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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为自己感到羞愧,还有彬格莱先生,也使我难受极了。”
“简,用不着责怪自己,她伪装得挺厉害的,若不是我们过于专注的打量她,也肯定发觉不了的。”
“还有彬格莱先生,他也果然像凯蒂分析的那样。前些天我们还那么好,可他连只纸片言都没留就这样离开了。她信上还写了达西小姐,你看到了吗?”
“啊,我真不敢相信,彬格莱先生是这样的人。这段我读一下:‘我以为乔治安娜·达西无论在容貌方面,举止方面,才艺方面,的确再也没有人能够比得上。露意莎和我都大胆地希望她以后会做我们的弟妹,因此我们对她便越发关切了。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对这件事的感觉,可是当此离开乡村之际,我不愿意不把这些感觉说出来,我相信你不会觉得这是不合理的吧。我的哥哥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他现在可以时常去看她,他们自会更加亲密起来;双方的家庭方面都同样盼望这门亲事能够成功。我想,如果我说,查尔斯最善于博取任何女人的欢心,这可不能是出于做姐妹的偏心,瞎说一阵吧。既是各方面都赞成这段姻缘,而且事情毫无阻碍,那么,最亲爱的简,我衷心希望着这件人人乐意的事能够实现,你能说我错吗?’。简,你认为她写的是真的吗?”
“我实在不知道,现在我脑子乱极了。不管她信里的真真假假,他若真的对我有心,又怎么可能带个口信也不带来。就这样突然离开,他真的是个花心的人吗?”
“彬格莱小姐的品性实在教人无话可说,我到是认为这完完全全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
“一相情愿?丽萃,这也不过是你的猜测。二天前,我们还在一起跳舞,他一句都没有提起过要离开的事。以后别跟我提起他们了,我不想再听到有关他们的事儿了。”彬格莱先生的离开让她伤心难过,但比起失恋这点苦楚,过于天真而错信他们的为人却让她更为难受。
伊丽莎白看出姐姐是下定了决心的,也就不再提起这些,为了不值得的人烦恼是相当无意义的。
仅管简不愿意把彬格莱家离开的事说出来,但没几天,他们一家今年冬天不会住在尼日斐花园的事,就在麦里屯附近传得沸沸扬扬了。而后又有人提起,彬格莱小姐在离开的路上与人打招呼时曾说起,他们是为了一位小姐专程去伦敦的,过完冬天,还要在那儿渡过整个社交季。
有些当初嫉妒简的太太小姐们,免不了的,四处说些流言诽语。幸亏简遇事从容不迫,神情镇定,才使闲言闲语渐渐平息下去。
虽然简内心仍对自己流产的恋情和识人不明感到苦闷,但几个妹妹有什么事总爱拖着她一起干,不让她有独自闲着的机会,倒也让她没时间继续伤心下去。
在柯林斯先生离去的下一周的星期二,浪博恩又收到了他的信。信是写给班内特先生的,信里有一大半的文字都在表达他的谢意,并且他希望能在两周后的星期一再来浪博恩做客,同时用另外五分之二的篇幅提起他非常想念他的心上人——卢卡斯小姐。
班内特先生念完信,他的女儿们又轰笑成一团。
“爸爸,你应该把有关卢卡斯小姐的部分读给她听,这样也许就能安慰柯林斯先生那颗迫不急待的心。”这位表兄是星期六才刚刚离开。
“他这是写给爸爸的信吗?”
凯瑟琳拿起信封反复找了找,没在里面找到别的信封,“我确定,没错,是写着班内特先生收的。”
班内特太太在几天里受到喜喜悲悲的种种打击后,反而使她获得了意外的好处。她在柯斯林先生走了之后,竟然变得头脑清楚、和蔼可亲、颇有见识。他们家的人都一致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其实班内特太太当初连生五个女儿,又被医生告知无法再生育后,情绪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低谷中。即使有班内特先生的安慰,但男人这种隔靴搔痒的话语,是打动不了钻了牛角尖的妻子的。家产不得不由不认识的远亲继承,她一直为女儿们未来的生活感到惶惶不安。
被丈夫告知家里的资产状况后,班内特太太躺在床上计算了二天,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女儿们将能获得一笔不菲的财产。而有了财产傍身,即使未来的丈夫碌碌无为、普普通通,也不用再担心她们将来会过苦日子。想通的人的变化是脱胎换骨的,仅管她有些恼怒班内特先生的欺瞒,但出于丈夫对家庭的付出,这笔帐她会慢慢的、温柔的跟他讨回来的。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又一场舞会
班内特先生带着丽迪雅去了伯明翰一次,二家工厂的效益都相当好。
博尔顿先生悄悄同他透露,国家要树立实业家的典型形象,由于班内特先生厂里工人的表现一直是非常安分的,为附近地区的社会稳定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市长已经上书推荐了他,所以议会定期会议召开期间,很有可能会向他颁发爵士勋章。
他们迅速做完年终清算,给做工的每个人都发了一笔丰盛的奖金,离开的时候,皆大欢喜。
柯林斯先生在他说定的日子准时到达。来了之后,他每天把大部分时间消磨在卢卡斯爵士家里,一直在那儿呆到快要到睡觉的时间,才回到浪搏恩来。然后再向班内特家的主人们道歉一声,请大家原谅他一刻也不愿同未婚妻分开的心情。
星期三,金先生家里大请客。
没有例外的,韦翰中校是当天最受瞩目的男子。他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周围的人家,一位冒险归来,资财丰厚,长相俊秀,性格讨喜的未婚男子必然会受到太多小姐们的喜爱,太太们也都希望这位金龟婿能多青睐自己女儿。
韦翰中校一刻也不得空闲,老是有人上前帮他介绍未婚的小姐,然后音乐响起时,在旁边人的撺掇下,他又免不了的,不得不请这位小姐跳个舞。
乡村的人淳朴热情,小姐们也不会摆出故作清高的姿态,素来圆滑的韦翰中校也招架得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抽了个空,他在丽迪雅身边坐下,“丽迪雅小姐,我从刚才就注意到了,你可拒绝了所有先生的邀舞。”有人邀请跳舞时,她就一脸痛苦的摇头指指脚,“是在来的路上脚扭到了吗?”
其实最近丽迪雅发现自己胖了,她是绝对不愿意节食减肥的,那只好从运动方面入手。长跑什么的过于耸人听闻,骑马的话消耗的热量不够,所以她就想起上辈子练过的跆拳道。
跆拳道以踢跳为主,需要的场地不大,躲在自己房间里就可以练。丽迪雅以女性当自强为切入口,纠缠并说服了玛丽和凯瑟琳与她一起锻炼。这不,她自己一下子练过头,腿部肌肉又酸又麻。
真正的理由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她只好朝韦翰中校尴尬的点点头,眨眨眼,表示他猜对了。
“我那儿有东方带回来的药,对这方面的治疗效果很好,希望它对小姐的伤有所帮助。”
那可是好东西,她现在虽然用不着,但难保以后会有需要的时候,“那可真是太感激了,韦翰中校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收到好人卡,而不知其义的韦翰中校听了赞美很快活,又随便谈了些别的事。他谈到麦里屯,谈到四邻八舍和社交之类的事,又免不了的提起彬格莱一家的离开。“伦敦城里,马上会有无数的盛大舞会、聚餐,这对没出嫁的小姐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丽迪雅嗤之以鼻,“那彬格莱小姐肯定是社交季的常客,按她的年龄,起码已经渡过五、六个社交季了吧?”
嘲讽了嫁不出去的彬格莱小姐后,丽迪雅又顺势跟韦翰中校打听,“听彬格莱小姐讲,韦翰中校与那位有钱的、高傲的达西先生以前相当熟悉?”
他脸上的笑容一滞,“是的,我也是在德比郡出生的,我父亲为老达西先生工作。不过我和现在的这位达西先生,却是从小就不对盘,他可看不上我的出身,而我也看不上他的为人。”
这倒是大实话,以达西先生的表现,也明显是不屑于屈身结交阶级略次一些的人家的。丽迪雅非常想了解事情有没有按原轨迹运行,“那你是不是对他们家的人非常了解?他们家的人都同他一样德行吗?”
“与我家来往最多的,只有老达西先生了,他与他儿子不同,是个和善的大好人,可惜的是五年前他已经去逝了。达西先生的傲慢作态,应该是从他母亲家族里习来的。”
“韦翰中校,你知道我的表兄,他马上要同卢卡斯小姐订婚了,他就是在达西先生的姨母,凯瑟琳·德·包尔女士的辖区下的一个村子里担任牧师,柯林斯先生对凯瑟琳女士母女俩真是赞不绝口,可是听他讲起那位女士来,有些地方真叫我不得不怀疑他说得有些过分,你见过这位女士吗?”
“以前见到过几次,不过那是好些年前了,我记得她老是板着脸面无表情,她的侄子现在同她已经非常相像。”
这话让丽迪雅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想到了达西先生的老妇人版本。“我听说达西先生还有一位妹妹,彬格莱小姐写给简的信里反复夸奖了她,中校先生可以同我说说这位达西小姐吗?”
韦翰中校也听到了流言,心想她绕了那么一圈,原来是为了给班内特小姐打探敌情,“我能说的也是以前对她的印象,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是个待人亲切,很讨人喜爱的小女孩。现在大约有十五六岁了,按他们家的遗传,长相应该也挺漂亮的。她父亲去世以后,我就没见过她,听说她就住在伦敦,有位太太陪她住在一起,教她读书。按年龄看,达西小姐应该是即将准备进入社交圈,所以达西先生很重视。彬格莱先生作为达西先生的好朋友,受邀陪同是肯定的。”
基于对原着里认知的根深蒂固,她并不怎么相信韦翰中校所说的,不过抱着姑且听之的听态想要获取些信息。听到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