧命于刀下,也只好让你们来陪葬了。”语气极其轻松地说完,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眼睛淡淡一瞥,瞥向了已经疑惑望着自己的叶知函。
听完这话,在场所有人在一身冷意的同时也无不诧异。明明叶知函是连苏婉卿都承认的秦良的红颜知己,现在。。。怎么成了陌梓诩的娘子?这。。。
秦良已经松开的手又重新握上,紧紧得,青筋突起。所有人都向叶知函望去,叶知函起先眼里充满了疑惑,她望向陌梓诩,俊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却有一丝担忧和牵挂。莫名心中一暖。
心里好像有一阵暖流流过,热乎乎地流过自己因为伤心而干涸的心,那种感觉滋润在心里,深深地撼动着胸膛最深处的那个地方,暖暖的,这个感觉从未有过。
叶知函挤回眼眶里本来要流下的眼泪,向陌梓诩微微笑了一下,转身看着秦良道“是啊,本来我还对你余情未了,本想若你回心转意,我就和你远走高飞,现在看来。。。还是我相公好。”说着,挎住了陌梓诩的臂膀,让身体紧紧挨着陌梓诩的身体,那个可以给她温暖和依靠的地方。脸上好似用尽一生的力气才勉强撑着的笑容不免有丝僵硬,叶知函看着秦良,还是努力地笑着。
陌梓诩顺手圈住了叶知函的芊腰,这对壁人,就这样与那对壁人相视着。
一对壁人双双殷红,一对壁人一红一白,红的妖艳,白的俊美。
秦风淡然一笑,清澈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什么,又像怒火,又似平波,没有多久,全部都坠入那双幽深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