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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泪水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不想让她看轻,也不想自我否定,默默将泪水往肚子里吞,平缓了下情绪,开口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良妃娘娘就算出生辛者库也并没有不光彩,何苦为了掩饰自卑就处处诋毁奴婢,奴婢从来不卑贱!”
“你……你……竟敢出言不逊,来人啊,将这贱婢拉出去跪着!”她气极了,厉声道。
这时,有宫人听命冲进来拉我,我鄙视地看着她,任由宫人一左一右的拉我,一转身,蓦地,如遭雷击!
门帘处,一袭白袍的八阿哥站在那里,看着我,眸光冷厉,脸色铁青,盛怒于色。
我只觉头昏脑涨,再无力思考,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微偏过头,不再看我,我闭眼,泪水落在口中,咸涩,那一刻,疼痛入骨。
☆、一波末平,一波又起
我被宫人拉至殿外台阶上跪着,脑中都是他盛怒的脸,心里一遍遍后悔自已不该顶撞良妃,天下父母心,她不过是护儿心切,为了八阿哥,忍一忍又有什么关系?可想到此,更加委屈,我始终是出生在没有封建阶级,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纵然一再在现实面前低头,终究不能如这个时代出生的人一样对别人的诋毁无动于衷,做一个惟命是从的奴才。
“啪!”殿内突然传来摔碎茶杯的声音,我心里一凛,不由自主朝内瞥了一眼,那一瞬,期待听到争吵,听到他维护我而冲撞良妃的声音,然而,接下来,没有争吵声,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多么幼稚可笑!还真太看得起自己了,现实不是偶像剧,自己既不是灰姑娘,他也不是一怒为红颜的痴情种。
厚实的门帘遮挡的严实,什么也瞧不见,遮住的却是我们之间的距离,那样近,看不见,也融不进。
三百年前十月的北京,西风割面,脸被风刮的生疼,紧利的风呛进鼻子,我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子酸涩,开始要感冒起来,青石的台阶冰凉入骨,丝丝寒气透过膝盖袭入心腑,我咬牙咽下所有的泪,倔强着再不流下一滴。
也不知跪了多久,膝盖由最初的痛到此刻的麻木,风灌入口腔,我止不住的连连咳嗽,这时,殿内有人挑帘而出,却是宫女景春,她冷脸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蔑了我一眼,说:“起来吧!我家主子让你走!”
我双手撑地,正要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揉了揉冰凉麻木的双腿,好半天才找回知觉,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去下台阶,这时,景春怒气腾腾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这奴才,好没规矩,我家主子释你回去,竟连恩都不谢!”
我冷冷一笑,止步,回过头看着景春,咬牙切道:“谢良妃娘娘!”言罢,回过头便走。
出了延禧宫,我再也走不下去,心腑拧的难受,直想哭,却硬是被逼回去,忍不住呛的一阵咳嗽,眼泪花花在眼眶打转,冷冷地自嘲一笑,这时,背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忽地一顿,继尔又响起,渐行渐近,渐渐清析,我不回头,身体却轻颤起来,身侧有风一抚而过,暖玉色的袍角在我眼前一晃即过,我一把抓住,他身体一颤,却不回头,我上前,挡在他面前。
他皱眉看着我,眉目疏离与厌恶,一瞬间,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了一身,从头凉到脚,我残存的幻想,期望,瞬间瓦解,抓住他袍角的手缓缓松落,原本酝酿好的道谦,内疚,一出口却是冰冷的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微微有些动容,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我的心无言地疼了一下,直觉他是有苦衷的,不由的又心生期待,急言说:“如果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要避嫌的话,没关系,来日方长,我等你!”
他看着我的眼神忧郁起来,还是不说话,我有些着急,半晌,他终于轻叹了声,低沉悠长,仿佛有着无限的哀伤“唐诗……之前,我说过,你是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惟一心动特别,想要携手以后人生的女子,都是真心话,可是……”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从我身上抽移,看向远处“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侮我额娘。”
分手暗示?心狠狠地痛了起来,忽地想哭又想笑,却变成无法言明的哭笑不得,此刻,我的心慌乱,无措,痛恨,难过,委屈,齐齐涌出,他的话激怒了我心中积压太久的自尊与委屈,我像一只爆发的刺猬,既使声音再颤抖,也要犀利的反击“能公平一些吗?是谁先欺侮谁?是谁一开始就人身攻击?是你额娘!是她最先发难,难道她攻击我,我就必须得接受吗?不能反抗吗?”
他似乎没料到我情绪会这么激动,被我反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慢慢浮出怒意,冷斥道:“在宫中这么久还是分不清尊卑吗?”
“尊卑?哼哼!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我只知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人人生而平等,敬人者,人恒敬之!”
“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那你呢?你既然那么尊卑分明,当初何苦招惹我这个身低位下的丫环,如今又何苦摆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教训我分清尊卑?既然那么看不起我,干嘛来招惹我?”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现在不是看不起又是什么?你真的很过分!我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为此伤害了莹然,结果就是如此吗?我知道你额娘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我也从不奢望能与她对等,可你也不能因为她就这样伤害我!”
我眼神轻蔑,满满的冷嘲热讽到最后情绪终于失控,说完这句话,已是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他忽地不说话了,我别过脸不再看他,难受的不可抑止,良久,听到他缓缓的叹息了一声,淡淡地说:“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言罢,自我身边离开,我闭眼,哭的一塌糊涂,过往甜蜜温暖的美好画面像电影镜头一样迅速在脑中影映了一遍,终于粉碎了一地,掏出自已亲手绣的那个香囊,大大的心型图案仿佛是悲伤的嘲讽,反手扔出很远,你的同心结不要也罢,同心,同心,谁人结同心?
人生果然讽刺,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两段恋情,都是开始的莫名其妙,到最后无疾而终,不同的是,第一次失恋,只是难过,难过是因为被隐瞒,被背叛,而这一次,却是从心里疼到了骨子里,背对着人,我一个人狠狠哭了一整天,第二天,薰衣房的人见我双眼红肿不堪,神情无精,加上昨天有些小感冒,时时咳嗽几声,都以为我病了,我也以为我会大病一场,然而,没有!除了伤心难过,我的脑子清醒理智,虽然第一次对去延禧宫生出反感,但工作照旧要做。
不过一天而已,来到延禧宫,我的心情复杂沉重又荒凉的无以复加,将衣物交给宫人,依旧是良妃那个贴身侍女景春,她看见我,脸上尽是轻蔑,我无心应付,装作没看见,照旧地说了句“有劳春姑娘!”言罢,转身便走,她却忽地叫住我,走到我面前,乜斜着眼,倨傲的说:“我家良主子交待,以后你不必往延禧宫跑了!”
我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泠笑了一下,说:“是!”正欲又走,她忽地咕噜道:“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已长什么样,痴心妄想!”
我猛地回转过身,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盯着她说:“你刚才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她眨巴着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瞪着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我步步逼近,盯着她,她脸色更白了,却仿佛又意识到我并没有多可怕的身份,眉头立刻皱起,乜着眼,提高声调道:“说你痴心妄想怎么了?说你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说错了?”
“啪!”她话言甫落,我扬手掴了她一耳光,她用手扶着脸,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待醒悟过来这才哭嚷着拽我衣袖意图搧回来,我早有防备,一把捉住她的胳膊,目露凶光厉声道:“如果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她吓的拿眼瞪我,吞吞吐吐道:“齐佳?青蘅,你……你胆子也……也太大了,你……你不怕我告诉良妃娘娘?”
“你爱说不说,告诉你,我死过一次,早已不怕了,我这人龇牙必报,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恶狠狠地说完欲走,一转身,猛地止步,只觉得心灰意冷。
八阿哥盯着我脸色铁青地走来,在我面前站定“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冷峻的说完将视线投向早已吓呆了的景春,走到她面前,忽地扬手一个巴掌挥过去,只听的脆声声的“啪!”的一声伴随着“扑通”的声音,景春捂着脸扑倒在地,嘴角缓缓泌出血迹!
我惊住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际,又听到他怒声唤道:“来人啊!”这时,跑来一两个太监,八阿哥脸色阴沉狠厉,说:“妄言是非,乱嚼舌根,将这狗奴才的舌头拔了!”
两太监愣了一下,便应声上去按住景春,景春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哭喊:“八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八爷饶命!”
八阿哥冷着脸,负着双手,毫不理睬,我站在一旁,被他阴鸷的眼神吓到了,看到景春真的被太监拉下去,我想象着景春被割下舌头血肉模糊的样子,心中一阵发怵,一下子慌了,忙求情道:“我只是吓唬吓唬她,没有真要割她舌头,你快叫他们放了她!”
他一动不动,也不理我,仿佛完全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我正要再说,大概是这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里面的良妃,
她忽地挑帘而出,扫视了众人,将视线投向我和八阿哥:“发生了什么事?”
☆、好转
众人俱向良妃俯身请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