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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几天我都没出门,直到三天后,那天下着阴冷的小雨,我也开始穿上了稍微厚实一点的衣服,胡宗仁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赵婧再一次联系他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听到赵婧的名字的时候,我竟然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反感。于是我问胡宗仁,她说什么了,胡宗仁告诉我说,赵婧要我们和她一起处理一个案子,我告诉她上次已经上了她的当了,除了轩辕会的案子,我们一律不过问了。我说你说得对。胡宗仁又说,可是赵婧告诉我说,这个案子就是轩辕会的案子,只不过这次的通知人变成她而已。
我冷笑了一声说,这个女人果然还是跟轩辕会有关系,先前还装得那么像,真是低估她了。胡宗仁问我,那咱们去还是不去?我说能不去吗,毕竟这个约定是咱们当初拍着胸口承诺的,不过既然赵婧跟着一起,自然就是那群老猴子知道监视败露了,于是明着找她来盯着我们了。胡宗仁沉默了一会说,那咱们还是去吧,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咱们也别给她好脸色看。
答应了胡宗仁以后,按照赵婧和胡宗仁约定的时间,我接上胡宗仁一起,赶到了位于重庆沙坪坝区的一所部队医院。其实按理说,有军队驻扎的地方,阳气和正气都相对旺盛,虽然死人也不少,但是多少相互能够克制住一些。到了医院找到车位停好车,胡宗仁就给赵婧打电话,挂上电话后,胡宗仁说,她现在正在政委办公室。
这个医院我虽然不常来,但是大名算是如雷贯耳,听说心血管治疗的水平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加上常常会诊断一些千奇百怪的疑难杂症,例如连体婴儿,例如大面积烫伤烧伤等,技术超群,只不过费用也确实不便宜。那两年我曾有几个朋友的小孩在这个医院出生,单单从那生孩子的费用来看,我就知道将来我的孩子注定不会在这里降生。这个医院有我一个中学同学,一直念书很好,之后考上了第三军医大学,属于全国211工程的重点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如果今天我和胡宗仁不是怀着忐忑来到这所医院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约我那个同学出来小聚一番。
一边问路一边找到了政委办公室,政委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行政级别到底是什么,但是听上去就是个大官,在部队这种常年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的环境里,要军人们相信鬼神的存在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当然这个我们一直以来也报以理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于是多年来我从不试图去说服任何人相信,找得到我们是缘分,帮得了他们是缘分到了位,即便事情是搞砸了,大不了也就拍拍屁股走人,相互也没什么好记挂的。
部队医院大楼的保安就是牛逼,甩了一张臭脸让我们写下到访登记后,我问他政委办公室在哪儿,他朝着身后通道里一指不耐烦的说,你自己去找嘛,牌牌上写得有字撒,认识字不嘛?我心想难为这么一个打工的大叔也实在没必要,于是就跟胡宗仁一起走了进去,找了下很快就找到了办公室。敲门后,开门的就是赵婧。她看见我们俩的时候,表情还是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之前跟踪我们被发现了,有点难为情。但是很快她就转过话题对我们说,情况在你们来之前我大致和梁政委聊了下,他是这件事的负责人。
梁政委站起来跟我和胡宗仁握手,虽然是个大官,但是看上去还是挺客气的。赵婧跟梁政委介绍了我们俩,然后在我们坐下后,梁政委就对我们说,刚才在你们来之前我和小赵谈了谈,这件事发生在我们医院,属于比较奇怪,现在知情的人很少,在通过我们专门负责的医务人员否认了之前的猜测之后,我觉得我们就是时候请你们这行的人来协助一下我们了。
梁政委说话声音洪亮,但是却刻意压低了声音,为的是不让走廊外的人听见。胡宗仁却问梁政委,请问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梁政委一愣说,他并不知道我们要来,只是托人寻找我们这行的人,最后找到了赵婧。我转过头去看着赵婧,眼神里全是鄙视,然后我冲着她冷笑了一声。赵婧刻意躲开了我的眼光,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胡宗仁问梁政委说,那行,有些私事我们容后再谈,梁政委,请您接着说。
这个时候大概梁政委看出我和胡宗仁与赵婧之间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很融洽,而从进屋以后,胡宗仁连正眼都没看过赵婧一下,似乎是就当她不存在似的,换个姑娘也许就觉得很尴尬了。不过那是她活该,谁让她跟我们玩暗的。
梁政委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医院分了内科楼和外科楼,由于是属于野战部队的医院,所以国家要求我们对于重大情况必须做出足够的准备,所以我们的医疗力量外界也是众所周知的强,而这内外科楼,却分得比较细了,我们当初是为了把科室的设置分布均匀,于是对于一些死亡率较高的专科,我们一般都留在了同一栋楼里。而这次出事的,就是我们外科楼底下的敛房,也就是太平间。
我对这个地方是很抗拒的,虽然里头也有负责记录的活生生的工作人员,但是我特别讨厌那种死一般的安静,尽管那真是死一般的。小时候夜里和小朋友们打赌曾去夜探过厂里职工医院的太平间,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天在安静的太平间里,听到尸体因为僵硬后,骨骼接缝处发出的那种类似按响指骨的清脆声响。
梁政委接着说,本来医院的太平间大家都比较忌讳,我们医护人员以此为职却是早就习惯了的,不管是哪种原因死去的病人,都会通过尸体散发一些细菌,太平间的卫生情况是必须保证的。但是我们在三天前的一个晚上,接到一个太平间医护工作人员的电话说,太平间里出了点怪事,尸体是一个礼拜之前就已经放在这里的一名病患的遗体,家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不肯不尸体接走。结果那天晚上,无菌的太平间里,突然有人闻到了一股子不该出现在这个屋里的味道。
我想了想,问梁政委说,是不是类似死耗子的那种?梁政委摇摇头说,不是。
第八十六章。【案十四】尸体烟味
梁政委听我这么问,大概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对我说,你是说福尔马林的味道吗?太平间里不会有那个味道的,多数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既然他这么回答,我就知道肯定是我猜错了,我还以为他们闻到的味道就是那种鬼魂出现时产生的类似臭鸡蛋的味道。梁政委接着说,我们那个医护人员闻到的味道,据他自己所说,好像是烟味。
他这么一说就轮到我不解了,这太平间里是绝对禁烟的啊,应该所医院的工作区域都是禁言的,怎么会有烟味?梁政委说,当时对方汇报的时候,我们就觉得很荒唐,可是那个工作人员后边说的,就让我们引起重视了。他说,那个医护人员循着味道找,察觉到这个味道就在屋里,并非外边传进来的,接着就找到了一具尸体。大家都知道太平间的尸体都是存放在那种抽屉式的冰柜里的,大多数存放在里边的都是没有办法联络到亲属或是亲属有自身原因才存放的,那个医护人员拉开放尸体的格子后,发现原本塞在尸体鼻孔和嘴巴里的棉花球都掉落到了一边,眼睛也是微微张开,就好像是死不瞑目的那种。
其实我是知道的,病人在死亡之后,医生通常会先进行一次复苏急救,如果没办法的话就会抄录死亡时间,然后在逝者的鼻孔和嘴里填充棉花球。这据说是为了防止细菌,因为人在死的时候是只出气不进气的,体内的病菌在身体死亡后并没有随着宿主而死亡,所以才要阻挡几个出气口。梁政委接着说,我们那个医护人员已经在敛房工作了十几年了,又是个男同志,再可怕的尸体他都见过,本来以为可能没闭眼是因为当初医生忘记了处理,于是就伸手想要把尸体的眼皮给压合。
梁政委说,怪就怪在这个地方,我们冰柜的温度是很低的,为的是防止尸体腐坏,在这样的温度下,死人原本就会僵直的身体,会因为冷冻的关系变成僵硬的状态,眼皮没有骨骼,所以还能试着按回去,但是我们那个医护人员在给死者合上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尸体的身体竟然还有弹性,尽管已经是冷冻的,却依然很轻易的就把眼皮合上了。
梁政委说,当时他也没有多想,合上眼睛后又闻了闻,发现先前的烟味已经散去了,也就没当回事,重新把柜子推了回去,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再一次闻到了这个烟味,于是这次径直就走到先前那具尸体边上,打算仔细检查一下这奇怪的味道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却发现先前那具被自己合上了双眼的尸体眼睛竟然又睁开了,但是眼仁里黑色的部分早已因为冷冻的关系变了灰白色。
梁政委接着说,当时他就觉得特别奇怪,但是依旧没往这方面去联想,而是再一次给尸体合上双眼,不过他这次稍微多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其他部位,这次却发现尸体非但脸上的肌肉还留有弹性,甚至连身上的关节,都还是松动的。梁政委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换句话讲,就是除了没了心跳,没了体温,尸体竟然没有僵硬。
那个医护人员工作了十几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按理说即便是没有低温保存,尸体在死亡后也是会自然僵直的,于是他把这个问题当成是一个难题,重新把尸体推了回去,并仔细检查了一下冰柜的温度,正打算打电话问问当时这个尸体送来的科室,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他再一次闻到了烟味,并且除此之外,还听到了冰柜里发出了一阵“咔咔咔”的声音。
我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十指关节,发出那种咔咔咔的声音问梁政委说,是不是这样的声音。因为我从小到大常常因为锻炼的关系,喜欢揉捏自己的手指,每次响了以后就觉得筋骨非常舒坦,偶尔遇到一两个指头按不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