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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一声巨响,丹炉居然炸开了!
“姒姒——”
我听到冷墨渊嘶声力竭的呼喊,随即看到他仿佛被抽掉了全身力气般跪倒在地。
“姒姒……”
他痛心又不可置信的声音低低弥漫在一边,放出所有的鬼气追寻着我的魂魄。
而自己则徒手掰开那些丹炉的碎片,埋头寻找着我。
他看不见我吗?
我愣愣的。想要走到他身边,可是却发现我根本就没有身体可以控制。就跟上次被那块?焦木撞到的时候一样。
“姒姒……”冷墨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低低的呜咽,仿佛午夜被人抛弃徘徊在路口的小狗。
我的心生疼生疼。
我想告诉他我没事,可是,没有办法。
“爸爸!”小公主的声音蓦然响起,她飞快的飞到冷墨渊身边,望着那丹炉,一怔:“妈妈……妈妈呢?”
冷墨渊悲痛的没有应声。
小公主吸了吸想哭出声的鼻子,回头看向一处:“大伯父,妈妈呢?”
冷墨寒的身影出现在一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他似乎瞥了我一眼。
他能看到我?
我还在思考,他已经走到了冷墨渊身边,皱眉:“别哭了。”
冷墨渊居然哭了……
我错愕,果然听见了冷墨渊低声的抽泣:“姒姒……是我害死了你……”
“妈妈死了?”小公主愣愣的,“妈妈怎么会死呢……爸爸?大伯父?妈妈……”
“别哭了。”冷墨寒又道。
冷墨渊一下子哭的更大声了:“姒姒……”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拽到没边的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呜……妈妈……哇——”小公主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没死啊!我没死!
我拼命的想要告诉他们,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公主大声的哭着,冷墨渊将她抱入怀中,随即也不住的哭着,看的我无比揪心。
冷墨寒站在一边眉头紧皱,想说什么,每每又被冷墨寒和小公主的哭声打断。
看着他们这样,我心痛欲裂。
恍惚间想起上次在琉璃伞中发生的事,我忙试着去吸收空气中残留着的鬼气。
因为冷墨渊刚刚用鬼气寻找过我,所以这里的鬼气很足。我吸收的很快。没多久便将自己四散而开的魂魄逐渐凝实起来。
冷墨渊的哭声渐渐轻了下去,我还没完全将自己的魂魄凝实,他蓦然抱着小公主冲到了我的面前。
“姒姒……”他震惊的望着我,想要伸手摸摸我的脸,又怕碰碎了我一般,停在空中不敢再上前。
倒是小公主,一看到我,惊奇的一吸鼻子,猛地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妈妈!”
我忙抱住了她:“是我。”
冷墨渊猛然将我拢入了怀中:“姒姒!真的是你!你没死!”
“没死……”我也抽出一只手抱住了他。
冷墨渊重重的亲了我下,冷墨寒冷不丁的出声:“她魂魄不稳,还不给她渡法力固魂?”
冷墨渊忙照做。
他给我固魂,我不需要做什么。瞧着冷墨寒眼中始终如一的淡定,我忍不住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可以看到我的?”
“嗯。”冷墨寒淡淡应声。
正在给我输法力的冷墨渊炸毛了:“哥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给我说的时间了么?”冷墨寒反问。
冷墨渊语塞。
过了一会儿。冷墨寒瞥了眼冷墨渊,点头又道:“从未见你这般哭过,不错。”
冷墨渊的身子僵了一下。
虽然冷墨寒说出这话时一脸严肃,但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是在幸灾乐祸吧?
大哥,你跟你媳妇学坏了啊!
给我固了魂,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
路上,冷墨渊坚决不承认他哭过。
小公主扬着脑袋跟她爹一个德行:“我哭了嘛?我才没有哭呢!妈妈,一定是你看错了啦!”
真是对活宝。
从丹炉里走了一遭,我又变得一点法力都没有了。
回到了冥宫,我被冷墨渊抓着去勤奋的修炼了。小公主因为我们修炼不带他,去找慕紫瞳告状了。
傻孩子,双修怎么带你……
夜祭言来看过我。说我身上的奇怪气息已经没有了。估计那气息根本就是白依依留下的,她还非要往凌璇玑身上推。
修为稳定下来后,冷墨渊也给我建了座宫殿。
他挑了万鬼城最高山的顶点,自己刻苦学习了阵法,将整座宫殿都炼的跟冥宫一样可以随心所欲。
我们的婚礼,在宫殿坐成的三个月后举行了。
我不喜欢红色,婚礼便没有使用红色,而是用了冥界冥婚一贯使用的白色敛服。
我与曦儿穿着母子装,冷墨渊穿着同样白色的新郎服,将我们迎入冥宫。
这一晚,鬼火摇曳了整个冥界,白色的灯笼与招魂幡盛大而阴森。
我与冷墨渊坐在十六抬的软轿之上,曦儿与白焰两个花童在前面撒着纸币。
看着这诡异的画面,我却是笑了。
身为活人的记忆仿佛已如隔世,如今,我是曦儿的母亲,冷墨渊的妻子,这冥界唯二的冥后。
冥界各个家族都给我和墨渊的婚礼送来了贺礼,宫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宫醉柳出逃的事想要将功折罪,送来的贺礼尤为贵重。
寻陌也送来了一份贺礼,被同样来送贺礼的二二发现。要不是他逃得快,估计就要被二二给烤了。
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叫小小的孩子,明明是二二的妹妹,却追着慕紫瞳喊麻麻。她跟白焰是熟识,小公主跟着白焰,很快就跟小小也打成了一片。
后来,我就经常能看见这三个孩子一起在冥宫上房揭瓦,掘地捣乱。
再后来,慕紫瞳又怀孕了。次年,她平安诞下了另一个活蹦乱跳的可爱孩子。
曾经死水无波的冥宫,因着这些孩子的欢闹而不再死气沉沉。
而冷墨渊,将他从前的那些莺莺燕燕断了个干干净净。
他学会了炼丹,学会了炼器。我和小公主的衣服首饰,基本上都是他亲自炼出来的,造诣不比冷墨寒差多少。
这只鬼,虽然依旧是唯我独尊的脾气、依旧是目中无人的性格,可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地方,只有我和曦儿。
“姒姒,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好……”
很多年以后。冷墨渊带着我去我们初遇的地方。
奈何桥上,他拽乎乎的教育着来往的阴灵:“你们有缘再次相见的!都要给本座好好把握姻缘了!知不知道!”
小公主学着他的模样大步往桥墩上一跨,腿没她爹长,只能搭在了桥墩边上,却也是一样耀武扬威的口气:“知不知道!”
下面阴灵一片附和之声。
冷墨渊将站在一边的我拉入怀中,低头啄了口,露出满足的笑容来。
这样的画面,真丢人……
却也真美好。
番外 星红色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冥宫禁军统领,我是一只才死的鬼。
他带着禁军浩浩荡荡的从阴街之上穿梭而过,风姿绰绰。
而我,站在街边和其他的阴灵一样只能默默注视。
才化鬼的阴灵,要么接受审判司的审判进入地狱受罚或等待投胎,要么就是挣脱阴司束缚,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选了后者。
不为自由自在,只为报仇雪恨。
冥界有许多老鬼,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都会收一些资质不错的阴灵为徒弟。
他们教徒弟法术,徒弟们则为他们卖命。
我被一只名为万毒老祖的积年老鬼收入了门下,不是入室弟子,只是普通的门人。
这样的门人相当于人间的杂役,但只要勤奋修炼,也可以出人头地。
我的资质不错却是偏于学道,死后化鬼沦落至此,并没有什么怨言。
万毒门坐落在枉死城外的一座野山头上,门主万毒老祖被其他鬼暗中称之为老毒物。
不知道为何,每年他都会收许多的入室弟子,可这些弟子慢慢都消失不见了。
官方给的消息是这些弟子都学成离开了,可我知道不是。那些资质好的入室弟子,多半都是被老毒物吃了。
好在我只是个扫地的门人,吃我并不能令老毒物功力大增,所以我也不着急。
阴灵们都是昼伏夜出,白天门派中寂静的很,一到了晚上,鬼影重重,好不热闹。
每天晚上,我会完成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或是扫地,或是去采买。
管着我们的领头师兄活着的时候,是个二世祖,家里大富大贵,他从没接触过采买这些。
死后,他虽然有心学,可依旧改不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每次出去采买,他给的纸钱都很多。
这些纸钱不同于人间亲人烧来的纸钱,那些在阴间被称作小纸钱,那样的纸钱是非常不值钱的,只能买一些纸质的陪葬品。
而阴街上的许多东西,用的都是阴司发行的特殊纸钱,这被称作大纸钱或冥币。
阴灵们也可以将亲人们烧来的小纸钱去阴司衙门兑换成冥币,但兑换比例低的惊人。
许多人如果不是要走鬼修这一条路,只是想要安安分分的等着投胎,很少会去兑换。
而我的亲人已经全部死了,自然也没有人给我烧纸钱。
在审判司,判官告诉我,整个星家除了我还有魂魄,其余人都魂飞魄散了。
我没有冥币,但是领头师兄给的冥币却不少。这中间,他已经克扣过一层了,其余到我手上已经没有油水了。
然而,我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在采买之时,还是能将价格再往下压许多,也能给自己攒下一点冥币。
闲来无事的时候,门内的阴灵们会聚在一起高谈阔论,说说自己活着的时候,是多么多么的威风八面。
我总是静静的听着,从不提及自己。可是那一天,我却被点名了。
“星博晓,你怎么从来不说你的事?”一师兄问道。
我淡淡一笑:“我没经历过什么,没什么好说的。”话虽如此,脑海中却浮现着星家满门被灭的画面。
“没事!随便说说就成!都是死了的人了!”领头师兄又道。
我真的不想说。
领头师兄渐渐有些不高兴了:“星博晓,你这是不给师兄面子吗?”
“不是。”
“那为何不说?”
“真的没什么好说。”
领头师兄资质平平,但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