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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那我就替我家那丫头谢谢闻掌柜了!”张小花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小花大姐,我那素心妹子最近还好吧?”
“还行吧,不过这两天身子好像不太爽利,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闻掌柜的,你懂的。”
“我懂,我懂。”闻小雨尴尬的点了点头,“劳烦小花大姐了,我进去看她了。”
闻小雨抬脚就往女监里面走去,孟岩紧随其后。
“女监重地,男人止步!”张小花一叉腰,将孟岩拦了下来。
“我跟闻掌柜一起的!”
“一起的也不行,这里面关押的都是女犯,你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进去干什么?”张小花瞪眼道。
“那是不是只要是男人都不能进女监?”
“这个当然,除了刑部的老爷们!”
“那我这一身能不能进去呢?”孟岩敞开大氅,露出一身麒麟官袍来。
“老婆子不知老爷驾临,罪该万死!”张小花一看麒麟袍,吓得马上跪了下来!
穿麒麟袍的官儿至少也得四品以上,这么年轻的四品官,那肯定是功勋贵略之后,碾死她一个小小的女牢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她岂能不害怕?
“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可以,老爷您请进!”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否则,你知道后果!”孟岩合上大氅,冷哼一声,随闻小雨一起进入女监房。
第两百三十三章:探监(二)
全大明的牢房大概都是一个样子的,阴暗、潮湿、而且还异常的寒冷。
如果是酷热的盛夏,这里到算得上是避暑的一个好地方,当然,前提是你的受得了这里的那股终年都散不开的味道。
狱卒和囚犯们都熟悉了,味道对她们的神经刺激并不是很强烈,闻小雨常来,有心理准备,微微皱了一些眉头,就恢复正常了。
孟岩到没觉得什么,他好歹还坐过几天牢,男监那边的环境比女监要差多了!
那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想到了,回去之后,一定改革北衙的诏狱,改善囚犯居住的环境,上天有好生之德,每一条生命,就算犯了错,坐牢惩罚他是应该的,但起码的人权还是要给的!
这不是说这些罪犯犯了罪反而要到牢房里享福,而是我们自身不能丢小起码的人性!
这些看管囚犯的牢头、狱卒们,整天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多少有一些人格扭曲的。
女监的看守房内,四名女狱卒围着一张桌子,正吃着酒,在这里工作的狱卒,不喝酒根本抵御不了监牢里的酷寒的。
一位喝的半醉半醒的女狱卒,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道:“白素心犯了什么罪?怎么就落得一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私通奸夫,大逆不孝,只是可惜了这个岁数,这个花一样的容貌?”
“她该死,生的一副狐妖媚子的脸蛋。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
“何人通奸,奸夫是谁?都到了这份儿上了,她怎么还不说出来?”一名女狱卒驳斥道。
“与人通奸,我就不信这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能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你是看她可怜样,那都是装出来的,这狐狸精最会装了……”
“都胡咧咧什么呢,一点马尿灌下去,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张小花走过去,泼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花姐,这不是闲聊嘛。反正这大冷的天也没事儿干。”年长的老狱卒解释一声。
“闲聊。不能聊点儿别的,非要聊那个白素心?”
“咱们女监还能聊别的?”
“老顾,出来一下!”张小花招呼那年老的狱卒一声。
“花姐,啥事儿?”
“好事儿。”张小花一瞪眼。吓的那年老的狱卒老顾赶紧从里面跑了出来!
“顾大嫂!”
“闻大掌柜的。今儿是……”
“知道还问。快,带闻掌柜给这位公子过去,她们是来探望白素心的。”张小花吩咐一声。
“花姐。那个男的会不会是……”
“别瞎打听,也别乱嚼舌根,多嘴的人会没有好下场的。”张小花冷冷的斥一声。
这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女人,肯定是在八卦自己的身份,估计会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白素心的奸夫吧?
不过,孟岩也懒得解释,白素心“奸夫”的帽子怎么也不会戴到他的头上。
一年前他还在大漠呢,怎么会跑到北京来跟白素心通奸?
秋决以后,刑部大牢里空了不少,该判死刑的,人犯勾诀之后,早就拉到菜市口开刀问斩了,牢里就剩下一些悬案未决的,还有就是刚犯案的。
一般看来,女性犯罪并不多,而且能够被关押到刑部大牢的就更少了,。
这里虽然不比锦衣卫诏狱森严,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看到栅栏后面那些蓬头垢面的女犯,她们那种木然绝望的眼神,孟岩看了真是有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也许她们真的犯了罪,但遭受这犯罪却也是不人道的,肮脏的牢房,单薄的囚衣,如此寒冷的冬天,也许她们当中有些人熬不过这个冬天,等不到判决,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人一死,不管是冤案还是真凶,那案子就算了结了。
在明代,通奸杀人,这可是大罪,只要证据确凿,那是要处以极刑的。
这个极刑就是凌迟,俗称千刀万剐。
白素心就是被东厂判了凌迟之刑,要不是在刑部这里打了回去,估计这案子早就了结了。
白素心就算是真被冤枉的,也是石沉海底,永无见天日的那一天。
由于外面有人关照,白素心虽然是重犯,女监这边专门给她辟了一个单间,干草和棉絮都有,就连囚服也是特意加厚的。
甚至还有单独的如厕用的马桶,不用跟别的女犯那样,直接在墙角随便大小便。
“白素心,白素心,有人来看你了!”来到铁牢前,女牢头张小花伸手晃动了一下牢门,冲里面那个背对着牢门的长发披肩的纤瘦女子喊了一声。
“把牢门打开,我们进去!”孟岩沉声吩咐道。
“是,大人!”张小花答应一声,示意老顾打开牢门。
老顾赶紧上前,取下腰间的钥匙,将铁门从外面打开。
“你们两个不要留在这里,一会儿出去本官会有交代!”孟岩吩咐道。
“是,大人你!”张小花忙低头应了一声,拉着那个还在发愣的老狱卒老顾赶紧离开了。
“小雨姐,你来了?”白素心一转身,看到闻小雨,眼眸底露出一丝喜悦。
“今天是伯父的忌日,我先去坟前拜祭了一下,才过来的,你等久了吧?”闻小雨放下食盒,莞尔一笑道。
“这公子位是?”白素心注意到了孟岩,出口问道。
孟岩何尝不是在观察这位白素心,果然如传言所说,虽然身陷囹圄,历经磨练,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绰约风姿。
秀发披肩,婀娜有致身姿。圆润的下巴颏,樱桃般的小嘴,以及那双虽然凝满了愁闷,却仍然流光溢彩的眼睛,一丝灵动,没有牢中那些女犯的木讷,没有一处不显示出一位青春女子那种美。
她才十九岁,这在前世,那还是花朵一样的年纪,甚至还在父母的呵护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眼前这样一位绝色佳人却遭受了这样非人的磨难。正是令人感到一种痛心。
“锦衣卫,孟岩!”孟岩报出了自己来历和姓名。
白素心听到“锦衣卫”三个字,身体明显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好似很惧怕这三个字。
锦衣卫在京城那是“小儿止啼”的角色。普通老百姓也是闻之色变。白素心有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罪女白素心叩见孟大人!”白素心跪了下来。
孟岩早就入乡随俗了。尽管他不喜欢跪拜,但是如今这个时代就是这杨的,民见到官。正式场合,那是要行跪拜之礼的。
“素心姑娘,请起!”孟岩对白素心第一观感不错,而且他也详细的了解了一些情况,对白素心之案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如今见到白素心本人,他心中的判断也就愈加的清晰起来。
“素心,孟大人是可信任之人,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对他说的。”闻小雨小声提醒一声。
白素心颇有些惊愕的望了孟岩一眼,她不认为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锦衣卫能够帮得了自己。
“素心,如果你想翻案,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除了孟大人之外,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帮你。”闻小雨再一声道。
白素心更是吃惊了,以她对闻小雨的了解,如果不是真有把握,这样的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素心姑娘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孟某能够帮忙的一定会尽力的。”孟岩点了点头。
“素心多谢孟大人了!”白素心再一次拜了下去。
“素心姑娘,对你的案子,我只是听说了一些,具体内情还不是很清楚,未知素心姑娘能否详细的对我说一下案情的经过?”孟岩与闻小雨两人坐了下来。
“那一天是九月初八,天气有些闷热,我做了一上午的糕点,午后,客人渐渐少了,我就打算沐浴换洗一下,回到方将,刚放下一桶水,准备关门,这个时候焦宏从外面进来……”
“这么说,是焦宏想要非礼你,你不从,你们两个在房间内扭打起来?”孟岩一听这个叙说,立马心中一沉,果然跟自己猜测的**不离十!
“是的。”
“那你未婚夫李承言又是怎么死在你的房间内?”孟岩继续问道。
“我家跟承言家本是世交,我们是幼年定下的亲事,后来李家伯伯的官儿越做越大,我爹又因为一些事情辞官不做了,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那一天李郎来找我,准备约我第二天出城秋游的,谁想到,正好撞上了焦宏意图非礼我,李郎气愤不过,跟焦宏打了起来……”
“李承言是锦衣卫百户,伸手应该不差,焦宏不过是个混混,他怎么就杀死了李承言呢?”听了白素心的描述,孟岩有些不解。
“焦宏虽然是个混子,但会武功,而且他还是东厂的密探!”白素心道。
“焦宏是东厂的密探?”孟岩一惊,谜团似乎开了一条缝隙,难怪东厂接手这件案子,而且直接把白素心判了一个凌迟,原来焦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