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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放在我心中很久了,一直想弄明白。”
“什么事?”他漫不经心地一问。
我止步,对上他明朗的眼,“当初,你明明对我心生防范,却还是收留无处可去的我,那决不是出于好心,你我并不相识,如果仅仅只是对于陌生人的防备,大可救了我再打发我走便是,可明显不是,我一直都不明白的是,那时你凭什么就认为我是四阿哥的人,在我被绑架之前是从来都没遇见过四阿哥的?”
他不料我竟是问这件事,脸色渐渐阴沉下去,神色莫辩的默默注视着我,我又开始无端的发慌害怕,隐隐感觉事实的真相远远超出想像。
我们就这样彼此固执的对望,仿佛要望进彼此内心最深处,太过持久,以至于“我不想知道了”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八阿哥,唐姑娘?!”前一句平静,后一句明显惊讶的尾音徒地增高。
适时插入的一声招呼,恍如伸出的一双手,将我挽救于困境,我们同时循声望去,就见过往的人群中一身青衣的纳兰揆叙手握着一柄末撑开的油纸伞面对着我们,卓然而立。
他缓缓走到我们面前,瞅了我一眼,说:“许久不见,唐姑娘。”
是许久不见。
从进宫至今,我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无论何时何地遇见他,他都是淡然出尘的样子,然而再次相见,他脸上隐有疲惫沧桑,明显的憔悴消瘦了许多。
“纳兰大人”我打了个招呼。
他别开眼,仰望了眼天空又看向八阿哥,淡淡说:“这天,怕是马上就有一阵雨要下,这伞给你们用吧!”说着将伞递给八阿哥。
我不禁仰头望向渐渐阴下的天,寻找牛郎织女的影子。
“不用了!”八阿哥淡淡地说了句,“凯功,忘记莹然吧!”
纳兰揆叙面色微动,有不自在的伤感一闪而过,少顷,才开口,道:“我只是想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八阿哥突然朝我看了一眼,又抬头望了眼黑下去的天,忽地呢喃了句:“七夕这天的生日到底好还是不好?”
我的心忽地一痛,被戳到痛处,有人说七夕出生的人会不幸福,因为这天阴气重。
“我回府了!”良久,纳兰揆叙才淡淡地飘出这么一句话,又扫视了我一眼,与八阿哥打了招呼,转身便走了。
他的背影很快涌入人群,却又那么寂寞淡然,徒然地映入纳兰容若的名字。
如果那一次,他亲自送我回贝勒府,而不是将我交给他的车夫,或许,我会爱上他,彼时,我尚且不知他与真正的舒穆禄﹒莹然的过往,坐在马车内透过车帘,我看到他转身留给我离开的背影,我就知道,我与他之间隔的又岂止是一个背影的距离。
如果当时爱上他,今生的命运是不是又是一个样子,可是,谁知道呢?那个路口,也许,命运,悄然而变。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对揆叙此人,某茉其实很心疼他。
哎!收藏,评论各种不给力,工作更是烦心,表示,没动力
☆、七夕情人夜(下)
“要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避”他拉起我的手说。
人群中早没了纳兰揆叙的背影,我却依旧望着人群,看着为避雨而匆忙奔跑的人们,心却飘的好远,答非所问地喃喃道:“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
沉默,无语,少顷才听到他漫声说:“要下了,走吧!”言罢,拉着我,疾步向前。
夏日雨说下便下,先是滴几滴小点,继而砸下大颗大颗的滴点,俄而便哗啦啦听地倾泄下来了,猝不及防打在我的头上,脸上,身上。
手被大力的攒着,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大步向前跑了起来,不辨方向地,投身在一家店里。
这是一家玉器行,展示柜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玉雕,翡翠,入眼湿润。
柜台老板正低头认真地雕着半成型地白玉,对于突然闯进来的我们显然惊了一下,甫一抬眼,细长的双眼精光流动地在我们脸上扫视过来,定格在八阿哥身上,惊然了几秒,慌忙放下手中的刻刀与白玉,身子还没完全踏出柜台,声音先飘也出来,“哎哟!八爷您怎么亲自来了,前段日子你要的玉坠子奴才已经雕好了,正想派人送您府上去呢。”
话说间,他已站在我们面前,拱手哈腰地一面客气一面视线顺着我们交握的双手上渡到我的脸上。
我不自在地暗中挣了挣,他却握的更紧了紧,一派云淡风轻地说:“拿来爷瞧瞧!”
“是!”那掌柜一面应声;一面朝内堂高喊道:“阿水,八爷来了,快出来招呼!”
“来了!”内里应出跑出来一个小厮,看见我,先是一愣,继而热情的招呼我们内里坐。
八阿哥微一点头,拉着我向内走去。
内里倒是个雅致的屋子,八阿哥熟稔地拉着我坐下,这时,叫阿水的伙计忙给我们倒茶,八阿哥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轻啜了一口,我也端起茶杯来,却怎么也喝不下去,想着他回避我的那个问题,不禁望着他,他瞧见,却是淡淡一笑,我正要开口问,这时,那掌柜拿着个锦盒过来了,我只得作罢。
那掌柜走到我们面前,将锦盒打开,给八阿哥看,八阿哥从锦盒里捞出一块用红绳串好的玉坠来,细细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那掌柜说:“老徐,这个老规矩,记我帐上”
“小的明白!九爷的还不都是八爷您的;八爷,您先坐着,小的们先出去忙了!”老徐忙不迭地回道。
八阿哥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老徐和阿水便忙躬身退下了。
我心想;难怪;这玉器行也是九阿哥的产业之一。
屋里只剩我们两人,他一起身,我便知道这东西是要送我的,叹了口气,正要起身,他却忽地将往按下,绕到我身后,我只觉得有无形的压力近来,他双臂环着我的脖子周围,俄而,脖子上多了一个东西,凉凉的,我却僵直了身体不敢动,知道他正在给绳子打结,周身全是他的气息与温度,又是紧张又是温暖,这时,他忽地从后拥住我,头贴着我的头,在我耳边呢喃道:“唐诗,生日快乐!”
我全身猛地一动,意料之外的感动,低头拿着玉坠看去,是剔透的蝴蝶,栩栩如生。一时找不到话来说,只得讷讷地问:“这是什么玉?”
“和阗玉!”他说。
“哦!”我漫声道,轻叹了一声,再次问道:“先前问你的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呢?”
他忽地不说话了,轻轻放开我,我回过头看着他,他亦注视着我,说:“唐诗,你想知道的,我不瞒你。”
“当初你晕倒在我府门口,我原以为这又是太子使的一出美人计,想着太子为了我也颇费心思,与其他不断玩花样,不如索性就将计就计地将你放入府中,在我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更好!”
“当时,就算你不主动提出做丫环,我也会将你安排在如雅身边去,那时如雅有孕在身,且是我惟一的孩子,但凡你们有一点对她们母子不利的举动,都可以成为反击太子最有力的把柄,倘若你们没有此举动,我亦会给你制造这种机会,让太子有理都说不清……”
“所以,你不惜指使丽儿给如雅下毒?”太过震惊,我不可思议地打断他的话,想起如雅,想起丽儿的死,一瞬间,遍体生寒,恍如一下置身冰天雪地里。
“不是的,唐诗!”他急切地解释,望着我的眼神有瞬间的慌乱,“那日,你在街上遇见那洋人传教士和老四,我以为你老四才是你的主子,便放弃了原先的计划,只是没想到老九竟然真对如雅下毒,要不是你揭发出来,我还不知情!”
“为什么?你完全也可以用来打击四阿哥啊!“我冷嘲道。
他看出我眼中的嘲讽,略一怔肿,叹息地说:“唐诗,我承认,我也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生于皇家的又有哪个人是清白的,我也是凡人,生于这俗世,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
我知道,也理解,可是一想到他曾想利用如雅母子,就自然而然地想到,如果哪天你为了权益是不是同样会利用我,只是不敢问也不能问,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哪个男子肯说真话,又或者说了真话,会比假话来的更残忍,这样想着又觉得是自己太过狷介了,只得转换话题,“为什么你以为我的主子是四阿哥后就放弃了计划?”
“老四不足为虑!”他说。
我心里一紧,想到日后就是他口中这个不足为虑的人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不禁说道:“你这样轻敌,难道就不怕他才是你真真的对手吗?”
他漫不经心地轻笑道:“不会,老四明里站在太子那一边,整天参禅悟道,时不时学学洋人的文化,看似一个富贵闲人,其实野心不小,但光有野心有什么用,势力不足,人心不向。”
我担忧地看着他,轻摇了摇头,想告诉他历史的真相,可这样如同怪力乱神的说法又怎会让他相信,可是明知却不说,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一条灭亡之路?怎样才能提醒他?
“为何这样看我?唐诗,你怎么了?”他看我神色不对,出声问道。
“总之,不能轻敌”想提醒他,说出这句话又觉得不足以让他就提高警惕,叹了口气,却不知要如何说下去的时候忽地就想到了龟兔赛跑的故事,忙说:“你可听过龟兔赛跑的故事?”
“龟兔赛跑的故事?”他眉头一皱,看了我一眼,说:“听过,是西方传过来的故事。”
龟兔赛跑出自《伊索寓言》一时竟给我忘了,他这么一说,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