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希望这位的伤口处置妥当了赶紧的滚蛋。
她言罢抬眸瞧了眼完颜宗泽,见他额头浮起一层冷汗,显是疼的嘴唇都发白了,却兀自忍着一声不吭,锦瑟心中好笑,翘了翘唇角。
锦瑟的思虑完颜宗泽自不知,见她不过片刻间便态度截然相反,倒越发疑惑。他凝眸盯着锦瑟细瞧,却见她形容尚小,已初露绝色之姿,阳光照在她细白的面容上,那面颊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螓首蛾眉,素齿朱唇,神情静琬,风姿卓越,这般年纪已一颦一笑皆透骨风韵,若然再过上两年却不知又该是何等倾城之态,完颜宗泽瞧的双眸微迷。
有趣的是,锦瑟竟对他赤裸裸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她动作间贴的很近,小巧而精致的鼻翼喷吐出的如兰气息喷抚在他滚烫的肌肤上,带起一股入骨又钻心的瘙痒来,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间血腥中却有一缕隐隐约约的兰熏桂馥清晰如腹,完颜宗泽目光轻闪,喉头滚动一下。再察觉到锦瑟碰触间纤巧微凉又柔软无骨的手指如蜻蜓点水般在他滚烫的肌肤上游动,不知怎的面颊便一阵火热起来,匆忙别开了脸。
半响他才撇了撇唇,再次瞧向锦瑟,见她气息平稳,瞧都不曾瞧他一眼,一时间眸中又带上了几分不服的执拗,竟自慢悠悠地用他暗哑的声音赞道:“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锦瑟纵使再沉稳,被他这般直勾勾地来回盯着,又似情人细语般低喃的语气调戏,也是气的五腹六脏都打了结。她双颊因羞恼红若朝霞,唇角笑意却依旧温婉,微嘲地道:“早便闻武英王风流多情,今日方知名不虚传。”
这话却是不再和完颜宗泽绕弯,直接点明了他的身份,说话间她手下一个失力洒药的瓶子直撞上一块外翻的皮肉,当即完颜宗泽便猛抽了一口冷气,身子紧绷如铁,锦瑟这才将目光转向他,俏丽一笑,道:“抱歉,失手了。”
完颜宗泽不防她会突然念出武英王来,更因疼痛咬了牙,再瞧锦瑟近在咫尺又清丽俏皮的笑颜,只觉心头一颤,视线禁不住一阵恍惚,转而又暗生警惕,眸光瞬间恢复了清明,双眼一迷抬手便抓了锦瑟右腕,狠狠攒住,沉声道:“你欲如何?”
他却是怀疑起锦瑟的身份和目的来了!手腕被狠命箍住,骨骼生疼,完颜宗泽的双眸眯起,狭长的眼眸,眼角上挑出锐利的锋线,那蓝盈盈的眼眸如冰封的蓝宝石,射出幽凉锐利的光,冷峻又狠戾。
锦瑟自知他心中所想,却不怕死的一笑,语气轻柔,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在完颜宗泽脖颈下隔空滑过,道:“王爷说,谁会去防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貌若无辜的小姑娘?兴许我是刻意靠近您的刺客呢。您瞧,那些官兵办不到的事,可能我这么轻轻一划王爷就命归黄泉了呢。”
听她这般说完颜宗泽倒笑了,攒着锦瑟的五指微松,竟是神情挑逗而厌弃地上下扫了扫锦瑟,复又魅惑一笑,道:“美人计,你这青涩的身子却不够格儿,模样儿倒还能看,本王便勉为其难地受用了也无不可……”
言罢却是用指腹在锦瑟手腕上的淤痕上似怜惜似贪恋地揉抚了两下,他那样子十足的登徒子,眸光邪魅惑人,动作放肆轻狂。锦瑟心下气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淡笑,道:“那可真是委屈王爷您了,好了,自己打个结吧。”
她说着甩开完颜宗泽的手,不再顾他尚未缠好的绷带,退开一步在一边坐了。
锦瑟竟是半点羞怯模样都没,完颜宗泽只叹她到底年纪尚小,还不知风月之事,心中竟隐约有些失落。只看她生起气来两腮微鼓的小模样,他却觉生动而可爱,莫名高兴。瞧了锦瑟两眼,他才兀自将绷带往腋下缠了两道,打了结,拢好衣裳这才重新看向锦瑟,道:“你怎知我是何人?”
锦瑟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水,轻呷了一口,这才扬眉瞧向完颜宗泽,道:“能惹出这样大的乱子,又生得如此气度容貌,偏还是蓝眸的异域人怕是在北燕也不多见吧?更何况,我还不至于孤陋寡闻到连代表北燕皇族的海东青图腾都不认得的地步。”
完颜宗泽闻言倒笑了,当日在姚府后门遇到她时,他肩上所披贾哈上确实烙有海东青的皇族图腾,这么说她确实当时就认出了自己。
既知他的身份,却还敢贪他银子,随意糊弄他,这丫头倒是独一份的胆大,完颜宗泽想着却是眨了眨眸子,道:“怎么,瞧本王气度容貌过人,小丫头动心了?要不本王向你们小姐讨要了你,以后你便随在本王身边,可好?”
完颜宗泽的语气虽充满挑逗意味,面上的笑容却带着北方男子的爽朗英气,故而倒不叫人觉着厌恶。锦瑟莞尔,也不接他话头,只道:“今日我对王爷也算有助呢,却有一事相求,不知王爷可愿一听?”
听锦瑟这般说完颜宗泽却不意外,将才锦瑟猛然挑明他的身份,他已有所领悟,这会子只剑眉一扬,道:“对美人儿本王向来有耐性。”
锦瑟已习惯了完颜宗泽见缝插针调戏人的口吻,听他接了口,倒觉有望,眸光微亮,道:“王爷也知,婢子是姚同知府的丫鬟,今日婢子和我家小姐有幸遇到王爷,来日还请王爷能瞧在今日相遇一场的份上,放姚府上下一条生路。”
完颜宗泽闻言倒是微诧,挑眉道:“此话怎讲?”
前世时这江州地界可没听说北燕武英王遇刺这回事,锦瑟虽不知为何今生会有此事发生,但显然这事是必定要引起江州的一些变故的,江州知府是一定要因此事获罪的。
将才听到汪大柱说官府要捉拿匪盗,欲搜查,锦瑟心中就存了疑。房门被撞开,她恰又瞧见那官兵头领冷漠地推开汪大柱手中银两,之后这群官兵对姚家人的态度,还有他们锐利的目光,杀机腾腾的气势,甚至敏捷的身手,更叫锦瑟肯定这些人绝非江州官兵。
如今朝廷腐朽,大锦官兵只会做些欺民扰民的勾当,万不会有那般气势。再来,锦瑟立时便想起了寿辰上那两位姑娘谈及武英王暴打南郡王的事。
此事发生在如今大锦明孝帝刚刚即位之刻,完颜宗泽在天子脚下将长公主嫡子打的丢了半条命,只怕为戏子争风吃醋是假,向大锦新朝示威才是真,他这也是在代北燕国试探大锦新帝。
试探新帝和新朝对北燕的态度,试探新帝的处事手段和心性,很显然,通过这件事许多人都瞧出了,大锦明孝帝是个懦弱昏聩,治国乏力的无能之辈,他甚至欲取媚北燕换取安逸,这样一个只恨不能将完颜宗泽当祖宗供着的皇帝,又怎会派官兵明目张胆地追杀完颜宗泽?
如今北燕蒸蒸日上,已是咄咄逼人,大锦怎会给其出兵南攻的理由?将才锦瑟一度以为那些兵勇不过是配合完颜宗泽在演贼喊捉贼的戏码,可后来瞧了那队官兵的行事手法和完颜宗泽身上实实在在的伤,她又否认了这一想法。
这样一来,锦瑟所料,便只有一种可能。这队官兵乃藩镇西都王派来挑起大锦和北燕纷争的刺客。
这西都王和汝阳王、疆毕王同为大锦三大藩王,西都王马绒手握重兵常年镇守西南藩疆,其人野心勃勃,狂悖傲慢。自大锦圣祖时封三大藩王起,便有规矩传下,藩王嫡长子五岁入京为质。而马绒嫡长子去年已满五岁,朝廷派人到西都接世子进京,马绒却迟迟不应,如今已是托了一年有余。
锦瑟记得前世时郭氏大寿前十来天,明孝帝派礼部员外郎水大人再次前往西藩接世子入京,水大人路过江州还曾做客姚府。
若无意外,今生此事当也发生了。西都世子入京眼看已不能再拖,而马绒如今已年过半百,膝下只此一子,又系嫡出,如何能忍心送其为质?此时若然北燕和大锦出了纷争,那朝廷便要被迫安抚藩王,安定边疆,西都世子入京之事也会不了了之。
更何况,将才锦瑟特意观察了那一队兵勇的穿戴,他们身上虽穿的是江州府兵的兵服,可那脚上官靴却分明沾有暗紫色泥土,在阳光下那泥土更是呈现紫红,若锦瑟记得不错,大锦唯西南边陲的万壑谷有这种紫红色泥土。
完颜宗泽遇刺,又怎会不趁机问责大锦?若此事是西都王所为,明孝帝问责马绒,马绒不承认最后也只能是场糊涂官司,即便坐实了马绒之罪,北燕也得不到什么实质好处。反观,此事按在江州府兵头上,北燕却能趁机向大锦发难,大锦是势要予北燕一些好处才能平息此事的。
两厢比较,完颜宗泽会如何行事,便不言而喻了。
这般想着,锦瑟便微微一笑,道:“王爷,所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想来王爷也知这些刺客非我大锦官兵,可王爷将其引到这众目睽睽、人多嘴杂的渡口来,怕是意在将这行刺之事闹大吧?王爷想将这刺杀一事按在大锦头上,安置在江州府兵头上,这将来皇上雷霆震怒,江州知府首当其罪,江州官员怕是也要受到牵连吧?”
完颜宗泽听锦瑟如此说,瞧向她的目光潋滟一闪,却又吃惊地道:“行刺本王的难道不是江州府兵?若冬雪察觉了什么,还望指点本王一二。我北燕人历来恩怨分明,本王一向有仇报仇,有恩还恩。今日本王伤成这般,手下更是折损严重,这若将来寻错了仇人可不好。再说,听冬雪的意思,倒好似本王刻意冤枉江州府兵一般,在冬雪眼中本王便是那等不讲道理,是非不分之人?”
锦瑟见完颜宗泽一本正经地向自己讨教,又做出惊异万分的神情来,一双蓝眸却含笑晶莹,她不觉莞尔一笑,道:“王爷天纵奇才,自有分辨,王爷说是江州府兵便必定是了。所以,婢子才要恳请王爷高抬贵手,到时候为我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