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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遇见飞向汉军,排列在最前面的汉军将士们,早已是将盾牌挡在了身前,形成了一面虽说算不得密不透风,却也足以阻滞大多箭矢的盾阵。
箭雨夹裹着劲风,兜头向汉军落了下来。
无数箭矢打在汉军手中持着的盾牌上,发出“噼噼啪啪”如同雨点敲打着伞面般细密的声响。
落在盾牌上的箭矢,在强劲的力道作用下,被折成了两截,纷纷掉落在汉军将士们的脚下。
也有一些角度刁钻的箭矢,从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穿过,射中了盾牌后面的汉军将士。
被箭矢射中的汉军将士,纷纷闷哼着摔倒在地上。
承受着荆州军突然发起的进攻,司马一躲藏在一片盾牌后,向身后的亲兵喊道:“传令下去,即刻推进,将这股敌军彻底剿杀!”
司马懿一声令下,立刻就有许多汉军从阵列中跑了出来,持着盾牌,呐喊着如同潮水一般卷向正朝他们发射着箭矢的荆州军。
汉军的反应之快以及他们发起反击的速度之快,完全出乎了糜竺、糜芳的预料。
也是汉军的反应和他们反击的迅捷,让二人彻底明白过来,凭着他们率领的这点兵马,根本不可能会是汉军的对手!
心内生起一阵绝望,糜芳仰起脸,轻轻叹息了一声。
一旁的糜竺则是冷着脸,心内嘀咕着,这一战他们兄弟二人,必定又是被刘备当做了肉盾,被留在后面阻滞汉军,此时的刘备,恐怕早不晓得跑哪里去了。
兄弟二人当年投效刘备,本以为刘备是个仁义主公,还将自家的妹子嫁给了这位闻名世间的“皇叔”。
不想,刘备屡次三番将他们的妹子丢弃,若不是吕布重情、曹操重义,没有戕害刘备家小,他们的那位妹子,早不晓得死了多少次!
嫡亲妹妹被刘备舍弃,兄弟二人虽说心内多少有些不快,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们还是在刘备的麾下行事。
如今刘备竟是明知汉军强悍,还要将他们留在此处截杀强敌,显然也是把他们当做了弃子。
心内一阵感伤,糜竺长长叹息了一声,对一旁的糜芳说道:“我二人恐怕此番是要为皇叔殉节了!”
听了糜竺这句话,糜芳心内也是生起了一阵不甘。
本欲下令撤离,转念一想,汉军已经杀了上来,此时若是撤离,将士们把脊背完全展露在汉军的眼前,恐怕逃不出多远,就会被汉军追上并且悉数诛杀,糜芳最终也不得不舍弃逃走的念头。
与糜竺相互看了一眼,糜芳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将剑尖斜斜朝上指着天空,高声喊道:“将士们,敌军人数两倍于我,我等今日除非死战,再无他途,随本将军,杀!”
向荆州军将士们下达了冲锋的命令,糜芳倒是也不迟疑,纵身迎着汉军冲了上去。
面对潮水般冲过来的汉军将士们,荆州军将士的胆气正在渐渐怯去,糜芳突然冲出的举动,着实是使得将士们心头一振,许多荆州军将士只觉着一股豪情自脚底板涌起,直冲顶门。
脑门被豪情冲击着,荆州军将士们发出了声声呐喊,紧跟在糜芳的身后,迎着汉军杀了上去。
率领汉军冲锋的不是别个,正是随同司马懿领军来到此处的于禁。
见糜芳挥舞着长剑迎面杀了上来,于禁心内暗暗叫了声好,也是持着兵刃,迎着糜芳冲了过来。
俩人各自引领着麾下兵马,就好似生怕步伐稍稍慢上一些,就会被别个抢了功劳一般,如同一股风似得冲向对方。
两支人数并不算是特别多的大军,在还算得上是宽敞的旷野上相向飞奔。
伴随着阵阵盾牌与盾牌相撞的巨大响声,两支军队终于撞击在了一处。
冲在最前面的于禁,在撞向糜芳时,他脚尖朝着地面一顶,整个人凌空跃起,用肩头撞向了糜芳。
于禁的动作太过突然,糜芳根本没想到他会舍弃兵刃,而使用肩头撞向自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胸口就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胸口被于禁的肩膀猛的一撞,糜芳朝后疾速退了数步,幸而有一群荆州军兵士将他扶住,否则他必定会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被一群荆州军兵士扶住,糜芳站稳脚跟之后,将长剑朝前一挥,满脸怒容的喊道:“将士们,杀!”
第1403章上当了
最先冲向荆州军的汉军,都是手持盾牌的步兵。
跟在于禁身后,汉军步兵持着盾牌,猛力朝前推挤。
迎着汉军冲杀上来的荆州军将士们,在人数上并不占任何优势,被潮水般涌来的汉军将士推挤着,冲击力尚未完全发挥,前进的势头就已是止住。
撞击在一处的双方将士,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和盾牌,猛力的劈砍、猛砸着敌对的一方。
双方将士推挤在一处的区域,成片的战士头上、身上喷涌着鲜血,倒在人潮之中。
前面的人刚倒下,后面的人立刻就会补上,与迎面杀上来的敌军拼死搏杀。
荆州军手中持着的短矛,戳刺向汉军将士,手持盾牌的汉军,一边将圆盾挡在身前,一边抡起手中的朴刀,疯狂的劈砍、猛戳着对面的荆州军。
一个荆州军士兵,眼看着前面的同泽被汉军的朴刀刺穿心口倒了下去,他本不想冲到最前面厮杀,屋内身后的同泽却是推挤着他,把他推到了一个汉军的面前。
已经到了敌人的眼前,荆州军士兵没有选择,只能怒吼有着将手中的短矛扎向对面的汉军。
锋锐的矛尖朝着汉军是心口扎了过去,与他面对面的汉军将盾牌护在胸前,挡住了荆州军刺出的短矛。
正想将短矛收回再次发起进攻,荆州兵在收肘的时候,肘部被一旁的同泽挡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把短矛收回到能够再次戳出的位置。
手肘被挡了一下,那荆州兵正想接着把肘部回收,迎面的汉军兵士已经是抬脚朝他的盾牌侧面踹了过来。
大力的一脚踹到了盾牌边缘,荆州兵只觉着手臂一麻,手中盾牌偏了偏。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对面汉军已是趁着他手中盾牌稍稍偏斜一些的瞬间,将朴刀扎向了他的心口。
持着盾牌的手还一阵发麻,荆州兵想要将盾牌挡在胸前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闪亮的朴刀扎进他的胸口。
一刀扎穿了荆州兵的胸口,那汉军再次抬脚,猛的朝着被他刺穿心口的荆州兵小腹踹了过去。
腹部被踹,已经死去的荆州兵连哼声都没发出,就朝后面退了出去。
朴刀从荆州兵的胸口抽出,一股温热的鲜血飚射而出,喷溅的那汉军一脸都是。
根本无暇抬起手臂去抹脸上的血渍,汉军兵士持着盾牌,眯了一下眼睛,将喷到眼睛上的血渍利用眼皮的动作给甩开到上下两侧,再度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另一个荆州兵扑了上去。
双方将士发出阵阵呐喊,彼此朝前推挤着。
汉军装备精良,将士们的搏杀技能,也是要远远超出荆州军将士,两支大军撞在一处,倒下的荆州军人数竟是要比突然遭受袭击的汉军多上许多。
挥舞着长剑,一边率领荆州军朝着汉军发起猛烈的进攻,糜芳一边还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呐喊。
跟在糜芳身后的荆州军,士气明显的要比四周的荆州军将士更高,与汉军拼杀,这些荆州军竟是没有丝毫落败的迹象。
叉腰站在后方,在十多名亲兵的簇拥下,糜竺远远的观望着双方将士的拼杀。
他眉头紧紧的锁着,凝望着正发生拼杀的战场,额头上的青筋也是凸起,不住的跳动着。
这场战斗从开始就注定了荆州军必定失败的结局。
同汉军展开这场厮杀,荆州军将士们所能做到的,不过是阻滞汉军的行进,给刘备赢得更多逃走的时间。
眼看着战场上成片倒下的荆州军将士们,糜竺脸上的表情是一片凝重。
就在这一瞬间,他心内有种疑惑,有种如此拼命为刘备赢得时间的举动,究竟值不值得的疑惑。
刘备并没有告知糜竺、糜芳他会逃离,可从眼前的局势,糜竺已经看到了刘备逃离的现实。
与他同样看出这一现实的糜芳,在汉军来到近前时,几乎是毫不迟疑的领军冲杀了出去。
对刘备心中有着不满,可二人却是不肯在生死关头舍弃那位随时可能将他们丢下的主公。
毕竟当年在徐州,是他们选择了追随刘备,既然做了选择,就必定要持续下去,已经舍弃了一次主家,若是再离开刘备,恐怕天下间,便是再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稍远处,双方将士们的喊杀声充斥在耳中,糜竺仰起脸望着天空,长长的吁了口气。
领着荆州军同汉军厮杀的糜芳,此时已是满身鲜血。
在汉军的进攻下,他身上已是有了十多处伤口。
伤口并不是很深,也不足以致命,却是道道都在流淌着鲜血。
假若鲜血流淌的过多,虽说每道伤口都不足以致命,他最终也是难逃流血过多死去的命运。
挥舞着长剑,正一边怒吼着将长剑朝迎面冲上来的一个汉军头顶劈下去,糜竺陡然感觉到腰窝一疼,一只脚板已经踹到了他的腰眼上。
腰眼被脚板狠狠的踹了一下,糜芳身子朝侧旁趔了一趔。
还没等他站稳身形,一只钵子大的拳头,已经朝着他的太阳穴抽了过来。
太阳穴狠狠的挨了一拳头,糜芳只觉着眼睛一黑,一头摔倒了下去。
跟在他身后的荆州军将士们见他倒下,发了声喊,连忙上前想要将他给抢过去。
可眼看着糜芳被撂倒的汉军将士们,又哪里会让荆州军得逞。
几乎是在荆州军发起进攻的同时,汉军将士们也是齐齐发出了一声呐喊,迎着荆州军发起了反扑。
双方围绕着糜芳撞在一处,荆州军将士们呐喊着,拼死想要将糜芳从汉军的控制中抢夺回来,而汉军将士们,则奋力的朝前推挤着,想要把荆州军给推回去。
先是朝着糜芳腰窝踹了一脚,随后又往他的太阳穴上擂了一拳,于禁正想冲到糜芳近前,不想却有一群不要命的荆州军杀了上来。
如此一耽搁,于禁竟是没有找寻到机会,却把糜芳擒住。
汉军将士们奋力推挤着,可荆州军的猛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