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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她有这么一位保镖,却向你跪了下去?”
“是!”
高老头不说话了,倒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亚马也把杯子里的酒喝干,道:“现在你是不是想通了?”
高老头道:“是!”
亚马道:“你想她为甚么要向我下跪?”
“她有事求你。”
“像她这么样一个人,居然不惜向我下跪,为的是甚么事?”
“一件很麻烦的事。”
“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为甚么要为她去惹上麻烦呢?”
高老头道:“只有笨蛋才会去惹这种麻烦!”
亚马道:“你看我像笨蛋?”
高老头道:“你不像!”
亚马道:“你若是我,你若也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我也会跟你一样,落荒而逃,而且说不定逃得比你还快!”
亚马长长吐出口气,道:“看来你虽然已经很老,却还不至于变成老糊涂!”
高老头却眯起眼睛,道:“你却是个小糊涂!”
“哦?”
“像她这种人,居然不惜向你下跪,这件事当然是别人解决不了的!”
亚马同意。
“现在她既已决定要找你,你还能逃得了么?”
“你认为她还会来找我?”
“说不定是她现在就已经来了……”
“能追上我的人,至少还不会太多。”
高老头冷笑……
亚马道:“你冷笑是甚么意思?”
高老头道:“我冷笑就是冷笑的意思!”
亚马道:“你的意思我不懂?”
高老头道:“你不懂的事还多得很!”
亚马却笑了道:“至少我还知道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件就是连你那把号称价值连成,削铁如泥的‘青冥剑’都拿我这只戒指没辄!第二件就是,至少我还懂得分辨你这些酒里,哪一坛最好!”
他随随便便的一伸手,果然就挑了一坛最好的酒。
刚想拍去泥封,突听得“咚咚咚”三声大响!
这三个洞,竟然全都是同一个人撞开的!
右手一支钢钩,左手一枚比头颅还大的铁锤!
“手勾魂”!
他的神情却很从容,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墙上的三个洞也好像根本与他无关,虽然他身上、头上仍有许多碎层泥灰……
他也好像刚刚从外面吃饱喝足,开了门回到自己家来一样。
他慢慢的往一张很精致的雕花木椅上一坐。
还没坐稳,就听到“喀喇”一声,椅子就垮了!
他似乎要跌倒,左手一晃,一张八仙桌与另一张太师椅就被他的大铁锤敲得粉碎。
“手勾魂”皱眉道:“这里的家具不结实!”
他转向高老头道:“不次千万记住,不能再到这家店里去买……”
两句话还没说完,又有五、六件东西被砸得粉碎。
亚马知道高老头有看到,却都好像根本没有看见。
高老头还在慢慢的喝酒,连一点心疼的样子都没有,被“手勾魂”砸烂的东西,好像根本就不是他的。
片刻之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已被他砸得稀烂,十七、八坛好酒,也被敲得粉碎,酒气冲天,芳香扑鼻!
“手勾魂”四面看了看,道:“这房子看来好像也不太结实,不如拆了重盖!”
再回头,就发现亚马与高老头,突地连人带椅子,原姿不动地凌空飞起,同时到了屋外的空地,面前还是摆着刚才那坛酒。
“手勾魂”眼见他二人这种高明的“移形换位”功夫,眼中不禁流露钦佩之色。
但是他既然是有意来砸东西的,当然也就毫不客气,一撞就把梁柱撞倒!
整间屋子就真的完全塌成了一堆废墟!
灰尘漫天中“手勾魂”又走向他们,道:“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留下总是会害人的,所以一坛都留不得!”
他竟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抓起了桌上这最后一坛酒,重重地往地上一摔。
这次酒坛子并没有被他砸碎,酒坛子忽然又回到桌子上。
“手勾魂”皱了皱眉,又抓起来,往后面一摔!
这次他终于看清楚,酒坛还没有摔到地上,亚马突然一伸脚,已经接住,轻轻一挑,就回到了桌上!
“手勾魂”再摔,亚马再接。
眨眼间“手勾魂”已将这坛酒,往地上摔了七、八次,但这坛酒还是好好的摆在桌上。
“手勾魂”看着这坛酒,好像已经开始在发怔了!
高老头笑道:“这坛酒有鬼,摔不破的!”
“手勾魂”道:“甚么鬼?”
高老头道:“当然是酒鬼!”
“手勾魂”咬牙道:“我再试试!”
这次他用右手的钩子,搭在这坛酒上、用力一抡。
这坛酒忽然“呼”的一声,飞出去五、六丈远。
但这坛酒还是没有被摔破。
酒坛子飞出去的时候,亚马跟着也飞了出去。
亚马回到椅子上来的时候,酒坛子也跟着回到桌上。
“手勾魂”再用他的钩子一抡,这次酒坛子飞得更快、更远!
他本就天生神力,这么样用力一抡,几百斤的巨石都可能被他抡出去。
可是这坛酒又回来了,跟着亚马一起回来的!
高老头不禁发笑,喃喃道:“这坛酒果然有鬼,好像还是长着翅膀的酒鬼!”
“手勾魂”突然冷冷一笑,他本就是立在桌于之前的,这次他猛地抓起酒坛,猛然重重的往自己脑袋上砸了下去。
他本来要砸的是这坛酒,现在看来却好像是要砸自己的脑袋。
高老头叹了口气,这下子酒坛固然非破不可,只怕他的脑袋也要开花!
谁知他的脑袋并没有开化,酒坛子也没有破!
亚马的手已突然伸到他头上,托住了这坛酒。
“手勾魂”又冷笑一声,突然飞起一脚,猛踢亚马的下腹。
他也没有踢着。
亚马的人突然翻了起来,从他的头顶上翻了过去,落到了他背后,手里还是托着这酒坛。
“手勾魂”反脚再踢,亚马又翻回到他前面来,叹了口气道:“这坛酒已经是我们最后一坛酒了,这脑袋也是你最后一个脑袋了,你又何苦一定要把它们都砸破?”
“手勾魂”终于松开了他的右钩左锤,笑了笑道:“看来这个人果然是亚马!”
高老头道:“哦?”
“手勾魂”道:“除了亚马之外,又有谁肯为了一坛酒费这么大的力气?”
高老头微笑着:“不错,像亚马这样的呆子,的确已经不多了!”
亚马接过酒坛,轻轻放回桌上,突然“啵”地一声,这坛酒立刻粉碎!
坛子里的酒流得满地都是!
刚才“手勾魂”与亚马的手都在用力,休说这酒坛只是陶土烧成,就算是铁打的,也一样要被压扁。
高老头看在眼中,只能苦笑,道:“天下事往往都是这样的,你要它破的时候,它偏偏不破;等你不去碰它的时候,它反而破了……”
亚马却淡淡道:“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本来就很多,所以,做人又何必太认真?”
“手勾魂”的眼里,突然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辛酸之色,默然的转过身,走了出去。
亚马的这句话,仿佛勾引起了他藏在心匠很久很久的伤心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得一句又可爱,又清越的声音,道:“上清观宫主,鱼玄玑特来求见亚马公子!”
说话的这人,正是那样子很乖,眼睛很大,替杜美吟槌腿的小姑娘——巧儿。
巧儿正从那片浓密的枣子林中走出来,满天的星光月色,彷佛都到了她眼睛里。
亚马皱眉道:“上清观宫主?”
高老头也叹道:“她果然是个真的宫主?”
巧儿道:“绝对一点也不假!”
亚马道:“她的人呢?”
巧儿笑了,笑得很甜:“她生怕又把亚马公子吓跑,所以还留在外面!”
她笑得虽甜,说的话却有点酸。
亚马只有苦笑。
巧儿眨着眼睛,笑道:“现在她就在外面等着,却不知亚马公子敢不敢去见她?”
高老头忽然道:“他当然敢!”
这位深沉而神秘的老人微笑着,悠然接着道:“他若是不敢去见这位宫主,只怕他所有朋友的屋子,全都会被拆光砸烂!”
群星闪烁,上弦月弯弯地嵌在星空里。
枣林里流动着一串串的清香。
并不是枣树的香,是花香!
花香是从一条狗身上传出来的,一条非常健硕,阔身长腿的打猎狗。
这狗儿身上披着一串串五色缤纷的鲜花,嘴里也衔着一篮子鲜花。
满篮鲜花中,有一只玉盆,莹然生光。
巧儿接过花篮,取出玉盆,嫣然笑道:“这是我们宫主赔偿这位老先生的,就请亚马公子替他收下。”
亚马接过玉盆,掀开盆盖,里面竟是一叠整整齐齐的银票,合计有一百两黄金!
像这样的小木屋,五十两金子就可以盖好几栋,这当然已不能算少。
巧儿道:“一点小意思,但望这位老先生笑纳……”
亚马道:“他不会笑纳的!”
巧儿道:“为甚么?”
亚马道:“因为这一百两金子,若是你们要送他,他根本不需要,若算是赔偿他这屋子,又好像不够!”
巧儿道:“这里有一百两黄金!”
亚马道:“我看得出来。”
巧儿道:“一百两金子赔他这小木屋还不够?”
亚马道:“还差一点点?”
巧儿道:“差一点是多少?”
亚马道:“究竟差多少?我也算不出来,大概再加三、四万两,总差不多了!”
巧儿吓了一跳:“三、四万甚么?”
“当然是三、四万两金子。”
巧儿笑了。
“你不信?”
巧儿吃吃笑个不停:“竹杠不是这样敲的!”
“怎么敲?”
“总要有个谱……”
亚马突然提起刚才他坐着的那张雕花木椅道:“你知道这是张甚么椅子?”
巧儿笑道:“看来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