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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马道:“甚么功夫?”
阿娟道:“你注意看我的嘴……”
亚马不由自主地望着她那张娇嫩艳红的嘴唇。
那是一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任何男人如注视着这样一张嘴,都会不由自主地想上去拥住狂吻的。
亚马并没有真的去将她拥住狂吻,因为他明明见到她嘴唇微微闭着未动,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呼声,道:“哈罗你好,我叫阿娟!”
亚马吓一跳,四面张望,这四周根本没有任何人,而且这声音又是这么贴近,这么清晰,简直就像是她背后躲着一个人似的。
她的背后当然没有人。
阿娟却牵起了他的手,让他按住了她的小腹,竟有一阵震动,发出了人声,道:“我现在是在用‘肚皮’在说话!”
亚马吓了一跳,急将手抽回,但又忍不住再伸过去,抚摸她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一面道:“这是甚么功夫?”
阿娟又用她的肚皮道:“天竺人将这种功夫叫做‘腹语’!”
亚马忍不住叹道:“看来这世上奇奇怪怪的学问倒真的不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学不完。”
阿娟道:“你现在就已经够令人头痛了,若全被你学了去,那还有别人的活路么……”
她忽然惊叫道:“把你的手拿开!”
亚马只好抽手回来,谁知道却又被她捉去,喃喃道:“不,不要……拿开……”
谁都知道亚马的一双手有魔力,尤其对女人。
阿娟早已听说过了,尤其最近她又听阿萍说过一次,被他这双手轻轻抚摸着,也不知是压住了甚么穴道或是甚么筋脉?或者只不过是触摸到了她的“心”……
阿娟就已经酥酥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去了,勉强说出一句话,道:“抱我到树上去……”
亚马轻笑道:“阿萍连这个也都跟你说了?”
“所以,你别让我失望!”
亚马没有让她失望。
非但没有失望,甚至快乐幸福,长长地叹气,道:“谢谢你!”
亚马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刚才为甚么要对我下手?”
你绝对猜不到她的答案,亚马也猜不到。
她的答案是:“因为我快要嫁人了!”
亚马大吃一惊!道:“你要嫁人,跟我有甚么关系?”
“因为我要跟自己赌一下!”
亚马还是没有听懂,阿娟补充说道:“我要嫁一个非常好,非常棒,又非常爱我的男人了,但是,我早就听说过你,你在我心中已经生了根,就像长了瘤……”
“哦?”
“我嫁人以后,不管将来的日子过得有多么幸福美满,我一定还是忘不了你,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想要跟你……”
“啊!”
“要是真的那样,我就会应誓毒发,火焚内腑七日而亡……”
亚马吓得冷汗直流,道:“你不能自我克制么?”
“不能,我知道我不能……我知道我拚命努力克制的结果,是走火入魔,发疯而亡!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杀了你!”
她紧紧地缠住他,在他的怀里哭泣道:“我自己跟自己赌,我对自己说,我去杀了他,我往后的婚姻生活才会安全,如果我杀不了他,我就干脆献身给他,不再去跟那个人结婚,也就是了……”
亚马叹了口气,道:“你这样做,值得吗?”
她紧紧缠住他,娇泣道:“我不知道,我只晓得我要的是你,不是甚么幸福婚姻,不是美满家庭……我只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所以她又要了他。
亚马当然是有些感动的,这么一位痴情的女性,这么赤裸裸的告白,谁不感动谁就是死人!
亚马不但有些感动,更有一种惊悚与警惕,是不是还有其他更多像她这样的女孩?
只是他目前没有时间分心去想这些事,他目前要专心应付这个痴情又疯狂的女人!
应付她一连串的冲击,不要命的冲击……
幸而亚马就是亚马,他这“武林种马”的名号不是凭白捡来的,他终于应付到让这个疯狂的女人平静下来……
现在,这个阿娟就已心满意足地蜷伏在他怀中,睡着又甜蜜又安稳。
即使是睡得如此安稳,两只手和两只脚却仍是紧紧地缠住他,生怕在睡着时被他溜走了。
即使是睡得如此深沉,她还是极有警觉心地一惊而醒,道:“那是甚么声音?”
亚马微笑道:“那是伶伶,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伶伶?谁是伶伶?”
亚马就将这其中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逼,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告诉她,爷爷已经死了!”
阿娟深表同情,道:“你打算怎么办?”
亚马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带她来此?”
阿娟噘嘴道:“当然是为了要找阿萍……”
“为甚么要来找她呢?”
“还不是为了重温旧梦,一番温存!”
“那当然是免不了的,可是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伶伶!”
“我懂了,你是来找她‘托孤’的!”
亚马道:“不错,我是个天生的浪子,又是个大男人,对这类事情,我是完全的外行……”
阿娟笑道:“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
亚马笑望着她:“是吗?你养过孩子?”
阿娟笑骂道:“不许嘴巴缺德!”
她又钻进他的怀里,道:“你可知道我们玉清教的每一个人,都是孤儿出身?”
亚马颇为意外,道:“是吗?”
阿娟一跃而起,道:“走,我带你到‘玉清观’去看看就知道啦!”
但是亚马还不能去,道:“我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先要去办成,伶伶先交给你负责!”
亚马所谓的重要事,就是去找“薛神医”。
薛神医就是宇内十大高手之一。
据说他不但武功通神,医术更是一绝。
受过这位神医之惠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谁也说不清他的卢山真面目。
有人说他是个仙风道骨的长者,有人说他是个粗鲁不文的油腻屠夫。
有人说他是个驼背独眼龙,更有人说他是个老太婆。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大家都指称他是隐居在熊耳山的“卧龙岗”一带……
亚马要找这位薛神医,只因他知道自己一个极大的难题,天地间唯有薛神医一人能解!
他带着阿娟进入茅屋内,将翁伶伶唤醒,对她说:“叔叔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就暂时跟着阿娟姨……”
这翁伶伶虽是依依不舍,却很听话地应了声:“是。”
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亚马拍拍她的头,道:“你放心,叔叔的事办完了,一定会来看你的……”
亚马一路直奔熊耳山,一路打听着,竟寻不到有“卧龙岗”这个地名!“狗熊岗”倒是有一个。
原来这狗熊岗也只是个总名,有十余个乡村都是属于这一带山岗范围之内。
这些乡村都是靠近那条水流湍急的河边,亚马打听到这条河称做南登江,源头出自离此十里远的几座大山,往下流便注入汉水。
亚马在这些乡村里往返打探,竟毫无头绪,心知像薛神医这样的高人隐士,断不会在这些乡村里,必定在这附近某处风景地形绝佳之处。
亚马深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经决定,他就非要把这人找出来下可!
他舍弃村镇人家,只往山区去找风景优美之处寻去,竟然来到了南登江边。
那江水湍急地奔流,原来这河床不深,江底都是些大小不等的石头,水流冲击处,便显得湍急奔腾。
江边水浅之处,也有些人在捕鱼,亚马细心地留意这些人,终不曾见到特意之处,便信步前行。
过了一处村庄,河边尽多疏落大树,风景变得恬静幽美,约莫又过一箭之路,见一渔人,一手垂钓,另一手却持着一卷书,专心阅读着,口中喃喃念诵,不知他在此是要念书还是要钓鱼?
亚马好奇走近,却不愿打扰了他的兴致,只得静立稍等。
只听那渔人吟道:“……刳木为舟,剡木为楫,舟楫之利,以济不通,盖取诸‘涣’。”
原来他念的是周易系辞。
“……服牛乘马,引重致远,甚么‘噬嗑’甚么‘大壮’……不一而足。”
亚马是吃喝玩乐无一不精,诸子百家,更是专精,只不过到底是吃喝玩乐比诸子百家有趣得多,不禁微叹道:“古者庖牺神农之王于天下也,无非渔牧为利衣裳垂拱而治,何须一大堆嗷牙绕口的八八六十四卦……”
渔人蓦地回头,瞠目道:“古圣寄意深远,岂是凡夫俗子可窥管者……咄,你是甚么人?”
亚马笑道:“我只不过是个问路之人。”
渔人道:“要问路,尽可到前面村庄去问,此地只有一条河,没有路!”
渔人又自去钓鱼、读书,不再睬他。
亚马眼尖,一眼望见这渔人垂钓之丝,不是凡丝,就已不是凡俗渔人,莫非……
亚马心中一动,耐着性子,静静立在老渔人身后,一等竟已半个时辰……
只见这渔人钓鱼,不用浮标,鱼儿上钩,立时感应,钓上来之后,无论大鱼小鱼,一律解下之后,又都放回江中,让鱼儿自行游走。
这老钓翁之意竟不在鱼,如此不断钓鱼、放生,其意又不在专心读书,不禁大感好奇?就更要看个究竟!
又伫立半晌,陡见那鱼丝猛地挣动了一下,水面翻起一个大漩涡。
红光一闪又逝,跟着,那鱼丝直扯江心。
这老渔人立时神情紧张,站将起来,手中书也抛在地上,双手持竿,前臂筋骨虬突,似是用力把持。
那鱼丝忽走匆停,阳光照耀中,映出闪闪金色,不类平常鱼丝,亚马真耽心这鱼丝受不住这巨大扯力而断去。
江面上又翻起一个大漩涡,红光一闪,直游出去。
亚马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尾大红锦锂,浑身红鳞闪亮,煞是奇观。
这尾鲤鱼只怕有十多岁小童一般大,只见它也一个劲翻腾挣扎,激起满江波涛,水花冲天。
只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