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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峰一怔,盯了他半晌才反问:“你的意思是怕我们领导层内有人泄密?”
“我不敢肯定,但赖某人不简单,我们不已经怀疑有领导为他说话吗?他的手有没伸到我们工商局的领导层来,是一个谜,不能不防呀!”
高天峰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我们好去怀疑谁?特别是在领导班子内没有出现任何这种迹象的前提下。嗯!这是一个真正的难题呀!你等我好好想想。”
许达成忙退了出去。
高天峰痛苦地叹了一口气,想: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呀?公安局调查这宗案子,不有人明里暗里阻拦吗?我们内部有没有这种情况?明的还没发现,但在暗处有没有呢?谁也不敢说没有。在中层干部中,处在这种关键时刻,不照样有人为他做事,不惜损害国家和群众的利益吗?问题是:这种人在我们内部只有柯某和两个办事员,还是有其他人呢?如果有其他人,还有谁?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有人为他卖命,不是钱就是色作怪。唉!这是男人致命的两大弱点。不少人不就倒在了上面吗?他在湖水市扎根了那么多年,可谓根深蒂固。加上他聪明的大脑和雄厚的财力,不用说也编织了一张复杂的关系网。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他怎能不到处放线,为他收集情报呢?他岂会坐而待毙。该如何堵住内部的漏洞,最后突破他设置的种种障碍,揭露他的罪行呢?真是一个难题。作为维护市场经济秩序的工商部门,仅有查处违法违章生产销售经营的权力,而他的案情,不但涉及违法生产销售经营,而且已经涉及到刑事犯罪,仅靠工商部门来查,是很难取得突破的。可公安部门在刑事犯罪侦破方面又受阻。我们查他的违法生产销售经营,又没有取得任何突破。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是否要向省工商局通通气,争取支持?上级会怎样想?不向上级工商部门反映,向地方领导汇报如何?嗨!没搞错吧?向地方领导反映?向谁反映?他的企业上缴的税收占了地方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就算地方领导个个清白,凭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向他们反映这些,他们相信?傻瓜才信你。他的企业如果全停了产,有上万人会处在直接或间接失业的情况下。那个父母官愿意冒如此大的风险?弄得不好,不但要挨失业者的骂,还有断送政治前途的可能。甘冒政治风险,又在没有任何胜算的前提下站出来和他作斗争,这样的父母官是否有?回答是肯定的,但不多,可那些人属于这种人?这就难区分了。你要反映,就得必须找准这个人,且要有一定的职位和权力,并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不然消息一但泄露出去,就前功尽弃。天哪!这些问题中的任何一个要决定下来,都让你想得焦头烂额。
他忍不住拍了几下额头,接着想:
唉!内部的问题由怀疑到有了真实凭据进行证实,但对外部的调查却没有进展,到目前为止有三个多月了,还没找到任何突破点。是我们的人不得力还是他的计划和防范太周密?抑或是我们的调查方法不对头?令人费解。要解开以上众多的谜,必须要在调查上取得突破。要不,干脆组织大量人力对他的集团及其下属企业进行一次明目张胆的检查,怎样?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查到了问题倒好办,如果什么没查到呢?我们反而被动了,会受到强大的压力,他也肯定防范得更周密。这样做,好像会给我们将来的工作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肯定会上窜下跳,利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领导向我们施压。唉!妈的,头痛。程卫东和钱国明有一个月没向我汇报过工作了,难道一点进展也没有?叫他们来问问情况,顺便打个招呼,要注意防止内部人员的暗算。
想到这里,他给程卫东打电话:“喂!是程队长吗?”
“您好!高局长。您找我有事吗?”
“你叫钱副队长一起上来。”
“好。我们马上到。”
不一会,程卫东和钱国明就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您好!高局长。”两人招呼道。
高天峰见他们进来已关上门,便不悦的问:“知道我叫你们来干什么?”
“是问调查的进展情况吧?”钱国明勉强笑笑,答道。
高天峰绷着脸,责备道:“嗯!这个问题不难答。是怎么回事?我都一个月没听你们汇报过情况了。”
程卫东努力挤出一点笑容,答道:“因为没什么进展,所以没来打扰您。”
“一点情况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是的。不过,我们无意中发现有人在帮我们搞业余调查。”钱国明答道。
高天峰紧绷的脸立即松弛下来,露出一点笑容,问:“有这样的好事?谁的觉悟那么高?”
“是假酒中毒事件的受害者景树桐。他为此去找过陈灿亮,陈灿亮把一些能说的实际情况给他摆了,说已经没有线索了无法调查下去。他不死心,借收破烂暗中调查。”
高天峰抽了一口凉气,惊讶地说:“是他呀!”然后大声责备道:“你们怎么如此粗心?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啊!那一天他突然失踪了,你们的良心会安宁吗?亏你们还是干经检工作的,也不好好想想,如果事情真如我们推断的那样,是他们做的‘好事’。他们怎会不去注意他的动向呢?”
“我没想那么多,因为是他自愿的,只是嘱咐他要注意安全,心里反倒为添了一个同盟军而感到高兴。”钱国明面红耳赤地答道。
“你是他的战友,应该想到这层,不应该为了我们的工作顺利而置他人的生命危险于不顾。这不是中华民族的美德,更不应该成为我们的工作作风。”高天峰训道。
“我知道他很固执,如果他不听我的劝怎么办?”钱国明愁眉苦脸地说。
高天峰沉思了一会,说:“如果他固执地要暗中调查下去的话,为他的安全着想,我们要为他做个安排。你让他回去,让他对家人说去广东打工,然后让他出去转几天,在家人和别人看来,他真的是出去打工去了,这样可以麻痹他们。转几天回来后就不要回家了,仍旧边收破烂边暗中调查,但要让他化化妆,在容貌上做些改变,不要让人认得出来。另外,你去老城区为他租间旧房子,并配一部手机给他,费用局里报销。这事要做到天衣无缝,除了我们三人外,不让任何人知道。如果出了问题,就是我们三人的某一个有问题。此事,由你单线联系。你对他比较了解,又是战友和同学。你要和他保持密切联系,随时掌握他的动向,告诉他一有紧急情况,要立即报告,绝对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局长,这事小顾也知道。”程卫东插话道。
“你们让他参与了调查?”高天峰颇感意外地问。
“是的。两人力量太单薄,而且我们认定他可靠。”
“你叫他立即上来。”
“是。”程卫东答罢,立即给顾世华打电话。
“还有一个重要情况。小顾有个远房表姐在海宇集团公司做会计。”钱国明补充道。
“什么?”高天峰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你怎么知道的?”过了一会,他问。
“我第一次邀他外出介绍情况时,他主动讲出来的。”
“海宇集团公司的会计?我好像听人讲过,有个会计是赖海坤的情妇。是不是这个人?”
“就是她,叫赵春香,是他妈的侄女。”
“真的?没想到我们工商有干部和他的内部核心人员是亲戚。”高天峰惊异地叹道。
“有句方言:五百年前是一家。如果真的放开去查,说不定我们单位许多人都是亲戚呢!”钱国明小心地答道。
“是亲戚也要看是什么亲戚。亲戚有好的有坏的。”高天峰不留情面地抢白道。
钱国明感到极不自在,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时,有人敲门。程卫东起来把门打开,顾世华站在门口,笑着看着他。
“快进来,局长找你。”
“局长,您好!”顾世华进来叫了一声,在程卫东的身边坐下。
“嗯!”高天峰看了他一眼,说:“小顾,我刚听程队长和钱副队长说你也参与了案件的调查,还说你有个表姐在海宇集团公司当会计,是吧?”
顾世华点了下头,答道:“是的。”
“你对你表姐的情况了解吗?”
“了解一些,主要是听妈妈说的,由于是远亲,所以没有交往。”
“能介绍一下你表姐的情况吗?”
“她大学会计本科毕业,好像三十六岁了,丈夫残废,有个上小学的儿子。我就知道这些。”
“我在一次会后听人闲谈,说她和老板有暧昧关系。是真的?”
顾世华感到极不自在,但也只得老实答道:“是真的。”
“你参加案件的调查后,有没和她接触过?”
顾世华紧张起来,努力镇定了一下,答道:“接触过。我和妈妈去找过她一次,另外和钱队长一起找过她一次。”
“是谈案子的事吗?”高天峰盯了他一眼后,又盯着钱国明。
顾世华不由颤了一下,紧张地答道:“是的。”
“是我主张的。”钱国明补充道。
高天峰两眼喷火,猛地一拍桌子,盯着钱国明厉声骂道:“混账!谁让你们去找她的?啊!如此没头脑。她是什么人?啊!是他核心圈内的人,又有两性关系,等于是一家子。和她谈这事,不等于是把我们在调查他违法的事明确告诉赖某人吗?如此没头脑,简直是混蛋。还有你,”他指了下程卫东。“作为队长,你是怎样把关的?啊!还说你们是专门办案的,这样能办出案来?难怪这么久了,你们没取得任何进展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样会有进展会有线索吗?就是有线索人家也会赶在我们前面毁了。”由于愤怒和责骂,他居然喘气不止。
程卫东瞟了他一眼,不敢答话。
钱国明小声说:“局长,您可能把情况想得太坏了。她也许不是您想象的那种人。”
程卫东忙轻轻地踢了他一脚,但已经迟了。只见高天峰猛地一拍桌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