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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惧厮杀的赵云也是冷着脸没有吭声。
让他领军在陆地上同敌军厮杀,他根本不会理会,可敌军毕竟是水军,不懂水性的羽林卫登船,战船摇晃下,即便武艺再比敌军卓绝,厮杀中也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汉军三卫在刘辩的眼中极其紧要,每次厮杀,三卫将士有了伤亡,刘辩都会消沉许久。
赵云当然不会为了攻打江东水军而贸然动用羽林卫。
深知这层关系的周瑜和司马懿,也是不要可能想到让羽林卫去打水战,他们手中能用的,只有周瑜麾下的水军而已。
“江东军堵住水寨,我军若不解围,日后水寨便是毫无用处!”沉默了良久,周瑜才对司马懿和赵云说道:“某有一计,当可破敌!”
“大将军可是说火攻?”周瑜话刚出口,司马懿就摇了摇头说道:“江东水军战船相距甚远,倘若火攻,难以焚烧成片。”
司马懿所说的,也是周瑜考虑到却无法解决的。
可眼下面对江东水军,他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这一条。
“得想个法子,让江东军战船靠拢!”眉头紧皱,周瑜说道:“可率军来到此处的江东主将,应也不是俗辈。我等计略,怕是难以蒙骗过去!”
深深的吸了口气,司马懿脸上也流露出一片纠葛,迟疑了片刻,才对周瑜说道:“大将军,要江东军战船靠拢,恐怕难以成行!我军不出水寨,也是无法击退敌军,眼下倒是我军陷入了两难境地!”
形势对周瑜军十分不利,就连赵云也是看出了端倪,周瑜和司马懿当然能分析出其中关键。
他们纠葛的,并不是没有计略对付江东军,而是有了计略,却难以成行!
屋内仨人再度陷入沉默。
过了良久,司马懿才抬头看向周瑜,有些迟疑的问道:“大将军,我军若是火攻,江东军必定有所察觉。他们若是以小舸迎战,将我军拦截半道,火攻便会无用……”
“倘若火攻连带凿船,将会如何?”司马懿话还没有说完,周瑜眸子就一亮,向他问了一句。
被周瑜如此一问,司马懿顿时拍案叫道:“大将军妙计!我军出寨,江东军只察觉火攻,届时找寻一些精通水性的兵士,暗中潜伏到敌军楼船之下,将敌军楼船凿通。楼船入水,敌军是撤也得撤,不撤也得撤!”
俩人言语间,竟是一拍即刻,与他们同坐一间屋内的赵云,脸上反倒流露出了迷茫。
火攻可使得江东军乱了阵脚,赵云对此深信不疑,可凿船究竟是什么道理?
他却是有些想不明白。
人终究不是鱼儿,即便水性再好,在水中也是不可能不露头呼吸。
一旦露头,江东军必定会立刻发现……
“赵将军有何想法?”看向赵云,已经做出决断的周瑜向他问了一句。
拧着眉头,赵云一脸沉思的说道:“通晓水性的兵士入了水中,要浮上水面喘息,江东军又如何不会发觉?”
“此事甚易解决!”朝赵云摆了摆手,周瑜对他说道:“我军出了水寨,江东军小舸必定前来迎战,双方在江面上厮杀,喊杀震天。敌军只留意着我军放火,哪里会晓得有些兵士潜到了他们船下?就连兵士们凿船的声响,恐怕也是会被遮掩了!”
周瑜这通解释,让赵云顿时茅塞顿开,眼睛陡然一睁,对他说道:“大将军此计甚妙,若是行得,那江东军必退!”
连赵云对这件事也是有了几分信心,周瑜和司马懿哪里还会迟疑,周瑜向屋外喊道:“;来人!”
一名守在门外的亲兵听到喊声,跨步走了进来,抱拳躬身分别向仨人行了个礼,最后才面朝周瑜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静待吩咐。
“速去水军营中,选二百精通水性兵士!”向那亲兵吩咐了一句,周瑜也不多说,朝他摆了摆手说道:“要他们前往校场候命!”
“诺!”应了一声,亲兵转身离去。
眼看着亲兵走出房间,周瑜站了起来,对司马懿和赵云说道:“二位将军,请随某一同去校场,与那些熟知水性的兵士们说说话!”
“谨遵大将军将令!”司马懿与赵云站了起来,齐齐抱拳应了一声,跟在周瑜身后走出了营房。
水寨离校场不算很近,周瑜的主帅营房到校场,却是用不多久。
仨人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到了校场,被挑选出来的两百水军还没有来到。
在校场上等了片刻,仨人才看见一名亲兵引领着一群水军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跟在亲兵身后的两百水军,远远也看见了他们,由于不晓得周瑜要下达怎样的命令,水寨外面又都是敌军,他们往校场上走时,一个个心内也满是忐忑。
目视着两百名跟随亲兵来到校场的水军,周瑜嘴角渐渐的浮起了一抹浅笑。
站在周瑜身后的赵云和司马懿,则是没什么表情。
汉军南下,时日并不会久远,水寨的存留,直接关系到汉军渡江的难易。
水寨外,到处都是江东军的战船,与他们隔着长江相望的荆州水军,却由于地方动荡,根本难易调集,也是无力驰援。
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
两百名熟知水性的水军,虽说有可能改变战斗的境况,却并不是万无一失。
在眼下的局势中,任何人也都轻松不起来。
领着两百水军走近校场高台,到了离高台尚有二三十步的地方,亲兵示意那些水军到高台下列队,而他自己,则加快了速度,小跑到高台下,抱拳躬身向周瑜等人说道:“启禀将军,熟知水性的水军已然领至!”
朝那亲兵摆了摆手,周瑜并没有对他说什么,把目光转向了高台下面列起了队伍的水军。
白日里的厮杀,或许是让水军兵士们对这场战役失去了信心,望着高台上的三个人,水军们神色间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忙乱。
“将士们,你等都是生长于长江岸边的勇士!”左手按在剑柄上,周瑜环顾着两百名水军,向他们喊道:“本将军今日要你等前来,乃是有一可击退江东水军的法子,须你等去做!”
水寨外的江东水军接连天际,从水寨中几乎看不到尽头,完全感觉不到战胜希望的水军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是没想明白周瑜的打算是什么。
“江东军人数众多,要击溃他们,须用巧计,而你等,则是巧计中的关键!”也不做士气鼓舞,周瑜对在场的两百水军说道:“全军性命,本将军是要交于你等手中!”
第1605章唯一的办法只有出击
两百多艘小舸逼近到港口附近,速度并没有放慢下来,躲藏在盾牌后面的江东军,一个个手中持着长弓,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只等再往前一些,他们便可向列阵等待的周瑜军船只发射箭矢。
严阵以待的周瑜军将士,也纷纷张开了弓弦,瞄准着正朝他们行来的江东军!
“放箭!”江东军继续前行着,周瑜军船队中传出了一声爆喝。
将士们纷纷将扣着弓弦的手松开,成片的箭矢随着那声爆喝飞了出去。
箭矢如同雨点一般,朝着正行进中的江东军小舸飞了过去。
许多箭矢落在小舸上,敲击着小舸上的盾牌和船侧的船舷,发出连绵不绝的“笃笃”声。
一些羽箭飞上小舸,从盾牌的间隙中穿过。
最前面的一排小舸中,一个江东军兵士藏身在同伴持着的盾牌后。
他手中提着长弓,弓弦上搭着一支羽箭,眼睛透过两面盾牌中间的间隙,望着已经不远的江岸。
无数的箭矢朝着他们乘坐的这艘小舸飞来,箭矢落在盾牌上,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
眼看着又朝江边推进了一些,手持长弓的江东军正要挺起身子将箭矢射出去,他听到了“啪”的一声和敲击盾牌不同的声响。
刚听到这声响,他就觉着额头上一疼,紧接着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了下去。
蹲在他身旁的几个江东军,低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额头上一支羽箭已经有小半截没入了脑门,露在外面的小半截,还兀自颤动着。
密如雨下的箭矢兜头罩向小舸上的江东军,不少箭矢落进了江中,先是整支没入水里,随后箭矢的顶端又浮了上来,最终因羽箭底部的金属箭镞的重量,而向江底沉了下去。
船上的周瑜军将士们施放起了羽箭,岸边的弓箭手也纷纷张开弓弦,朝着江东军射出一蓬蓬的箭矢。
停在江面上的江东军楼船,也在这时发射出了一蓬蓬的羽箭。
双方的羽箭交错飞行,一些箭矢在半空中碰撞,发出”噼啪“的脆响,掉落在江面上。
“放箭!”小舸朝前推进着,眼看距离港口只有二三十步,乘坐小舸的一名江东军官高声喊了一嗓子。
终于等到了向对方还击的时刻,小舸上的江东军纷纷欠身松开张满的弓弦,朝着周瑜军将士们射出了一蓬蓬的羽箭。
他们与周瑜军的距离已经很近,射出的箭矢夹裹着风声,呼啸着朝周瑜军飞了过去。
承受着楼船与江东军小舸上射来的箭矢,周瑜军发射的箭矢也要比先前稀疏了许多。
双方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彼此用长弓相互射杀着,不时会有一些被箭矢射中的兵士,从小舸上栽入水中,激起一团团的水花。
江东军小舸行进的速度渐渐减缓,由于仍在前进,小舸还是离周瑜军越来越近。
江岸上不停的飞来箭矢,江面的楼船上,也是箭矢不断,将位于战场正中的双方将士,当成射杀的目标。
随着江东军小舸离水寨中的周瑜军越来越近,岸上的箭矢渐渐停了下来,江面上的楼船,也止住了发射。
水寨的木质墙头并不是很高,水寨内的小舸摆列着整齐的阵型,早已是严阵以待。
木质墙头上,一些周瑜军兵士跑来跑去,正将一快快大石头搬运到墙头。
朝着水寨靠近的江东军,有些兵士还在坚持着发射箭矢,更多的兵士,则是已经拿出了随身短矛,打算登上水寨,与守寨的周瑜军厮杀!
随着一声沉闷的轰响,一只小舸撞在了木墙上。
小舸剧烈的晃动着,四周的江水也被激起了一片片的水花。
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小舸也撞上了木墙,随着一艘艘小舸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