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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若不是身体不适,便早已来向姐姐谢恩了。”
高氏点头,暗思:果然哈达苏这蠢货恨那娴妃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竟丝毫不顾两人都是同一家族,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了。只是——
“你要如何报恩?”高氏相当怀疑,就哈达苏现在这样子,还有什么可以作为谢礼报答她的。
“妹妹……”哈达苏却犹豫了起来,她看了看左右,前倾了身子,作出一副神秘的模样,“却是可以解姐姐燃眉之急。”
她的燃眉之急?高氏有些好奇,立刻屏退了左右。
待下人都离去后,她方笑道:“说吧,你待如何解了本宫的燃眉之急?”
“姐姐难道从未好奇过,”哈达苏笑道,“妹妹当年为何,能够一举得孕?”
高氏闻言险些撞倒了手边的杯子,她忙道:“你快说来!”
哈达苏见鱼儿已然上钩,笑容更甚:“妹妹却是有些药方子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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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扔了折子,怒道:“朕养了他们都是干什么使得?”
吴书来站在下头,打眼儿偷瞧,却见上头,写了个什么‘灾’字什么的。他立刻低了头,假装什么都没见着。
乾隆发了会子祸火,便喊了白里来。
白里过来了,吴书来立刻便想溜出去,却被乾隆叫住:“送上茶来。”
吴书来应了。
待他送茶上去时,却正好听见乾隆道:“……另选些人培育那些好苗子,你多带人去山东一带看看,宫里头不必留太多人,就守紧朕这边,”他顿了顿继续道,“和娴妃那里……”
吴书来低眉顺眼奉上茶去,心头却默默想着:原来他以后竟是连皇后也可以不给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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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娴靠在哪儿,扔了会子鱼食。
有些疲了。
她此时很想骑马,或许,这一世和上一世最大的不同便是,她的心更宽广了。
最近几日特别奇怪。
皇后也好,太后也罢,竟明里暗里地示意她要将乾隆死死拴紧。恨不得将乾隆直接拷在她的启祥宫。
她初时不懂,后头想,那多半竟是为了让她和那高氏对起来呢。
说实话,虽然这一世高氏一入宫便被封了比上一世还要高的位置。但她却是一点儿怨恨都没有的。
或许,爱与不爱。真的便是可以如此翻天覆地的不同吧。
爱那人时,他多看谁一眼,她便心酸的很。
而不爱时,他就算把别人宠上了天,于她也没有半点子关系。
她低头,洒出最后一把鱼食。见那鱼儿争相跃起抢夺。
如释重负:那鱼食虽好,却不是她爱的。
任她们抢去呗。
她转身,伺书赶忙为她披上件外套。
小安子低声在她耳边汇报各个宫的动态。听闻哈达苏竟和皇贵妃密探了许久时,她轻轻一笑:“小安子,密切注视接下来储秀宫的动静。什么都不必做,看着就好。”
小安子一愣,旋即应道:“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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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今儿娶侧福晋。
阖府除了那红色,再也不见半点儿喜气。
西林觉罗氏抱着两岁的小阿哥永璧,心头恨极了那裕太妃。弘昼手头攒紧了那串红玛瑙,看得出来,也没有半点儿高兴的感觉。
西林觉罗氏不懂,为何自己正经儿的婆婆会看上个这么不靠谱的侧妃?先不说那侧妃出身不过是个包衣,仅仅是她那个五品小官,纳了二十多房小妾的阿玛,便足够令和亲王府蒙羞了。
她嫁给弘昼快三年,虽谈不上恩爱,弘昼却也没纳过旁的女人为她添扰。两人又很快有了永璧。这外头人见了谁不夸一句她命好?丈夫不纳妾,进门便得子。这日子眼看便这样和和美美过下去了,偏偏又冒出个包衣侧福晋来!
这年头,一个五品官的包衣女儿居然能当亲王侧福晋!
西林觉罗氏恨得牙痒。若不是有孝道压着,只怕早冲上去质问她那个婆婆了。
外头吹吹打打越来越近,只听人乱嚷嚷什么‘来了’的。
弘昼藏在袖中的手,依旧紧紧攥着那串红玛瑙,心仿佛是滴了血。他上前一步,朝那地狱又前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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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太后搁了银剪子,擦了擦手。
她如今终于理解了当年的孝敬皇后为何喜爱修剪这植株——那些花儿有的漂亮,却开错了枝头,有的开对了枝头,却偏偏长的不够喜庆……
桂嬷嬷递上杯茶去,她喝了,鼻中便冷哼了一声:“那愚妇竟真的让他儿子娶了包衣侧福晋?”
桂嬷嬷应了声是。
太后便笑了:“这侧福晋可和庶福晋不一样。我们满人却是讲究三妻四妾的,侧福晋和嫡福晋皆是妻……哈哈,有这么个妻,那弘昼,便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桂嬷嬷附和道:“还是娘娘英明。”
太后笑道:“告诉那个奴才,他这件事做的不错,本宫会试着和皇上建议,升他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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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皇后站在镜前,那铜镜中映出一张略带扭曲的脸来。
“你说,那哈答应一出来便去了储秀宫?”皇后问道。
下头跪着一个小丫鬟便磕了头道:“回禀皇后娘娘,是的。”
“你可知他们都说了什么?”皇后道。
“奴婢不知道,奴婢被屏退出来了。”那丫鬟道。
“下去领赏。”皇后挥了挥手。
待周围只剩下林嬷嬷和福儿时,她方才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娴妃那里有没有什么新动作?”
林嬷嬷道:“钉子说,娴妃今儿个发了半天呆,去喂了鱼食回来,又拿着本书看了半天。旁的什么变化都没有。”
皇后却叹息了声:“你说这个人儿,怎么几年来,都没发过脾气?本宫倒是盼着她能和高氏闹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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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祥宫。
小安子正在同几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说话:“……这便对了,以后要回她们的话儿,你们必须得先告诉咱家,你们要说什么,怎么说。咱家心头得有谱……”
容嬷嬷走过来,哼了一声:“这些个钉子留着做甚?我看拔了才叫爽快呢!”
小安子这些日子也算是明白了点儿容嬷嬷的脾气,见那几个小丫鬟都吓得发抖。方道:“她们的家人,主子都控制妥当了,奴才不懂的什么托不妥当,爽不爽快。只知道,听主子的话。”
容嬷嬷却哼道:“我得去和主子说去,这样做不行,哪有人把别人的钉子放自己眼皮下头的?从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必须要拔干净睡觉才妥当。我看你也不是个好的……”
容嬷嬷说着便去了。
小安子忍了气,陪了句笑:“嬷嬷慢走。”
他回头继续敲打几个钉子:“若听话,你们和你们家人的命都能保全。你们想好好儿活着,这头一条便是要知道,谁才是你们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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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月夜。
白衣少女手上拿着块刚刚烤好的肉,突然泪水一串串落了下来。
努达海心头忽然一酸,走了过去,问道:“这吃食不合口味?”
白衣少女拼命摇头:“不,不,我只是想阿玛和额娘了。”
努达海叹了声气:“都是奴才不好,没能……”
白衣少女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两人皆是一愣。
白衣少女方放开了手,羞红了脸。她低下头,道:“是新月失态了,只是将军救了新月和克善的性命。新月感激还来不及。哪里敢责怪将军?”
努达海的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馨,他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嗯,今天的野兔盐仿佛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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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坐在马车里,突然搂着克善大哭起来:“阿玛,额娘!”
她哭了半天,见克善不为所动,还捂了耳朵,登时便急了。一把扯开他的手,胡乱扭着克善:“你竟然一点儿都不想念阿玛和额娘!你怎么能这样?你是我们王府唯一的希望了。你怎么能这样啊!你太让姐姐失望了。你怎么能这样……”
莽古泰在外头听到了动静便问了声,云娃却哇哇大哭起来:“莽古泰,怎么办,格格真是太善良了!格格一直在怀念王爷和福晋!格格怎么能这样善良!”
努达海骑在马上,听到了云娃的声音,想起昨夜坐在篝火旁,穿着一袭白衣,抓着烤肉哭泣的新月。一时也忍不住感叹起她的善良来。
马车里的克善,早已被新月扭打的忍不住哭喊着疼痛起来。新月却是疯魔了般,除了扭打和责骂,竟半丝儿都没关注过早已承受不住了的克善。
直到云娃喊了声:“克善阿哥!格格!阿哥晕过去了!”
新月傻傻地丢开手。呆呆地伸手去探克善的鼻息。
继而尖声大叫起来:“救命啊!”
努达海一把掀开了车帘子:“格格,怎么了?”
新月如同兔子般矫捷地扑了过去,将努达海扑倒:“将军,将军!克善不行了!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我真是太坏了!”
努达海心疼地拥著她,慢慢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没事,格格,您都是在为了小阿哥好,您是那么高贵,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如同我心中的天使一样……”
新月流着泪抬起头看着他:“真的吗?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美好吗?”
努达海用力地点了点头。
新月立刻牢牢抱住他,脸上带着些幸福:“将军,您在新月心里,是新月的天神。那么高大,英俊,帅气……”
“真的吗?”努达海感动极了,“在格格心中,我真的那么好吗?”
新月点了点头:“你就是新月的天神。在地狱中,将新月救了出来。新月……”
云娃双手捧心,陶醉不已:“格格永远都是那么的高贵,善良,美好……”
莽古泰急冲冲地在努达海身后往里张望,吼道:“克善阿哥怎么样了?”
新月一听,慌忙推开努达海,爬过去,拼命摇起克善身体来:“克善,你不能死,你死了端王府怎么办!克善,你快点醒醒!克善……”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