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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种挤满了人似的男人烟草味、汗味,以及女人的庸俗脂粉味,仍未全部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
“萧洁洁,萧姑娘!”
他忍不住呼唤,却只有自己的回音……
房子里有那么多人,难道也全都缝起了嘴巴?
亚马终于不再等待,他伸手拉下绑在眼睛上的带子,然后就觉得全身上下,都已冰冷僵硬。
这房子里没有人,连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如果说他们在这一瞬间就能瞒过他的耳朵,走得干干净净,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这种绝无可能的事,是怎么会发生的呢?
这房子并不大,却有一张极豪华舒适的床。
床上的被单、枕套都是极洁、极白、极平整。
房里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酒菜,一只碧纱网篮罩着,酒菜全都原封未动!
亚马不禁打了个寒噤;他忽然发觉这房子,不但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甚至可以确定,刚才也根本就没有人,连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亚马刚才却明明听见了很多人的声音。
他若相信自己的眼睛,就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的耳朵一向很灵,一向没有毛病。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若说一间没有人的房子里,会凭空出现各式各样的声音,那更是绝无可能的事!
难道这是间鬼屋?
难道老天觉得他这辈子所遇见的怪事还不够多,还要再叫他遇一次鬼?
亚马突然笑了!他决定先不去想这种根本想不通的问题,还是先想法子出去再说!
可是他出不去。
这房子根本没有窗户,四面的墙壁和门,竟赫然全都是好几寸厚的钢板!
亚马又笑了!遇见无可奈何的事?他总是笑笑。
这是他有限的几样好习惯之一。
笑不仅可以使别人愉快,也可以使自己轻松。
可是现在他怎么轻松得起来?
揭开碧绿纱罩,桌上的四样下酒菜:一道清蒸红鳟,一盆红烧狮子头,一碟蜜汁火腿,一碟酱爆青蟹;不但做得精致,而且都是亚马平常爱吃的!
布下这个陷阱的人,对亚马平日的生活习惯,好像全都知道得很清楚?
酒是整坛陈年江南女儿红,泥封犹在,这也是他平日最激赏的好酒之一。
亚马左思右想,实在看不出对方这样整他有甚么目的?能从他身上得到甚么好处?
如果纯粹只是开玩笑,又会是谁?
亚马又笑了,这么好的女人已经享受过了,现在又有这么安全的房子,这么舒适的床铺,这么好的酒菜……
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先挑了块有肥有瘦的蜜汁火腿,送进自己嘴。
筷子是银的,菜里没有毒!
他们当然也该知道,要毒死亚马并不容易。
于是亚马又捧过那坛酒,一掌拍开了封泥。
突听“啵”地一声,一股轻烟从坛口中泄了出来!
“砰”的一响,整坛的女儿红跌到地上,摔得粉碎!
亚马望着流在地上的酒,酒汁冒出淡淡的轻烟,想笑,却笑不出来。
然后就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他还来得及倒到床上去,床上至少比地上舒服些……
在昏过去之前,他只感到全身上下,无比的舒畅,无比的冲动,就像一座蠢蠢欲动的火山,真想好好的爆发一下!
接着他就作了一个梦,一个又绮丽、又荒唐、又虚幻、又真实的梦……
真的是个又绮丽、又荒唐、又虚幻、又真实的梦。
而且是个美丽的梦!
一位美丽的仙子,从淡淡的薄烟中,翩然而至……
仙子雪白飘逸的衣服已褪下……
她的胴体却更白,白而晶莹!
那已不是凡俗之美,她已美得圣洁,美得接近神话。
你也许日日夜夜都在幻想着这么一个美女,但我可以保证,你就算在幻想中,也绝不会真的奢望能得到这么一个接近神话的仙女!
她身上如丝缎般的皮肤在发着光,她的眼睛也发着光。
她就是刚才爆炸过的火山,她就是萧洁洁。
刚才是在被蒙住了眼睛的漆黑里,是在对方的主动下,享受着她的热情。
现在她却在明亮的灯光下,向他伸出了手。
亚马实在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她绝对已经远走高飞,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不料她却又回来,而且又向他发出了邀请!
亚马笑了,他早就知道,天下没有任何女人能舍得拒绝他的“宝贝”!
亚马就握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她的手纤美秀丽,十指尖尖,手心柔软的如同婴儿的脸庞。
婴儿的脸庞总是红得像苹果,她的手心就正是这种苹果般的颜色。
甚至连亚马都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手,因为他所碰过的女人,手里就算没有握过刀、剑,也一定发过暗器。
就算最小心的女人,练过武功之后,手上都难免会留下些瑕疵,而这双手却是完美无瑕的!
亚马又低下头,目光沿着她柔和完美的曲线身材,一路往下瞧去,最后停留在她的足踝上。
她的足踝也同样纤秀而柔美!
就算最小心的女人,练过武之后,足踝也难免会变得粗糙些。
她显然绝不是个练过武的女人!
亚马心中早已经灼热如焚了,他既不是君子,也不是流氓,他是“武林种马”!
他才抬头,就发现她也正在望着自己,眼睛中仿佛有冷冷的笑意,淡淡道:“你的确很懂得欣赏女人!”
他的确懂,有经验的男人看女人,通常都是先从手、脚看起。
再看腰肢,最后才研究面孔的!
她又笑了,自信满满地道:“现在你是否已经满意了?”
就算最会挑剔的男人,也绝对无法对她不满意的,所以亚马根本用不着回答,只是肆无忌惮地望向她高耸的胸部、纤弱的腰肢、平坦的小腹……
她笑意更浓了,轻轻道:“看来这次要爆炸的火山倒是你自己了……你还在等甚么?”
他当然不必再等,他只一拉,就将她揽入自己怀中,跌倒在宽敞又舒适的床上!
然后他就占有了她!
她嘤咛一声,咬牙忍受着他的疯狂与粗暴……
刚才那个故弄玄虚的陷阱,原来只是为了这次性游戏所做的花招?
亚马竟像呆子一样,轻易就掉进她的陷阱?
显然已激起了他报复之心,他要不客气地让她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男人!
是不是刚才那坛酒里发出的轻烟,竟有强烈的催情作用?亚马此刻已不再像个怜香惜玉的君子,倒像个强悍粗暴的流氓!
他已变成一头雄狮,纯雄性的本能,只是粗暴的占有,狂野的征服!
可怜的女人在他下面挣扎呻吟,辗转娇啼,非但未能令他怜惜疼爱,反而激得他要彻底的捣毁!
其实这个钢铁制成的“香巢”并非真的是密闭不通。
至少还有新鲜空气可以透入。
既然能有空气进来,当然就有声音能传出去了。
两个人在里面做这样剧烈的运动,所消耗的大量新鲜空气,当然是由外面透进来的;同样的他们二人在里面制造的大量噪音,也一样地会传了出去,幸好是个密闭的“香巢”要不然这样绮丽又激情的画面就全都春光外泄啦!
虽然看不到,只听这声音也够教人血脉贲张,心头狂跳的了。
萧洁洁正在一面附耳倾听,一面回味着刚才自己在马车中,被他“整”得死去活来的滋味,禁不住又是一阵浑身酥软,湿湿淋淋……
突然背后一声极轻微的咳嗽声,萧洁洁一惊回头,垂手退立一旁,道:“娘……”
只见一位盛装俪人,乌发高挽,明眸清澈,全身上下一白如玉,又仿佛是一颗晶莹的明珠,全身都散发着炫目的光芒。
她远远地招手,萧洁洁生怕惊动了室内二人,轻栘脚步,迎了过去……
她娘亦缓缓走开,萧洁洁就只好跟着……
走出了一段安全距离之后,她娘才开口道:“你听见了甚么?”
萧洁洁脸色绋红,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应道:“他……已经像禽兽一样啦!”
“他真的有这么棒?”
萧洁洁的脸更红了:“我不知道……我招架不住!”
“媚媚呢?她就能招架得了?”
萧洁洁叹道:“看样子也很难……”
“那药呢?有没有效?”
萧洁洁道:“这要等媚媚出来再问她……”
她娘脸色一寒“哼”了一声,道:“要是无效,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转头盯视萧洁洁,目中杀机涌现,道:“要是无效,我要你立刻下手除去他!”
萧洁洁悚然惊叫:“娘!”
她娘咬牙道:“你姊妹二人清白都毁在他手里,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萧洁洁急道:“不,他不是那种人……”
她娘走在前面,没有再出声;她却能猜得到娘的心意已决,就不会再改变。
她不敢随便开口,只能暗中祈祷神佛保佑,希望那“迷迭香”千万不要无效才好……
再强的女人也是女人,女人一辈子就注定要永远附属于一个男人,不管这个男人是个甚么样的人……
能找到亚马这样的男人,当然已是大幸;如果真的要“灭”了口,自己姊妹二人,岂非就此要做一辈子的寡妇?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无论如何要与媚媚商量出一个法子,叫亚马赶快逃走才好!
她正在胡思乱想,她娘又开口道:“无论这药成与不成,亚马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打算如何避开他的追究?”
萧洁洁道:“这个人有一项好处,只要把事情跟他说明了,他就不会再追究。”
她娘“哼”了一声,道:“是吗?”接着又问道:“那个车夫,有没有问题?”
萧洁洁道:“那车夫是玉峰亲自安排的……”
她娘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你莫要怪娘这么噜嗦,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实在太大,为娘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