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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马大人,若你是一个潜伏敌国的细作,你敢这么做吗?”郭怒质问道。
“郭怒你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请马大人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然不敢,潜伏敌国,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发现?”马顺道。
“这就是了,马大人您都不敢,何况孟岩只是一个黄口稚子,他就不怕被发现掉脑袋吗?”
“他连锦衣卫百户敢揍,还抢走官袍、腰牌,就是这样的黄口稚子,行事才不分轻重,还怕什么?”
“马大人,就算这奏折上面说的从何而来,可有直接的证据”郭怒问道。
“郭大人,事实俱在,还需要什么证据?”曹吉祥不阴不阳的接了一句。
“曹公公,本朝可没有风闻定罪的先例吧?”郭怒顶了过去。
“圣上,列为,你们可知脱脱不花新纳的妃子的来历?”
“这……”
“马大人,你知道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一个番邦女子而已!”
“可我知道,这个女子是脱脱不花新纳的妃子,回鹘人,是瓦剌国师也先赠送于他的!”郭怒道。
“原来是这样,一个回鹘女子而已。”马顺不无鄙夷的冷笑一声。
“圣上,脱脱不花虽然贵为北元大汗,其实是国师也先的傀儡,但近年来脱脱不花与我大明关系渐密,也先早已十分不满,两人关系并不和睦,也先赠送脱脱不花一美貌女子,其用意一是,利用美色迷惑他,第二,就是监视他,脱脱不花不是傻瓜,他明白这个道理,这个回鹘女子就是也先派在他身边的一条毒蛇,但是他还不能拒绝,所以,他必须找个借口,与这个女子保持距离,甚至将她从自己身边赶走!”郭怒早已从孟岩口中得知全部过程,也想到,孟岩在北元身份暴露的事情总归会传回来。
所以早在之前就想到了应对方法和措辞。
“郭爱卿的意思是,脱脱不花为了摆脱也行的监视和控制,故意制造了这个事件,这样就有了借口不让这个回鹘女人留在他的身边?”皇帝朱祁镇眼睛一亮,显然对这个解释比较相信。
郭敬奏折中所言也不过是一些传言,若无真凭实据,就处置有功之臣,这传出去,岂不是让瓦剌人耻笑?
“启禀圣上,其实孟岩刚刚来过南衙,并且与微臣会面,微臣先让他做了忠诚测试,然后再跟微臣详谈了这一路返回大明的过程!”郭怒道,“他对微臣讲述了他身份暴露的详细过程,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个意外。”
“一个意外,他是如何说的?”朱祁镇兴奋的问道。
“圣上,孟岩在北元担任脱脱不花的近卫百户长,深的脱脱不花的信任,脱脱不花新纳妃子的欢庆晚宴上,几名与他关系不错的近卫偷偷的在酒里给他下药,将他灌醉之后,送进了新妃的寝帐,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跟新妃**的拥抱在一起,他意识到不对,赶紧穿上衣服逃走,之后,脱脱不花发现自己的新妃赤条条的躺在寝帐内,地上一片狼藉,追查之下,有人暗中告密,说孟岩来过,之后,脱脱不花就对孟岩下了格杀令,为了不暴漏自家的丑事,给孟岩扣上一个大明细作的罪名……”
“居然是这样,这个孟岩是怎么逃回来的?”
“圣上,这完全是郭大人的一番猜测,还有那个孟岩的故意编造了一个故事来蒙骗朝廷!”马顺道。
“那这份奏折上的内容,又何尝不是臆测,一面之词呢?”郭怒反驳道。
“圣上,奴婢怀疑,这个孟岩可能早已暴露身份,借此机会返回大明,实际上担任瓦剌的卧底奸细!”曹吉祥诬陷道。
“曹公公,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孟岩本是汉人,家中还有老父,又岂会充当瓦剌的走狗?”郭怒怒斥道。
“郭大人,他在北元潜伏十年,又有谁知道这十年内他都干了些什么呢?”王振阴测测的问了一句,“何况他父亲早在八年前身故了。”
“孟岩根本不知道父亲身故的消息?”
“一个卧底,暴露了,还有脸活着回来,真是笑话,真不知道你们锦衣卫制定了那么多规矩,用来干什么的?”王振不满的冷笑一声道。
“王翁,锦衣卫没有潜伏人员暴露必须死的规矩,照这么说,谁还愿意去干这种有死没生的事情?”
“卧底暴露了,就没有价值了,若是被敌人抓住了,抵挡不住酷刑,就会出卖朝廷机密,若无必死之心,如何做的卧底?”王振讥笑一声。
“照王翁这个标准,恐怕没有人愿意潜伏卧底!”
“咱家就不相信,这天底下不怕死的人还是有的!”王振对郭怒的顶撞很是不满道。
“好了,两位卿家就不用争了,此事太过离奇,郭卿家说的也有道理,先生的话也不能算错,这个孟岩若真是瓦剌的奸细,那他肯定是要跟瓦剌的方面联系,这样吧,这个人先留着,之前朕赏赐的一切不变,只是这个人先不要重用就是了!”朱祁镇调和道。
“圣上不可!”
“圣上圣明!”
“此事就这么定了,两位爱卿无需再说了,这个孟岩既然回来了,又是我大明子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瓦剌派回来的奸细,那朕就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给他定罪,你们说对不对?”
“圣上说的对,孟岩身上虽有一些疑点难以解释清楚,可就凭他一路被瓦剌铁骑追杀,身上伤痕累累,这一点就说明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郭怒道。
“噢,还有这样的事情?”朱祁镇问道。
“是的,微臣亲自验过他的伤,都是最近的伤,而且不似伪作,据他所言,至少有三四十名瓦剌铁骑死在他的手中!”郭怒道。
“这么说此人勇武异常了?”朱祁镇眼睛一亮道。
“可以这么说,微臣要年轻二十岁,怕也不是其对手!”郭怒憨憨的一笑道。
“郭爱卿谦虚了,你的武功朕是知道的!”朱祁镇哈哈一笑。
“微臣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郭怒讪讪一笑道。
朱祁镇很高兴,郭怒这句话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大明的天下是他的,朝中的那些老臣们一个个不合他心意,早就想撵走了,可这些人就是赖在朝堂上不走,你还拿他们没办法。
从养心殿内出来。
“郭兄,最近怎么没见你家小月呀?”
“她呀,疯丫头一个,不知道到哪儿疯去了,我真是愁白了头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郭怒道。
“该给她找个婆家了!”马顺假惺惺道。
“是呀,多谢马大人关心,你有什么好介绍?”
“这个……”马顺顿时垭口了,这可是一份得罪人的事情,谁愿意娶郭怒家那位千金呀!
“对了,马大人,这儿有一份公分你签一下?”郭怒从公文袋里取出恢复孟岩身份以及任命锦衣卫试百户的文书。
“郭大人,你这也太心急了?”马顺一看,马上找借口拖延。
“圣上金口都开了,您总不能抗旨不尊吧,要不咱们再养心殿说道说道去?”郭怒揪住了就不放了,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不把事情办了,这事儿不拖个十天半月的肯定办不下来,到时候还得扯皮!
“郭怒,你这是拿圣上压我?”
“马大人,这话怎么说呢,早签晚签,那不都是签,你何必为难下官呢?”郭怒拽住道。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把文书给我,回衙我就给你签!”马顺眼珠子一转道。
“不用那么麻烦,下官跟您一块儿回去就是了!”郭怒收回文书,直接打马跟上马顺,一道去了锦衣卫本衙。
第五十二章:家
“你是蒋婶儿?”
“呵呵,小石头,你还记得我呢……”蒋婶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孟岩怀里塞东西。
孟岩一看,篮子里有鸡蛋,猪肉(这里本来需要避讳一下,因为皇帝是老朱家的,得唤作豕肉,不过本书没这个必要,所以会一直用猪肉这个词)白菜,还有一只活鸡……
“蒋婶儿,这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孟岩感动不已,正要推辞。
“吃不了,放着,现在天气冷,放着慢慢吃,又坏不了!”蒋婶儿道。
“小石头,那家人搬走的时候,弄坏了不少东西,你看着门框和窗户,都给你弄坏了,真缺德,你没回来,我们还不好擅自做主,现在你回来了,我们老几个就商量一下,给你来帮把手,把这些该修补的修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手里还提着家伙,带着四个五差不多年纪的老人从大门走了进来。
“柳伯,太感谢了,真的是太感谢了!”孟岩一眼就认出来了,小时候给自己做过不少玩具的柳伯。
老人家一手的好木匠活儿,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都是他来给修理的,从来都不要钱。
“你爹虽说是个锦衣卫,话不多,但他是个好人,我孙子有一次玩水不小心掉河里,幸亏孟大人路过,将他救了上来,要没有孟大人,我老柳家都断子绝孙了!”柳伯感慨道。
“是呀,孟大人是好人呀!”
孟岩知道,这些人都怀着愧疚和报恩的心来的,蓝斗占了他家的房子,除了张苞一家抗争过之外,其他人都选择明哲保身,但最终也是张苞父亲含恨而终。
他们明哲保身也不能说是错,毕竟他们没有能力跟一个锦衣卫百户斗。
而他现在回来了,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宅子,这些孟宪曾经帮助过的邻居想起来孟宪曾经的好。
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都来报恩了。
这也属于人之常情,孟岩也不觉得应该责怪他们,毕竟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公子爷,这是……”沈聪回来了,刚一踏入院中,发现居然没有一处可站脚的地方。
“都是咱们的邻居,看我今天回来,来帮我打扫这整理院子的!”孟岩解释道。
“孟大哥!”
“小月,你怎么来了?”孟岩吓了一跳,这郭月咋跟着一块儿来了,这个时候很敏感,要是让人抓到把柄,他跟郭怒都有麻烦。
还好,这丫头比较聪明,还知道戴了一个斗篷,还挂上一层黑纱,将自己一张脸给蒙了起来!
最要命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