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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袁熙说当日国渊曾于对弈途中离开!”得知当日国渊曾与一白衣少年相见,刘辩一手捏着下巴微微拧起眉头,向那羽林卫兵士说道:“你且下去吧”
“诺!”羽林卫兵士应了一声,抱拳躬身,倒退着走了两步,才转身快步离去。
“殿下……”羽林卫兵士远去之后,邓展向一手捏着下巴,正思索什么的刘辩小声说道:“那白衣少年或许已然离开洛阳,他在城内定然还留下了人手,若非如此,那俩人也绝不会莫名横尸街头……“
“嗯!”刘辩点了点头,虽是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如同邓展预料那样,令他前去调查白衣少年留在洛阳的眼线,而是很淡然的对邓展说道:“邓将军且回去歇息吧,此事容本王好生想想。”
向邓展交代了一句,刘辩在几名前来迎接的羽林卫护送下进了后园。
望着刘辩的背影,邓展满头都是雾水,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位洛阳王为何明明晓得城内有人布下了眼线,却会如此从容,甚至连派人前去调查的举动都没有。
洛阳城事件频发的同时,与河南尹接壤的兖州郡濮阳城内。
曹操跪坐于书房矮桌后,微微眯缝起眼睛,环视着书房内分为两排跪坐着的数名文士。
“日前洛阳传来消息!”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了一圈,曹操终于开口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对众人说道:“吕布正率军前往洛阳,袁绍之子袁熙,也已进入洛阳。山东名士国渊,于洛阳城内开了家凌云阁,却不幸殒命。你等以为,这些意味着将会发生何事?”
跪坐于左侧第一位的,正是曹操赖以倚重的戏志才。
曹操向众人询问关于对洛阳的看法,戏志才并没有言语,他只是微微拧起眉头,思索着曹操所说的每一个字。
屋内众人先是把目光都集中在戏志才的脸上,见他半天没有表态,荀彧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先向曹操行了一礼,随后便对曹操说道:“明公,臣下听闻袁熙前往洛阳,乃是奉袁绍之命,请洛阳王登基。明公手握重兵,占据兖州、青州一带,兖州与河南尹毗邻,明公虽是对大汉朝廷忠心不二,又如何不会遭到洛阳王猜忌?”
话说到这里,荀彧直起腰,望着跪坐于矮桌后、面色深沉的曹操,接着说道:“长安城为李傕、郭汜所占,明公当即刻出兵,援救当今陛下,将陛下接到濮阳,以匡正朝纲……”
“荀司马所言不差!”荀彧的话才落音,曹操还没有给与回复,戏志才就摇了摇头站起身,抱拳对曹操说道:“明公,李傕、郭汜新近占据长安,此二人虽是操纵朝堂,却并无董卓只能。明公若令大军西进,攻破长安,只是时日而已。只是荀司马忽略了一事,此二人共事,眼下只是休戚与共,因利害相关才得稳固,假以时日,二人均不满现状,意图只手遮天,便会生起内斗。届时主公发兵,便可一举攻破长安。岂不比眼下发兵,强令将士于敌军强悍之时拼死攻城要好上许多?”
虽说荀彧的话不无道理,可曹操却一直都在等待着戏志才表态,见戏志才站起说话,他的目光也从荀彧脸上转到了戏志才的脸上。
“兖州青州一带,黄巾方定。”立于荀彧身旁,戏志才面向曹操,接着说道:“民心未稳,明公暂不可大举出兵。眼下明公当采取秋守春战之策,多集粮草,待到来春,徐图南进,将后方稳固,再无后顾之忧,方可进兵长安!”
“正是!”戏志才提出了秋守春战,先前曹操占据兖州时投效他的程昱也站了起来,抱拳对曹操说道:“洛阳王并非庸王,眼下洛阳不过是小有动荡。袁绍极力撺掇洛阳王登基,若是洛阳王于此时登基,明公便可以匡正汉室之名发兵洛阳,扶持大汉朝廷,以壮大明公军力。若洛阳王不愿称帝,其志向不小,明公当早做防备。明公若是太早出兵长安,恐会遭天下人嫌忌。洛阳王何等聪慧?怎会看不出明公意图?届时大军才抵长安城下,便被洛阳军截杀,明公是得不偿失!眼下时机不合,明公当暂且忍耐,待时机适宜,再出兵不迟!”
“我等附议!”程昱的一番话说完,书房内众人全都站了起来,齐齐抱拳躬身,表示赞同戏志才与程昱的看法。
跪坐于矮桌后,曹操眉头紧紧的拧着,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也罢,暂且观望,洛阳城内暗线便在洛阳王身畔,彼处稍有异动,我等便会尽知。待到来日,时机适宜,再举兵前往长安勤王,更为妥当!”
第391章可敢与某单挑
通往洛阳的官道上,一匹通体火红的健马发出一阵“希律律”的长嘶,高高扬起前蹄人立而起。
它那两只比寻常北方健马的蹄子要大上一倍的前蹄落在地上,干燥的泥土被它踏的飘扬起来,漾起一股焦黄的烟尘。
这匹马体型要比军中健马更为魁伟,它的长嘶也要比寻常健马更为中气十足。此马正是当年董卓为收买吕布,而名李肃赠送给他的赤兔。
手提方天画戟,身上鳞片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吕布,兜着缰绳骑在马背上,眉头微微拧起,虎目直视着前方。
在他的前面,出现了一片滚滚的烟尘。漫天的烟尘席卷而来,离吕布和他身后的万余名将士越来越近。
“将军!”正凝望着迎面而来的那股烟尘,张辽提着大刀,策马走到吕布身后,望着前方,对他说道:“看起来人马不少,是否要整军备战?”
“备战?与谁备战?”扭头看了张辽一眼,吕布眉头紧蹙,对张辽说道:“此处乃是河南尹地界,以洛阳王的脾性,他如何会容得他人麾下大军在洛阳一带纵横驰骋?前方来的,定然是洛阳军骑兵。”
说着话,吕布又将脸扭向前方,接着说道:“看起来少说也有两三万人。一万骑兵便抵得两万步兵,我军只有一万人马,且是老弱疲敝,即便备战,又挡得他们一次冲杀否?”
“来者气势汹汹,定是不善!”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张辽很是担忧的说道:“莫不如且让将士们做好防范,届时也不至被他们一举击溃,纵然冲突起来,我等也可且战且退!”
“嗯,你去着手吧!”吕布点了点头,提着方天画戟,拧眉望向对面越来越近的大军。
张辽勒转战马,向身后的大军跑了过去,到了队伍前,他高高举起大刀,向那万余名官兵喊道:“将士们,列队备战!”
听到张辽喊出“列队备战”,所有官兵全都愣住了。他们早先得到的命令是前往洛阳,投效洛阳王,却不晓得到了河南尹,竟然还有可能会与洛阳军作战。
虽说心内很是不愿与洛阳军作战,可张辽已经下了命令,将士们也不敢不从,立刻便散开了队形,摆出了防御的阵列。
在这支大军之中,有着三辆箱体乌黑的马车。这三辆马车内,乘着的是包括貂蝉在内,吕布的三位妻子。
当张辽喊出“整军备战”时,貂蝉掀开了车帘,朝车窗外张望了一眼。
身穿大红汉军衣甲的万余名将士,已然列好了防御阵型。吕布麾下的将军们,也个个如临大敌,提着手中的兵刃,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正朝他们汹涌而来的洛阳军骑兵。
对面的骑兵越来越近,当吕布看到漫天烟尘中,出现了一员银甲白袍的小将军时,他愣了一愣,一直拧着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
当初在长安城外,吕布曾与赵云直接面对过。若不是赵云阻拦,那时他定然已经拦住了刘辩。
虽说当日没有交手,可赵云那与身居来的武将威仪,却是让吕布始终难以忘记。若是当日拦截吕布的不是赵云,或许吕布就算是率军冲杀上去,也要将刘辩赶回长安。当日赵云横枪立马挡住他的去路,沙场之上从未遇见过对手的吕布,竟是心内也生起了几分忌惮,才最终无功而返。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刚领军进入河南尹,便又与这位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白袍小将军遭遇。
在赵云身旁,还有一员武将。那武将穿着一身龙鳞战甲,坐在马背上,就犹如铁塔般敦实,仅仅只是外在,便让吕布感觉此人不好对付。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前来为赵云掠阵的太史慈。
骑兵越来越近,无数马蹄踏着地面,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已然列好阵型的吕布麾下兵将,只觉得那无数战马踏动着地面,连脚下的黄土地都震颤了起来。
“停!”领着骑兵,到了与吕布等人只有百余步的地方,赵云勒住战马,高喊了一声,止住了骑兵的前进。
随他一同前来的三万骑兵,得了命令,立刻散开,摆出了骑兵进攻时常用的锥形阵列。
待到骑兵列阵已毕,赵云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向吕布迎了上去。
“赵将军!”对赵云有着深刻印象的吕布,见赵云迎了上来,手持方天画戟,朝赵云抱拳一拱,对他说道:“感蒙将军亲来迎接,布万分惶恐……”
“吕布!”吕布的话还没有说完,赵云就抬起长枪,用枪尖指着他,向他吼道:“当日长安城外,尔欲不利于殿下,如今落难,却来投靠殿下,尔可有面皮否?”
被赵云喝问了一声,想起当日在长安城外拦阻刘辩之事,吕布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羞恼之下,脸色不由的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着。
“赵将军!”虽说在赵云喝问下,折了面子,可眼下吕布已然率军进入河南尹,即便想要退走,也已是晚了,他再次抱拳朝赵云拱了拱,对赵云说道:“殿下仁德,岂会因此而责难于布?想当日,布曾屡次与殿下为敌,殿下均是一笑而置之,正因如此,布才欲投效殿下,从今尔后再不背弃!将军今日前来阻截于布,恐非殿下意愿!”
“哼哼!”一手提着缰绳,另一只手持着长枪,赵云向吕布冷笑了两声,高声喊道:“本将军前来,殿下自是不晓得。只是当日尔欲不利殿下,如今殿下却是要收留尔等,本将军不忿,今日特来寻你!”
“赵将军意欲何为?”赵云咄咄逼人,吕布也是来了几分血性,他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