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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她静美的面颊隔空描摹了半响,他才起身悄步走到窗前,推开窗翻身而出,欣长挺拔的身姿很快地便消失在了薄薄的晨雾中。
锦瑟听到关窗声便睁开了眼眸,静静地呆坐了半刻,眼见天色已亮,索性便起了身,披了件衣裳前往查探外头白鹤的状况。
却说,张嬷嬷被白芷打骂着赶出依弦院,她带着婆子们将那盒子带回福禄院交差,老太太眼瞧着那盒子中的胡萝卜当即便气得浑身发抖,当夜便气地病倒。无奈半上午时分,族中几位老夫人便似约好了一般,一起造访了姚府。
郭氏听闻几府的老太太一同来了,哪里不知是为昨夜之事,拖着病体坐起来,忙令刘嬷嬷将几位老太太迎进了福院。
几位老太太进屋,见郭氏一脸病容,面色灰白地依着大引枕显是病的不轻,难听的话便也说不出了,这问及姚锦玉一事姚府打算怎么办。
郭氏知道姚家出了这等丑事,对整个族中未嫁女的名声都或多或少有些影响,见几位老太太咄咄逼人,她也不敢甩脸子,只能耐着性子,面带愧疚地陪着小意,道:“如今玉丫头已被关了起来,她也是一时糊涂,如今已知道错了,悔得昨儿险些想不开撞了墙……”
郭氏话未说完,那西府的老太太安氏便不阴不阳地道:“她若是一头撞死倒还保全了我姚氏女的名声。”
郭氏闻言,又被安氏那鄙弃的神情气到,一口气堵住上不来便咳了起来,正不知该如何下台,却闻外头传来丫鬟的禀报声。
“老太太,几位姑娘听说您病了,和夫人们一同看望您来了。”
几位姑娘一来,自便不好再说姚锦玉的事情,郭氏心知只怕是小郭氏带着众人来解围,忙令刘嬷嬷去迎,片刻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在前,几位姑娘在后便一起绕过百宝阁走了进来,屋中一阵见礼,待丫鬟们搬来锦杌子,众人都又重新落座。
锦瑟见郭氏瞧着果真是病了,心中暗笑,只怕昨儿那半截胡萝卜将郭氏气的不轻。她心中暗感快意,面上却担忧地关切了两句。
这边郭氏面色刚好了些,谁知上茶的雅冰进屋时不知怎地竟脚下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便步伐不稳的撞上了百宝阁,她惊呼一声忙稳住身子,手中茶盘却掉在地上,茶盏摔了个粉碎。
众人望去,登时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为那一地的碎瓷片,只因雅冰这一撞将百宝阁最上一排的一只珐琅盒子撞了下来,那盒子掉在地上盒盖一开,从里头掉出一物来。
此物也不知是用何等材质制成,前尖后圆,近端部有一圈凹陷,底部还雕刻着精美的螺纹,滑出盒子在地上又滚了两下,这才躺在地上,于阳光下发出象玉石般润的光泽来。
锦瑟望去又片刻的怔怔,接着瞬间涨红了面色,只片刻她的面颊便又由涨红转白,藏在袖中的手也紧紧攥了起来,微微发起抖来。
屋中登时气氛死寂,那几位老夫人皆面带震惊地盯着那地上躺着的东西,而小郭氏已惊叫一声,指着那地上物件瞬间涨红了脸。
姚锦慧几个姑娘面面相觑,只瞧着几位夫人和老太太们的神情也知那东西只怕有古怪之处,故而皆不敢言。唯姚锦月因年纪小,还不太懂察言观色,见气氛诡异,又实瞧不出地上物件的特别之处,便诧道:“二姐姐,那是什么?我怎没见过……”
她尚未说罢,小郭氏已反应了过来,忙站起身来,冲锦瑟几人道:“祖母这里有事,你们的孝心祖母已领了,都快莫在这里耽搁祖母和几位伯祖母说话了,先回去吧。”
姚锦红和姚锦慧显已察觉出了什么,面色红了起来,匆忙地站起身来,拉了还欲再问的姚锦月,并早已起身的锦瑟一同退了出去。
到了屋外,冷风一吹,锦瑟才发觉不知何时,她已出了一身冷汗。
那地上的东西姚锦月不知为何物,她却是在武安侯府时听婆子们说混账话时提起过的,那是物件名唤缅铃,听闻是从大锦极南的一个叫缅国的地方传来的。
长四五寸,用热水浸泡,便能慢慢发硬,闻买之者多是些富贵人家的寡居一人,或老妇人,见不到男人的失宠妾室,或是宫中年老的宫女宫妃,也有那小有钱财的尼姑子至爱此物……
其用途可想而知,若然此物便该是昨日躺在那紫檀木中的物件,那昨日她真便要万劫不复了!锦瑟想着昨夜完颜宗泽那狠戾的模样,登时一阵后怕涌上,从未这般的感激过一个人,也从未在心底如斯的痛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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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章
这缅铃本便是昂贵之物,唯有些身份的富贵之人才用得起,而且老太太屋中那缅铃极为精致,一瞧便是上品,再若配上那紫檀木镶嵌红宝石的盒子,没有人会相信这么昂贵的东西是白芷所有。
若然这东西昨日真在白芷屋中被翻出来,众人会用怎样震惊和鄙夷的眼神看待自己,会用怎样龌龊难听的言语谩骂谴责自己那是可想而知的。若昨日她在书恒院那边也着了道,那才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如今虚岁不过十二,老太太竟用这般手段来对付她也不怕人不信,不怕以后遭人构陷,可见姚家是真的急了,只一心想将她送去武安侯府好平息武安侯和谢少文的怒火。
姚礼赫只念着他的锦绣前程,纵容郭氏胡作非为,他目光短浅,胆小怕事,遇事竟只知将他人推出去解困,这样的人即便前世运道好些官升二品,定然也难保一世荣华。何况前世时,姚礼赫依附武安侯府皆站在了大皇子一派,武安侯府被抄家已是大皇子落败的开端,姚礼赫又能保得荣华多久?
可以预计姚礼赫和吴氏的下场绝也不会好了,只可惜前世她没能等到罢了。而如今他们如此害她,她也不介意施些手段提前叫姚礼赫和郭氏尝尽人间悲苦!
锦瑟这厢想着面色便不是很好看,姚锦红和姚锦慧几个走在前头,见锦瑟未曾跟上,姚锦红回头一瞧正见锦瑟站在台阶上,一身清冷之色,目光深寒透着股恨意。姚锦红一愣,接着便想起了今日早上银宝提及的张嬷嬷昨夜大闹依弦院无果之事。
为何会这般的凑巧,昨日老太太的人大闹了依弦院却只找到一个空盒子,闹了场大笑话,今日偏就在老太太屋中也发现了一个盒子,掉出来一个令众人皆惊的物件来。
何况老太太屋中即便有什么不妥之物,又怎会不好生收拾起来,竟就在今日,在那么些宗妇们面前刚好就叫那物件显露了出来,而且那雅冰姐姐是老太太仪仗的得力丫鬟,平日里是何等的沉稳机灵,今儿不可能就只上个茶便出了这等披露。
这其中分明就是有原因的,想到早先府中隐有传闻说谢少文被打并非那两个被伯父交到武安侯别院的护院所为,真正打了谢少文的人早便在姚家没了踪影,再想到老太太屋中历来都有人把手,等闲人根本就进不去,姚锦红登时瞧向锦瑟的目光就有些惊惧。
而锦瑟回过神儿时便正对上姚锦红探究的眸子,见姚锦红面色变了,锦瑟便知姚锦红历来是个聪明的,这会子只怕已琢磨出味儿来了。她收敛了神情只微微一笑,姚锦红便也勉强冲锦瑟点了下头转过了身去,和姚锦慧三人说着话一道去了。
锦瑟心知姚锦红只怕已和她生了间隙,依着姚锦红的性子未必会和老太太她们一起害自己,可两人定然也是亲近不起来的了,她不觉叹了一声。只她早晚要对姚家动手,你姚礼赫一家便罢了,老太太却是极为疼爱姚锦红的,姚锦红便再明事理,到底也只是个未及笄的姑娘家,心胸不可能多豁达,更不可能毫不芥蒂地对待伤害自己祖母的人,哪怕她那祖母恶毒地对待了她人,在姚锦红心目中她也是慈蔼的长辈。
锦瑟心中早知会如此,可到底还是微微发闷,舒了一口气这才被白芷扶着上了暖轿,一路出了福禄院。
而福禄院的上房中,姑娘们出来半响那屋中气氛还是凝滞的,一点声响都没有。郭氏也愣住了,死死盯着那地上的缅铃,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的交错着,简直不敢去瞧在座众位宗妇们的脸。
她头脑一片空白,身上虚汗瞬间便湿透了衣衫,一时盯着那缅铃,一时又两眼发黑地去瞧愣在当场的雅冰。
雅冰察觉到老太太的目光,抬头去瞧,只觉老太太头发散乱,神情狰狞,看着她的那一双老眼锐利的简直似要将她撕裂。雅冰伺候郭氏多年,郭氏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早年老太爷还在时出了什么事,老太太将丫鬟推出去掩盖那不是一两回。如今老太太丢了这样的人,岂能放过自己?
雅冰当即便浑身发软,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她抖动两下,双腿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果真,郭氏缓过气儿来当即便抖着手臂指着雅冰,怒喝道:“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竟然如此陷害主子!还不快说这东西是你从那里弄来的,又是怎么放在此处,又借机害我的!”
雅冰闻言双眼瞪大,眼泪直落,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瓷片子,扑上前两步,便磕起头来,哀求道:“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奴婢真不知这东西为何会在此。奴婢就是脚下突然绊了下,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郭氏见雅冰不识时务恨得银牙紧咬,又道:“你闭嘴!我平日里带你不薄,没承想你竟如此害我!定然是前些时日我没能遂了你的心愿将你赏给大老爷做妾室,你便记恨在心,这才借机陷害主子!几位老太太眼睛都是雪亮的,岂会瞧不出你的险恶心思?那肮脏东西我怎会放在这般明显的地方?!这屋中便只有你们几个贴身伺候之人才进得来,若非你做下的,又怎会如此凑巧便见物件撞了下来!你还不快老实交待,你此刻知道悔悟,我尚且能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儿上不发落你的家人,你若一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