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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千户!”齐虎一下子愣住了!
“齐虎,见到本官,还不下跪行礼!”牛大力心中那个舒爽,简直比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还舒服。
“卑职齐虎见过副千户大人!”齐虎半膝跪下道,他纵然心有不甘,可锦衣卫等级森严,他总不能以下犯上,有了这一条印象,日后谁还敢用他?
“起来吧,本官奉镇抚司杜重大人之命过来提取犯人!”
“提取犯人?”
“对,有一个叫张苞的人是被你们北衙拿了吗?”
齐虎不禁怒道:“牛大人,你们南衙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我们北衙的案子你们也要插一手?”
“齐虎,本官不与你多说,速速带我去见卢镇抚!”牛大力断然说道。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来,站在牛副千户身后的孟岩双拳紧攥,牙关颤抖,眼中怒火是愈来愈甚。
要不是达叔一把稳住了他的手腕,恐怕依照他的脾气,早已冲了进去了!
“牛大人,你要见我们卢大人,不是不可以,先在这里候着,我进去通传,至于卢大人见不见你……”
“好,好,本官等你通传!”牛大力愤怒异常,他清楚官场上的规矩,但里面受刑的夫妻在孟岩心中的分量,而孟岩是什么人,那是郭怒未来的东床。
虽然人家只是试百户,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了!
但是,官场上的规矩,他又不能不守,否则,他自己也会有麻烦。
“牛大人稍等,卑职这就去!”齐虎冷笑一声,转身施施然而去!
“达叔,我……”
“忍,他们一时不会把张苞夫妇怎样!”老达用眼神制止孟岩的冲动。
“达叔,你听听,这群北衙的人渣就是这样办案的?”孟岩真的怒了,锦衣卫的黑暗,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当他亲眼见到之后,还是很震惊!
“他们一贯如此!”老达黑脸道。
“啊……”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传来。
“是玉英!”孟岩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推,挣脱达叔的手,拔腿就往里面冲过去!
“站住!”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孟岩已经是出离愤怒了,这群该死的北衙校尉居然还敢拦他。
“大胆,擅闯北衙者死!”
“好,那就看谁先死!”孟岩怒道,锵,绣春刀出窍,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朝挡着自己的锦衣卫的脑袋削去!
那拦住孟岩的校尉吓的亡魂直冒,还没见过这样的凶人,敢在北衙拔刀,而且还是说动手就动手的!
“快躲开!”老达也吓住了,孟岩太冲动了,急忙对那校尉呼喝一声!
那校尉才反应过来,连忙闪身朝一边躲去!
孟岩一刀从他的额前削过,一缕头发飘然落下,吓的那名锦衣卫脸色煞白。
刚才那一下,自己一只脚鬼门关回来。
“窝囊废!”孟岩冷笑一声,提着刀,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刚才那一刀他根本没想过杀人,这是想将对方逼开而已!
那校尉惊魂不定,所有人都被孟岩那一刀给吓住了,就连经验丰富的老达也都没看出来,孟岩是故意吓人的。
太逼真了,那一刀真砍实了,那北衙校尉的一颗六阳魁首就分家了。
牛大力和老达都被吓的不轻,这孟岩真的在北衙开了杀戒,怕是谁都保不住他。
幸好!
就在大家愣神之际,孟岩已经提着刀冲了进去。
“快,跟上!”老达已经顾不上僭越了,也跟着往里面冲了进去,他怕孟岩再冲动,捅出更大的篓子来!
公堂之上,张苞被四名衙役死死的摁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水,不停的愤怒的咆哮!
而另外一边地上,胡玉英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声息,身下一大滩血迹,嘴角也有血水渗出。
“包子!”孟岩冲了进来!
“大胆,何人冲击公堂,拿下!”卢忠一见之下,大吃一惊,连忙呼喝手下拿人!
“卢忠,你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民事纠纷,你居然用如此酷刑,谁谁给你的权力?”孟岩提刀指着堂中正坐的卢忠喝问一声!
“当然,你不过是小小试百户,竟敢擅闯公堂,还用刀指着本官,你想造反不成?”卢忠怒喝一声。
“造反,我看造反的是你卢忠吧!”孟岩愤怒的道。
“混帐,按大明律,持刀闯入官衙者,行同谋反!”卢忠,“孟岩,本官劝你放下刀,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一个全尸!”
“是吗,持刀闯入官衙的都是谋反,那你们这些人呢,不都也佩刀了?”孟岩手一指堂上的锦衣卫问道。
“本官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锦衣卫,我也是锦衣卫,只不过你比我官儿大而已!”孟岩将刀归鞘。
“难道,锦衣卫在锦衣卫的地方佩刀也算造反?”
“你,你把刀拔出来了!”卢忠被孟岩一顶,气的两眼直瞪,真要这么胡搅蛮缠,他还真奈何不了孟岩。
“有规定说在北衙不允许拔刀吗?”孟岩问道。
第八十六章:大闹北衙(二)
“混帐,本官正在审案,你无故冲撞大堂,惊扰本官判案,简直目无王法,本官拿你治罪,来人,速将孟岩拿下!”卢忠一拍惊堂木,就要命令左右拿下孟岩。
“卢大人,且慢!”
“你是何人,擅闯本衙大堂,就不怕本官一并拿下治罪!”看到牛大力等人进来,卢忠态度强硬道。
“下官牛大力见过卢镇抚使大人。”牛大力走进来行礼道。
“石头,快救,救救玉英……”张苞眼睛都被打的睁不开了,满脸血污,被两名锦衣卫校尉挟制着,张着嘴嘶哑的冲孟岩道。
“包子,你放心,我会救玉英的,也不会放过今天害你的人,我要他们千百倍的偿还!”孟岩附身下去在张苞耳边咬牙切齿道。
“达叔,帮我照顾一下包子!”孟岩目光冷彻入骨,吩咐老达一声,转身过去查看胡玉英的情况。
围着胡玉英的衙役被孟岩的浑身的杀气吓得不断退后,任由他缓缓的走向地上的胡玉英。
孟岩可以算是久经沙场,那种杀气别说这些衙役了,就连老达这种高手也不禁有些犯怵。
“达叔,我记得大明律中规定,女子犯罪除死罪和与他人通奸,一律交由丈夫或者亲属看管,听候传唤,不得予以监禁,可有条款?”孟岩附身下来问道。
“确有!”老达眼睛一亮。
“张苞、胡玉英夫妇阴谋毒害邻人鲁能,这难道不是死罪?”卢忠脸色微微一变,他意识到有麻烦了,如果真追究起来,他就是滥用刑法了。
这要是御史参劾,那是要丢官罢职的。
“请问卢大人,鲁能死了吗,人证物证又在哪儿,你凭什么认定是张苞夫妻要毒害鲁能呢?”
“他们在面汤中放入死老鼠,这不是意图毒害又是什么?”
“卢大人,如果你要下毒害人,会选择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吗?”孟岩冷笑一声。
“放肆,你在质疑本官办案吗?”卢忠恼羞成怒。
“卢大人,这是本衙杜大人给您的公文,犯人张苞夫妻我们要带走!”牛大力看到张苞夫妻的惨状,也怒了,北衙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带人走,不可能,这案子是北衙办的,你们南衙想接这个案子,除非马大人亲自下令!”卢忠看都不看,就把公文直接扔在了牛大力的脚边。
“张苞是我南衙的人,他的案子你说该不该南衙管?”牛大力缓缓捡起公文道。
“胡说八道,张苞一介草民,怎么就成了你南衙的人?”卢忠大吃一惊,如果真是这样,南衙就有借口插手了,而且北衙还没办法拒绝。
“是,之前他确实是一介草民,可他早在数天前入职南衙了,是我南衙的一名力士,专司厨房!”牛大力道,“这是张苞的身份凭证,还有腰牌。”
卢忠吃惊不小,这下麻烦了。
“达叔,快,找一副担架来,玉英有了身孕,流产了!”孟岩将胡玉英身体翻看,地上一滩鲜红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稍微检查之后,他脸色大变,切脉后马上断定了胡玉英因为受刑过度而引发流产,并伴有出血症状!
“什么?”堂中北衙众人都吓的一哆嗦,这事儿缺大德了。
卢忠更是一张脸隐晦无比,事情的发展显然是失去了控制。
“今天堂上这些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玉英妹子没事就好,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个都要下地狱陪她!”孟岩抱起胡玉英,杀气腾腾的说道。
“达叔,把包子抬上,我么走!”
“站住,把犯人留下!”齐虎带着数十名锦衣卫校尉将孟岩堵在大堂之外。
“达叔,帮我一把!”孟岩将胡玉英交给达叔道。
“走,我看谁敢拦我!”孟岩抽出佩刀,刀尖直指齐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找死!”齐虎暴喝一声,提刀冲孟岩砍了下来!
既然动手了,孟岩心中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泄,虎吼一声,迎了上去。
“当!”
齐虎被孟岩一刀劈的虎口鲜血淋淋,不断的后退。
“我让你拦我,我让你拦我……”孟岩的是不饶人,劈的齐虎连连后退!
“孟,孟……”
咣当一声,齐虎手中的百炼精钢打造的绣春刀居然在连续劈砍之下,断成两截,从齐虎手中飞了出去!
“不要杀我!”
“废物!”孟岩没打算杀人,抬起一脚,将齐虎踢了出去。
齐虎贴着地面飞出七八米远,两眼一翻,直接就晕厥了过去。
“大胆,竟敢在我锦衣卫北衙伤人!”一名四十多岁的,身穿青色劲服的汉子冲了过来,凌厉的爪影朝孟岩肩膀上抓了下去。
鹰爪王应虎!
“孟岩小心,那是鹰爪王应虎!”老达忙出声提醒!
人有名,树有影,孟岩知道北衙对自己恨之入骨,岂能不去了解北衙的情况呢?
鹰爪王,应虎,北衙四大高手之一。
这家伙是少林弃徒,一身鹰抓功可开碑裂石,十分厉害,横行江湖十余年,最终投靠了锦衣卫北衙,不但将自己洗白了,还做了北衙的武术教头(供奉,杜撰,锦衣卫没有教头一职)。
对于这样一位成名的高手,孟岩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