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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萍突然想起了她刚穿越到古代的那些日子,郝家很穷,他们一家人齐心协力,不就是因为郝家温暖,所以她才没有跟舅舅回梨树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与郝氏有了隔阂。
“娘,我不搬出去,只是我要开医馆,你别反对!”冷萍重新打起了精神来。
“不反对,只要你高兴,娘随着你!”郝氏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些日子你心里有事,与我不亲近,我也感觉出来了,我想跟你谈谈,可是因为总挂心郝仁的事儿,就一直耽误了!萍儿,自古以来,这婆婆跟媳妇就是靠相处的,娘没有信心能待你如亲闺女,可是也想与你处好,娘的这心里疼你!”
冷萍的心一软。
“如今咱们的日子好了,可是却觉着不如之前吃不饱的时候高兴,痛快,人啊,就是这么贱,总是不知道满足!”郝氏低声道。
“不是,娘,是我自己没有摆好自己的位子,我……”冷萍知道,其实最大的问题出在她的身上,自从郝家好了之后,尤其是郝仁中了举之后,她总怕郝家拿那些条条框框的控制她,她就想离开,所以做出的事情,就与郝氏这个当婆婆的有些不对付,若是她老老实实的将郝家大媳妇的身份背在身上,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萍儿,如今仁儿出息了,他虽然年纪小,可是眼看着就长大了,你再等等,行不?”郝氏握着她的手道。
冷萍想要离开的那些话,再次无法说出。
郝氏也不知道怎么也答应了郝蛋的要求,第二日,郝蛋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家去华药行上工。
“二哥……”花儿抱着郝蛋,有些舍不得。
“花儿,二哥是出去学本事,等学好了本事,多赚钱给花儿花,咋样?”郝蛋摸摸花儿的小脑袋,信心满满的。
郝氏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这么小的孩子,去给人家当学徒,这哪里也赶不上自己家里,可是她也知道,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她拦也拦不住,或许外面苦,受不了,也就自己回来了!
郝氏默默的给郝蛋准备行李,又将原先郝仁穿小的两件衣裳改了,放在郝蛋的包袱里。
“郝蛋,去了就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学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是坚持不住,也要坚持下去!”冷萍将五两银子塞给郝蛋,低声说道。
郝蛋不收,又将银子塞给冷萍道,“姐姐,学徒是管吃管住的,我用不着这么多钱,你还是留着开医馆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学出来的,我现在才十一呢,一年不成两年,两年不成三年,总能学出来的!”
郝氏在一旁听着,这才觉着郝蛋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下定决心的,这么一想,郝氏心里有好受了几分。
到底是孩子自己选的,虽然与她的想法有些差距。
“蛋儿,这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将来不要后悔,也不要怨恨我没有拦着你!”郝氏再次说道。
郝蛋回身,撒娇的抱住郝氏道:“娘,我不会后悔,我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郝氏点点头,歪过头去擦了擦眼泪。
郝氏与冷萍带着花儿,一直将郝蛋送出村口去。
曹大鼻子去送郝蛋。
郝蛋坐在牛车上,向着家人挥挥手,回过头去的时候,他的鼻子也有些酸。
他也不想离开家,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要立业总不能跟个女人似的,一直守着家。
曹大鼻子看着郝蛋,故意调侃道:“咋的,郝蛋,哭鼻子了?”
“你才哭鼻子呢!”郝蛋故意朝着曹大鼻子做着鬼脸,将眼泪强行的忍回去。
“蛋,你比叔本事,真的,叔像你这年纪的时候,还在戳鸟窝呢!”曹大鼻子由衷的说道。
“石头比我还小呢,不也离开家读书了?”郝蛋听着曹大鼻子的夸赞,挺直了脊背,嘴里还是说道。
“石头是去读书,你可是去上工呢,你娃小,不知道给人当学徒的辛苦!”曹大鼻子想起自己当学徒那会的辛苦,忍不住砸吧一下嘴。
读书是给自己读的,上工是给别人干的,性质不一样呢!
“我不怕辛苦!”郝蛋握紧了双手道。
曹大鼻子拍拍郝蛋的肩膀,算是鼓励。
郝氏一直望着那牛车,直到再也瞧不见,她这才回身一左一右握住了冷萍与花儿的手,“从今之后,家里就剩下咱们娘三个了!”
冷萍听着这话只想着掉眼泪,因为很快她也要离开这个家了!
就在医馆装修准备的时候,冷萍也没有闲着,因为上门求医的人越来越多了!
“冷姑娘,我上次吃了你开的药,这嗓子痒痒好了很多,也没有那么憋气了,只是这鼻子越发的干了,而且还有血,冷姑娘,你说这怎么还不好?”先前在客栈里瞧过的那位老妇人这次又来了,自述药后咽痒渐消,咳嗽憋气减轻,纳食转佳。唯鼻干加重,涕黄黏带血。
冷萍再次仔细的给老妇把了脉,觉着这老妇还是痰热,以热为重,在之前开的方子的挤出上,加重清肺之力。
“再服六服药一定会康复的,大娘你信我!”冷萍将药方交给老妇。
老妇心中感激,再次道谢。
来瞧病的人越来越多,祝桃与怀夏也忙的不亦乐乎,不过因为冷萍只瞧病开方子,不卖药,所以照旧按照之前承诺,不收诊金。
“小姐,咱们这样不行呢,大家都来家里瞧病,那医馆的位置大家还是不知道,不如这样,告诉他们去医馆那边去瞧!”忙活了一晚上,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怀夏提出了异议。
穆文那日回来,说是医馆还在装修之中,若是让病人去还没有准备好的医馆,甚是不方便,冷萍也就想了一个法子,将全家出动,写传单,承诺在家先义诊五日,一个月后医馆差不多装修完成,再义诊一个月,两个月之后正式开张。
传单的最后自然落上了冷萍医馆的名字——平安医馆。
怀夏望着平安那两个字,忍不住说道:“小姐是想夫人与老爷了吗?怀夏也想呢!”
冷萍想起之前在天城的事情,只是淡淡的笑笑。
一晚上,算上桃子五个女人,写了一夜的传单。
如今郝氏与冷萍之间误会全消,这会儿并排坐在炕上一起写传单,眉眼之间全是笑意。
“吃宵夜喽!”怀夏负责去做宵夜,包的馄饨,一端进门,一阵香味就扑鼻而来。
“小姐尝尝,可这是这个味道?”怀夏第一次包馄饨,还是在冷萍的指导下,因此心里有些忐忑。
冷萍尝了一个,三鲜馅的馄饨,里面还加了山上采的新鲜木耳,味道特别的好。
怀夏受了鼓励,信心大增,分配完之后,自己也脱鞋上炕尝了一口,那香味儿顿时四溢。
“可真是好吃!奴婢的手艺在阮府的丫头里,虽然比不上正经的厨娘,可是也算是好的,可是却及不上小姐的几句嘱咐!”怀夏说道。
做馄饨之前,冷萍说馄饨的肉馅要一个方向搅动,里面加上泡好的花椒水,馄饨下锅一定用勺子顺着锅沿搅动,让水带着馄饨一起动,这样可以不粘锅。
怀夏照做了,做出来的馄饨果真是比平常好吃的。
“我就是累了,若是有时间,亲自做给你们吃!”冷萍吃着热腾腾的馄饨,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给人瞧了一天的病,晚上还要写传单,实在是不愿意再下厨了,也幸亏怀夏比祝桃要聪明,一说也就明白。
其实做饭也需要天分,祝桃就没有这样的天分!
不过祝桃收拾房间洗衣服是一把好手,所以有这两个丫鬟在身旁,冷萍轻松了不少。
第二日开始,冷萍搭脉瞧病,怀夏迎往送出,桃子则负责发传单。
因着第一日那些病人都回去宣传,第二日来的人更多,排队到了村里的土路上,甚是壮观。
村里人吃了午饭,也就坐在道口上瞧热闹,对冷萍的这义举,有支持的,也有背后说闲话的。
“哎呀,你说这得少收多少钱啊!”听说是义诊,各人的心里就开始盘算。这么长的队伍,若是收诊金的话……
就在村里人瞧乏了,准备下地干活去的时候,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村头上急急的赶了归来。
赶车的是那阮府老宅的管家,之前曾来过太平村,有人认了出来。
“快瞧,是阮府老宅的人!”有人低声喊道,“上次不是来请了一次了么,难道没瞧好?”
“不是没瞧好,说不定又有人的病了!”曹大鼻子的媳妇绣花正在摘豆角,她让冷萍瞧过病,对冷萍的医术十分的有信心,立刻说道。
“这阮府老宅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三天两头的有人得病!”有人附和着。
“人啊,有钱没钱的,身体健康就好!”更有人发着感叹。
阮缸赶着车,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好看,径直不管村里人的议论,立刻就想去郝家,无奈被排在队尾的几个人拦住。
“要排队,没瞧见么,咱们都排了一个上午了!”其中一人说道。
阮缸连车都没下,坐在车上冷笑:“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竟敢拦我?”
有人看见阮缸态度蛮横,也就不敢上前了,可是有两人还是不肯给他面子,说道:“不管你是谁,只要是来找冷姑娘瞧病的,就得排队!”
阮缸心里正恼怒着,二话不说那鞭子就甩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他赶车马车径直上前。
“打人了!打人了!”被马鞭甩到的人疼的在地上打滚,立刻引起了骚动,更有人开始大喊起来。
冷萍这会儿正在门口给一位老汉把脉,听见远处有骚动声,也就抬眸,就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径直穿过人群驶过来,后面有几个人在大声喊着什么。
“小姐,好像是老宅子的马车!”怀夏瞧了一眼,忍不住说道。
冷萍勾唇,心里立刻有了数——是阮毅的病又犯了!
冷萍将怀夏叫到眼前,低声说了什么,怀夏赶紧点点头上前去。
冷萍继续瞧病。
怀夏上前,拦在了阮缸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