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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果然是条妙计!〃闻君祥重又恢复喜色,〃可是那萧水天能明白这意思么?〃明日出发在即,只怕现在去说已是不及。
曾霜笑笑道:〃萧大人何等聪明剔透之人!早在他接过皇上的诏书之时便已知晓他的使命了!呵呵。〃
〃哦?〃萧霓微侧了侧头,〃当初他不是由王熙提携入府的么?如今王熙倒戈,他会没什么异心?〃
〃夫人请放心!在下早去打探过了,萧水天是聪明人,自然知晓哪一方是更有前途的。早在王大人被扣之前,他便已修书一封,通知在下要小心王大人摇摆不定。由此可见,此人之心全在我方。由他出面与左明舒谈,可事半功倍。〃
〃好。那我们就尽快与匈奴一方联络吧!〃萧霓应了句,忽又有迟疑,〃只是,那匈奴。。。。。。〃她本想说匈奴蛮子,若到时攻破边防,那定是有乱碧落关塞。
曾霜淡淡地笑了,有一抹极隐约的嘲弄,〃夫人现在首要的,可是皇位。〃江山与皇位,依眼前这位夫人的心思,怕是不能兼顾了。
萧霓一怔,脸色倏变,马上道:〃不错。尽快与匈奴联络吧!这事就交给你了,曾霜!〃
〃夫人放心。〃
春分,雨势连绵,丝毫不见好转。一驾篷车驶在无边无际的雨幕里,泥迹溅在车辙上,再被雨水冲刷干净,如此周而复始,篷车已近瀛州永治。
萧水天伸手挑起油布一角,车外烟水迷蒙的雨幕将四宇茫茫,都笼在其中,根本瞧不清什么。〃春分有雨到清明,清明下雨无路行。〃他无意识地喃喃念道,复又放下帘幕。萧水天靠上车壁,外间的豪雨敲在车上,〃噼噼叭叭〃地密响,杂乱无章,正如他现在的心情。
他实在不怎么有底,眼下的情势看来,双方势均力敌,若只在国内斗智斗力尚可宽心,但其中却还牵扯到了麟王与匈奴,这就使得局面极为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特别是此行,父亲与左明舒之间到底有多少交情,他不敢高估!
〃大老爷,入永治城了。〃外面的车夫略偏过头喊道。
〃嗯。〃萧水天点点头,沉吟了会,心中暗下一个决定,〃再加你二两银子,直接去麟州。〃
〃大老爷,这恐怕得天黑才到得了。小人家在陈州,这。。。。。。〃车夫有些不愿。
〃五两银子,你走不走?〃
〃走,走!大老爷出手大方!好咧!天黑之前,一定到麟州。〃车夫再使一鞭子,马便在这滂沱大雨里,亦是快奔起来。
掌灯时分,总算是赶到了麟州杨城。萧水天在一所馆驿才下马车,正欲打听左明舒的府上,却早被一管家模样的家丁止住。
〃这位大人可是朝廷派来查瀛州平将军一案的萧水天萧侍郎?〃
萧水天眼一细,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忽然间有柳暗花明之感。他看着来人,近乎直觉地脱口道:〃正是。阁下可是左明舒左大人府上的?〃
家丁抬头朝萧水天细看了番,笑意里有些佩服,〃小人正是左府中人。我家主人已恭候大人多时,大人远来辛苦,家主已备下薄酒,为大人洗尘。〃家丁朝身边的一个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赶了一驾马车过来。
〃大人请上车。〃
萧水天朝家丁瞧了眼,唇角微微一挑,〃左大人如此盛情,在下却之不恭哪!〃他转身登上马车,没有半分犹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这分胆色豪爽,瞧在家丁眼中,也不由一阵钦服。他一介文弱书生,只凭着朝廷一纸文书,便孤身来到麟州这个地界。如果不是太过蠢笨,那就是太过精明!
马车踽踽而行,雨依旧下得很大。萧水天扫了眼半眯着眼微笑的家丁,手悄悄捏紧,掌心有些薄汗沁出。忽然间,马车嘎然而止,家丁将帘子探了下,立刻回身冲着萧水天一揖,〃萧大人,鄙府到了。〃
他率先下车,将伞撑开,然后扶着萧水天下来,将一整把伞都高举在萧水天的身上。〃大人,请。〃
萧水天举目望了圈四周,只见一座颇现气象的府宅,已呈暗褐的红木柱子边上,悬着几盏书着〃左〃字的灯笼。正欲举步,却见府门中开,两三个下人小跑着出来,其后便转出一名发束青色方巾,身着淡灰色长袍的文士。〃呵呵呵,可是萧世侄来了?〃人还未打照面,已是朗笑相闻。
萧水天听着这笑,心中微宽了三分,连连拱手上前,〃小侄萧水天拜见世伯。〃
〃啊! 多礼,多礼了!〃左明舒上前把住他的手臂,将他上下一打量,素来沉凝的面上现出一番沧桑来,〃果然肖似萧兄啊!当年,同中进士之时,他也是这番光景,潇洒 倜傥,不过。。。。。。还要年轻些!〃左明舒笑颜又绽,〃听说萧世侄还是制科头名,不错不错!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比你父亲还要好上一层!〃
〃世伯过奖了,小侄蒙圣上错爱,岂敢自夸,岂敢自夸?〃萧水天连连相谦,因着左明舒虽嫌生疏却仍觉亲切念旧的话而心中微定。
左明舒在听到〃蒙圣上错爱〃这话之后,神色微敛,只是把手一扬,〃来,世侄远道而来,一定疲累,来来来,进去坐下再说。〃
〃多谢世伯。〃
萧 水天便随着他入府,到后院梳洗沐浴一番之后,便有人来请赴宴。席间也不过是叙叙旧,闲话家常了一番。两人似乎都将萧水天所来的目的忘了,倒真似远方来朋般 只顾着尽宾主之谊。萧水天明白,他既已置身麟州,一切就急不得。只要他不急,就显得朝廷不急;只要朝廷不急,那就可以在与麟王相谈之时把住分寸。所以,左 明舒不提,他就显得更为自在。
一场宴下来,左明舒对萧水天的欣赏由浅及深。好一个不急不躁,沉得住气的年轻人!比其父更为沉稳。想当年,萧 达还是意气风发,行止间颇多豪情,于处事上自然不知一个忍字。但眼前这后生,举止潇洒随和,气蕴内敛,心思分毫不露,看来这两年来,女皇在用人上又精进 了。一个柳歇已不简单,现在还多出一个萧水天。有敌若此,闻氏何能不倒?有主若此,麟王如何能反?
〃水天哪,你来了麟州,对于平执原将军的死因,心中可有底了?〃已是第二日早晨,连日的大雨终于已到了强弩之末,渐渐小下去了。左明舒在萧水天的耐性几于告尽之时,终于发问了。
这一问,多少让萧水天确定了一些东西。而昨夜一夜的相熟,让这些东西在二人之间成为可以明白相告的密晤。这正是他来麟州所冀望着的最高目的。
萧水天轻轻一笑,俊雅清新的面容在洗却了几日奔波的风尘气之后,容光焕发,又是那潇洒自信的制科亲点头名的才俊了。〃麟州杨城与瀛州永治相距不过二十四里,世伯看呢?〃
左 明舒一怔,随即看着他深深密密地笑起来,〃好,好!水天哪,你以为平执原将军的死因为何会如此离奇?〃他端起茶轻轻一吹,复又放下,〃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就 死了,何况平将军虽过半百,但仍身体强健,武艺不凡?如是意外吧,那么坠马,摔伤,临阵,不管哪一样,理由都是堂堂正正,何以会死因不明呢?〃
萧水天愈听,面色愈正,到最后,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左明舒,好一会儿才道:〃小侄谨听世伯教诲。〃
〃呵呵呵,水天,看来皇上眼光不错。〃
萧水天抿了口茶,〃世伯,小侄这次也是替太傅大人来的。〃
左明舒眉一挑,精锐的眼明明有什么闪过,却只是笑,仿佛那笑容从来就未改变过,〃世侄这是在考验老夫啊!〃
〃小侄不敢。〃萧水天面色一正,压低了声音才道,〃世伯,小侄这次的确是带了太傅大人的意思而来,当然更带了皇上的意思。〃
左明舒笑意一敛,眉心不自觉地转出一抹深沉,〃那,依你在朝廷里看到的,现下当真是二虎相争么?〃
〃不 错。〃萧水天坦言,继而深深地看住左明舒,〃世伯,小侄本来还在怀疑,但一等到了瀛州,小侄就隐隐觉得,平将军的死,完全是世伯传递给朝廷,呃,或者说皇 上的一个讯息了。〃平执原的死是何等大事!既然要作,就必定谋划周密,断不会流出〃死因不明〃这等粗漏得近乎荒唐的讯息来。所以,这只能是麟州有人想要朝 廷里派个人过去。而如果这人是左明舒,那一切就对上号了。
〃你说的不错。〃左明舒啧了啧唇,回想起那一次女皇召见情景。
。。。。。。左长史,如今三藩初平,百业待兴,我承继先皇遗命,常常忧怀国事,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开创一代盛世气象,让百姓安居,让人才得显,让四海呈平,让宇内成祥?长史是当年的三才之一,可能告我?。。。。。。
〃水天,闻党与麟王有染,你自知之。。。。。。〃
〃是。〃萧水天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左明舒看在眼里,〃你是想问,闻党是否与匈奴,也通过麟州密谋?〃
萧水天沉重地点点头,〃正是。小侄怀疑闻府与匈奴有所往来。〃
〃只 怕八成就是。〃左明舒一下站了起来,在房里绕着圈子走。〃他要借助麟州的兵马,但麟州的兵马是不能随便入关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救援瀛州。而要时机凑巧,就 必须瀛州有适时的危急;唯一的可能就是匈奴派兵。如此一来,皇上便是不肯放孙须,那也是一招死棋了。到时里应外合,皇上毫无胜算。〃
〃怪道他们对于平执原之死并未大张旗鼓,还以闻诚作为人质,滞留瀛州。〃萧水天看向左明舒,眼神晶晶点点,犹如星辉。
左明舒淡笑,唇边的髭须亦跟着弯翘,〃麟王当然是想坐大一方的,而且他还想把瀛州也纳入他的辖区。〃
〃那,世伯,侄儿斗胆问一句。如若那匈奴真的来攻,麟王会怎么做?〃
〃守。然后向皇上请援派兵相救。〃左明舒答得极为理所当然。
果然如此,这是把女皇逼到尽失民心的路子上去啊!敌军来攻,朝廷有兵不派,这是卖国。如若此时闻党起而叛之,只怕也能打上顺应民心的旗帜了。〃那皇上就没什么法子了么?〃
左 明舒朝他看了眼,沉吟了会,〃办法不是没有。关键是看动作够不够快。如果皇上能赶在闻党勾通匈奴之前就将他们一网打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