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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哪来的火气,我一只手撑住桌边,憋足了劲用力一扳!
丁晓的手向后歪去,几个女孩同时惊呼出声来!
他嘿一声笑出来,立刻把我的手往回压。
虽然我心知不是他的对手,也知道丁晓的脾气——你越是跟他犟,他比你更犟——这时候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刚才小小“失利”一下,现在他绝对要赢了我。
但我也不肯就此认输,手掌跟手腕都被扳成了近九十度,在丁晓掌中的手指都拽得变形了,硬是没贴到桌面。
丁晓一边施加压力,一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完全收起了戏耍的神情。
同事们恐怕也没有想到,我们俩的腕力比拼居然还会形成僵局,一时都没了声音。静默中,我恨恨地盯着这张熟悉的脸,神使鬼差的,我的目光居然转到他嘴巴上——人工呼吸——靠,当时让我死了算了。
一二三,就这一刹那,丁晓干脆利落把我的手压倒在桌面。
最后,日尧国际贸易公司扳手腕比赛的结果,完全在我预料之中:
丁晓完胜,我完败。
看公司三个小姑娘的眼神,这下可真把他当偶像了,一声声“丁总”地叫,调子都嗲了几分——当然,丁晓也一向很宠这些女孩子,平时对她们说话都不带大声的,男员工跟他做事就比较辛苦一点,他急了真会揍人。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下午还得找丁晓开个小会,说说最新进的那批货。
正要往丁晓办公室走,经过何亭的位子时,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叫上她。
“我,为什么要我去?”
“哦,我怕和丁总吵起来,所以叫上你。”
何亭也不推辞了,边站起来边说:
“你们经常吵架么?”
吵架?通常都是丁晓在骂人吧,反正我总说不过他,一急起来就没法好好商量事情了——我也懒得解释,就点了点头。
“叫上我就不吵了吗?”
“有外人的时候一般吵不起来。”我随口说。
多个女孩在场当然不一样,至少丁晓得收敛点儿臭脾气。
“外人?!”何亭眼珠一转,贼贼地笑了起来。
我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口误,只好也尴尬地笑了一下:
“现在工作这么紧张,吵架不解决问题的。”
她两手一摊,随便。
我们就一起进了丁晓的办公室。
三人小会议开的那叫一个剑拔弩张。
丁晓坐在正面,我跟何亭在他两边,桌子小,大家几乎是头碰头的在聊。
这次我要跟他商量的是最近我们接洽的一宗业务,这次的商品属于易燃易爆易制毒的危险品,需要预先申请许可证,在运输上又有特殊要求,而且有损耗,我认为不好做也不值得做,但丁晓却一直坚持,有风险才有收益。
有女孩子在,丁晓这次果然没有暴跳,但却格外毒舌,我说一句他否决一句,我辩一句他回一串,大概是刚才的扳手腕比赛弄得他挺兴奋,还把转椅调得高高的,一边晃悠一边跟我斗嘴。逼得我到后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一个劲儿地争辩:
“情况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可丁晓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看他表情,跟玩儿似的——有这么做生意的吗?我心里渐渐也有些不满起来。
“你听我说啊!”
一急之下,我用力拍了他大腿一把。
这下起作用了,丁晓停下来,不再转来转去,面对着我。
机不可失,我怕他再不正经,就搭着他的腿,一口气把实现准备好的理由都阐述了一遍:
“……丁总,问题就在这里了,对于公司有利还是有弊,你权衡吧,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你如果还是决定要做,我就去执行,放心,决不打折扣!”
说完,我喘了口气。一下子说太多话,还真有点气短。
丁晓的表情严肃起来。
“别急,慢慢说。”何亭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丁晓大腿上,于是立刻收了回来。
大概是刚才有点过于激动了,居然在他裤面上留下一点点汗迹!
幸好,丁晓似乎并不在意,我悄悄把手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
一抬头,我发觉何亭的目光正盯着那块地方,脸上似笑非笑——这小姑娘,又想什么呢?
“让我再考虑一下,你们先出去吧。”丁晓终于说道。
我舒了口气,知道要他认输让步是很不容易的,至少他还肯考虑,就成功了一半了。
没想到,一出来就听到前台声音很大地在打电话。
“……许可证的事我不清楚,你们的东西不全我没法收!”没几句,她就悻悻地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我走过去,“新客户的材料到了?”
“XX公司的那个女的,简直把我气死了,什么都来问我,明明是他们要准备的那些材料,送过来一看,七零八落的,我怎么收啊!”她立刻诉了一堆苦。
“不管怎么样,你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要是还有什么你也不清楚的,来告诉我一声。”我压着不快,仍然以温和的语气说,“他们公司和我们刚开始合作,你态度耐心点可以吧?”
“我做不来……你给她打电话好了。”前台嘴一撇,又把烂摊子甩过来。
这小姑娘最近也知道丁晓要多招个行政,心知我们对她并不满意,工作态度越发散漫,我早已不求她给我帮忙,不添乱就不错了——偏偏丁晓跟她家里有点交情,碍着面子又不愿解雇她。
“你……”
我承认,我对女人一向没办法,只好摇摇头,拿起材料。
第九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安抚对方的办事人员,我几乎被弄得有点心力交瘁。
放下电话,我拿了杯子想到茶水间去,泡杯咖啡提神。
MD,中午扳手腕用力过猛了,丁晓那一身牛劲真不是盖的,我甩着手臂,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公司几乎没人,销售们都跑业务去了,至于张伟,大概窝在自己办公室里磕睡。
我刚走到茶水间门边,就听到里面有人提“仲林”两个字,我站住了。
“……就是丁总的跟屁虫,架子摆得跟二老板似的,刚来时还什么都不懂整天问我呢。”前台的声音,忿忿地。
“听说他都住丁总家,交情好特别好。”哦,是公司里另一个女销售。
“是啊,我们都觉得怪,丁总对他真是好得不得了,包吃包住包工作,现在更是什么都听他的……要不是他是个男的,我都觉得就是一小蜜,嘻嘻,”前台似乎越说越来劲,“哎,你不觉得吗,他长得也挺……奶油的,说不定,丁总……男女通吃……”
“呀……要死了,好恶心!”
“还有,我听说……丁总离婚的事……”
说话声渐渐低下去,两个女人叽叽咕咕地笑起来。
捏着杯子,我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公司里竟然是这样一种形象,竟然会被议论至如此不堪!
砰,我一拳捶在门上。
里面立刻没了声音,过了一小会儿,那个女销售先一溜烟出来了,匆匆经过我身边。
前台随后走出来,居然还剜了我一眼。
“你——站住。”我低声说。
“干什么!”她立刻像竖起武器的刺猥般大声说。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
“你刚才说的话,现在给我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啦?”她不屑地笑,“心里没鬼你急什么?”
“好,好……我心里有鬼,你每天说说这些心里就很爽了是吧?难怪工作一塌糊涂,明天你不要来上班了。”我气极,终于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请丁晓把她辞了,我就是再多做一个人的活也愿意。
“你,你凭什么解雇我!哼,你真以为你是老板娘啊……”
“你再说一遍!”
我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想也不想就抓住了她的衣襟,发力将她惯到墙上!
“啊——”前台尖叫起来,手里滚烫的茶水泼向我。
我低吼一声,水迷住了我的眼睛,随即听见身边吵嚷,有人一把将我拉开,反压在墙壁:
“混蛋!仲林你疯了!”
这声音,这力道,只能是丁晓。
我用力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怒道:
“放开我!”
“你小子犯什么混,学会打女人了?还在公司里!”丁晓在我耳边吼。
我早已气急攻心,不顾一切地反吼回去:
“是!我就打了!你放开我我还打她!”
“丁总——你都听见了,他打我,刚才还说要开了我,让我明天不用来了!”前台的哭喊声响起来,“我也跟了您三年了,他说开就开啊……您公司刚开的时候,一个人还没有,我第一个来报的到。我爸还说让你好好照顾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哭。”
丁晓忙回过头去安抚,手一松,我趁机甩开他的钳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居然看到前台已无限委曲地扑到了他怀里。
嘿嘿嘿,我忍不住冷笑起来:
“我算明白了,想要当老板娘的是你吧。”
“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欠揍!”
丁晓咆哮如雷,再次扑过来轻易把我制服。我被迫趴在墙上,一条手臂被他反扭在身后,断了似的疼。
“跟她道歉!”丁晓沉声说。
我猛地转过头看他,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定定地盯着他高扬的拳头——有种你倒是打下来啊!
对上我的目光,丁晓反而一愣,捏紧的铁拳头,似乎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前台哭得越发大声了。
“不许哭!”丁晓突然回头对前台一声断喝。
烦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老大……老大,仲林禁不起你一拳的,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僵持了好一会儿,张伟的声音终于小心翼翼地响起来。
原先不知躲在哪里的女销售也跑出来,赶紧拉着前台坐到一边,低声劝说。
张伟上前来,陪着笑伸手往我们当中一分,丁晓居然真的放了手。
我一条胳膊已全麻了,软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