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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她的气质,应该是遗传比较多。她的父母都是书法教师,如果与学姐有些相似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
“如今,她的父母突然过世。虽然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在人情上我们确实也有些理亏。”
“……送束鲜花。”
“已经替你送了。我想问的是,你要不要亲自去一趟?就凭她为父母十年毫不松懈的坚持!”
“……不必了,明早八点的航班,时间并不富裕。你要一同走吗?”
“还有一些不算重要的事情需要再看看,你们先走,我的事情结束后再自己回去就是了。”
“啊,那就此别过。”
他的第一次中国之行,他在十年后再次遇见与她相似的女子,就此别过!
乾的调查数据一般不会出错,他一向信得过。无论他曾经多么希望她会是她,她也不是她。他何必再执著!无论有多么相像,她也不是她!即使他曾经一度想过关于灵魂的问题,有了乾的数据作证,他也该死心了!
第三天早晨,手冢国光和汉克出发去机场。
手冢国光走得毫不犹豫,汉克走得更是急切。
汉克总觉得再多留一分钟,手冢国光的人生就会发生改变。那位青叶小姐的形象一直出现脑海,害他一夜都没睡好。不管他嘴上如何坚决地否认她不是她,他的心里也觉得理由不够充分。实在是因为气质太像了,比起容貌来,这才是更关键的因素。
“搭乘中国国航CA8907大连直达慕尼黑航班的乘客请注意,现在开始登机,现在开始登机。”
提示音一响,汉克马上腾地站起,“手冢,走吧。”急切的动作毫不掩饰急切的心情,他是真的不想再多留一秒钟。
可惜,他不能如愿。因为几乎在同一时刻,手冢国光的手机也响了。
来显:乾贞治。
“手冢,你知道十年前青叶小姐曾经跟你发过的讯息吗?”
“不知道。”十年前,他颓废过一段时间,手机几乎被打爆,所以被他关掉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怎么,这很重要吗?”
“她发讯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发的内容。”
“内容?”
“对,内容。她发给你的唯一一封讯息上写的是:请你幸福,一定要幸福!”
这是小泉青叶墓碑上的话,手冢国光亲手刻上去的!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他对不幸早逝的未婚妻的祝福。可是,他们这些知己至交却知道那是学姐临终之前留给他的话!
然而,青叶这个不曾出过大连市的中国女子怎么会知道?他们确认当年没有任何关于这句话的报道。
难道又是巧合?
谁信!
一句话,手冢国光脸色顿变,扭头就向外走。
汉克拿着简单的行李追在后面,“手冢,手冢,怎么回事?”
这是不走了吗?那怎么行?温网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要提前回去准备比赛才是!
手冢国光停下脚步,接过自己的行李,“抱歉,汉克,还有些私人事情需要处理。这样,你先回去准备报名的相关事宜,我稍后就回去。”
说完,不等汉克回应,几大步就消失在候机厅。
汉克在后面愣愣的回不过神来,貌似这是十年来手冢国光脸上第一次出现不再镇定的表情。
是好事,还是坏事?
……
手冢国光出机场,搭出租车,同时打给乾贞治。
“你现在在哪里?”
“市中心医院,准备参加青叶父母的海葬奠礼。”
“时间,地点?”
“半小时以后出发,到星海湾海域举行。”
“好,我随后就到,电话联系。”
“好的。”
乾贞治对于手冢国光不走反留的决定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当他查到十年那个讯息的时候,他也想再会会这位青叶小姐!
十年前,学姐突然过世,伤心的不只是国外那批新朋友。他们这些旧人因为无法见到真实的情况,反而更加无从接受。
十年来,手冢国光不愿提及旧事,他们这些曾经仰慕学姐为人的人也轻易不会提起。提起就是伤,想想都会痛。
十年后,如果有一个与学姐如此相似的人出现,无论对于谁来说,都不得不说是一种慰藉。替代品什么的,也许对于青叶小姐来说并不尊重,但对于他们这些思念学姐的人来说,不可不谓是一种极大的安慰。
有了这样一种思绪,他再看向青叶时,就觉得何止是像,简直就跟一个人似的。
明显红肿的双眼,一看就是昨天哭了不少。但是今天,面容已经恢复了昨日在会场初见时的平静无波。
他主动上前打招呼时,她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直接允了他随后跟随。冷淡但不容忽视的气场让他差点飙出眼泪。太像了,如果她亲口承认就是学姐,他也不会否认。
简简单单的葬礼,观礼的加上他也才只有十个人。除了他辨得出的赵纪实李静夫妇,他想其他的应该全部来自医院的去皮质科。
其中,又以那个被称为“帅胡主任”的男医生最为惹人注目。
青叶的长发被风吹乱挡住了视线,她双手抱着骨灰坛无法收拾。这位帅胡主任立即上前一步帮她长长的碎发掖到耳后,然后斜侧过身为她挡在上风口。
举止轻柔,目露怜惜。
乾贞治跟在最后,恨恨磨牙,如果这人没有私心,他就自挖双眼!
磨牙之后又郁闷,她才二十八岁,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已经过世十年的学姐吧?他气个什么劲?
甲板之上,二老的骨灰随着青叶的手一扬一洒,全部归入大海。包括怀中那两个坛子。
李静的眼泪一直都没有停下,“青叶,怎么也不留点念想?”好多人不是都把坛子供在庙里或家里了吗?
“逝者已已,留不留念想都是空追思。”重活一世,不过是为父母延长了十年植物状态的生命。她仍旧是孤身一人!昨日一哭,不仅是对父母的不舍,还包括她对命运的妥协。她尽力了,也无力了。命运有时真是不可理喻。
青叶的视线落在海天相接的远方,目光平静且安详。对一个死了三次都没死成的她来说,生死逐渐变得像一日三餐一样平常了。她坚信,她的父母一定在不知名的另一平行空间有了另外的人生。
但对一个普通人李静来说,那样平静的目光是不是意味着生无可恋了,意味着不久之后也会追随,因为知道以后不会有人祭奠二老所以不留任何念想?
“青叶——”李静低呼,因青叶站的地方太靠近船边而没有大声,恐怕惊到了她引发惨剧,“青叶,你还有我们,以后我的就是你的。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宝宝就是你的宝宝,我的妈也分你一半,我的老公……”
青叶回身斜睨一眼。
李静马上惊觉改口,“我老公不好配不上你,我再给你介绍一好的。”
赵纪实也觉得青叶的表现太过平静了,还不如昨天痛哭的时候让人觉得心安,听到老婆如此一说自然也明白老婆的意思,潜意识里附和的思想马上启动,“对对对,我不好,配不上你,我老婆一定能给你找到一个好的。”
大脑壳大身材,怎么看也是一魁梧的东北汉子。但只要在李静面前,立刻非常自然地呈现妻奴的形象,且毫无矫揉造作之嫌。
青叶险些失笑,随即泪意浮现。再活一世,仍然能遇到知心的好友,才让她觉得接二连三的意外也不那么可怕。
帅胡上前一步,眼神郑重,“青叶,我的承诺仍然有效。青叶,我——”
他的话也只能到这里了,因为跟在最后的乾贞治已经几步上前,比帅胡更帅的面容和更高的身躯立即把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这人是谁?听说昨天送了花,今天更是主动要求一起送葬。关键是青叶并没有一丝惊讶,难道,难道是旧识?
乾贞治礼貌地开口,“青——”
开口就卡住!如果她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为何要因为帅胡一句不明暧昧的话就主动干扰?如果她是那个过世的人,那他还真不能直呼‘青叶’这个名字!否则,手冢还不宰了他?
一心希望她是学姐的念头,让他暂时忽略了为什么她能是学姐这个诡异的问题。
青叶微微点头,对他的纠结似有所悟,“乾,你还是称我学姐好了。”
乾?她认识他!在他与她第一次见面,他还没有自我介绍的现在!而且他非常确定,他的乾氏侦探所一定不会像手冢国光的名号一样在全球范围内人尽皆知!
学姐?他对过世之人的唯一称呼!她居然自然地脱口!他自认学姐和自己这些旧识不会被记者挖出来普及成常识!那么,她!
乾贞治蹬蹬蹬后退三步,然后扑通一声跌坐在地,扑天盖地而来的不是震惊,而是心喜。伸出的食指抖成秋日落叶的频率,再次困难开口仍然是只有一个字,“你你你——”而且结结巴巴不能成句。
心脏也开始越跳声越大,轰轰隆隆地由远极近。
他伸手去按,徒劳无功,巨大的轰隆声似乎已经近在耳边!
侧头,一艘快艇轰然停靠!
艇上,赫然是手冢国光在立!
茶色头发,无框眼镜,面如冰霜,眸光狂热!
手冢国光的视线直直落在那个一身白衣白裙的青叶身上,你可是她?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曾经拥有另一世的记忆,那么也极有可能在这里重生!合不合乎科学的理论,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青叶单指扫过刘海儿,然后轻轻点头,“手冢部长,幸会!”
他在十四岁与她在办公室门外初见时,一般无样的动作,一般无样的问候!除了她,还能有谁知道!
她笑得温暖,他却几乎溢出眼泪。
是她!
尽管长发长裙,完全颠覆他记忆中简便裤装的形象,他还是能确认,是她!
不等快艇靠稳,手冢国光已经一个跳跃,落在大船的甲板之上。
周围寂静如夜,徒留骤然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