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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
如此一来,什么都暴露了。
两丫鬟只知道她们是打小就伺候南荣浅语的一等丫鬟,是南荣浅语的陪嫁丫鬟,可她们不知道南荣浅语除了是伯昌候小姐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还要听命于他人。
但是,留给她们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并不多,摆在她们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一是听从南荣浅语的话,继续忠于她,为她办事;二是无法接受摆在眼前的事实,立马就死在南荣浅语的手里。
她是太子妃,她们不过只是两个卑微的奴婢,是生还是死,不过只是南荣浅语一句话的事情,任谁也不会过多追问的。
于是,慕欣慕瑶没有选择余地的,收拾好自己的惊诧的情绪,不多言,不多问,乖乖听从南荣浅语的一切指示,为她行事只求活命。
“是吗?”上扬略带些尾音的嗓音听得人心惊肉跳,有种被掐住了脖子的感觉,南荣浅语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又道:“太子殿下在做什么,可有其他发现?”
那日下棋之后,南荣浅语就不曾再见过夜修杰,她不想见他,他亦是不想再见到。
只因,当他们再次相见,必为敌,必举剑相向。
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多话,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得太详细,太明白,只稍微提一提,便能想得通透。
“不知为何,府外又调集了两千御林军,已是将整座太子府都围成了铁桶状,进来容易出去难,别说是里面的人,就是一只苍蝇都很难飞得出去。”慕欣低着头,将打探得来的消息告知太子妃。
最初,就有一千御林军守在太子府外,如今又再加了两千御林军,如此大的调动,如此大的阵仗,不难让人猜测,是否已经证实元宵晚宴上发生的事件,就是太子所为。
不然,如何解释如此大规模的兵马调动。
御林军围困了整座太子府,四周都是弓箭手,里面的人想出去,真真就是难于登天。
太子府里,主子侍卫加上伺候的奴才奴婢,也不过四五百号人,跟训练有素的三千御林军杠上,无疑就是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
纵使,再加上太子府的暗卫,双方就算能勉强形成对峙之势,这让夜国百姓如何想,不等同于明摆着要谋反么。因此,在这样的局面下,不管谁人从中挑拨,夜修杰都是不可能调动暗卫的。
最重要的是,事情不是夜修杰做的,哪怕有再多的御林军包围太子府,他也不可能与御林军为敌。更何况,下面那些突然调动出来的两千御林军,接收到的命令,并非是监视夜修杰,而是一种另类的保护。
“太子殿下吃宿都在书房中,几乎没有踏出过书房一步。”慕瑶也是跪在地上,提心吊胆的道。“虽说太子殿下一直都在书房里面没有外出,但想来是太子殿下下达了很多的命令,府中巡逻的侍卫更频繁了,尤其在暗处隐藏着很多双的眼睛。”
慕瑶是没有武功的,可南荣浅语三年来安排在府中的暗哨却都是有武功的,他们都曾经过特殊的训练,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警觉。
哪怕他们的武功没有对方来得高强,但却似能感觉到空气中飘散出来,不同寻常的味道,从而判断吉凶。
“是不是太子殿下发现了些什么,所以、、、、、、”慕欣话未说完,就感觉一道冰冷刺骨,带着杀气的眸光落到她的身上,随即浑身控制不住的打了几个哆嗦,头垂得更低了。
太子妃的异常连她们都有所察觉,又怎么能让她们相信,太子夜修杰什么都不知情呢?
在她们看来,夜修杰对南荣浅语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远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她们没有武功,无法感应出心语楼内外,密布的暗卫,但也隐隐觉得不安,好像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注视之中。那种感觉,就如同没有穿衣服,裸呈在别人的视线里一样。
“传本太子妃命令,切莫妄动,静待指示。”南荣浅语凌厉的视线自慕欣的身上收回,云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聪明如夜修杰,他又怎会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明知道不该再有任何期盼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期待,好想就那么活在梦里,可以不用去面对那么残酷的现实。
一局棋,她在他的面前,第一次展露出最真实的自己,再无一丝半毫的隐瞒。
也只有在那一刻,才是这么些年来,她最快乐的时候。
“奴婢明白。”
“退下吧。”
“是。”
清浅湖畔,踏雪依兰桥,心语楼,皆是他为她而命名的,她在他的记忆里是冰冷的,鲜少欢笑;他在她的记忆里是隐忍的,委屈求全的。
回忆那么苦,却是仍舍不得丢弃。
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日子,甜的,酸的,苦的,咸的,始终只有有他的画面,才是值得她珍藏的。
痛并幸福着。
南荣浅语紧了紧肩上的披风,出了心语楼,望着眼前那结了冰的清浅湖面,那似晶莹雪雕一般的踏雪依兰桥,迎着寒风眼泪无声自眼角滑落,整颗心拧成一团,疼得不明显。
她的武功,比太子府中的暗卫要高出许多,在她的感知里,那些暗卫是无法隐藏行踪的,一一暴露在她的眼中。
修杰哥哥,你真要将浅语当作你的敌人吗?
我怎舍得,与你站在对立面,刀剑相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南荣浅语将自己的气息收得极好,不会让人察觉到她有武功,不动声色的转身进了正殿,又将慕欣慕瑶两丫鬟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她们一些事情,打发她们离开。
太子府中的暗道,她不曾听夜修杰提起过,这些事情他也不会告诉她。她之所以知道在哪里,是因为一次意外,然后仔细调查一番之后,才掌握在手的结果。
如今,暗道附近的巡逻的侍卫突然增加了三倍,她也大概猜到,许是因为她在暗道中杀了她的‘替身’,不知留下了什么线索,才让夜修杰察觉,继而增加防守的。
因此,那暗道她是没办法用到了。
否则,她会正面跟夜修杰对上,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他不会退,那便只有她主动避开。
要她拿剑指着别人,可以;要她拿剑指向夜修杰,她做不到。纵使,曾经的她很想那么做,最后终是无法下手。
当太子妃南荣浅语在心语楼下达一系列指示时,同在书房中的太子夜修杰也是召集了自己手下得力的几个心腹,配合着夜绝尘等人商量之后共同制定的计划,下达一个个的指令。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夜幕来临,东风来袭。
伯昌候府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伯昌候夫人张秀琴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年近四十,皮肤依旧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保养得宜的手提着略长的裙摆,脚步极快的穿过红白相间的梅林,看着尽头处的书房,满是春色的眸子里写满犹豫与纠结。
紧跟在她身后的贴身丫鬟显然跟不上她的步伐,咬着唇提着裙摆几乎是小跑的跟在后面,生怕伺候不周会受重罚。
“你们就在外面候着。”
“是,夫人。”书房外,两丫鬟喘着粗气,嘴里吐出来的白色气体,瞬间就消散在空气中。
候爷的书房重地,别说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是夫人跟大小姐没有经过允许擅闯的话,都要受到重罚,借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是不敢闯的。
“扣、扣、扣、、、、、”
稍作调整,张秀琴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敲了敲门,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憋得她难受不已。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怕只怕继续发展下去,整个伯昌候府都会毁掉的。
这里若是毁了,那伯昌候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议呢?
“谁?”
“老爷,是妾身。”她是呆在房间里,思来想去想不明白,想不透,只能冒然前来问个明白。
她知道他变了,她亦是变了,他们一家人都变了。
很多时候,张秀琴都在犹豫与挣扎中举棋不定,回转徘徊,满心的不甘与痛苦,似乎唯有疯狂的杀戮才能得以平息。
“进来。”
咬着红唇,推门而入,张秀琴首先看到的不是丈夫南荣昌,而是他抬的两个姨娘,容貌靓丽,性情狂野妖娆,说白了就是床上功夫了得,很是得南荣昌的宠爱。
南荣昌只有南荣浅语一个女儿,他自己的身体并无问题,抬进伯昌候府的女人,也大多都是好生养的,容貌并非是排在首位,然而他仍就是除了南荣浅语,再没有一子半女。
为了能多有几个子嗣,南荣昌抬的姨娘,侍妾,通房丫鬟可谓是比亲王更甚,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无奈天不从人愿,偏就是不让他如愿以偿。
从某些方面而言,也是将南荣昌推上了一个不可扭转的极端。
“妾身给老爷请安,老爷安好。”张秀琴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眼底掠过一抹暗光,很快就恢复平静。
作为女人,作为妻子,没有哪个有那么大的肚量,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接进府里,成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那等同于打她的耳巴子。
虽然伯昌候府里面,南荣昌的妾室很多,其中也不乏南荣昌特别宠爱的,只要张秀琴还爱着南荣昌,就不可能不恨其他的女人,因此,死在她手上的女人也很多。
不过,她很清楚南荣昌求的是什么,倒也主动放了很多的女人到南荣昌的身边由着他疼宠,一旦两个月后肚子没动静的,她便可以随意的处治,南荣昌不会说什么。
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更何况是个肚子不争气的。
然而,那些得宠的女人里面,也有张秀琴动不了的,她们的身份不仅仅是姨娘,还是南荣昌的手下,为他办事的。
比如,面前这两个女人,一个生得柔柔弱弱,巴掌大的小脸,声音轻柔娇憨,让男人看到她就会泛起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