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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十四阿哥,他仿佛比谁都高兴,正如意地朝我们这边看来,她先是看了看莹然,又瞟见我,对我调皮的眨了眨眼,我不禁哑然失笑。
我们都以为这事算是尘埃落地了,谁知,康熙忽地又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不过,朕看,光远跟莹然不论品性还是气度都是极配的,若是这姻缘要成了,那可真是天意!”
家晏散后,开始守岁,几日晴好的天忽地簌簌下起大雪来,凤和坐在炕头,慵懒地倚在炕桌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抱着个暖炉,哈欠连连。
奉喜坐在一旁安静的做秀活,我在旁边,心里闷地透不过气来,便站了起来,奉喜看了我一眼,打趣道:“守不住了?”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心思回应,向门口走去,拉开门,外面银妆素裹,白茫茫的一片,风雪无声无息的下着,少顷,忽听得空中一声“啪”的巨响,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延延不绝的鞭炮声响。
我抬头望去,就见一簇簇烟花缓缓绽放于天空,四十八年终于如约而至,风雪无悔。
正月在忧喜参半中很快度过,忧的是我始终没有找到向胤禩道歉的机会,从年前到年后,整整一个月,都没遇见他,我是宫女,出入范围有局限,而他,若想见我,总会寻着机会。
想到这些,总会心酸难过,有时难免会胡乱猜测,他是不是终于发现八福晋的好,终于不想再迁就我的任性与不顺从,终于这段始终都游离不定的感情让他很累并厌倦、终于要放弃我了吗?
喜的是,李光远求娶莹然的事并未成定局,康熙那句“莹然与李光远很相配”的话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及的说了出来,表明他心里是乐见这段婚姻成真的,虽然,不知道康熙在打什么算盘,但是,听说这婚事孝惠章太后一万个不同意。
莹然若真嫁到朝鲜去,此生再难有机会回来,孝惠章不论是把莹然当作死去的和硕温宪公主的替身来疼爱,还是真心喜爱莹然,或是两者兼有,她都不会甘心将莹然远嫁朝鲜,这件事,只要太后不松口,康熙大概也不敢多加违背。
这两件事哪一件未解决,我都不踏实,整天在诚惶诚恐中患得患失,所幸,托前面殿的小太监打听到,康熙数次为此事找孝惠章太后商量,太后都没在松口,而太后更是反而与康熙商量要将某亲王家某格格嫁与李光远。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直为莹然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然而,变故来得快速让人措手不及。
康熙四十八年的二月初九这天,康熙突然下了道圣旨:李朝光远,品貌端正,修养国学;舒穆禄。莹然,德蕴温柔,姿殊端庄,兹仰承皇太后慈谕:特册为和硕和安公主,以择配之,琉璃玉缘,天作之合 。
宛如晴天霹雳!事情怎么会突然急转而下?
我一面拿出大量银钱托人打听事情的原委,一面想办法要去见莹然,可是总不得相见,莹然却也不来找我,我日日焦心不安,终于,帮打听的前殿小太监将探听到的事情原委说与我听时,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霍地全往脑门上涌,急怒攻心。
我一直以为是康熙终于说动了太后点头,或是康熙逼迫莹然同意,却怎么也不防还有八福晋!
八福晋是在几天前特地请了旨进了宫,也不知道她在宁寿宫与太后说了些什么,总之,一直不松口的太后竟然同意了,而后又劝说了莹然,莹然竟也默默同意了,一切都遵循太后与莹然的态度顺理成章。
订婚的事宜算是定了下来,莹然以公主之尊住进了宁寿宫太后那里,李光远也带着圣旨回到了朝鲜,只等下个月初三来接人。
宫里一时喜气洋洋,我总是找机会想见见莹然,有许多的话要说给她听,却总也未果,而莹然像个待嫁的新娘安安分分地陪在孝惠章太后身边只等出嫁,却从不来找我,而我没见到她,却在宁寿宫的后花园假山后遇见了八福晋!
她似乎也没料到会在此处遇见我,看了我一眼,转身便欲离去,我忽然冲上去,拽住了她的袖子,她吃了一惊,回过头来,看了眼拽住她衣袖上的我的手,没有挣脱,不悦道:“唐姑娘这是作什么?”
我松开手,走到她面前,冷冷地,将她从头到尾上上下下一一打量着,她有些愠怒“唐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这样子肆无忌惮地打量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我看着她精致的五官,高贵的神情,嘲讽道:“我在看,看福晋这高贵的皮囊下长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八福晋闻言,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来“那唐姑娘可曾看出来了?”
我冷笑着,一字一句道:“冷漠、无情、无耻、龌龊”
她不怒反一本正经地问道:“哦?何解?”
我怒道:“你不念莹然与你姊妹之情,一手将她推到朝鲜去是为冷漠无情,你明知李光远与八阿哥等人交好,为了讨好他和李光远,不惜嫁妹是为无耻龌龊!”
她闻言,冷笑道:“唐姑娘,做人还是不要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好!”
我气极了,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愧疚之色反而一派淡然,指着她怒道:“你明知莹然不喜欢李光远,你明明知道她嫁到朝鲜去这辈子便再没机会回来了,你明明知道只要莹然不愿意、太后不松口,谁都不能让她嫁到朝鲜,你真是可怕,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对莹然是真心实意的好,却没想到你如此虚伪,两面三刀。”
我气怒交加,她却面不改色,静静地听着我一口气指责完,却只是淡淡地说:“说完了?我该回去了。”
见她真的开始要走,我忽地失去理智,用恶毒刻薄的话刺激她“你以为你牺牲了莹然讨好他,他就会爱上你?别再作梦了!他爱的人是我!我生气,他会小心翼翼地哄我;我任性,他就包容我;他为了我可以跟良妃娘娘当面顶撞;他说我是他这辈子惟一想要携手一生的人……”我见她面色终于沉了下来,眼中尽是伤楚,只觉得解气,报复心更加重了起来,不禁将右手伸起,手背对着她,五指直直并扰,盯着她的脸“看到了没,我手指上戴的尾戒,他左手上也戴着一枚,你知道男女互戴尾戒的意义吗?就是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八福晋,你说,他会为你做这些吗?”
八福晋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淡然,脸色铁青,神情落漠,眼中伤楚尽现,她不再看我,转身欲走,我伸手再次拽住她的袖子,紧逼着继续嘲讽道:“怎么?受伤了?这样就受不了了?真是可悲呀!你做再多努力,莹然就算是嫁给了李光远,趁了皇上的心,如了他的意,他都不会爱上你!永远不会!你想要的,费尽心思他都不会给,他给我的,我不一定稀罕……”
“够了!”她忽地怒斥道,紧接着反手扇了我一耳光,“啪!”我脑袋一嗡,一个踉跄,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倒,脸上火辣辣的青疼,疼出了丝眼泪来,我下意识地捂住脸,闭着眼,耳朵嗡鸣不止,什么也听不清,好半天才听道八福晋的恼怒的声音“莹然走到今天这步,都是因为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资我,还有,爷就算再不爱我,我也不会利用他的爱来伤害别人糟蹋他!”
我气极,睁开眼说:“你凭什么打我?”伸出手正要还回去,蓦地,手腕一沉,怎么也挥不出去,我回头,一瞬间,只觉五雷轰顶!
八阿哥握着我的手腕,面色铁青,紧紧地盯着我,乌黑的瞳仁隐压着怒意“我是爱你!为了你费尽心思,你却不稀罕,可悲的人是我,今日才发现看错你了!唐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践踏我的爱?”
他猛地扔开我的手,我向后跌了几步堪堪跌倒,我想解释,他却忽地将一个东西扔到我手心“还给你!”我摊开手心,银色的戒指闪着嘲讽的光亮。
他不再看我,走到八福晋面前,扶着她,从我身边走过,我大急,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你听我说……”
“够了!”他出声打断我的话,回过头来,目光隐有痛苦之色,闭眼仿佛猛吸了口气,再开口语气冷淡“你的话——我再也不想听!还有,是我让毓秀去劝说太后答应将莹然嫁给李光远的,你恨错了人!”
心像是毫无防备地猛然被戳了一刀,钻心的疼,漫延开来,我闭上眼,浑身颤抖,好半天,才睁开,却早已泪流满面,盯着他,颤声道:“为什么?”
他看着我,眼中划过一丝心疼,我心中一动,不由得泪流得更凶,紧紧地看着他,他闭上眼不再看我,再睁开眸中已是冰冷一片,什么也不说,伸手将我的手拍开,再不看我一眼,回过头扶着八福晋向前走去。
二月的天一下子冰冷刺骨,尾戒坚硬的质感咯得手心锐利的疼,却远远无法与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痛相比,就像是终于明白了凌迟的可怕,一刀一刀割着你的血肉,却不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
☆、就算天空再深
假山旁边是一片人工活水荷花池,冬日的荷花池只有干枯的荷叶梗光秃秃的直立水中,我浑浑噩噩的往前走,脚步虚软,忽地一个踉跄,身子凌空,天旋地转,跌进了池里。
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我忽地便放弃了,一天之间,友情、爱情全都分崩离析,那么,就这样结束吧!他听见我说了那样的话,估计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算了,算了吧!
闭上眼,任冰冷彻骨的水钻进口鼻,侵蚀着四肢百骸,强大的压力与彻骨的寒冷让我呼吸困难,片刻,头脑呈放空状态,意识开始涣散,这时,遥远的天际仿佛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喊声音,我听不太真切,隐隐像是听到了自已的名字,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