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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还学会耍横了!”在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之下,丁晓猛地一伸手把我夹在臂弯里,另一手使劲搓我的头顶。
“啊啊……呜……老大,老大你放手啊!”我惊吓得连手里的包子都飞了。
“嘿,小样儿,还敢跟老大叫板么?”暴力收到效果,丁晓满意地放了手。
“……”我哭笑不得,随手拿起桌上的豆浆,一气喝光。
“喂,你喝错了,那碗是我的……”
我最后一口顿时喷了出来!
“换衣服去,吃了我载你回公司。”丁晓吞下最后一个包子,拍拍手说。
我无奈地答应一声,走进卧室。
谁知,丁晓也跟了进来,大喇喇地坐到我床边:
“你刚才还没回答我,昨晚是不是约会去了?”
“没,没有的事!”
我脱衣的动作顿时僵住了,犹豫了一下,才又继续。
当着丁晓的面,佯装镇静地把睡衣脱掉丢到床上,我光着上身去打开衣柜,随手扯出件衬衣,再回过头——靠,吓一大跳,丁晓不知怎的竟然站在了我身边,眉锋微皱,正盯着我颈侧的某个位置。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脖子,这儿有什么东西么?
“仲林,你这点道行还能骗得了老大啊,”丁晓的语气有点古怪,“没去约会,嘿,那这是什么?”
他的手慢慢按在我皮肤上,手指微动,仿佛轻轻摩挲。
严肃起来的脸上,带着某种认真研究的神色。
“这……人……嘴不小呢……”他眯起眼睛,“不是娟子吧?”
靠,我终于想起来,这是易承锋……又咬又亲……留下的痕迹!
难道,难道昨晚的恶梦真是个预兆么?
冷汗瞬间渗出一身,我紧张地盯着丁晓的表情,心脏狂跳起来。
“说实话,你和谁在一起?”
我还没回答,丁晓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我的左手,举起。
“我妈的戒指,你到底给谁了?”
语气咄咄逼人,此刻,丁老大浑身已经散发出非常危险的气息,无法掩饰的怒气,使他就像……磨牙欲扑的猛兽。
慌乱中,我微微后退,脊背已经顶在衣柜门上。
那儿镶着面大镜子,凉丝丝的镜面,激得我浑身一抖。
“是娟子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说!”
他在意的,到底是我和谁在一起,还是他母亲送的戒指落在谁手里?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奇怪的问题。
“说话啊!你TMD在想什么?”
迟迟得不到回音,丁晓终于爆发,大力把我的左手压在头顶上方,戒指碰在玻璃上,当的一声脆响!
而原本按在我颈侧的手,则狠狠捏住我下巴,抬起,强迫我和他对视。
我们的姿势一下子变得非常暧昧。
丁晓把我硬生生压在了穿衣镜面,两个人的身体紧挨着,只隔一层衬衣,他的衬衣。
彼此火烫的体温几乎要把相接处的大片皮肤融化。
连下身的细微变化也清晰可辨。
我早已放弃了挣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丁晓也不再抓着我的手腕,而是顺着前臂,轻轻地抚摸下来——大同小异的动作,易承锋做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是此刻换作丁晓,我却顿时腿都软了。
他的气息重重扑在我脸上,越来越近,我像着了魔似的,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低下来,低下来。
亮得怕人的眸子里,全是我的影子。
就在我们嘴唇即将吻合的刹那,丁晓猛醒过来。
悬崖勒马。
他一下子松开了我,满脸涨得通红,半张着嘴,似乎不知说什么好。
“老……老大……”
我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忍不住向他伸出手去——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但丁晓居然立刻后退了一步,如避蛇蝎。
“我,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去公司……”
丁晓丁老大,竟罕有地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连话都没说完就转身“逃”了出去。
“……”
我的手傻傻地僵在那儿,心里一片冰凉,突然觉得背后那片镜子,大概是残余着刚才我们的体温,倒还有些暖意。
第20章
一定是早上着凉了。
我有点咳嗽,边检查着客户提供的免税申请表、来料加工核销手册、报关报检委托书等一堆东西,边顺手从抽屉拿出瓶糖梨膏,拆开包装,喝了一大口。
唔,久违的甜腻味道。
很难想象我以前居然还挺喜欢吃的。
药膏粘糊糊地灌下喉咙,暂时盖住肺腑间的躁动。
是比不上喷雾管用,但现在我有些太依赖喷雾了——丁晓总是隔一段时间就给我买,大包地放在车里,等我搭他顺风车时,丢给我。办公室、公寓的客厅和卧事、甚至丁晓家的客房里,到处都放着这种药。
我用量也越来越大,尤其最近,胸口稍不舒服就乱喷一气。
简直像吸毒一样。
所以今天上班时路过药店,我一咬牙买了好几瓶糖梨膏。
有些东西,当戒则戒。
“仲林,老大今天来公司吗?”
何亭的对话窗口突然在MSN上跳出来。
“不知道。”我懒懒地敲了几下键盘。
“他没去找你??昨天我们在你楼下等了好久,他临走时说要早晨再去堵你的……我还以为他会和你一起上班……”
我一怔,赶紧扑到电脑前打字:
“你们?在我家楼下等?”
何亭把张伟也拉了进来,才继续回答我:
“是啊,昨天你下午突然说不舒服早退,老大到公司一听就急了,后来我们汇报业务、要签字什么的,他脸色可难看了,嘿嘿……”
“仲林你小子搞什么鬼?昨天本来老大说去找你一起晚饭,答应了请我们粤菜,结果你不在家,手机又关机,老大就死活不肯去吃饭,硬你家楼下等到九点多!最后喂了我们一人一份麦当劳!NND,死亏!”张伟一口气打了一大串,充分表示他的愤慨之情。
九点多……啊,那时我还在酒吧里等易承锋。
“什么九点多,你走以后老大把我送回家,看他车开的方向……我绝对怀疑他又兜回仲林那儿去了,谁知道他等到几点呢。”
“仲林,追悼会那天你跟老丁回家是不是吵架了呵呵,昨天这家伙很不对劲哦!”
“就是就是,我们还拿话探他来着,可老大嘴巴紧得要命,光打哈哈不说实话,郁闷。”
“郁闷啥,我说是爽——昨晚趁机损了老大一顿,他居然没抓狂,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哈哈哈!”
何亭跟张伟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我的心里渐渐又有些热乎起来。
“靠,老大怎么到厦门去了???”
正聊着,张伟突然发了这么一句。
与此同时,我也听到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铃声,拿起一看:
我今明两天在厦门谈事,公司你们看着,有事随时打我手机。
丁晓发的,估计是群发消息。
简单的交代,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定定看着这个消息,心里终于还是慢慢凉了回去——也好,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无论是他还是我,似乎都有点失控。有点时间,大家冷静冷静,希望再见面时,不至于太尴尬。
嘿,老大,你也算用心良苦了,我,我明白。
长叹一声,我疲惫不堪地伏在桌上。
好累,怎么TMD这么累!
这是我以前跟娟子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尝过的痛苦滋味。
桌面电话突然响起,吓我一大跳。
“仲先生,报关的材料你今天送过来吗?”
“对,下午我送过去。”
我勉强收拾心情,把手上的材料整理好,准备交由报关行办理报关手续。
最近我们做的进口业务比较多,这一单是免税商品,只要把报关手续完成后资料给客户送回去,之后客户凭合同和海关进口付汇联付就完事。
两天很快过去,丁晓风尘仆仆地回来。
在公司见面,他已经恢复了追悼会前后的沉郁神情,只淡淡说声又谈了几单业务,把合同交到我手上。
出差前那个奇怪的早晨,出现在我门口的灿烂笑容,仿佛只是我的幻想。
没两天,在张伟的撺掇下,丁晓“补请”了我们一顿粤菜,不过却变成全公司聚餐。
酒桌之上,他身边仍是美女曹玥玥,多嘴的张伟又提起在我家楼下熬夜的事,被他不着痕迹地岔开,老张不服气,转开他和美女的玩笑,他却欣然受落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开开心心跟曹美女喝了个交杯酒。
我连忙跟着张伟和其他销售一起哄笑。
到实在笑不下去的时候,只好拿起酒杯来,借着大口大口喝酒的动作,掩饰表情。
偶然地,目光跟何亭相碰,我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眼里似乎是了然一切的无奈,还有,怜悯。
这小丫头,难道看出了什么?
闹到半夜,几乎所有男人都喝高了。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老大跟张伟几个大着舌头商量如何留宿的问题。
“……仲林、你和他,三个男的跟我……走……”老大指着我们和一个男销售。
“我,我回家。”我马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
丁晓斜睨了我一眼:
“那剩下……两个人,上,我家睡……就睡仲林的那张……床……”
“单人床还是双……人床?”张伟问。
“单……”
“你一个人睡双人床……我们两个挤……单的?”
“我不和男人睡一张床!”丁晓说得斩钉截铁,还朝我一晃脑袋,笑嘻嘻地,“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