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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点点头,接过那把古琴,随意的试了试音色,感觉还不错,便在中央席地而坐,将琴放在矮几上,焚香完毕后,便将手放在琴上,思索着自己该弹什么。周围的人见她半晌不动,都有些不屑,她怕是根本连琴都不会弹吧。苏绾也有些后悔了,她刚才只是一时气愤才会逼着她弹琴,如果她真的不会的话,自己这不是在羞辱她吗?
就在大家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相宜终于动了起来,芊芊十指就像是有魔力般,让她手下的琴弦跳动出一个个优美动人的音符,渐渐带着大家走入一片静谧的世界,这里有山,有海,有小木屋,还有遍地盛开的花朵,不时还能听到孩童嬉戏的声音,和海浪拍击崖壁的怒吼声,就在大家都沉迷于这片美丽的世界时,画面似乎又转变了,此时,没有了百花,也没有了小木屋,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片断臂悬崖,幽深的谷底看不到尽头,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悬崖边,恋恋不舍的看着后面向自己跑来的小女孩,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被后面深渊里伸出的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抓了下去,只留下空空如也的悬崖,小女孩撕心裂肺的趴在悬崖边哭喊着,却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这份绝望的哀伤里了,最后,那个女孩站了起来,擦掉眼泪,坚定的往回走,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但却能从她的背影里感受到那份浓浓的伤痛。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大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相宜闭上眼睛擦掉从眼角滚落的眼泪,嘴角微微笑着对自己说:“不要伤心,父亲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这首曲子是父亲去世后她悲伤之下所做的曲子,很久都没弹过了,不知为什么,今天忽然就很想弹这首曲子,想要记清楚父亲的样子。
帝少卿最先回过神来,看相宜的神色有些担忧,为什么会弹这么悲伤的曲子,让人的心都忍不住跟着疼痛起来,而相宜明明坐在那儿,他却总觉得无法触碰到她的世界。等到所有的人都醒过神来,相宜已经坐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苏绾神色不愉,扭身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从小到大,别人就夸她琴艺高超,可现在看来,自己根本就成了一个笑话。剩下的人都恭维起相宜来,直叹她琴艺超绝,可想而知,过了今日,京城怕是会广传慧夜亲王妃琴艺是如何的高了。相宜不耐烦的瞅了他们一眼,对这种马后炮的行为不耻。她只是看着苏绾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个女孩其实心眼不坏,只是从小到大没有受过挫折,太过骄纵了而已,这次也算是给她的一个教训。
男宾区那边很多人都为这一曲而沉迷,这是什么样的意境才能把所有人都带进了她所描述的世界里,这样一个妙人,他们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白白让帝少卿那个懦夫捡了个便宜。苏亦凡看了一眼帝少卿便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慕容齐苦笑,没想到这位王妃带给他的惊讶一个接一个,他是真的看不透她了。而大皇子眼里炽热的神色更加明显了,他站起来,大声鼓掌,志在必得的看着相宜:“王妃果然多才多艺,这一曲整个南临怕是无人能及了!”闻言相宜只是敷衍的笑笑,对他并不理会,大皇子脸有一瞬间的僵硬,在心里狠狠发誓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看她以后成了他的女人,还敢不敢如此无视他!
后面的宴会也没人再来找相宜的麻烦了,相宜一个人乐得轻松,宁昔翡却像一个幽灵一样轻飘飘的出现在她后面:“你不是相宜!”相宜吓得差点把手中的筷子扔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她:“对,我不是相宜。”
“你果然不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她?”宁昔翡狠狠的盯着她,像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似的。
“你真的想知道?”相宜凑近她,笑得格外鬼魅。宁昔翡点点头,相宜在她耳边吐了一口气,飘渺的轻语:“我啊,原本是个孤魂野鬼,到处游荡,某一天,恰好就碰见了快要死的相宜,我就躺到了她的身上,最后我就成了相宜。”
宁昔翡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惊恐,最后终于忍受不了的跑了出去,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们俩,见相宜还一脸笑意,而宁昔翡却是面无人色的狂奔出去,都暗叹这位王妃太过厉害了。宁烟也怪异的看了相宜一眼,心里暗忖,她好像对宁家的姐妹都没什么好感,先前皇子妃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她却岔过了话题,明显不想与她相认。
第四十章 陇北传来的消息
等到宴会终于散了,相宜才和帝少卿一起出了大皇子府,在马车上,相宜斜靠在厢壁,歪着头看向帝少卿:“你知道大皇子纳的那位侧妃是谁吗?”没等帝少卿回答,相宜便又继续道:“她叫宁烟,应该是宁浩峰的外室所生的女儿,也就是真定侯府的四小姐。”
帝少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她?那师兄怎么办?想起师兄临走前那绝望痛苦的表情,若是知道宁烟背叛了他,他会崩溃的吧!而相宜所想的是,宁烟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她不像是一个会轻易被人左右的女人。
两人各有所思,一时安静无比,只听到马车车轮转动的轱辘声和集市热闹的喧嚣声,直到马车停下来,两人才回过神,相宜撩开车帘才发现竟然已经回到王府了。王府门口,狄青竟然当起了看守,在门口候着,相宜瞟了他一眼,仍然没有给他好脸色。
“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狄青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自己被王妃讨厌实在是很冤枉。
帝少卿见他出现在这里,知道定是有什么急事要找他商讨,便笑着跟相宜说:“王妃,我先去书房看看书,你先回景阳院吧!”相宜没想太多,便点了点头和帝少卿分道而行。帝少卿看着相宜离去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示意狄青跟着他一起去了书房。
书房里,帝少卿坐在书桌前,一脸正色:“说吧,有什么事?”
狄青神色凝重:“王爷,刚刚陇北那边传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端木公子传来的,一个是苏默的。端木公子说暗月城的踪迹又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要找到它怕是很难。”
“又没消息了吗?看来是注定无缘,暗月城毕竟是上古传下来的一个组织,其历史悠久远胜于现在的四大国,除非他们有什么重大的事或是自愿出现,否则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好了,你说苏默的消息吧!”帝少卿疲惫的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好不容易有了点消息,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狄青沉默了会才道:“苏默传来的消息说,皇上派去接管王爷兵权的杨乾,刚到陇北便大肆裁换了好几个将领,后来发现军里的人不受他控制,竟然带着自己的几个护卫在边界上肆意挑衅北原国,想要激起北原国与我国的战争。”
“混账!”帝少卿怒而拍桌,一双眸子里满是寒冰:“这就是皇上选的将领?哼,只顾自己一己之私的蠢货,他想毁了我的陇北军,难道就没想到没了陇北军,我南临还有何屏障!”北原国是四国中战力最强的国家,本来现在四国相处和平,可若是他们主动去挑衅北原国,北原国会置之不理吗?帝少卿看向狄青:“苏默还有说什么吗?”
“他还说,北原国的丞相正好也在边境,正向我们南临国要说法,王爷最好是想办法让这件事传入皇上耳中,否则真的会引起两国之间的争端。”
帝少卿沉默,幸好那个人是北原国的丞相,若是北原国的摄政王,这件事怕就不能善了了,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是最好的办法,他就算忌惮他,却不是傻子,知道孰轻孰重。“好,你拿我的信物悄悄的去一趟兵部尚书府,告诉他这件事。”帝少卿从怀中拿出一块玉色的印章,交给狄青。
“王爷?”狄青诧异的看着帝少卿:“兵部尚书会帮我们吗?而且王爷这样做,若是皇上知道你这么多年的懦弱都是装的,还能容下王爷吗?”
“现在他还不是同样容不下我,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只是还没到那关键的时刻而已,我这么多年的伪装也不过是让他轻敌而已,他又岂会真的放心我。”帝少卿此时无形之中散发着睥睨天下的霸气:“而且迟早我会从他手中夺回这个国家,我会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看着我如何指点这大好江山!”
狄青一脸崇拜的看着帝少卿,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王爷,那个让他誓死追随的主子,自从回了京城以后,看着王爷把自己伪装得那般无用,被京城所有的人看不起,他就觉得愤愤不平,他们王爷明明最是惊才绝艳,这京里的人哪个能及得上。
“至于兵部尚书王阳,你见他时只需要问一句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的知遇之恩便可。”
狄青讶异的接过帝少卿递过来的印章,虽然疑惑这句话的含义,但还是识趣的没有多问:“是,王爷,属下马上就去办好此事。”
狄青离去后,帝少卿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思绪远游,他曾细细观察过兵部尚书王阳,此人确实如父王所说是个重恩情,讲义气的有才之士,当年是父王一手将他提拔为兵部尚书,他一直对父王心存感激,而且最佩服的人便是父王,所以他并不担心王阳会出卖他。其实他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不知不觉的将消息传递到王阳手中,他现在这样做不过是一种投石问路之举,看他们是安于现状,还是愿意与他一起战斗。
“王爷。”沉思中的帝少卿醒过神来,眼神凌厉的看向出声的人,是谁竟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书房。等到看清来人,帝少卿笑了起来,没有一丝诧异的神色:“原来是苏公子。”
苏亦凡靠在书桌边,轻笑:“看王爷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难道王爷知道我会来?”
“我是知道你会来,却不知道你会在今晚就来,看来苏公子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