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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起,我端坐在轿子里,厚厚的盖头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掀开盖头,撩开轿帘一角,看着宫墙在我眼前倒退,前尘往事涌上心头,进来时想尽办法要出去,多少次希望变失望,如今终于出去了,如此平静,如同今天的宫中一样,平静如常,接我的是管家王方和一名喜娘,一顶八大轿子及轿夫,还孤零零的,喜事也只是我一人的喜事。
轿子从后门神武门抬出去的,我坐在轿内心绪久久不能平静,甜蜜与忐忑共存。
轿子是从王府大门抬进的,我有些意外,因为纳妾是要从后门进,花轿进了门,我被喜娘掺着下了轿,透过盖头只能看到地面上自已的鞋子,耳边听乐声凑起,爆竹噼里啪啦地响起,我又开始恍恍惚惚起来,仿佛经历的不是自已的婚礼,被动地被接受陌生至极的繁缛礼俗,牵引着拜堂,极为不真实的错觉,直到送入洞房坐在喜床上那一刻才像是接了地气,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
外面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我枯坐了好半天,有些无趣,好奇地将盖头掀起,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屋子布置的很是喜庆,喜烛明黄的光亮照得布置得大红的屋子有些昏黄,喜桌上摆了酒和点心,劳累了一天,我早已饿了,但是新郎不进来,我是不能先吃的,索然无趣地又坐回床上,将盖头重新盖上,又开始漫长的等待,忐忑地想着要再见面时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这样等着等着,我就有些困了,哈欠连连,也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听到推门的声音,轻细的脚步由远及近,我精神一振,紧张地坐直了腰背,手心紧攥着,心口扑扑直跳,待脚步临近床头,我紧张的开始冒汗了,然而,耳边却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姑娘,我是杏儿。”
我霍地揭开盖头,果然看到杏儿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惊喜道:“杏儿,怎么是你?”
杏儿腼腆地低下头,说:“是贝勒爷交待说喜筵一时半会不会那么快结束,让奴婢进来伺候姑娘的,还说姑娘要是饿了渴了就先自己吃点点心,不必等他。”
我失望地“哦”了一声,但是看见杏儿,心里到底还是开心的,多奇妙!我穿越过来第一个见到的是杏儿,结婚揭开盖头先见到的还是她,像是时光重转,我竟有故人重逢的欣喜,于是又高兴道:“杏儿,见到你真好!”
杏儿微微一笑道:“能再见到姑娘,杏儿也很高兴。”
与杏儿闲聊了一会,经不住杏儿的劝,我老老实实的又重新将盖头盖好,又开始漫长枯燥的等待,并在一片黑暗中与杏儿聊着天,聊着聊着,倦意重新袭来,我这才意识到外面早听不见丝竹之音了,忙打发杏儿出去看看筵席散了没,杏儿出去片刻,回来有些迟疑地说早散了,我心里陡然一凉 ,心里涌起一阵阵的失望,暗暗对自已说再等等,再等等,可是终究骗不过自已,今晚是我的婚礼,可是男主角却迟迟不来,再心寒也不过如此吧!
攥紧手心,我听到自已略略颤抖的声音吩咐杏儿帮我备洗澡水,杏儿也开始不安起来,却仍是劝我耐心些,说着又出去帮我打听他的去处。
紧闭双眼,眼角还是淌出了泪,心里冰凉一片。
杏儿回来打探到他独自一人去了书房,像是在处理公事,我冷冷嗤笑了一声,处理公事?洞房花烛夜处理公事?
让杏儿备了热水,我将脸上的妆一点一点的洗去,匆匆洗了澡,打发杏儿回去休息,杏儿还在我耳边试图安慰我,说什么婚礼举办的很隆重详细,一步步都是按娶妻的步骤进行的,贝勒爷还是尊宠我的,我只是冷冷的笑。
待杏儿走后,我独坐在镜前,将盘发散开,用梳子梳顺,烛火明暗的映照下,我看到自已素净的脸,披于肩后长长的头发,齐眉的刘海,清秀动人,我再次笑自已愚不可及,原来,从始至终,爱情的傻子只我一个。
呆坐了片刻,走到床前,吹灭喜烛,大红的被子盖下的那一刻,泪水终于无声无息的流下。
☆、马车
天还未亮,我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困意不减地问道:“谁呀?”
“格格,是我杏儿,该起床了!”杏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嗯嗯唧唧的嘟哝了句:“好困啊,让我再睡会吧!”言罢,拉过被子又呼呼睡了过去。
不一会,“咚咚”的敲门声伴随着杏儿的呼喊声再次传来,我困意正浓,朦朦胧胧地也听不真切杏儿说了什么,昨天劳累极了,又加上失眠,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这会怎么都睁不开眼,脑子里提醒着要起来,意识上却也一点也不想动,只等着杏儿再次敲门时再起来,然而,敲门声没有再响起,我便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次伴随的却是一个尖细的男声“格格,该起床了,贝勒爷等您很久了!”
我这才不清不愿地起身,还带着一脸倦意,披着件外衣,就去开门。
肖玉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他看了我一眼,忙低下眼说:“格格快快梳洗打扮吧,贝勒爷等急了!”
我不解道:“等我做什么?”
“格格怎么糊涂了,今天您可是要和贝勒爷进宫向良妃娘娘请安的呀!”杏儿捧着新衣,旗头站在门外提醒道。
哦哦!我看了眼肖玉,对杏儿说:“杏儿你进来!”
杏儿一进来,我便顺手将门关上,接过杏儿准备的新衣,粉红色的旗袍,坎肩,我看了看莫名的讨厌粉红,但还是一件件的穿上,然后漱口,洗脸,坐在镜前任杏儿为我梳上“小两把头”,戴上钿子,一切准备就绪,该换上花盆底了,我从未穿过花盆底走路,宫里的宫女一向是穿平底绣花鞋的,突然穿上这种鞋,试着走了两步,竟有些走不稳,这时,门外的肖玉又开始催促了,我不耐烦他催,但是也不好让人久等,想着这种鞋子穿不习惯,一会再摔跤才叫丢人,懊恼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重换上我的平底鞋,杏儿见状,忙阻止说那种场合下不穿旗鞋会很失礼,我笑笑说没事,便提着双花盆底鞋开门出去,肖玉见我提着鞋,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
天才朦朦亮,清晨还有些清冷,随肖玉出了府门,就见门外停着辆马车,车夫坐地车前,像是等候了很久,见着我出来,竟松了口气,肖玉疾步跑到马车旁,对着厚厚地帘子低低地说了句:“爷,唐……格格来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早已坐在车内了,厚厚的车帘遮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车下放着低矮的踩凳,我站着,却迟迟不愿上去,我心里充满了恨意,此刻发现一点都不想面对他。
肖玉见我站着不动,在我面前躬着身子,伸直了一只胳膊,示意我扶着他的胳膊上去,我仍是不动,直直地看着车帘,里面突然就传来他清淡的声音:“上来!”
我仍是不动,车内等了一会,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上来!”,我不动,他终于失了耐心,车帘从内被掀开,他面无表情,平静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我,目光落在我手上提着的鞋子时,才微微蹙了下眉头,继尔恢复正常,突然向我伸出手说:“上来!”,我看着他白净修长的手,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动声色地在向他撒娇,自嘲了下,何必如此呢?这样的不理智!
想罢,移开目光,忽略他伸出来的手,用空着的手扶着车门,踩着凳子,一只脚才踏上车箱,猛然抬头,他仍保持着伸手的姿态一动未动,满是错鄂的脸猝不及防就在我面前,怔然的眸光紧紧凝视着我,一瞬间,我们都想起了第一次坐这辆马车时的情景,我也是一再站着不肯上车,坐在车内的他连说了三声“上来”我仍是不动,无奈,他伸手要扶我,我却不习惯的避开了,自已扶着车门跳了上去,彼时,他满是柔情,我摸不透他的心思,无限局促,今时今日,情景重见,他脸上少了柔情,我仍摸不透他的心思,各自都已不复当日的心境了。
他终于退进车内,我嘴角扯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正欲如当日那样坐在靠窗的侧排坐,岂料,另一只脚甫踏了上去,手腕陡地被擒住,我只来得急发出一声惊呼,手臂被用力一扯,鞋子猝然失手,身子天旋地转间,我已扑倒在一个怀抱里。这时,马车陡然开动,我的头一下子磕在他胸膛上,这才抬头发觉胤禩被是被我身体的冲击力扑倒在铺着软垫的车坐上,我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他双臂将我紧紧圈住,我们脸对着脸,呼吸相闻,如此暧昧的姿势,我挣扎着就要从他身上爬起,他却将我圈得更紧了。
太过份了,简直是太过份了,昨天才将我弃之不理,今天又来这一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把我当什么了如此戏弄?
我羞恼成怒,使劲挣扎,不打算妥协,这时,耳边传来他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唐诗——”他低低的,带着无限惆怅与无可奈何般地喟叹道:“你该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是怎样的滋味了吧!”
我的蓦地一愣,停止挣扎,迷惑地看着他,他目光迷离地看着我说:“终于报仇了,我们——两清了!”
我迷惑的咬牙问:“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的目光渐渐温柔起来,我溺进他光华蕴藉的眸子,大脑不甚清明起来,耳边只听到他幽幽如轻语般呢喃道:“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句“好!”话一出口,待看到无限欢喜的样子,蓦地醒悟过来,真是没出息!昨日咬牙切齿的恨,无数次伤心欲绝的痛,怎么能因为他一个宠温柔的眼神,一句重新开始,就缴械投降了?
我羞恼成怒,趁他放松不备之际,猛地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