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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才听了婆子回报,就见王熙凤来了,以为王熙凤要亲自汇报,笑道:“知道他启程了,盼他一路平安,快些到扬州才好。”
王熙凤尴尬的笑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贾母瞄一眼王熙凤,问她是不是有话要说。
“倒是我不好,昨夜二爷喝多了酒,竟随意地在后楼歇下了。谁知二爷早上贪睡,我派的人没又找着他,差点耽误了她今日的行程。”王熙凤露出一副了愧疚的模样。
贾母眯眼笑着,很是和蔼可亲,“而今他赶上了,就算了,你也不必自责。这事儿本就不怪你,他又不是你养的哈巴狗,要你栓个绳子看着。”
“理儿是这个理儿,就怕大老爷多心,以为我故意要留他似得。天地良心,我巴不得他出去历练历练才好,也省得我以后有操不完的心。这管家啊,还真要有个利落点的帮手才行。”王熙凤的脸上先是愁云惨淡,渐渐地又好转起来,说到最后嘴边还挂着笑。
贾母见她说得情深意切,知道她心诚,更心疼这孩子,嘱咐她不必操心。“放心,有我老婆子在,看谁敢误会你!好孩子,一心办你的事儿去,出了岔子还有我呢。”
王熙凤吃了颗定心丸,笑得无比开心,赶紧奉出几样小玩意儿来讨贾母和宝玉的欢喜。
登船之后,宣楼基本就在榻上度日。一天里头,只有一两个时辰清醒,从房里出来,在甲板上晒晒太阳,或同贾琏一起钓鱼。宣楼钓鱼不过是装装样子。他晕水,喜欢闭着眼睛钓,不大会儿,一准儿呼呼睡起来。倒是贾琏厉害些,每次都能钓两条肥鱼加菜。
作为猫类,宣楼具备猫族共有的通性,洁癖。猫是通过舌头舔毛来清洗干净自己的身子。宣楼做人了,还不忘这个习惯。
他习惯了早起时舔一舔,饭后舔一舔,睡醒了舔一舔。
如此过了几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反而越来越脏了。而且人类的舌头构造实在是太简单了,根本不具备清洗身体的功能。
宣楼尽管不喜欢水,但为了自身的干净,他不得不学着和其它人类一样,用水洗澡。头几次有些不适应,渐渐地,宣楼倒很享受沐浴的过程。
因为他太爱干净,每天至少要洗三次,便不麻烦船上人烧热水,直接用江水就行。有时候来了兴致,他一天要洗上五六回,基本是睡醒了,吃饭,沐浴,而后再睡,如此循环。
贾琏可从来不敢管大老爷的喜好。再者说,他现在身边有秋桐相伴,也懒得去计较老爷多爱干净。
过了有五日,船停靠在码头,贾琏带着小厮们匆匆下船采办米菜。宣楼便在甲板上打坐。
迎春的房间,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大老爷的身影。她躲在房间内绣花,觉得乏了,便在抬头看去,想瞧瞧老爷在不在。这一瞧,竟发现老爷晕倒在地。迎春慌了,丢了手中的针线,急忙带着人扶老爷回房。
她不经事儿,有些慌神了,手足无措的站在屋中央不知如何是好。司棋见大老爷脸色苍白的紧,焦急地催迎春快拿主意。
迎春急得满头是汗,干跺脚。“你说,我该怎么办?二哥不在,也不知去了什么方向,派个人出去也没法子找。码头离县城有些脚程,船上能能出力的小厮都跟二哥走了,我们几个女眷在这,上哪里去请到大夫。”
“可是小姐再不拿个主意,就真容易出事儿了。”司棋急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迎春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徘徊,她太慌了,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法思考。她真不想面对眼前这一切。
司棋没得办法,只得先打一盆热水,用热巾给大老爷擦脸,期间还不停地掐老爷的人中和虎口,却皆不见效。
迎春就慌张张的坐在一边,看着司棋忙活,心里愧疚至极。又过了一会儿,她带着人上甲板,伸脖子远远地望着岸上,盼着她二哥早些回来做个主。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功夫,迎春才看见一辆马车驶向码头。她赶紧打发婆子去接应。
贾琏赶紧上船来查探大老爷的情况。
贾琏用手探了探宣楼的额头,唤了两声老爷,仍不见对方醒,便打算叫人去请大夫。转头的功夫,却见小妹妹迎春立在一边垂泪,哭得很是伤心。他还是头次见木讷的二妹妹有情绪,有些慌。
迎春被贾琏一问,哭得更伤心:“都怪我没用,一时慌了神儿不知道怎么办。耽误老爷的病,我就罪无可恕了。”
“傻丫头,你才七岁,小的很,能顶住多少事儿。快别伤心了!”贾琏劝过迎春,忽听榻上的老爷出声了。兄妹二人忙扑到床边,呼唤大老爷。
宣楼勉强睁开眼,瞧着床边眼瞪着自己的两双眼睛,笑了。
“父亲,您没事儿吧?”迎春一边落泪一边问。
贾琏到松口气,老爷能笑就好。
“没事儿,头晕罢了。只要咱们尽快到扬州城,我便会没事。”宣楼勉强睁开的眼皮又开始往下垂。
贾琏忙吩咐开船,一面催促船夫加紧行程,一面嘱咐厨子做几道鱼给老爷。
往日老爷一见鱼就会吃得干净,而今他的胃口却越来越不好了,没动机筷子,便躺下歇着了。
等到扬州时,宣楼已有两日不曾进食了。
第7章 林氏夫妇
林如海早两日收到了消息,带着人亲自到码头迎接,却见贾琏背着他父亲下船。
早些年,林如海迎娶贾敏时,曾与这位内兄打过交道,对其印象颇为不好。此人虽贵为荣府长子,且承袭荣国公爵位,却毫无世家长子风范,为人好色,德行低劣。林如海十分不解岳母为何会派他来探望妻子。只求他此番来,别添乱就好。
贾琏背着贾赦到林如海跟前,尴尬的讪笑:“给姑父请安,因这会子不方便,外甥回头再给您行礼。”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你父亲这是……”林如海瞟一眼贾赦,只看见个额头,心想他该是又作什么了。
“父亲他晕船,近日身子有些虚。”贾琏赶紧解释道。
林如海当贾琏找借口敷衍他,不打算戳破,他捋着胡子点点头,示意贾琏快些上车,一切等到家后再谈。
娘家人之中,贾敏最不喜见的便是她大哥贾赦。但而今人来了也总比不来强,见见大哥,问一问母亲近来的状况也好。
贾敏左盼右盼,等来的消息却是大哥晕船无法来看她。
“什么晕船,八成又跟哪个丫鬟胡搞在一起,精力虚脱了。”贾敏皱眉气道。
林如海忙拉着妻子的手劝她不要动气:“再等一日无妨,我先叫你内侄子来。”
贾琏将贾母的话一字不落的嘱咐给姑太太。
贾敏听得泪眼婆娑,激动不已,“难为母亲还惦念我这个不孝女,自出嫁以后,我便没机会见她老人家一面,心里满是愧疚!”
贾琏忙道:“等姑太太病后了,外甥亲自来请姑太太回去一趟,可好?”
贾敏看向林如海。
“好好好,自然好,到时我陪你一遭去。”林如海握住贾敏冰凉的手,有些心痛。
贾敏欣慰的笑了,她对贾琏道:“快和我说说,家中人都怎么样了。母亲身体如何,二哥还在工部领事?还有宝玉……”因情绪激动,贾敏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贾琏遂将家中每个人的情况都交代了,事无巨细。
打发走贾琏之后,贾敏有些乏累,便在林如海的搀扶下躺了下来。
“我大哥的事儿,叫夫君笑话了。”贾敏气若游丝,勉强笑道。
林如海摇头,“为夫倒没什么,都是自家兄妹。他肯来看你便是他的心意,他总归是你的亲哥哥,咱们就多担待点。”
贾敏想起那个学无术的大哥便无奈地叹气,勉强冲林如海点点头。
……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宣楼方醒来,他一睁眼便发现环境变了,起身一问,才知自己已然身在扬州林府了。
棕竹要去知会琏二爷大老爷醒了。
宣楼深吸两口气,唤棕竹回来。
“先去泡壶热茶,待老爷我缓缓劲儿的。”
支开棕竹后,宣楼便直接在床上打坐,吸收四周的灵气。没想到这林府中的灵气竟如荣国府一般纯净浓厚。这点灵气虽不足以治愈他的魂魄之损,但还可以维持他一定的精神和体力。
身体越来越虚了,时间紧迫,他得尽快想办法找到钟灵石。
恢复些精神之后,贾赦一口气吃了三条清蒸鱼。随后他又叫贾琏弄来一张扬州地图。算上扬州城周边的村县,足有方圆上万里地。短时间内,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寻找钟灵石简直是天方夜谭。
猫捕猎时,对他们所要谋求的猎物极具耐心。宣楼也是如此,越是到关键时刻,他越是要冷静沉稳。
宣楼盯着地图半天,寻找突破口。
贾琏在一边唠叨道:“姑太太的病确实严重,老爷头一天来便错过了见她的机会,令她难免有些失望。明天您可要赶早去瞧她,她就盼着见您呢。”
宣楼胡乱点了下头,继续琢磨他的事儿。
钟灵石具备的灵力可以滋养四周的生物。它所在的地方,必定山水秀美,盛产珍草,而且人才辈出。
宣楼提着地图,执笔便出了门,就近找了林府的两个小厮问话,在地图上圈圈画画了半天。他将做好标记的底图丢给贾琏,令其明日带人搜寻。
“寻什么?”贾琏捧着底图,万分不解。
“那老大夫脖子上戴的石头。”
“上哪儿找去,再说就算有,儿子也没见过那石头什么样。对了,那石头呢?”贾琏追问个不停。
“弄丢了,本老爷喜欢,所以想在弄一个。既然他有把石头带在脖子上的习惯,或许那地方的人也会如此,你就照此寻找吧。”宣楼敷衍他一句,便催他快去歇息,“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