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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如何了?”皇帝抬眸问道。
瑜王犹豫了一下,“司徒展宸已经攻下四座城池,福亲王也从福州起兵,再加上国库空虚,如今天城已经四面楚歌了!”
皇帝幽幽的叹口气,“冲儿,你到底是妇人之仁了一些,单单靠大臣们的那些家私怎么可能力挽狂澜?增加赋税吧!”
瑜王低声道:“父皇,如今百姓已经饱受战火之苦,若是再增加赋税……”
皇帝沉声道:“难道你想看着朕好不容易夺下来的江山就这样拱手让人?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那居心叵测的司徒展宸!说什么为大皇子报仇?当年是谁带兵攻进大皇子府,将大皇子逼死的?”
皇帝发怒之后就是一阵咳嗽。
瑜王赶紧上前轻轻的拍了皇帝的背部。
“冲儿,传朕的圣旨,增加赋税两成,朕一定要灭了司徒展宸这个小人!”皇帝沉声道。
瑜王只得应着。
“好了,政事繁忙,你忙去吧!”皇帝将瑜王打发走,又传召了阮籍进宫。
“皇后的身子如何?”皇帝低声问道。
阮籍立刻回道:“皇后康健,已经恢复了大半!”
皇帝突然幽幽一笑:“阮籍,什么时候你对朕起了异心?枉朕这些年来,一直当你是心腹!”
阮籍一愣,赶紧抱拳低首道:“微臣不知道皇上是何意……”
“皇后还在别苑吗?”皇帝冷声问道。
阮籍一愣,他无法回答了。
其实惠皇后早就从别苑离开,阮籍也一早得到消息,可是皇上病重,外忧内患,他不想令皇上分心,更何况有翼虎在,他能保证皇后的安全!
“咳咳!”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
阮籍低声道:“皇上保重!”
皇帝喘了口气,将咳嗽压制了下去,“朕从大皇兄的手中夺得江山,抢了他爱的女人,朕这一生,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只是可惜,朕用了二十年,还是无法收拾这个烂摊子,更是无法得到她的心,阮籍,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对朕弑兄夺位的报应?如今,朕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要她好好的!”
阮籍赶紧趴伏在地上,“皇上千万不可这么想,皇上正当壮年,怎么可以说这些丧气话?皇上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帝叹口气,挥挥手,“你要保护好她还有冲儿,好了,下去吧!”
阮籍犹豫了一下,只得下去。
此刻里城后衙,郝仁看了那些礼物,皱皱眉,问道:“这都是没有留下姓名的?”
冷萍一边从奶娘手里接过小紫宸,一边点头,“也不知道是谁,送礼都不留名!”
郝仁对比了两份礼物,低声道:“这是两个人,这些衣服是阮记的货品,倒是不难追查,至于这块古玉……”郝仁皱眉,这块古玉太过贵重,他想不起来是谁会送这样的东西。
“阮记?”冷萍顿了一下,经郝仁一提醒,她这才注意,这些精致的衣裳反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刺绣商标,的确是阮记出品。
“暂时放在库房吧,我会派人去追查!”郝仁说着,上前摸了摸紫宸黑黑短短的头发笑道,“小家伙吃饱了,在打嗝呢!”
冷萍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遗憾道:“可惜我没有奶水,不能亲自喂宝宝!”
郝仁看了她一眼,“咱们又不是请不起奶娘,还用你亲自喂养?你产后虚弱,又昏迷了那么久,虽然醒来已经没事,可是还是要多多的休息才成,紫宸就暂时交给奶娘与娘看着,不要太劳累!”
“亲自喂养孩子会跟我亲的,再说自己的孩子,就算是累心里也甜!”冷萍晃了晃怀中的小宝贝,瞧得爱不释手。
活了两世,她的心愿终于达成,这会儿她心里甜蜜,就算是整日里为这小家伙累的晚上睡不着觉也是心甘情愿。
郝仁有些吃味的说道:“如今你眼里只有儿子,没有我这个相公了!”
冷萍抬眸,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郝仁的脸颊,“都多大了,还跟儿子争宠,也不怕人笑!”
郝仁玩性上来,立刻躺在冷萍的身旁,装作婴儿,向她身上蹭。
冷萍被他蹭的心痒痒的,低声道;“别闹,我还没出月子呢,你再等几日?”
郝仁一愣,哈哈的大笑起来,“我又没说想要,你激动什么?怎么?想我了?”
郝仁抱着冷萍的腰,将冷萍压倒在床榻上。
小紫宸一下子离开妈妈的怀抱,立刻不满意的皱皱小鼻子,呜呜的哭起来。
“小家伙,这是我娘子,又不是你娘子,怎么?不准我抱吗?”郝仁点着小紫宸的鼻子教训道。
冷萍赶紧起身,将紫宸抱起来嗔道,“瞧你,将孩子闹哭了就高兴了?”
郝仁用手肘支撑着脑袋,摇摇头,“是他喜欢哭,管我什么事情,早知道这样就不生他出来了!”
一想到冷萍昏迷那些日子的恐怖,郝仁还心有余悸。
冷萍以为他说的是气话,瞪了他一眼,专心哄着孩子。
郝氏在门外听着,幽幽的叹口气。
一家人这么幸福下去该有多好,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桃子从外面进来禀报道:“公子,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郝仁点点头,吩咐仲春照顾冷萍与孩子,随着桃子去了郝氏的房间。
“桃子,你先出去!”
桃子赶紧应着出去。
郝氏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仁儿,你来,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郝仁赶紧上前坐下,“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上次说大皇妃没死,可是真的?”郝氏抬眸问道。
郝仁一怔。
“你跟萍儿虽然瞒着我,可是我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天下大乱,你之前说的对,我一味的瞒着你,怕是也不是什么良策!”郝氏叹口气,她让郝仁坐好,自己站起来,然后跪在了郝仁的面前,“奴婢拜见殿下!”
郝仁一怔,赶紧上前,一把将郝氏拉了起来,沉声道:“娘,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样做,我情何以堪?”
郝氏摇摇头,“奴婢不是要诚心欺瞒殿下,当年奴婢带着殿下出宫的时候,娘娘吩咐过奴婢,只要殿下你平平安安长大就好,千万不要掺和到宫廷争斗当中,这些年,奴婢一直秉承娘娘的遗愿,一心的想要殿下平平安安的长大,奴婢不愿意殿下去考殿试也是因为怕殿下的身份曝光,殿下的模样有几分像大皇子!”
郝仁摸摸自己的脸,“你说我的样子像当年的大皇子?”
郝氏点点头,“之前瞧着还不像,可是这几年,你的模样越发的与大皇子相像,你可知道,你每次说要去天城,娘都提心吊胆的,就怕你的身份曝光,惹来杀身之祸!”
郝仁沉声道:“对不起,娘,我不知道你的苦衷,一味的让你担心!”
“这就是命,该来的逃也逃不过!”郝氏沉声道,“奴婢曾经想过自杀,或许死了,你的身世就成为永远的秘密,可是奴婢没用,奴婢舍不得殿下,也舍不得郝蛋与石头!”
郝仁一怔,一下子上前拉住郝氏的手,“娘,你说什么?你要自杀?为什么?”
郝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上次你在天城进了刑部大牢,娘实在忍不住就去天城找你,娘在天城遇到了阮籍,他就是当年追杀娘与你的人,可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奇怪的是,他根本就没想要揭穿你的身份,还警告我,我若是活着,就是对你最大的威胁!”
郝仁眸色一暗,一把抓住郝氏的手臂,“娘,你不要听他瞎说,娘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娘亲,可是你将我养大,更况且还有郝蛋、石头、花儿,娘若是为我而死,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三人?我不管我到底什么身份,在我心里,娘永远是我的娘亲,郝蛋他们永远是我的兄弟!”
郝氏低声道:“是奴婢没用,当年奴婢就是宫女几个中最没用的,若不是大皇妃赏识,奴婢只是个烧火丫头,奴婢怕死,上次打算割腕,那碎片割了手就觉着疼,再也下不去手!奴婢对不起大皇妃,大皇妃所托非人啊!”
郝氏还要给郝仁跪下。
郝仁将郝氏拉住,“娘若是再这样,就是陷孩儿与不仁不义!”
郝氏这才站住,又道:“殿下,那日在大街上,奴婢瞧着一人像极了大皇妃,或许你说的对,大皇妃还没有死!之前我见到一个绿衣丫鬟送来古玉,奴婢想大皇妃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奴婢觉着,也是时候告诉你的身世了,大皇妃一定很想念殿下您!”
郝仁一怔,“娘说那古玉?是我亲娘送来的?”
郝氏点点头,“那日我的确是在形似大皇妃的那家门前见过那个丫鬟,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将实情告诉你!”
若不是大皇妃找上门来,郝氏真的打算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
郝仁立刻就向外走。
“殿……仁儿,你去哪?”郝氏追了出来,急声问道。
“去找送古玉的人!”郝仁沉声道。
郝氏惆怅的望着郝仁,幽幽的叹口气。
这些年,她将郝仁视若己出,从来没有将殿下看待过,小时候他不听话,她甚至会动手打他,教训他,她以为大皇妃死了,郝仁的身世就成为永远的秘密,他们永远是母子,如今却不得不到了这一步。
这个秘密盒子一旦解开,她与郝仁之间就有了一道鸿沟,永远不可能逾越了!
“娘娘,燕儿是不是做错了?燕儿秉承您的吩咐,将殿下当做自己的儿子养大,可是到最后,燕儿竟然舍不得将殿下还给娘娘!是燕儿辜负了娘娘!”郝氏跪了下来磕头。
距离里城两城之隔的洛城,绵延百里的帐篷一眼望不到边,司徒展宸坐在营帐中正看着地图,一会儿入了夜,他就打算攻打洛城,这是他要到手的第五个城池!
“王爷,石大人回来了!”五福进来禀报,脸色并不好。
司徒展宸冷声道:“这么久才回?让他进来!”
五福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爷,石大人受了重伤,这会儿昏迷不醒!”
司徒展宸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