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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您这边请,这里就是孙守备住的院子。”一名把总陪着笑脸的将张冲迎了进来。
“孙守备,孙有道……”
“刘把总,我孙有道就算有罪,现在还是守备,还轮不到你直呼本官的姓名,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孙守备在老仆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声音虽然不大,颇有些虎死不倒架的气势。
“你就是孙有道孙守备?”张冲倒是有些意外,进门的时候他听说了,孙守备病了,有好些日子了,还以为这家伙是害怕得了心病了。
这一看,还挺有架势的,莫非之前是在装病?
也没有必要呀,他装病还是真病,最后还不得下大牢去?
“本官正是,上差是?”孙守备一抱拳。
“张冲,钦差大同巡察使驾下卫队副队长,锦衣卫试百户张冲!”张冲也一抱拳,回道。
“原来是锦衣卫的张大人。”孙守备问道,“不知张大人来我这白羊口军堡所为何事?”
“我是来给孙守备送约谈通知书的。”张冲伸手从怀里逃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约谈通知书?”孙守备接过来,里面取出一张信笺出来。
“这,这不是来抓我的?”孙守备惊讶的问道。
“在没有确认犯罪事实和掌握犯罪证据之前,孙守备都还不算是犯人,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跟我们去大同吧。”张冲道。
“我可以带上我的老仆吗?”
“可以!”
“多谢!”孙守备感激一声。
“从现在,这间院子任何人的随意靠近,刘把总,还请你为我们准备晚饭和马匹的草料!”张冲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哎哟,张大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这是钦差大人定下的规矩,我们在外吃喝拉撒都由我们自己负担。”张冲将银锭子塞到刘把总的手中。
“多谢张大人了!”刘把总欢喜的收下了,这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就算供应这些锦衣卫上差吃饭和马匹草料,那还有些盈余。
第二天一早,看到孙守备和老仆各自背了一个包袱出门。
“孙守备,你是最后一个被约谈的人,等你到了,咱们大人这案子就算有一个了结了。”张冲道。
“我是最后一个?”
“对,你是最后一个,走吧,从这儿去大同,怎么的也要走上一天。”张冲上马招呼一声,“兄弟们,走起!”
这一趟差出来,总算看到了完成的曙光了,虽说有些累,还有不少弟兄永远见不到了。
可这一趟出来,活的那叫精彩,生死边缘,跌宕起伏,回去也能妻儿家人吹一吹牛皮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菊花社
圣旨终于下来了,在这道旨意下来之前,大朝之上,对孟岩的处置争论的十分厉害。
内阁首辅曹鼐等人认为孟岩在大同查案处置果断,得当,抓出了一批为祸边关的蛀虫。
这些人如果继续为祸下去,那边关就要被这些人给蛀空了,一旦战事起。
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大同距离京师这么近。
最终还是以曹鼐为首的文官占了上风,促使皇帝下了对汤溁一案处置旨意。
汤溁一案定性为冤假错案。
被谋害的汤溁被朝廷追封为礼部郎中,其子袭锦衣卫百户,其妻加封诰命安人。
所有涉案人员,该罢官的,罢官,该下狱的下狱。
户部侍郎,大同参政沈固提督不严,走私倒卖军粮,罪无可恕,斩立决,着没其家产,妻女移送教坊司。
大同前卫都指挥使,游击将军潘春,勾结沈固,倒卖军粮,贪污受贿,私通敌国,谋害钦差大人,斩立决,没其家产,诛三族!
这是这件案子中,处罚最重的一个,潘家老小除了襁褓中的婴儿之外,全部斩首。
孟岩并不赞同这种连坐之法,可是这个时代,他无力改变这个,如果他不抓潘春,那如何对得起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是因为他,才让哈拉木那些人无声无息的而进入大明境内,截杀自己。
他们年纪轻轻的,就失去了生命,谁来可怜他们?
丢掉性命的可不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是这些人当中官位最高的,下面还有很多人丢了性命。
抄没家产的不只多少,诛杀三族的倒是没有了。孟岩在抄家的时候都还给留了些活命的钱。
这些人虽然当时恨孟岩,但后来等怨气消了之后,其实还是感激他的。
如果不是孟岩给他们留下些财物,他们恐怕就没有办法生存下去了。
违法的官员抓的抓,杀的杀,一大批的位置空了出来。这就成了朝中各方势力争夺的香饽饽!
这些个位置当中有些很关键,孟岩当然也是要争一争的,只不过,他要的不是那些肥缺,而是一些苦命的差事,别人不愿意争的,他都划拉来了。
朝廷下旨让巡抚大同右佥都御史卢睿暂代参政职位,管理提督军粮。
大同知府魏仁杰年纪老迈,被强令致仕退休了。知府职位由同知霍瑄接任。
霍瑄能够升任大同知府,孟岩是用了力气推的,分别给胡濙以及曹鼐去了亲笔信。
这二人联名保奏的,才让拿下老知府,让霍瑄顶上。
不知不觉,孟岩到了大同已经一个月时间了,右胸的箭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又多了一道男人的标志,但是还不能太过剧烈运动。只能说右手活动是没有问题了。
圣旨虽然给案子定性了,但很多工作还是要做的。一些涉案官员的审理和判决。
总不能让皇帝去裁决一个通风报信的马仔该判几年吧?
这些琐碎的工作,自然是他这个钦差来做。
除去一些小人物,涉案官员多达上百人,判刑的就超过一大半,有些罪行较轻的,只是胁从的。交出违法所得,孟岩都从轻判了,革去功名,永不叙用。
光判决这些人,孟岩就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只要是有疑点的,他都适当的放宽处罚。
提出“疑点利益归于被告”这还被日后的大名律刑法写入其中。
眼看回程返京的日子越来越近,有些人,有些事则提了上来。
人有三个,那日赤,**公主,还有一个就是方俊鹤。
方俊鹤在汤溁一案中属于主谋,虽然,他坚持不把郭敬供述出来,但他案子中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也是实际的操控者和执行者。
方俊鹤这个人,孟岩多少是觉得有些惋惜的,他的才智若是能用在正道上,那这世上也许多了一个有用的人。
孟岩觉得在自己做出对方俊鹤的判决之前,再见他一次。
“他这几天情况如何?”
“回禀大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比刚进来的时候还长了几斤。”典狱恭敬的回答道。
“本官要跟犯人单独聊聊,你且退出去吧。”孟岩淡淡的吩咐一声。
随着这大大小小的官员被判了刑,巡察使衙门的监狱也空了起来,方俊鹤作为第一个进来的犯人,在这里已经待了将近一个半月了。
除了叫他去堂上作证,孟岩几乎没有私下里跟他单独见过面。
一个多月不见阳光,方俊鹤一张脸白皙了许多,胡须更长,更潦草了。
“孟大人是来送方某最后一程的吧?”人还未到,方俊鹤就开口了,还背对着他。
“你知道是我?”孟岩微微一丝惊讶。
“要是犯人,比穿戴镣铐,步子缓慢且重,若是狱卒,穿的是薄底快靴,走起路来,砸在地上有肉感,大人穿的是官靴,轻便舒适,走起路轻盈有力,猜都能猜到了。”方俊鹤微微转过身来微笑道。
“看起来,你在这里并不寂寞?”
“不寂寞,这里那么多人陪我,我每天观察他们的喜怒哀乐,很有意思的。”方俊鹤笑道。
“你还真是自找有乐。”
“我这样的人,时日不多了,何必再去想那些无谓的事情呢?”方俊鹤手里拿起一根枯草,放到嘴里嚼了一下道。
“方俊鹤,你的主子,郭敬被贬到南京去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起复了。”
“这一点我猜到了,孟大人抓了这么多人进来,公公一定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方俊鹤叹息一声。
“你还为他惋惜吗?”
“没有,他有今日,也是他自己的命。也许他能风光一辈子,但死后肯定会遭万人唾骂的。”方俊鹤道。
“你甘愿跟他一起被唾骂,遗臭万年?”
“孟大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资格遗臭万年,百年以后。也许能记得我的就只有孟大人您了。”方俊鹤讪讪一笑。
“本官可不想记得你。”孟岩摇头道,“说吧,你还有啥遗言,本官可以帮你交给你大哥。”
方俊鹤眼圈一红:“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大哥了,我希望大人能遵守诺言,送大哥回家。”
“放心,本官会的。”
“那就没有什么了,孟大人,来吧。是砍头还是上吊?”方俊鹤光棍道。
“你那本朱熹批注的《论语》里面的东西就是账册吧,本官虽然看不懂,但能看出来,你是用了心的。”孟岩缓缓说道。
“大人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是郭敬最信任的谋士,他的财富也都是你经手的,你是最清楚他财富藏在何处的人,本官说的对吗?”
“孟大人不是查抄了监军府吗。难道没有找到?”方俊鹤惊讶道。
“方俊鹤,方三爷。本官不想跟你打哑谜了,你想用这笔财富来换你的性命,不是不可以,但你也要想清楚了,跟谁交易,有些人是救不了你的。”孟岩冷冷的道。
“孟大人真厉害。居然知道方某的心思。”方俊鹤笑了,“不错,郭敬一身积累都是我打理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有多少财富,但是我不敢跟孟大人你交易。因为你太可怕了,我怕给你吃的一根毛都不剩下。”
“你在本官手里,能有机会跟别人交易吗?”孟岩反问道。
“孟大人要杀我,何必留到现在呢?”
“你跟谁交易,东厂还是王振,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孟岩质问道。
“对不起,孟大人,无可奉告!”
“阮玉霞,对吗?”
“看来孟大人对监军府调查的十分周密,居然查到阮夫人了,厉害!”方俊鹤拍手道。
“方俊鹤,我可以斩断你跟外面的联系,而且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