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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丁晓说,她的父亲老张是军方背景,“一个军队大院里长大的妞,不是假小子就是野蛮女友,说不定还很壮实”——可眼前这位张欣,眼神清澈笑容文雅,分明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女孩。
分手的时候和她并肩走出咖啡店,站在门口,我略为沉吟,算了,还是绅士一点吧:
“张小姐,时间也不早……要不要一起晚饭?”
她温柔地微笑:
“谢谢,我答应了回家陪父母吃饭。”
“那……我送你?”我暗松了口气,准备扬手打的。
“哦,我自己有车。”
我顿时窘迫不已——丁老大,今天你给的任务我可是“轻松”完成了。
她绝对看不上我这个小人物。
陪她等到司机开车来,看她上了车,我向她微笑挥手,然后反方向离开——这时候赶上公车,还能回学校食堂吃个晚饭。
正在公车站闲晃,一辆很眼熟的车停在我面前。
是张欣的车,她摇下车窗,平静地问:
“等公车么?”
“呃……是的。”
“去哪,我载你好了。”
“哦不……不用,真的。”我希望自己能表现得自然些,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有时候,坐公车在城市里转转也挺有意思的。”
张欣渐渐绽开笑容,在暮色中如曼妙昙花。她像是下了决心,终于对我说:
“你不是丁晓,对吧?”
我一楞,随即尴尬地回答:
“对,我确实不是他,很显然——丁晓不至于出门连车都没有。对不起。”
“你还是上来吧,我现在又想去吃晚饭了。”张欣笑意更浓,又带一点调皮,让人无法推辞。
“我以前还是听说过丁晓大名的,据说是我们这一辈里出名的霸王龙。见了你本来有点吃惊,后来又感觉很难得,高干子弟少有这么温柔谦和的——没想到,原来丁晓找人当替身。”
“真对不起,我不应该……”
“不用道歉的,我可以猜到你的苦衷。丁晓什么想法我大概也猜得出来,这种事不必勉强。”张欣态度很大方,语气却很坚决,“你是丁晓的……同学?”
“师弟,我比他低一级。”
我吃到嘴里的饭有点儿不是滋味——要不要想个法子给老大兜一兜呢?
“张小姐,你听我解释……”
“对不起。”
另一个人的声音在旁边同时响起。
我和张欣同时抬头,丁晓一身运动装束,微笑地站在桌边,手里托着一个服务生用的盘子。
张欣眼里出现迷惑的神情,丁晓把托盘送到她面前:
“我来晚了。这是刚刚在路上看到的,我很喜欢,不过看到你才知道,它非常像你——应该送给你。”
托盘里有两朵芬芳的昙花。
“是很漂亮,而且我喜欢昙花,但是你以为送花是哄女孩子的不二法宝,那就错了。”张欣看了看我,再看向丁晓,把目光定在他脸上,“我也不喜欢父母的这种做法,但是我尊重他们,也尊重已经订下的约会。哪怕对彼此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当面说清楚,欺骗和逃避,我非常不齿。”
这话说得不轻。
丁晓的脸色变得严肃,我真有点担心他会翻脸,不料——
“我为我今天的行为道歉,真心诚意的。收下它们好吗,它们的生命很短暂,我今天已经对不起你,不想再对不起它们。”丁晓俯身向她,语气意外地温和,“我只希望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
“……谢谢。”
我看得很清楚,注视着他的眼睛,张欣表情有微妙变化,终于轻轻拿起花儿。
OK了,我悄无声息地退出,把位置让给丁晓。
走出饭店,回头看了一眼那落地玻璃大门口透出的璀灿灯火,我自嘲地笑了笑,心里莫名其妙涌出一种浓重的落寞感觉。
寒夜晚风中,我走得有点瑟缩,突然,有两辆车同时追上我。
丁晓和张欣都嘱司机来送我。
我谢过张家司机,坐进丁家的车子。
司机老王和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路上笑呵呵跟我聊天,还告诉我,丁大少爷是打球回家后,被突击检查的丁妈妈踢出家门的。
“那太巧了,他也到这里来吃饭?”
“不是,太太给了地址要我送他来的。”
我突然感觉,事情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对这次相亲,丁家两老似乎非常重视。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预感没有错。
丁家和张家联姻,根本是势在必行。
我不知道双方家长们在这场“恋爱”中起的作用有多大,总之丁晓一毕业就和张欣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随即开了一家公司自己当老板。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吃惊不小。
在我看来,丁晓天性根本不适合结婚——不错,他的确招女人喜欢,英雄主义、个性强势、浪漫,长得又器宇轩昂。但这个人真的把兄弟看得比女人重。试问一下,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老公天天带着哥们回家睡觉,开口兄弟闭口兄弟,自己有房可以不住给兄弟住,自己有钱不用给兄弟用的呢?
丁晓就是这样的人。
无论是以他的个性还是以他们两人的年龄看来,这个婚姻都来得太早了些。
当然,这是老大的家务事,我没必要指手画脚。
大概是新公司事务缠身,丁晓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回到学校找我们聚会。
那一晚真是喝得天花乱坠,酒量大如丁晓,也被兄弟们轮番上阵,灌了个不辨东南西北。
最后,我和张伟贾楠只能扛他回去。
幸好他还能说出新家地址。
丁晓极其不老实,边吆喝着醉话边走之字,力气奇大,把架着他的张伟和贾楠带得东倒西歪,叫苦连天。
“到了到了……呼……仲林,你,你快掏老大的钥匙……”到了楼下,张伟显然已经快不行了。
“按铃,嫂子在家开门就行了,还掏什么钥匙!”贾楠还比较清醒。
我按了门铃,一次又一次,没有人应答。
“没人。”我回过身来,开始掏丁晓口袋,外衣,衬衣,裤子……哈,找到了!
抬起头,张伟正呲牙咧嘴地说:
“幸亏天黑,要不路过的人都得以为我们打劫加非礼……”
我脸一热,边开门边瞪他:
“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看你刚才摸得那个带劲儿……我跟老贾腰都快断了。”
“走走走,快进去啊,要是羡慕,下次换你摸!”连贾楠都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
“喝!再喝!不干了就不是兄弟!”
丁晓突然又来了劲,大吼一声,吓得我一把捂在他嘴上——这是高档住宅区呢,别真把保安招来。喘了口气,就见张伟贾楠四只眼睛都看着我,我下意识地立刻松了手:
“干吗?”
“快……开……门……老大越来越重了……”这俩异口同声地说。
屋子里黑漆漆、静悄悄,果然没人。
摸黑找到灯的开关,按亮。
大家都是一愣。丁晓家相当宽敞,三室一厅,但乱得不可思议。大厅里,穿过的衣物随意地搭在所有沙发椅子上,满地报纸杂志、碟片、文件夹混作一团,桌面胡乱堆着方便面和速冻食品的“残骸”。
飘窗洞开,因为是高层,风吹得窗帘飘忽不定,更有点儿荒凉的感觉。
张伟和贾楠把丁晓丢进卧室后,出来看了看“狗窝”的情况,很快决定各自回家。
“仲林,你就别回学校了,照看着点儿老大吧。”
“行,我知道了。”
我其实也有点头晕,于是自己去卫生间开水龙头擦了把脸。
因为身体原因,我的酒量也很“没用”。酒桌上,丁晓已经够护着我了,但兄弟们难得聚会,高兴,我还是喝了好些。
再去看了看客房,似乎倒是常有人住,被褥用具都齐全。
“仲林……他们走了?”
身后传来丁晓有些沙哑的声音。
第五章
我吃惊地回头,丁晓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客房门口来了。
他刚才明明醉得不省人事了啊?
丁晓红着一张关公脸,一手撑着门框,另一手使劲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口,松开扣子,慢慢走进来。步子是有点飘,但绝对没有醉到刚才一路上,他所表现出来的程度。
“老大……你……”
“呵呵,我没醉,你以为他们那点儿道行,真能放倒我?”他重重倒在床上,摊开手脚,嘴角勾出一个貌似恶作剧的笑容。
“你骗我们陪你回来啊,忒不厚道。”我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大嫂不在,寂寞了吧?”
“哈哈哈……胡说!”丁晓大笑,翻了个身,站起来,“那两个混球跑得真快……也就你啊,仲林,什么时候都跟着我。”
他往门口走去,又回过头,招了招手:
“来,陪我再喝两杯。”
我站在房中,叹了口气,看着这位兴致高昂的老大。
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
跟在他身后,眼看他摇摇晃晃地跑到冰箱那儿,打开,抱出一堆啤酒,朝我得意地笑笑,都放到大厅飘窗前。
我跟到冰箱前一瞅,里面除了酒,连个鸡蛋都没有。
“过来,坐这儿!”
丁晓坐在窗前,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我顺着他的意思坐了上去,两个人各靠飘窗的一侧。
凉风接连不断地吹拂在脸上,虽然黑糊糊的天幕看不到星月,但地面上无边无际的灯火、霓虹、车流,仍然闪烁不休,如同流动的银河。
“干!”
丁晓递过来一听啤酒。
隐约的霓虹光影打在他脸上,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以为他想说点儿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一听接一听地灌着自己。
丢在我们脚边的啤酒罐渐渐增多。
直到他被呛住了,咳嗽起来,仍然梗着脖子往嘴里倒。
“够了……老大。”
我实在忍不住,用力夺下他嘴边的酒。
“别叫我老大……TMD什么老大,我算个熊!”丁晓长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