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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我们说,求你们放了我走吧,我也是受人之托才干这件事的。胡宗仁问他说,那你告诉我们托你来的人是谁,我们就不难为你。
男人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她是个女的,我和她单线联系。
女人?我最讨厌女人了,玩起阴的来,比男人狠不知道多少倍。我问那个男人说,那个女的怎么找上你的?男人说,是因为我曾经欠了他大师兄一笔钱,她找到她师兄说需要找人帮忙监视你们俩,这样的话那笔账就算是抵消了。听到大师兄这个称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我们行里人,因为现在的社会关系里,很少还有相互称呼为师兄师妹的。我问男人说,那他师兄是谁,你告诉我们名字,我们自己查好了。男人说,这个我不敢说,这些人我惹不起,就算你们今天真的把我杀了丢在这里,我也不敢跟你们说他的名字。
胡宗仁站起身来,由于个子高,他根本没办法站直身子,他一脚踢在那个男人的大腿上,恶狠狠的威逼道,你惹不起他,你就惹得起我们吗?那男人叫唤了两声后,也没回答胡宗仁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求饶。我看这样子他也不会说了,于是我就打开前面的车门,找到了这个男人之前放在仪表盘上的电话,我对他说,你不说也没关系,你这电话里的人,我挨个找,总能找到。
那个男人可能早已忘记自己的电话还扔在那儿,眼看我拿到电话了,知道再也无力反抗,却依然没告诉我们那个大师兄究竟是谁,他只是弯着腰,一副痛苦模样的哭着。我把电话放在包里,然后走到我车后边,取出一截扎带,我车里常常有这些奇怪的东西,扎带可以帮我在后备箱里固定很多因为转弯的关系晃来晃去的东西,偶尔也能用来捆住别人的手脚。我取出两根后回到了面包车里,然后把这个男人的手脚都用扎带给束了起来,别小看这一根小小的塑料绳,没有剪刀的话,一般情况下根本解不开,比手铐还好使。下车后,我对那个男人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继续难为你了,如果今后有人问起你,你就说你跟踪我们的时候被我们发现了,这和你没关系,这样想来你的那位大师兄朋友,也不会为难你什么。欠了钱就要还,别学着电影里一样帮人卖命,妈的又不是黑社会。
我接着对他说,等我们到了重庆,会帮你打电话找人来救你的。胡宗仁跟着我下车后,一副慈爱的模样摸着那个男人的脸,然后哈哈大笑着走掉了,在路过面包车车门的时候,他打开门,拔下了车钥匙,对那个男人说,钥匙我们就拿走了,毕竟你现在也用不着了。接着跟我一起回到车上,扬长而去。
由于知道了有人在跟踪监视,我和胡宗仁就不敢在继续走大路,而是在下一个高速路出口的地方就下了道,找老路回了重庆,在一个看上去比较僻静的地方,我先用刚才收缴来的电话给胡宗仁的手机打了一个,让他存下了号码,以便我们到时候托关系反查。随后我就把电话丢给了胡宗仁,说你看看这上边的这些号码,有没有你看着眼熟的,例如轩辕会的人。胡宗仁翻看了一遍,说这么多号码我怎么记得住,打一个不就完了吗。我说那你打算打哪个?胡宗仁指着电话上的一个号码说,你看这拨出和接电记录,这个号码光是今天这一天都相互通话了十几次,这个人应该就是幕后主使了,只是我们不清楚究竟是那个大师兄还是那个女人。
胡宗仁按照通话记录上的号码回拨了过去,接着打开了免提模式。在安静的乡镇小路上,那电话铃声显得那么刺耳。响了十多声以后,电话被接了起来,我和胡宗仁都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说话,过了几秒后对方才问,他们俩现在走到哪儿了?搞定了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我听着耳熟。当我正在想到底曾经在哪里听到过的时候,胡宗仁突然开口说,嗯,搞定了。对方一愣,有点惊慌的问,你是谁?胡宗仁冷笑一声说,我还能是谁,你他妈跟踪的谁我就是谁!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赵婧同学。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这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是早些时候我和胡宗仁在印刷厂遇到的那个神秘的女孩儿赵婧,在那天遇到她之后,我和胡宗仁曾分别找人打听了一下她的来历,只知道她的师傅是道上一个老前辈,前几年已经过世了,大概是过世之后赵婧跟着师兄或是谁再学了几年,就出师开始行走江湖。这位老前辈我们也只是有耳闻而从未谋面,师门神秘,且这位老前辈在90年代的时候曾经和司徒师傅及其他众多师傅一起,在那年重庆遭遇大旱的时期,成功灭了个大家伙而出名。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中学生呢。本来印刷厂一见也只是让我对这个姑娘心存畏惧,因为我本来就挺讨厌跟女孩子成天交往过多,因为我觉得她们娇气,麻烦。但是这个赵婧我却始终不敢,心里始终还有点害怕,至于害怕什么我却说不上来,她在此之前出现在我和胡宗仁的世界里时间过于短暂,又非常神秘,以至于让我有一种“这个女人少去招惹”的感觉,即便她算是个美女,也那么年轻。
听胡宗仁喊出她的名字的时候,我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摸出自己的电话对照了那个号码,果真是赵婧的。赵婧在电话那头听到胡宗仁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笑呵呵的说,看样子我找的人不怎么得力呀,你把他怎么了?语气里有些轻佻,一副吃定我们的感觉。胡宗仁说,你废话少说,你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跟踪我们,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人在四川的。真是没想到你这女人这么阴险,我真是小看你了。
赵婧冷笑一声说,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就跟你们直说了吧,你以为那天晚上我在印刷厂遇到你们两个王八蛋,是一个巧合吗?你们可真蠢,连印刷厂的那个业务都是我们拐弯抹角的绕到你们身上的,为的就是要在那天晚上让你们俩看见我,只不过我失算了一步,我没料到我暗地里找人来跟踪保护你们,却找了个草包。
我注意到了赵婧此处的两个用词,一个是“我们”,一个是“保护”。谁是“我们”?难道赵婧背后还有个组织?如果说印刷厂的那个案子是她想法子嫁接到我们身上的,那么当初那个印刷厂老板所谓的占卦和贵人,可就完全是在胡说八道惹我们中计了,而且当时印刷厂的那个女鬼,让我们糊里糊涂的就给送走了,丝毫弄不清来龙去脉,这一切都是个计谋吗?这么说起来,在此之前我和胡宗仁一起经历了十三个案子,其中竟有一个是赵婧和她的人冒充轩辕会丢给我们的假案子?还有就是赵婧口中的“保护我们”,那又是什么意思。
我快速在脑子里分析了一次,尽管依然很糊涂,但我至少确定了两点,第一,赵婧是知道我们和轩辕会之间那个二十四件案子的约定的,说不定她的圈子里就有轩辕会的人,只不过分不清是敌是友罢了。第二,这个女人用心良苦制造了一次偶然的相逢,竟然能够把我和胡宗仁骗得信以为真。
厉害,真厉害。
第八十五章。【案十四】敛房怪事
说起来,我大概和很多人一样,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耍。尤其是这种让人耍得不明不白的,更不要说对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女人了。我压着火没有发作,胡宗仁接着在电话里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如果需要认识我们,完全犯不着用这样的方式,你这么做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了。
胡宗仁顿了顿说,既然你知道我们目前和轩辕会有些未了的瓜葛,那你和轩辕会是什么关系。电话那头赵婧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才说,你可以随便问,但我不愿意回答的事情我就不会回答,之所以找人来监视你们,也并不是为了害你们,我有我不能说的原因,只能告诉你们,你们的每一个动静都会影响到很多人,除了你们俩自己以外,甚至还包括我。所以对于二位,我绝不能掉以轻心。
从之前那一次短短的会面来看,赵婧是个刚刚才学成出师不久的人,所以她应该并没有积攒到多少人脉和财力,而她却能够透过自己大师兄来派人监视跟踪我们,如果说她的目的只是为了监督我们不要走错路的话,我实在是无法相信。我和胡宗仁都算是老油条了,我们对于做事一向有自己的规则,这些规则是我们多年来养成的无法改变的习惯,这些是赵婧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想要模仿都模仿不来的,何来监督?所以我猜想,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高人,所谓的赵婧,只不过是那个高人的执行人,一个联络人罢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开始有点害怕,这个赵婧在我们生活圈子里的出现是那么突然,却又那么怀着目的,这让我非常不安,想到这里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我在电话里问她,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也不强迫你了,但你无法阻止我们自己追查,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告诉我,你的大师兄,我们是否认识?
赵婧沉默了一会说,认识。我说好,咱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说完就挂上了电话,接着开车回重庆,一路上我和胡宗仁都很安静,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我则更多的是在把最近这一段日子以来,曾已各种方式出现在我和胡宗仁圈子里的人重新梳理了一次,既然赵婧说她的大师兄我们是认识的,那么他肯定会在这些人当中,想了很久想不通,渐渐开始心烦意乱。
回到重庆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1点多了,我把胡宗仁送回家后就自己回家,只不过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更加注意我身后的车辆和我家附近那些不熟悉的人了,以前我都是在家里接业务,所以要通过住址找到我并不困难,我只是特别讨厌那种活在别人偷偷监视的眼光之下。
于是那几天我都没出门,直到三天后,那天下着阴冷的小雨,我也开始穿上了稍微厚实一点的衣服,胡宗仁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赵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