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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只一夜,紫禁城便银装素裹。转眼一春秋,这个冬天的雪仿佛像下了一辈子那么长久,终于放睛的那天迎来了康熙四十七年的新年。
在古代过的第一个新年依旧和往常一样,惟一不同的是做为戴罪之身的我们这天也跟着沾了点喜气,内务府给我们每人分发了两件新夹袄,这样天大的恩赐让我觉得辛酸,然而,人都是在什么环境下由适应到习惯过什么日子,当这种无奈已变为习以为常才知道自已也一样,特殊不到哪去。
眼下已进正月初五,从昨天起我的心都无端的隐隐发慌,一大早起来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去延禧宫将衣服交给门口的丫环,我习惯性的向门内望了一眼,便向回走,直到出了延禧宫,我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这里一向僻静,长长的青石甬道,仿佛怎么走都没有尽头,许久都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心想正值正月难道又被上头派了差事?
我一直以为自已能进薰衣房是运气,直到去延禧宫都会恰巧遇见八阿哥,我递了衣服,不多会他就会从内出来,而那宫里的良妃娘娘是他额娘,那时以为是自已多心了,有几次故意晚去,结果递了衣服给丫环,不一会他就会挑帘而出,然而从不曾跟我说话,我时常也是礼节性的蹲身回避,然后是一前一后隔着老远的走着,直到彼此走进不同的宫门。
一路向南,进了德阳门,永和宫就在眼前,进去交付了衣服,刚要转身就见十三阿哥与四阿哥一同从主殿门出来,我忙蹲身请安,听得十三阿哥说了免礼这才起来垂首退到一边,听到他说道:“一起走吧!”我不确定他这话是不是对我说的,有些吃惊,忍不住稍抬起头,就见十三阿哥和四阿哥都看着我,见我不动身,十三阿哥再次说道:“一起走!”我确定是在对我说,心惊地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眼四阿哥的脸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虽然不解十三阿哥为何不避讳四阿哥与我相识,但见两人一同从内请安出来,关系也密切,想来没什么要紧,只好点头道了个是,跟在两人身后。
自从去年与十三阿哥初遇后,这是我第二次遇见他,对于这个十三阿哥,关于他的历史我只知道他是雍正朝的重臣,颇得雍正信任,其余的便一概不知。刚出了永和宫,便碰见十四阿哥迎面走来。
“老十四!”十三阿哥唤了一声,十四阿哥走得惶急,脸上微有薄汗,闻言止步,倨傲的眸光透过前面俩人扫视到后面的我时,微微一眯,嘴角扯出一抹嘲笑,这才又收回目光开口道:“十三哥,四哥!”
四阿哥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见招呼也打,十四阿哥便急着要走,四阿哥轻声责怪道:“怎么每次都火急火撩的;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稳重些!”
四阿哥虽是责备,但更像是兄长对弟弟的责备,我在后面不禁有些不解,明明有兄弟的关怀,为何以后竟会有反目夺位的历史传说,也许雍正是正当的继位,但两兄弟反目却是有其事的,此刻我竟后悔以前怎么不多看看清史或者康熙王朝,雍正王朝这样出名的电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对他们的认识这样局限。
我兀自想着然而十四接下来的话让我猛地头一嗡,双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脚步,身子瞬间像是被抽掉了大半力气。“我当然急,刚才才知道今个寅时八哥府上的待妾如雅诞下一子便难产死了!所以今个才没上朝;我去向额娘请了安就去八哥府上。”
如雅死了?!
“怎么回事?”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同时问道。
“刚才在乾清宫外看到八哥的太监肖玉,就去问八哥怎么没上朝,他才说出了这事,刚刚才向皇阿玛禀报过”十四说道。
“你先去给额娘请安,我们在这等你,一会一起去老八府上看看”四阿哥说道。十四阿哥这才向永和宫走去。
我站在原地半天愣不过神,心里堵的难受,脑海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那日午睡惊醒她交付信任的神情。“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一声询问传来,我恍过神来才惊觉不知何时四阿哥已站在我面前,我不知所措地退后了一步,慌乱的向十三阿哥看去,却没看到他的影子,不禁问道:“十三爷呢?”话已出口才意识到自已对他说话的话气太过随意,忘了尊卑,他也不介意,语气竟也随意了起来:“在德阳门外等着”,许是被随意的氛围影响,我淡淡地“哦”了一声,少顷才反应过来十三阿哥今天的举动有些不对头,但具体哪里不对我也想不明白,从如雅的死询中游离出来,这才想起自已该回去了,还没开口告退,就听到他说:“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刚才在永和宫还是好好的?”
他这样的关问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下意识的双手捂着脸有些吞吐地说:“是…是吗?”他点了点头,看着我正欲张口说什么余光瞥见什么便止了口;望向他前方;我不解地回过头就见十四阿哥从永和宫走出;极为不悦地望着我们;我忙回过头就听四阿哥轻声说:“你先退下吧!”我向他福了福又朝十四阿哥福了福,十四阿哥冷哼了一声,我微觉尴尬;迟疑了下,便向回走,刚走几步便听十四喊道:“你站住!”
我停下步子,回头不解地望着十四阿哥,他瞪了我一眼,便向四阿哥说:“四阿你先在前面等会,我有话要跟她说!”四阿哥看了看十四阿哥又看了看我,脸上看不出喜怒,迟疑了一会,才淡淡甩了句:“别太胡闹!”言罢又看了我一眼,这才向德阳门走去,待他出了德阳门十四阿哥这才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神尽是警告,只听他冷冷说道:“你离我四哥远点!”
我看着他,听他又开口说:“你既已知我八哥对你的心思,就不能辜负我他,只要你一天承着我八阿为你在背后谋的好处,就一天不能对不起他”。
我冷笑了一下,说:“十四爷说得对,奴婢能进薰衣房的确是承了八爷的情,虽然没有心安理得却也受着,奴婢虽不知是不是八福晋陷害进的宫,但八爷一定就是那个根源,说到底,奴婢能入这辛者库也是八爷的功劳”,见他神色变了变,我心里一紧,迫问道:“十四爷当真不知道是谁害的奴婢吗?”他眼神闪烁,我心下更是了然,进一步逼问道:“十四爷是不愿说还是根本就是八福晋所为你不敢说?”我话音刚落他便断然说道:“我说过不是我八嫂所为!”“那是谁?”我急急问道,他忽地一改往日倨傲的表情,认真地看着我说:“唐诗,你是真笨还是假笨,你现在有个旗人身份岂不更方便省得八哥为了你汉人的身份将来没法子给你侧福晋的身份”
他的话宛如一个晴天霹雳,那个我一直遍寻不到的答案呼之欲出,只是这个答案有如上万只利箭同时剌来,措手不及的尖锐,一瞬间遍体生寒,凉到了极致。
“你别想错了,不是我八哥做的!”十四看到我不对劲,忙急急解释,“真的?”我急忙追问,仿佛只要他点头说是,我就会马上原地复活。
“当然是真的,八哥巴不得你安稳的在他府上,再说了,就算想改变你的身份,也不会把你弄成辛者库的罪籍,你不知道八哥最大的痛就是他额娘良妃娘娘出身辛者库,八阿为些承受了多少痛”。
十四的话像一剂仙露,一瞬间安心,眼泪竟像是憋屈了许久,他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汩汩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如雅死了;其实茉很喜欢如雅淡然的个性;不过她只是个炮灰^^^^
到底唐唐的进宫是谁所为;某茉在这小小的透露一点;其实大家有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的;只是动机^^嘿嘿;是有名堂滴!
本来茉说过这一节让莹然出场的,但是写着写着,就超出了原定的内容,下一节,一定让莹然出场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皇八子府上喜得小贝子,不久宫里赐了名叫弘旺,交由八福晋养。
正月里的天格外的冷,刚放晴的天只一夜便又是白雪皑皑,一直到现在仍不歇气地下着,我穿着新发的夹袄,还是冷得受不了,一大早便来送衣服,踩着宫道上还未曾打扫的厚雪,布棉鞋的底太薄,此刻早已被雪浸湿,一路走着倒也没那么冻脚,走进延禧宫,院路倒是被宫人打扫的干净,院角早开的梅花此时花白相映,有说不出的清高孤寂。
一向僻静的宫院,今个似乎更加冷清,整个大院今个没见到一个宫人,压下满腹疑惑,才走到良妃所住的寝宫台阶下,内室便传来一道嘤儿的啼哭声,我脚下一顿,再也迈不上去了。
那日十四的话言犹在耳:唐诗,你哭了,是因为知道不是八哥所为所以哭了吧!你对我八哥还是有情的。
我知道自已不该这么难受的,他的孩子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了,那时不在意,现在就更不能在意,更何况不是从来都不敢去期盼结果吗?
“你怎么愣着这了!”
我回神便见台阶上方站着个着粉色宫装的女子盈盈在我面前,她是良妃娘娘跟前得力的大丫环景春,好几次我都是将衣服交给她。
我将衣物递给她,说:“麻烦春姑娘了!”
她稳稳接过转身便向寝宫走去,我转身回走,忽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心下一动,下意识的转头。
一把油伞似是小了点,站在寝门廊下白色胡裘披风的男子细心地将手中擎着的伞倾斜到身旁大红昭君裘的美丽女子,女子怀抱着包裹严实的嘤孩,低眉顺目,含笑逗着怀里的嘤孩。
我被这样和谐的场景剌痛了眼,想也没想的只当不见转身快步向宫外走去,一出延禧宫,看到一个小门道,便大步跑过去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