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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一拧,断裂的骨头砸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荡漾在每个人的心上,目不转睛的见证奇迹发生。
“你要,你要做什么?”
惊悚的教育令队长瞪大狼狈的眼睛,闷热的汗水也开始滑落,咸淡的口味流入嘴角的缝隙却毫无察觉,愣在原地,就像一块戍守防卫的石像,纵容着眼皮底下的犯罪。反观王妃,她似乎对残暴的毁尸灭迹已经习以为常,捡起地上断截的骨块,在鼻尖嗅了嗅,却没有得到期望中的答案,只能放回板车的上沿。
“烹制一锅精美的骨汤,队长如果可以提供制作的工具,我不介意与您共享鲜美的滋味,扑鼻的清香飘散开来,一定会产生迷幻的错觉!”
特拉斯舔过骨质的顺延线,驻防的士兵开始纷纷逃窜,比服从更加坚决的便是变态的口味,整齐的排列在墙角,同步呕吐。队长也终于无法忍耐,冲上前来想要抢夺扭转局势的罪恶根源。
“混蛋,结束你荒唐的闹剧吧!”
队长嘶吼着扑上前来,笨重的铠甲令其迟缓的行动更加难以控制,羁绊的双脚一个滑闪,扑倒在步行街上,张开的嘴巴中,大快朵颐着原始的骨味。
第一百一十节 步行街(六)
(5。12第一更)
“迫不及待的偷尝原料,清淡的味蕾能否满足您浓郁的重口味?作为执勤的厨师,询问客人的体验做出改进,是我分内的职责。”
面对特拉斯关切的询问,队长哭丧着脸嚼动着已经咬碎的骨头,牙齿与舌尖的触碰,探索着精华的奥义,两行泪珠夺眶而出。
“咦?这是怎么回事?”
不明就里的王妃走上前疑惑的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队长,受宠若惊的他却不敢相信被自己挖掘出的真相,所谓的脆骨只是熔糖的雕塑,或许还能有甜蜜的滋味,只可惜经过他的消化道,变成折磨心智的毒药,溶于他的血液。
放宽的通道,不再有任何阻碍,扶着矮墙勉强站起的士兵,营养的流失导致双腿的发软,安慰着彼此受伤的心灵。至于队长,缩在盔甲之中,就像害羞的蜗牛,不愿承认自己的疏漏,却也无法弥补。
特拉斯并不想轻易饶恕挑衅,俯在队长被禁锢的耳边,诉说着某些他未知的经过。及时醒悟的队长慌忙起身,跪拜在地,偷偷的上瞄,却发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仅剩那口劣质木块定制的棺材,在日光变强的升温中噼啪作响。
“特拉斯先生一定是将我的真实身份告知了那位可怜的队长吧,或许明日汇报的提案中就会有某位城防长官的辞职报告,该让温柔的我如何处理?”
王妃的右手托扶着脸颊,做出一副冷静思考的样子。左手则挽在特拉斯的肩上,撒娇几乎是女人最具智慧的谋略,挑唆战争也不在话下。
“安比娜王妃。我为自己孤僻的决策而悔恨,问候之余向您再次致歉。”
特拉斯被束缚的右臂只能任由王妃摆布,男权社会中对女性保持的尊重,并不会因等级的高低而发生变化。即便如此,灵巧的左手还是娴熟的捏出一块塑像,仅凭那双妩媚上翘的眼睛,就能将目标锁定。
“没关系。也许就是意外的出现,可以令平时冷清的廷议变得热闹非凡,这一切的转变可都要归功于伯爵对我下属臣民孜孜不倦的教诲。使他们在差距中进步,当然也可能在妒忌中毁灭。不过积极的意义,总是有的,也值得发扬提倡。”
搭造在河畔上方的石桥下。是在进入港湾的航船。船长站在高台指挥着水手装卸货物。拥挤港口的商贩焦急等待着订阅的货物,闲置在一旁的马车积蓄着精力,准备增加驼扶的重量博取主人的欢心。
“王妃知道贸易与交易之间的区别么?虽然有些绕口,但却是不同时代的发源与推广,可是说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产物与流程。”
特拉斯打断了良久的沉默,远古淳朴的概念被擅自篡改为活跃气氛的谜题。除非是精确的商人,否则易于混淆的二者会制造出必要的困扰。当然对于入世尚浅的街头商贩,他们无需清楚其中的内涵。只要能把控衡量其中的价值,便能取得相当丰厚的成就。
久居宫闱中的王妃显然要业余一些。临时拉拢拼凑的回答完全是不着边际,如果将本次会谈记录在档,除非故意整形美化,否则那绝对是添置在历史顺延线上的结痕。虽然并不影响进程的发育,但顺滑中偶尔的断续,足够令观赏者的心扉彻底在扰乱中奔溃。
“咳,嗯,王妃丰富的想象力似乎并不适合狭义理论的推敲,就由成熟的商人揭示最初的真相吧!毕竟我也只是肤浅的了解,最多只是区分词汇不同文字的构成,但那也是我能够触碰到的极限。伯爵,就拜托您了!”
特拉斯浪费时间的用意在我眼中并不清晰,但游走在他字里行间的拖沓,都是在暗示相同的目的。缺少事前沟通的默契,我也只能在他臆构的话题中碰壁前行,就像僵硬的木偶,依靠着发条的驱使,勉强维持着对时域的把控。
“虽然是庸俗无趣的话题,但如果可以弥补王妃知识缺漏的遗憾,我并不介意推崇雅俗共赏的乐趣。那是在资本的起源,私有制的崛起开始引领时代的风尚,原本的群居生活也在竞争与攀比中逐步演变为私立的存在。省略掉之前融合时各种温馨的细节,直接跨越到历史的新纪元。”
扑通一声,一块巨石被推入河中,溅落的水滴抚慰着岸边有些焦躁的商贩,却被误解为某类孩童的恶作剧,更是掀起一股教育无辜小孩的浪潮。而作为唯一的嫌疑人,特拉斯则因为视觉的障碍而免除责难。
“贸易是优先诞生的词汇,也是纯真的交流。不同的部族之间,倾慕着彼此土地上独特的产物,在相互信任的协定下,开始物质之间的交换,比如玉米与马铃薯的兑换。随着探索的疆域越来越广阔,出现的种族也就越来越多,伴随而来的除了丰饶的货物,还有高昂的运输成本,某些荒蛮之地上的部族便因为陡峭崎岖的山路被排挤出贸易的范围。”
王妃痴迷于无聊的故事讲述,显然超过我预期的程度,我甚至都可以怀疑她是否研制出某种无需闭目便能休息的超能力,却被忽闪的眼眸拒绝,那是对知识的急切渴求,滋润着快要干涸的眼睛。
“当然远古的上帝是公平的,那时还没有尔虞我诈的喧嚣。看似被遗弃的荒蛮之地也发现了丰饶的草药产出,救死扶伤的功效是抵挡不住的诱惑。在平原地带的呼声下,终于开辟了与蛮族交流的贸易市场。但将沉重的货物运输在悬崖峭壁确实难以征服,于是聪明的人就发明了盖有血迹的凭信,也就是今日货币的雏形。经历漫长过程之后,便由物质交换的贸易转变为了金钱衡量的交易。”
“如此说来,两者之间只是简单的方式进化,在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王妃依据故事的总结几乎没有挑剔,但也正如她的用词,用简单囊括历史,便也只能算作是一种合格的演习,并不能被实际验证。
“不,王妃与我的一位朋友都陷入同样的误区,低估了商人对交易筹码的绝对控制权。我曾经说过,隐匿在商人背后的利益,只不过是一场甘愿出卖的索取。政治与商业本来就是为了迎合同一时段的产物,政令的签署与订单的检阅自然也是同样的概念。”
狡诈的王妃并没有遮挡自己奸邪的笑颜,诡异的微笑并不需要分辨是非的解释,情感的合理宣泄也并无需向任何人负责。情愫的感染很快波及特拉斯,但不得不说欢愉的笑声并不适合活跃在地狱边境上的魔鬼使者,深邃的爽朗似乎就要埋没一切等同的情绪。
“见异思迁的歧义,可是会令期待中的人胆寒,特拉斯先生旁敲侧击的精打细算,也算是一位优秀的商人呢!只不过您或许会因一厢情愿而愧疚,作为决策者,已经有无法动摇的理念。”
“是,就算是时光误差给予的惩罚吧。原本是想通过伯爵寄托某些淡淡的哀思,却被残忍拒绝,自作自受的结果反而更加难堪。”
双方焦灼的无形交锋,我都无法理解其中的内涵,或许对峙双方也只是活在自己规划的圈子中,只是偶然的机遇令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有惺惺相惜的无缝衔接,却误以为对方已经猜透自己的心思。而隐隐的感觉之中,似乎都在围绕着我作为核心,只是我无法看破其中的韵味。
“喂,向左偏移,蠢货,是左!迷茫的方向感,会让你迷失在没有杂质间隙的苍茫大海上,打起精神,率先克服积压在胸中的苦闷。你们是勇者,谋取利益的开拓先锋!”
船长指挥着舵手与水手间有些生疏的配合,压低航船的桅杆通过拱桥的障碍。粗俗的语言虽然并不优雅,却满含关怀。海天相接的天蓝色,那是囚禁心绪的恐惧,一旦踏入,就会留下永恒的阴影。载满货物的航船,漂流着,也会沉没,鼓舞船员不会动摇的决心,也是生死别离提前的安慰。
“伯爵,出发吧!”
奔驰在步行街上的华贵马车,招引着羡慕却并不实际的期望。斯其与那位执事,挺立在原地,摇曳在热浪充斥的气流中,接待主人的回归。
第一百一十一节 廷议会(一)
(5。12第二更)
庄严的囚场,威武的士兵,敌意的目光,都算是馈赠的严格观礼。落落大方的小伊,天然屏蔽起某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脉络,要比举步维艰的权势贵族更显对陌生环境的亲和力。
熟悉的嘘寒问暖,是这帮熟知分裂的人群制造给我们勠力同心的假象。僵硬的表情更是素味平生的陌生,客套的吹捧也是不可或缺的催化剂,过渡貌合神离的尴尬窘境。
“您就是贝尔伯爵吧,果然拥有气度不凡的飒爽英姿。我是史来文提,负责核实帝国的财政收入,我经营的同名甘蔗场曾为您的糖果制造提供原材料,我们也算是熟识的合伙人。”
眼前中等体型的伙伴,率先开启谄媚的接洽,很快有些拥堵的人群便将我隔离。接踵而至的花式提问,都被我用最简单的语气词汇敷衍而过,不再继续追问也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