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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吃饭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欧杨珊脱下白大褂,快步走出门诊楼。
七月正午的阳光热辣辣的,她站在熙攘的人群中,一手遮住额头,一手拨着电话。
“完事啦?”
“嗯,你在哪儿呢?”
“你的左前方,公告栏这儿,正欣赏你老人家的英姿呢。”
欧杨珊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见陈文站在公告栏前,正朝她挥手。
她挂了电话,走过去,同他并肩站在公告栏前。
“这照片照的不好,正好看见我下巴上的这颗痘痘。”她探身仔细地打量她的领奖照片。
陈文突然扭脸说:“我刚刚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她仔细地研究自己的照片。
“你也能算得上科学家了吧?”
最近这家伙随时随地都会求婚,只要她说错一句,就能天上地下扯出一堆来。
“干嘛?”欧杨珊警觉地问。
“如果科学家还不努力,那么小科学家什么时候能出来?欧杨珊,祖国的未来就寄托在你我身上啊。”
又来了,她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儿,理了理头发,说:“吃什么去?”
“民政局的盒饭听说挺不错的。”
“再见!”
“你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陈文拉住她手臂,“跟你说,咱俩复婚用的材料,我天天揣身上,你意志也太坚定了罢,怎么拐都不上钩。。。。。。别笑,你严肃点儿,我这儿求婚呢。。。。。到底怎么样你才能答应?”
“咱俩离婚离得那么艰难,你也好意思这么快就毁掉革命果实。”
“你怎么这样啊,都多久了,再不快点儿,袁帅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跟你说啊,潘子他闺女已经下手了。。。。。老是吵着要看她的小弟弟。。。。。”
“别废话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
“再说吧。”
“你给个准信儿。”
“。。。。。”
“要不,我下跪求婚好了。”
“下跪?”这倒是第一次提,欧杨珊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花也没有,戒指也没有,跪下干嘛?我最多赏你十块钱的票子。”
“如果我跪,带着鲜花、戒指跪,你就嫁?”陈文差点让她签字画押。
“激将法?成,只要你现在能拿出来,我就嫁!”欧杨珊笃定这家伙是跟她玩文字游戏,“我说的是现在啊。十二点十九分,算了,我大方点儿给你五分钟做准备。十二点二十四分。你要是没有,麻烦你以后别跟我扯这些。”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到最近的花店,开车单程也要五分钟。
“真的嫁?”陈文挑眉问。
“真的嫁!”欧杨珊双手环胸,看他如何收场。
他同她对峙一分钟后,爆笑出声,边笑边擦眼泪,“我回去必须进贡给袁帅一个大礼包,还好,他反复提醒我一定要提前买好花。你等着,就在车里,戒指和花都在,我一分钟之内回来,现在开始计时。”
“大爷的,又被算计了!”欧杨珊看着他奔跑的背影,如梦初醒,快步追上去,“别丢人了,你赶紧回来。。。。。。”
全文完。
番外
冯烁再见到欧杨珊,已是几年以后,他回国探亲,恰逢导师大寿,医学院以此为名此举办学术专题研讨会, 力邀他参加。
冯烁看着发来的会议议程,一眼就瞄到三个字:欧杨珊
他很早就到了,第一个入场,看着礼堂从空无一人,到挤得水泄不通。
第一场便是是欧杨珊的讲演。
加上这次,他共有三次机会听她的讲座,第一次,他错过,却在校园中同她意外相逢,第二次他们在一起,她在台上,他坐在台下离她最近的地方,她讲的神采飞扬,他却只懊恼为什么画不出好的表情,这是第三次,他站在离她最远处,靠着门柱,看不到她的脸,却清楚地听见她的声音。
他记得她的声音,她对他的说的第一句话是:“咱们私了吧。”
欧杨珊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导师曾多次拿她的论文来提点他们,她常说:“态度决定一切,你看欧杨珊,年纪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可人家就是有股钻劲,做事踏实,无论是业务还是医德都年轻一辈中是拔尖的。”
冯烁仔细读过她论文,观点颇为大胆,逻辑严密,论据充分,扎实。他想象中欧杨珊的样子是未到三十岁看似五十,不苟言笑,牛气哄天。
自小就没有输过,他的家庭教育也是这样,出于公平他可以屈居第二,但那是他让的,只要他想,随时都能重夺第一。
他把欧杨珊当成目标,对她带着莫名的崇拜和妒忌,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的进步,他相信他不会比任何人差,只要他愿意。
一场车祸,他幻想中的欧杨珊被彻底毁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会耍赖,会骗人,会笑,会骂,有血有肉的女人。
面对这样的欧杨珊,他有些无措,有些紧张,像个傻瓜般前一刻还被她骂,后一秒竟然成了她的帮凶,待他反应过来,罚单已经开好,连同他这个白痴帮凶一起,他冤枉啊!
送走了警察,她套出钱包,递给他几张票子,看似很通情达理的说:“你走非机动车道该着你被罚,但多出来的那一半,是我的错,我来付。”
他也大方的笑着说:“算了,就当不打不相识,我叫冯烁。”
事后他复印了欧燕珊车子的定损单,那上边有她的联系方式和签名,
冯烁对着龙飞凤舞的签名想:欧杨珊,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时常会不自觉的想起她,那个破灭的偶像,和真实存在的她,分裂,重叠,反反复复。她的笑,歪着脑袋骂他的样子,她带着薄茧的指尖,暖暖的,划过他掌心。
偶尔做梦梦会梦见她,醒来时,大腿根处粘稠冰冷。
至于么?冯烁问自己
他很想再见她一面,或是听听她的声音,也许更多的接触,可以令他释然,人总是这样,得不到的总觉得最美。欧杨珊的电话就存在他手机,几次调出,无数的借口,始终未能拨出。
那时韩颖佳已然发现他的心不在焉,她是个典型的娇小姐,单纯,漂亮,时不时的发发小脾气,拂袖而去,继而再哭哭啼啼的回来道歉。他喜欢韩颖佳,觉得她活着很真实,想笑笑,想哭哭,最重要的是她爱他,不是因为他是谁,而是爱他这个人。她总是粘着他,恨不得变成他身上的那尊观音,时刻与他不分离,他最初很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久了便有些腻,她总是对他说,她有多爱他,不停地问他是否也爱她,她只是个小女孩,不会明白,男人对女人的爱有多随性,说的越勤,爱的越浅。
他在度过没头脑的热恋期后,曾经提出跟韩颖佳分手,她不是他想要的女人,她哭着问:“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会改。”,冯烁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他爱的那个女人一定不会跟他说出这样的话。
如今他见到欧杨珊,心中那个人,似乎隐约有了轮廓。
再见欧杨珊,已是两年以后,他研究生毕业,拒绝家里出国继续深造的建议,执意要求到北方医院做个小医生,理由充分,他终归是要在国内发展的,早些接触社会是好事。父亲也认同他的想法,先历练他一番,如果确定要走科研这条路,再出去也不迟。就这样,他在家人的安排下顺利进入北方医院心外科。报道那天上午,他见到了欧院长,杨院士和科主任,他最想见的人不在,他们说她今天上午有门诊。
冯烁有些失落,韩颖佳打电话来说已经在医院附近的必胜客等位,要好好庆祝他顺利进入北方医院,她总是这样,抓紧一切时间同他在一起,翘课也不管,他是她生活得全部。天气很热,他没有开车,一路走得心烦气躁。
餐厅里,冷气十足,尽管有人在吵架,还是令他忍不住想笑。
他侧头看了眼旁边的镜子,尽量收敛笑容,慢慢靠近她。
她不记得他,一点都不记得,这在冯烁意料之中,可仍然很受打击。
三个小时以后,他成为她的同事,她笑着对他说:“你好,我是欧杨珊。”
五个小时候,她拉帮结伙去腐败,名义是欢迎新同志,却只正儿八经的看了他一眼。所有的人都喜欢她,跟她插科打诨,轮番敬酒,她来者不拒,很快就霞光满面。冯烁也喝了不少,不时的偷瞄她,好不容易找了机会,他端着酒杯上前敬酒,欧杨珊终于肯好好看他,双眼迷离,呼吸中满是五粮液的味道。
他也看着她,不顾她的劝告,一口干了杯中酒,倒悬了杯子挑衅。
他想说:“欧杨珊,要醉我们一起醉。谁也别想跑。”
宴席散场,他一直跟着她,没别的想法,就想跟她说说话,哪怕是一句再见也好,她歪歪扭扭的走路,不知接了谁打来的电话,坐倒在树下,抱膝痛哭。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有什么好哭的?
她在他怀里,鼻涕眼泪蹭在他胸口,他听见她说:“陈文,你个王八蛋。”
韩颖佳开车来接他,看到他们,拉着脸不高兴,他不在乎她高不高兴,只想送眼前这个濒临崩溃的女人回家。
查到欧杨珊的住址很容易,她皮包里带着所住小区的门卡,他一路抱着她,她很乖,不闹也不吵,只是哭,哭累了,便昏昏睡去,手机不停地震动,震得他胸口发麻。他想伸手擦干她的眼泪,却不敢。
同同去送欧杨珊的还有个女医生,韩颖佳听她说这是他们的带科医生,才缓和了神色。他们在物业保安的指引下,送她进家,很漂亮的房子,洁净的没有一丝人气。卧室里挂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合照,十八九岁的年纪,他背着她,她伏在他肩头大笑,爱情原来可以如此甜蜜。
韩颖佳对同来的女医生说:“你们领导的老公可真帅。”
冯烁忽然觉得愤怒,也许还有委屈,他恨不得自己也能大醉一场,哭也好,闹也罢,醒来只当是梦一场。
可他不能,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他对欧杨珊的感觉,只能个秘密,能做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