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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让开!大爷要坐。”假南走到小岛面前,用大皮鞋跺跺地。
“对不起,请问……”
小岛刚说出半句话,假南一个耳光便迎面扇来,还好他反应及时闪躲过去。跟着我、尾山连同对面座位上的饭岛清(我们班里第二高的男生,有184cm,是校足球队的主力门将)齐刷刷站起身子。大概就因为三大长人的高度,假南和两小跟班都吓一跳,连忙锵锵锵锵挪着小碎步移开数米保持距离,预想场面胎死腹中。
“额,你认识他们?”我坐下转向小岛。
“不认识……莫名其妙!”小岛一脸不爽,火气连着声音一块儿也挺大。好在我们人多势众,即便惹来麻烦也不害怕。
之后不良少年们都没再出现,三年1组平安抵达江之岛。按安排大家自由活动一小时(包括用餐),然后一起前往海滩玩游戏兼露营。今天晚餐吃的是江之岛的特产——江之岛丼,一种主料是贝类海鲜、海藻和炒鸡蛋的盖浇饭,尾山还替我们一共5人的小集体每人要了一份烤鱿鱼和味噌汤。食物腥气颇有些重,当然作为沿海人早就习以为常,不知混在其它小集体里的阿H和Kris习惯否。
享受完美味,由我带队前往集结地点——通向小岛的桥头(江之岛过去是一个在退潮时才出现、和陆地连接,并能徒步从湘南海岸到达的沙嘴;关东大地震后岛体隆起,与陆地失去联系,后来人为修桥再度连通)。路上又遇到明日香、早乙女美树、安室奈丹等垒球部部员以及桐山、高川两个我的篮球部“小弟”,曾有人戏称这一大拨为“阿神军团”(洋平:论人数,我们樱木军团是输了)。
原千寿和宫崎喜久代两位“文艺女”(都是校文学社成员)大概顾着去感慨夜色美景,迟到了几分钟。走过长桥再步行一阵子,我们选了一片平整干净的细软沙地当“大本营”,用各自自带的大小电筒代替篝火。作为惩罚,两位文艺女率先表演节目。之后商议一通决定玩“明7暗7”——围成一圈的大家轮流报数,到“明7”(含数字7)者举手,到“暗7”(不含数字7,且是7的倍数)者默不作声,做错动作或未及时反应者接受惩罚。
“1;2;3;4;5;6;7……”
“11;12;13……15;16;17……”
……
“28……”学习委员赤松锦首先出错。
“哈!受罚受罚!”尾山的大嗓门第一个响起。
“唱歌还是跳舞?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我和尚子带着大家一同怂恿。
“……就给大家唱个歌吧。邓丽君,啊不,中岛美雪的《归省》……”
第170话 江之岛之行(中)
更新时间2012…3…21 21:37:55 字数:2430
11月22日(2)·江之岛の行(中)
“遥远国度,匆忙过客/行色中夹杂难解的笑意/不乘电车,只是徒步/逐渐消失在街头人潮里……”赤松是一位白皙瘦弱、沉默内向,架着副无框眼镜的小个子学习型男生,当下用他那音色其实不错,旋律却跑得非常离谱的嗓子清吟起这首来自“日本殿堂级常青歌后”中岛美雪的非经典老歌。几乎没有人替他和拍子,小岛和桐山还一块吃吃吃偷笑起来。
待赤松把一曲《归省》演绎完毕,游戏继续。“……25;26;27……29;30……”“47!……”不知是否心不在焉,下一个“中招者”竟然又是他自己,念出明7却没举手。纠结一阵子他继续唱歌,这次是一曲更令大家不明所以的《日落之歌》(本以为小H应该比较熟,它的中文版《千千阙歌》在中国还比较流行)——不少相邻的同学都自顾自聊起了天,吉泽姐妹甚至摆出昏昏欲睡状,谁都能看出此刻的赤松该有多难堪。
终于熬过去“阿锦演唱会”,第三轮游戏开始。马上又轮到赤松了,可此番他甚至连关注周边的反应都没有,只是一个人直勾勾地坐着,眼望前方地下发呆。正当我盘算该如何替他解围时,“尾山受罚!”坐在赤松逆时针方向第三位的大块头先当其冲。扳指一算,尾山本应当报的是“39”(实际上他默不作声),如果不是他这个点失误,赤松恐怕又要“中招”(该他报的是42,暗7)。
“这个……唱歌我不会,真的不会。嘿嘿嘿嘿嘿嘿……”尾山皮笑肉不笑地抓耳搔腮。
“呵呵,那要不要玩大冒险?”我拧开盛满热咖啡奶的保温杯盖子呷着。
“就背着结衣sama兜一圈好啦!”女生生活委员宇智波丽开口了。
“阿丽大笨蛋——!”
“好——!!!”
尾山没有表态,结衣一个人的反抗当然无效。接着便是令众人捧腹的“美女与野兽巡回演出”——“众人”除去依旧呆滞的赤松,还包括爆炸头高个子坂崎银时,他平日坐在教室最右下角,多数时候话甚至比赤松更少。被尾山背负着“云游”,平日坐在尚子右侧的结衣,她与大块头的小暧昧,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酵膨胀的——反正最近是愈演愈烈,发展潜力似乎也不低。
High过后又是报数游戏,尾山有些令人意外地选择了回归到1起报,赤松终于没有再“遭劫”。转了将近两圈,位于尾山逆时针方向第2个位置的明日香“中招”,受尚子怂恿她接下大冒险令箭——一口吃掉一只糯米糕。这糯米糕是日本传统的甜点,除去用作野餐聚会的小点心以外,还经常在日本传统节日——男女孩节供应,质地柔软却分外耐嚼,这大冒险的难度不比一口吃掉一只中国月饼低。
好容易把一大团东西吞咽下肚(还是在相邻的泉水拍背辅助之下),明日香起报“58”。在包括尾山在内的4人分别报完“59;60;61;62”之后,又轮到赤松报属于暗7的63,结果他又玩错了,叫出了声。
“受罚,受罚!”同学们继续起哄。我本来也跟着叫了半句,但忽然瞥到平素最爱凑热闹的尾山竟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便收住了嘴。
“……”
“要不你还是玩真心话?”男生生活委员,海南大附属高校棒球部主力投手吉田明司8分认真地提醒他。
“……大冒险……算了。”赤松的嗓音比之前还低沉,边答边朝我这边挤眼睛。
会意之下我举起手:“好吧,阿锦带个手电去海边拣5片贝壳——记着要尽量挑好的——回来,亲手分发给5个女生就行!同意么?”
“同意——!!!”这行动并不算什么“冒险”,不过因为我在班级的声望及其它,大家都异口同声答应了。
赤松如释重负连忙跑开,余下41人继续玩游戏。连着好几轮下来,大家都有些疲倦了,赤松却还没有回来。
“我的贝壳呢~”尚子(游戏时坐我右侧)仰倒在塑料布上伸了个小懒腰。
“该不会是迷路了吧?”坐我左侧的小岛猛一拍脑门。
“这个……”有些不安地站起身子,“要不大家分头去找?”
“嗯对!”尾山噌一声跳起来,“我担心……”有乌鸦嘴嫌疑的后半句被他吞下去,不过明显晚了。吉田、饭岛、桐山、高川——这些平日与赤松关系相当一般的同学纷纷起立凑拢,各自眉宇中尽是忧色荡漾。
正当我准备发号施令,另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班长、大家,都不用操心了,让我去找他吧——我知道他在哪里。”
音色纤细清冷,携带些许不耐烦,一听就知道是坂崎。“是么?”我5分信任地转过头,“银时……你确定?”
“相信我吧。”可不等我们点头同意,坂崎便转身跑开去。“等一等!”尚子朝着他的方向追赶,忽然之间,我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跟过去了,留下小岛等一干人在原地各自大眼瞪小眼。
到这里想必各位都猜出来了:男生1号坂崎银时、男生20号赤松锦——他们两人就是我之前有提到的“神秘男子A和B”。“神秘”现象在于,两人不仅平素都少言寡语,各自在气氛融洽的三年1组也都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坂崎相对还要好些,毕竟一副酷酷模样经常招引女生围观,偶尔也与我、小岛、尾山、尚子等人聊聊时尚话题;赤松则是纯粹的孤僻孩子),而且还都做着“游侠”,直到如今均未曾参与过任何社团活动。对好学生赤松而言或许还容易理解,“一心只读圣贤书”(虽然我不认为这么做有多好,况且他即便如此,成绩也从未曾排到我之前去过);而对潮人坂崎而言便更令人费解了,他的脑子非常灵活,学什么都学得又快又好,按理说无论呆在哪个集体都是能吃开的。
谈到平日作风,两人的对比便比较鲜明了。坂崎前面已经提过,另外他学习成绩同样超好,同是班里前5的水准,业余玩体育也是一健将,可平日横看竖看总无法给人一有良学生印象——爆炸头、喜烟爱酒、漫不经心且时常翘课。至于赤松,似乎就是另一个国小版的我,除去读书学习未曾会过(或想到去会过)任何事物,体育方面当然更是悲剧——上学期体测若不是我暗中帮忙,他连台阶测试那一关都过不去。
坂崎跑得并不快,但左晃右晃很快就找不见人影了。“算了,尚子!别追了。”我赶上拦住尚子,这时发现我和她都跑到了类似荒野的地形中。
“唔……啊!”尚子有些害怕地发出一声叫,“这里是?”
“呵~又不是深山密林中,担心什么?海岸就在这附近不远呢。”我对这一块地形还是挺熟。
“我只是担心他们俩……”尚子边道边环顾四周。我打亮手电,朝海岸的方向晃了一晃走去;她也反应过来跟上。
第171话 江之岛之行(下)
更新时间2012…3…29 1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