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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刘辩等人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先刘辩东征时,曾想要将他强留在渤海的公孙范。
听了刘辩的一番话,公孙范仰起头,哈哈笑了两声,对刘辩说道:“洛阳王果然了得,竟是连这些都已晓得。”
“不瞒洛阳王!”再次抱拳朝刘辩拱了拱,公孙范一脸得意的对他说道:“我渤海大军前来弘农,正是有了大王相助,才可如此顺利!”
公孙范说话时脸上带满着得意,看着他那张脸,刘辩就有种想要冲上去,狠狠捣个千拳百拳的冲动。
“殿下招揽各地百姓前往洛阳附近安家,前将军想念殿下,想念的紧,因此才命我等扮作百姓潜入洛阳一带!”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公孙范用一种就像是猫抓住耗子一般的戏虐语气对刘辩说道:“末将于此等了几个月,殿下出征郑县,末将便已做好了迎接殿下的打算。当初还担心殿下会与大军同行不得事成,不想殿下却撇开大军……如此岂非促成末将一场功劳?”
“没想到,前将军竟是如此挂念本王,本王若今日有幸离开此处,来日定当去蓟州拜会前将军!”骑在马背上,刘辩眼角抽搐了两下,话中有话的冷声对公孙范说道:“只是不知将军欲要如何领取这场功劳?”
“前将军有意请殿下前往蓟州走上一遭!”公孙范低下头,一手捏着下巴,做出一副沉吟的模样,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看着刘辩,对刘辩说道:“不过末将以为,请殿下前往蓟州,沿途不晓得又要生出多少事端,倒不如在此将殿下杀了,来的更为干脆!”
“放肆!”公孙范的话音刚落,刘辩身后一名洛阳军军官就兜马上前,抬起手中朴刀,指着公孙范吼道:“匹夫安敢对殿下无礼?且上前来吃某一刀!”
很是轻蔑的朝那军官瞥了一眼,公孙范撇了撇嘴,对刘辩说道:“洛阳王麾下,莫非无有战将?竟是要个小校前来搦战!”
第359章以少击多
“退下!”侧头朝那名上前向公孙范搦战的军官低喝了一句,待到军官勒马退后,刘辩微微一笑,一脸淡然的对公孙范说道:“公孙将军,本王麾下只是护主心切,仅此一点,想来本王的军队,便是要比你引领的这支乌合之众要强。”
“不见得!本将军便为洛阳王引荐一人,此人以及其麾下,原先可都是效忠于大王!那些村妇被人糟践、乡民被杀,可尽是出自此人之手!大王又如何说出麾下要比末将麾下更为忠心的话来?”公孙范脸上带着怪怪的笑容摇了摇头,先是反驳了刘辩一场,随后朝身后一招手,高声喊道:“朱将军,还不过来拜见洛阳王。”
待到公孙范话音落下,从他身后走出了一名穿着洛阳军裨将衣甲的将军。这将军出列后,双手抱拳,朝着刘辩深深一躬,对刘辩说道:“白马县裨将军朱勇拜见殿下。”
听得此人说话,骑在马背上的刘辩低下头,将他细细打量了一遍。只见此人皮肤白皙,却白的与常人不同,而是呈现着一种近似病态的白,就好像是一张刚刚用硫磺熏过的白纸一般。
眼前这裨将,五官生的很小,不只是眼睛小,就连鼻子、耳朵和嘴,都是一色的小号,再配上那如同枣核般的脑袋和嘴角两撇八字胡须,站在人前,会让人有种看着了耗子精的感觉。
刘辩并未见过此人,洛阳军偏营,大多以裨将领军,每县城防置三名裨将,每人各领兵一千,负责城池防务。由于刘辩治理地方,采取的是半军管制度,各城太守、县令虽说平日里负责的是民政,但在有敌军攻城时,便会接管军务,成为当地最高将领。
也正是因此,刘辩治下每座城池内,都会另外再安排两名裨将,其中一人负责缉捕、防盗,而另外一人,则是负责留意有无外来探子混入城内。
裨将的官职,尚且要低于偏将军,他们仅仅只是比小校高一些的最底层将领,洛阳军中,这样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七八百,刘辩自不会认得眼前这位朱将军。
“末将乃是白马县专司缉拿敌军探马的裨将!”见刘辩骑在马背上一言不发,只是上下打量着他,朱勇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公孙将军引军来到白马,末将失察,着实死罪!”
“死罪那是自然!”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朝朱勇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朱将军勾结渤海军,也是辛苦。由你这等人专司勘察探马,难怪白马一带数千大军进入,当地县令却是不知。”
“承蒙殿下夸奖!”脸上带着和公孙范一样怪怪的笑容,朱勇抱拳躬身、语气中满是戏虐的对刘辩说道:“县令只当是新近来到白马的人口激增,高兴尚且不及,如何还会严查?不过虽说末将该死,却并不想真的想死,今日说不得,只能请殿下代末将死上一遭了!”
“这些日子本王着实过的辛苦!”双手撑开,刘辩骑在马背上抻了个懒腰,懒洋洋的看着朱勇,对他说道:“想死的心早就有了,若是真个死了,本王倒是也能落个清闲。朱将军……不若你来将本王性命取去如何?也好全了你的一份功劳!”
说这番话时,刘辩的眼睛斜斜的瞥着朱勇,嘴角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显是看出了朱勇不敢上前。
果然,听得刘辩说要让他上前取这场功劳,朱勇赶忙接口说道:“公孙将军引领数千将士前来,若是末将把功劳抢了,岂不是要将士们寒心?殿下少待,末将为人耿直,将殿下引至此处,已是莫大的功劳,区区小功便让于将士们好了……”
“朱将军!”朱勇的话说的是越来越不像样,公孙范也是眉头微微拧起,打断了他的话头,对他说道:“待到返回蓟州,本将军自会向前将军呈禀你的功劳,我等就莫要耽搁送洛阳王上路了。”
话刚说完,公孙范就抬起一只手臂,向身后招了一下。
从地下钻出的三四千名兵士,立刻便列起了方阵,一手持着圆盾,另一只手持着洛阳军偏营官兵配发的短矛,朝着刘辩等人慢慢逼近。
双方距离很近,刘辩若是率领骑兵策马急冲,战马根本加不到最快速度,便会与敌军撞在一处。
重骑兵,仰仗的便是冲锋时的冲撞力,一旦撞进战场,在没有步兵配合的情况下,一般也是劈砍不过重步兵。
敌军的阵列在一点点的向前推进,刘辩抬起手臂,高声向跟在他身后的五百名重骑兵喊道:“将士们,今天我等便做一次步兵如何?”
“谨遵殿下号令!”所有骑兵齐齐抱拳应了一声,一个个手持朴刀、圆盾,眼睛死死的逼视着正朝他们推进的敌军。
敌军身上穿着的,也是洛阳军衣甲,双方唯一不同的,便是头盔上的缨子。
洛阳军主力,无论骑兵还是步兵,头盔上都有着大红的缨子,而偏营的将士,头盔上则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向他们逼近过来的敌军,虽说身上衣甲与刘辩率领的骑兵一模一样,可他们头盔上却没有大红缨子。双方若是厮杀起来,刘辩倒也不怕分辨不出敌我。
“都护好了头盔!”待到敌军推进到只有二十步远近的地方,刘辩向身后的五百名洛阳军骑兵喊道:“下马迎敌!”
“诺!”所有洛阳军全都应了一声,纷纷跳下马背,飞快的跑到刘辩身后,一手持着圆盾,另一只手平平的握着朴刀,将刀尖指向正朝他们推进的敌军,而刀柄的尾端,则抵在他们右侧的肩窝处,一双双眼睛,死死的凝视着排着队列,缓步向前的敌人。
“杀!”待到官兵们列好了队形,刘辩一把抽出长剑,大吼了一声,率先朝着对面的敌军冲了上去。
“杀!”五百名洛阳军跟着刘辩,齐齐发出了一声呐喊,如同一股小型洪流般,冲向了对面的敌军。
人数远远多于刘辩率领的这支队伍,公孙范和朱勇对打胜这一仗,有着绝对的把握,他们根本没想到刘辩竟然敢主动发起进攻,尤其还是下了战马,步行着向他们发起冲锋。
“迎战!”双方距离仅仅只有十数步,刘辩率军朝着身穿洛阳军衣甲的渤海军扑了上来,公孙范也赶忙拔出长剑,高声下达了迎战的命令。
足足多出刘辩等人六七倍的渤海军,听得公孙范下令,赶忙止住脚步,想要稳住阵型,承受刘辩与跟着他一同冲锋的五百名兵士冲击。
渤海军的阵列还没稳住,刘辩已是第一个冲到了他们的阵前,没有盾牌而且还穿着一身百姓深衣的刘辩,大吼了一声,侧着身用肩膀朝着一名渤海军士兵手中的圆盾抗了上去。
这一撞,刘辩使足了浑身的力量,手持盾牌的渤海军,在他大力一抗之下,盾牌朝上一仰,整个人都向后倒退了几步。
不等那渤海军将盾牌放下,已经稳住身形的刘辩猛然蹲下,双手持着剑柄,用力向前一划。
锋利的长剑从被他撞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刚收住脚的渤海军小腹上划了过去。
随着长剑划过,那渤海军身上的皮甲顿时被划裂开来,伴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一坨坨油腻腻的大肠在鲜血的推挤下,从皮甲破开的地方涌了出来。
在那渤海军倒地之前,刘辩身子一拧,一把拽过渤海军手中的圆盾,一手持着圆盾,挥舞着长剑,又向另一名渤海军劈了过去。
刘辩如此勇猛,跟着他一同冲锋的洛阳军自是不甘落后。所有人都呐喊着,手持圆盾,撞向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渤海军。
虽然洛阳军放弃了战马,可他们冲锋的巨大冲撞力,却也不是还没稳住阵脚的渤海军能够轻易承受的。
战场上飘着阵阵喊杀声和一片片盾牌相撞的巨大声响。由于撞击力过于强大,双方官兵中,有些人的盾牌竟是只相互碰撞了一次,就断裂开来。
洛阳军的盾牌,全都是橡木制成,当初为了节省镔铁,除主力配备朴刀和陌刀,偏营将士的兵器多为短矛,可他们的盾牌却是与主力一样。
坚实的橡木盾牌都会被撞裂,可见双方冲撞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一名洛阳军兵士,在持着盾牌与对面的渤海军撞在一处后,他手臂感到一阵麻木,盾牌也随着“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