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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是来探望病人的!”孟岩提着一些礼品,专门是针对哮喘病人的滋补之物。
“我替您敲门!”老祥停好马车后,上前道。
“谁呀?”
“锦衣卫试百户孟岩前来拜访陆总旗!”
大约过了数秒,陆宅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青色棉袍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哪位是孟大人?”
“我就是!”孟岩提着礼盒,平静的说道。
“小人陆阿采,是陆宅的管家,孟大人,请虽我来!”陆阿采抱拳行礼道。
“有劳了!”孟岩点了点头。
“柱儿,替孟大人拿着!”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上前接过了孟岩手中的礼盒,然后一路小跑进去了。
“下人不动礼数,让孟大人见笑了!”
“无妨!”孟岩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听说陆总旗入冬以来,一直在家养病,我特地来看看!”孟岩一边走,一边道。
“孟大人客气了,这么多年来,您还是第一位上门的锦衣卫上官呢!”陆阿采长叹一声。
“哦?”孟岩微微惊讶了一下,看来这陆总旗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呀。
陆宅不大,比普通民宅大不了多少,就后面有个小院子,好像是个小花园,其余便跟普通民宅差不多!
一个小小总旗,秩不过七品,又是在仓库这种养老的闲差上,没多少油水,住的地方可想而知了。
“孟大人,请!”
“多谢!”
“老爷,锦衣卫一个叫孟岩的试百户来了,还带了礼物,来看望老爷!”
“孟岩,唉哟,快,扶我起来……”
“老爷,您慢点儿……”
“卑职陆荣参见孟大人!”端坐客厅之中的孟岩,看到陆阿采搀扶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脸色苍白,要不是有人搀扶,根本走不了路。
“陆总旗,快请起!”
“阿采,快奉茶!”分宾主坐下之后,陆荣吩咐陆阿采给孟岩奉茶。
“是,老爷!”
“陆总旗,我今天来并非为了公事,只是听说你入冬以来就没能去匠作司当值,一直在家养病,特意来看看!”孟岩道。
“孟大人费心了,卑职怕是再也不能为朝廷尽忠了!”陆荣气喘吁吁道。
“陆总旗看上去正当壮年,怎么说此丧气之话?”孟岩道。
“孟大人可知陆某身患何病?”陆荣叹息一声。
“陆总旗,看你面色苍白,气喘无力,眼窝深陷,莫非是……”孟岩早有怀疑,但却不能肯定,要不是陆荣主动提出来,他还真不敢往哪方面去想。
“孟大人猜对了,我得的痨病,恐怕不久人世了,家中之剩下老仆阿采一人,其余人都被我遣散了!”陆荣凄然一笑道,“免得连累他们。”
“陆总旗,痨病并非不治之症,你为何悲观如此?”
“孟大人,你莫非跟我开玩笑,得了痨病,还能医的好?”陆荣道。
“只要不是病入膏肓,应该可以!”孟岩也不敢打包票,毕竟“痨病”在自己前世也有死亡的病例,只是已经不是不治之症了。
但这是在大明朝,没有抗生素,单凭中药的话,不是治不好,但效果却比抗生素慢,还的看病人的体质。
“你这病找大夫看过吗?”
“看过,开了不少药,但吃了不见效果,病情一天一天严重,身体也一天天垮下来了!”陆荣道。
“陆总旗,可否让我给你看看?”孟岩伸出右手道。
陆荣惊讶道:“孟大人也懂岐黄之术?”
“略懂一点儿!”孟岩点了点头。
“我这病容易传染,这万一……”
“放心吧,身体强壮,抵抗力强的人不容易被传染的,再说,你这个病未必就是传染性的,天天跟你在一起的陆阿采不是没事吗?”孟岩道。
孟岩估计陆荣的阴性的。
“那就有劳孟大人了!”陆荣犹豫了一下,最终挽了一下衣袖,伸出了瘦瘦的手臂。
孟岩两个手指轻轻搭载陆荣的手腕上。
“陆总旗,你不是干咳,痰中带有血丝,口干喜欢吃冷的,胸部隐隐作痛?”孟岩问道。
“孟大人如何得知?”陆荣惊讶万分。
“自然是从你的脉象中看出来的!”孟岩微微一笑,陆荣的肺痨是典型的肺阴亏损型!
“平时吃的很少吧?”
“吃的不多,吃不下!”陆荣点了点头。
“这可不行,你这个病必须补充营养,药物治疗尚在其次!”孟岩道,“另外,卧室注意通风,还的经常出去晒晒太阳,不能饮酒,辛辣的食物也不能吃,可以多吃些梨、石榴这一类的水果。”
“这能行吗?”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照我说的去做,要是信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命是你自己的!”孟岩道。
孟岩也知道,肺痨这种病一直到几百年后,人类发明了链霉素才算是有了治疗他的特效药,在这之前治愈率是极地的,很多人都是死于这种疾病,几乎是无药可医的绝症!
当然,也不是没有治愈的例子,早期发现早治疗,用正确乐观的心态去面对,其实要战胜它,也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陆总旗多大了?”
“卑职今年四十有二!”
“你正当壮年,身体素质应该不差,如果积极配合治疗,提高自身抵抗力,未必不能痊愈!”孟岩道。
“卑职真的能好?”
“没有哪个大夫能包治百病,但如果对自己都没有信心的人,就一定战胜不了病魔,陆总旗,疾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心病!”孟岩手一指胸口说道。
“孟大人说的对,卑职太过悲观了!”
“我给你写一个方子,你照此方子吃半个月,半个月后我来给你复诊!”孟岩道,“到时候再看你的病情开方子。”
“卑职,多谢孟大人了!”
第七十一章:药店再遇
从陆宅出来,孟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总算比较顺利。
陆荣交出了仓库的印签,整个匠作司仓库大权彻底的落入孟岩手中。
没有对仓库的完全掌控,下面的事情他就不好做了。
“祥叔,回家!”
“回哪个家?”老祥问道。
“等一等,还是先去惠民药店吧,我买点儿药回去!”孟岩道,他的购买一些药材和器具,为治疗郭月脸上的胎记做准备!
不管能不能完全去除,总要试一试。
老祥点了点头,驾驶马车直接从宣武门而过,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驶入了繁华的长安街。
“齐掌柜!”
“阁下是?”正在巡视柜台的齐掌柜面露一丝疑惑道,这药店南来北往的,人太多了,他就是一个脑子,也记不住那么多。
再说了,他这张脸认识的人多。
“呵呵,那天,在这儿,锦衣卫百户蓝斗……”孟岩微微一笑,提示道。
齐掌柜双眼猛然一瞪,他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呢?
“你,你不是那天那个……”
“齐掌柜的认出来了?”孟岩微微一笑,到不是怕齐掌柜认出自己,这日后总是要打交道的,何况蓝斗如今已经下了大狱,根本翻不了身了。
“您这是来买药,还是?”齐掌柜玲珑心思,虽然开的是药店,但也是做买卖,和气生财是第一的。
何况他们之间又毫无恩怨。
“买药,也想买点儿其他的东西!”孟岩道。
“您要是买药,鄙店欢迎,可其他的东西,鄙店就未必有了!”齐掌柜含蓄的道。
“呵呵,齐掌柜,我没带药方,你这儿可有笔墨?”孟岩问道。
“有,有,公子,请随我来!”
两人来到一个单间,齐掌柜命人取了笔墨纸张!
“齐掌柜的,你这儿可有一名叫于欣的小姐经常过来买药?”孟岩坐下,心思一动,问道。
“确有这么一位叫于欣的小姐,但不知公子打听于小姐做什么?”齐掌柜谨慎的问道。
于欣,兵部右侍郎于谦之女,三品大员千金,身患心疾,几乎每个月都会来惠民药店购药,已有数年之久,他岂会不认识?
“没什么,她最近来过吗?”孟岩提笔书写道。
“就公子那天来过,之后就没在见过!”齐掌柜道。
“是吗,她是来买药的吗?”
“来本店除了看病就是买药,没听说有别的目的!”齐掌柜讪讪一笑。
“于小姐有药方留存吗,口否让我看一看?”
“这个恐怕不行,药方乃是秘密,我们药店只管药材的质量和数量,药方也是交给客人带走的。”
“你们不留存药方,万一客人吃出问题来,怎么办?”
“这怎么可能,鄙人在惠民药店多年,还从未听说过我们的药吃出问题的!”齐掌柜道。
“呵呵,这些药材,贵店有吗?”孟岩很快就写满了一个药材清单。
“我看看!”齐掌柜的接过来,仔细的查看起来。
“公子,这断肠草可是有剧毒的,您要这味草药做什么?”齐掌柜问道。
“我买药,你卖药,齐掌柜莫非想要打听我这药方里的秘密?”孟岩反问道。
“齐某失言了!”齐掌柜忙歉意道,药材中有毒的不在少数,可只要掌握分量,就可以成为治病救人的良药,断肠草虽然有毒,但也是一味药材。
“您稍等,这些药材我们药店都有,而且完全足量,一会儿就给您配齐了!”
“不用混在一起,给我分开,回去我自己配制!”孟岩道。
“明白!”
这是人家的独门秘方,当然需要自行配置了,这样的客人也不再少数,只是孟岩显得太过年轻了。
一般的这一类的客人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夫,他们大多数都掌握一些秘方,不愿意假手他人,才亲自过来购药。
“小姐,这几天你气色好多了,多亏了孟先生的那张药方……”隐隐的,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透过窗格,孟岩看到了于欣主仆二人走进药店,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老福紧随其后。
“小红,快点儿,天都快黑了,晚回去娘会担心的!”于欣催促一声。
“都怪那个……”
“小红,不要再背后议论别人,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就是不听!”于欣轻声教训道。
“知道了,小姐,整个京城,除了郭小姐,还没有那一个人愿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