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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完颜宗泽。
他将锦瑟抱在怀中,见她紧闭着眸子,月影清亮透过头顶树枝斜洒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将她美丽的面庞映的更加动人,又见她就那么安静地依在他的怀中,他不觉便轻勾唇角,蓝眸中浮动醉色的浮光,朦胧处他俯身低头,轻轻抬手抚上她的脸庞,轻轻地又小心翼翼地用指背蹭着她面颊上因酒色而晕染的绯红。
触手处暖暖的,绵绵软软的,他只觉一颗心都要跟着融化了,视线再次专注而仔细地滑过锦瑟笼烟般清秀的眉,她静谧而浓密的睫羽,玲珑精致的鼻,还有那微抿起线条优美淡薄的樱唇,只觉这醉卧怀中的女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惑,叫人一点点沉沦。
鼻翼间有兰芷般的清香带着温暖的酒香浮动,丝丝缕缕似都钻进了他的五腹六脏,叫他一阵阵恍惚。他就这么静静地用目光描摹着她媚色中的恬静,半响才叹了声,移开抚着她面颊的手,用食指用力一掐锦瑟的人中。
怀中锦瑟吃疼,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两扇如蝶翅般的睫毛扑扇着睁了开来,她视线微微一恍接着便清锐起来,待瞧清他,清锐的眸子掠过一丝诧异,惊道:“怎么是你!”
完颜宗泽便扬眉一笑,道:“醒了,我的醉美人……”
他言罢兀自埋下头靠近锦瑟又用力呼吸了下,一脸的沉醉。锦瑟这才察觉自己正躺在完颜宗泽的臂弯中,她一惊完全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完颜宗泽,沉喝道:“寸草呢!”
言罢人已站定,却正见站在三步开外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寸草,锦瑟见到他这才微收了怒容,可却没有半点惊讶。显然,她早便知道寸草在此,事实上,寸草会在此,也是她早先便洞察了妙红的不妥之处,这才做出的安排。
姚锦玉以为锦瑟中了计,却不知锦瑟只是将计就计,哄过了姚锦玉。
妙红的破绽便就露在昨夜她的表现太过冷静,也太过无懈可击。试想一个忠实了主子十数年的奴才,第一次背叛主子怎会无半点惊忧,那般的镇定而从容?再来妙红不过是姚家一个丫鬟,便是再大胆,锦瑟觉着她也不敢将心思动到谢少文头上。
锦瑟厉目瞥了眼地上躺着的妙红,却也不再纠结完颜宗泽会在此的缘由,冲寸草道:“我叫你准备的衣裳呢,给她换上!”
寸草闻言忙将肩上包袱解开,里头却是一件极为华丽的锦缎襦裳和同色的襦裙,另外还有一套鎏金头面。他两下剥开妙红身上衣裳,又给她套上准备好的衣服,插上发簪,带上帷帽,这才将妙红扶了起来。锦瑟瞅了瞅兀自一笑,道:“这般倒比我更像个小姐了。”
她说着解下身上斗篷递给寸草,完颜宗泽却早一步上前接了过去,锦瑟只瞧他一眼也不多言便忙往正院走。寸草抱着妙红,待正院已在眼前,这才将妙红推给锦瑟,锦瑟正欲拖了妙红往灯火处走,完颜宗泽却闪身过来,飞快地往妙红嘴中塞了什么。
锦瑟一诧,蹙眉瞧向完颜宗泽,道:“你给她吃什么?”
完颜宗泽却是扬眉一笑,眨巴着眼睛,邪恶一笑,道:“好东西。”
锦瑟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多问,拖着妙红便往正院去了,她尚未进院已有谢少文安排的小厮迎了出来,上前接过了妙红,道:“怎这么久。”
锦瑟垂着头,诺诺地道:“四姑娘酒吃多了,奴婢拖了半响,一会子那边便要闹起来了,小哥快将人扶进去吧。”
那小厮闻言忙一点头,因知姚四姑娘得病不能着风,故而见妙红头上戴着厚厚的帷帽他也不奇怪,只抱起妙红便匆匆地进了院子。
锦瑟这才转身,快步往回走,她因也吃了酒,这会子心神一松倒觉有些醉意,刚绕过影壁脚下就一个踉跄,尚未稳住身子,便觉有人欺近,接着身子一轻,两脚便已悬空,转瞬间她的整个人已被完颜宗泽又抱了起来。
锦瑟怒目瞪向完颜宗泽,只她尚未张口,完颜宗泽便将眉一挑,道:“你不想瞧瞧你那好姐姐去了哪里吗?乖乖的,我带你去瞧场好戏。”
这会子酒劲儿上来,锦瑟原便觉着头晕,闻言一来果真好奇,再来也是经这半天折腾没了精神,懒得和完颜宗泽喊骂,故而她便只点了下头,完颜宗泽面露喜色,抱着锦瑟便往将才姚锦玉离去的方向追去。
片刻后,锦瑟被完颜宗泽整个抱在怀中,一同坐在一颗大树上往不远处的亭子看,却见那亭子中两个人正搂抱在一起,却是一男一女,那女的可不正是姚锦玉?!而那男子,锦瑟便是再眼拙也瞧出,绝非谢少文!
七十八章
却说姚锦玉跟着那知砚到了另一个院子,知砚将她带到一处小亭旁便笑着道:“大姑娘且先等等,世子给大姑娘的惊喜马上便到,小的便先退下了。”
他说着却是冲姚锦玉一笑便打了个千儿,快步去了。姚锦玉总觉着他那笑有些古怪,叫了一声可那知砚却未搭理她,已是快步出了院子。姚锦玉这会子酒劲儿越发上来,只觉头晕晕沉沉的难受的紧,又见此处林木幽深,光线昏暗,便愈发觉着眼前一阵阵发黑发晕,什么都瞧不清楚。
可她念着谢少文要给的惊喜却着实兴奋难言,她四下瞧了下,扶着亭子的栏杆进了小亭,岂知刚刚欲弯腰坐下,便觉身后猛然扑出来一人,竟是从后头瞬时将她抱了个满怀!
姚锦玉先是一惊,身子一僵,接着便闻有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声线低哑地道:“大妹妹叫哥哥等的好苦啊,可真真想死哥哥了……”
身子被男人紧紧抱着,那声音又响在耳边,说话间男人甚至用嘴唇轻碰着她的耳垂,姚锦玉听了这声音第一直觉自以为那是谢少文,听了这等话,又被这般对待,登时她的心便狂跳了起来,身子一软,颤着声音叫了一声,“文哥哥……”
这抱着姚锦玉的又怎会是谢少文?却正是在福禄院见了姚锦玉一面便色心大起,觊觎上她的谢少川。这会子他听姚锦玉娇滴滴的唤起谢少文来,倒也不揭穿,只低声笑着道:“大妹妹的手可真软,真滑腻。”
他竟是抓了姚锦玉的手,正肆意地揉弄着,姚锦玉见他越发放肆起来,一时间当真是又紧张又害怕,可心中又似盛满了甜蜜,挣了一挣便半推半就了起来。那谢少川见姚锦玉不挣,登时自便得寸进尺地愈发混起来,不仅自身后轻啃姚锦玉雪白的脖颈和耳垂,一双大手也松了她的手,改而在姚锦玉身上一阵的抚弄。
姚锦玉何曾被男人如斯对待过,当下便受不住地瘫软在谢少川的怀中,任由谢少川驾轻就熟地将她的衣襟撕扯开,探进手去,两人肌肤一接触,姚锦玉打了个颤,心一惊,偏一阵冷风起,正从那四散的衣襟吹了进去,姚锦玉猛然清醒过来,忙便挣扎着道:“文哥哥你别这样!你快放开我!”
谢少川怎会听她的话,他虽一双手在四处点火,可那手臂却仍旧紧紧自后头将姚锦玉困住。姚锦玉挣了两下也是白搭,便闻男人又在耳边轻声低语,道:“我偏不放,大妹妹你这般美,叫哥哥朝思暮想,受尽折磨,实在比死都难受,妹妹便发发好心从了哥哥吧,嗯。”
姚锦玉这一清醒,又听闻这话当即便觉出了不对,急于回头,道:“文哥哥不是受了重伤躺在床上吗?!”
谢少川将手臂固了更紧,不叫姚锦玉回头,一面道:“谁说哥哥我受了重伤?大妹妹也不想想,依着哥哥的身份何人能轻易伤我?不过是些皮毛轻伤罢了,我装成重伤不过都是做给人看的,不那样又怎能叫爹同意退亲,又怎进的了这姚府,怎接近地了大妹妹?还是大妹妹更想我此刻躺在屋中和四姑娘呆在一处也这般待四姑娘?”
姚锦玉虽觉谢少文的声音也有些古怪,可又闻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酒味来,便以为是饮了酒的缘故。因那纸条确实是谢少文所写,带她来的知砚也着实是谢少文的心腹,姚锦玉又情根深种,压根不会去怀疑谢少文,故而这会子她自不会怀疑身后人非谢少文。若然她稍稍清醒一点,或是平日对谢少文稍有防备,便会觉出不对来,只谢少文便不会称呼锦瑟为四姑娘这一点,便足够她警觉了,偏姚锦玉根本无疑。
将才她确实有疑,狠是惊了一下,可听了谢少川的话,登时便脑子便又发昏起来,只觉一颗心飘飘然盛满了兴奋和甜蜜。想着谢少文竟真是因想退亲、想靠近自己这才装伤,又听了他最后那话,姚锦玉嫉妒心起,生恐谢少文恼了真回去和锦瑟厮缠,当即她便忙抬手主动抚上了谢少川的,身子也又靠在了他怀中,羞怯地道:“文哥哥这些话都当真?”
谢少川闻言唇边露出讥笑,却是回道:“自都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不得好死!”
听了这话姚锦玉只觉吃了定心丸,娇滴滴地道:“不许文哥哥瞎说!”
谢少川便笑了,又抚弄了姚锦玉一阵,见她已难以自制,青涩的身体在他掌下一阵阵发颤,当即便将唇一勾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姚锦玉一惊欲抬头去瞧,他却将她的头又按了回去,笑着道:“妹妹听听我的心跳,它只为妹妹而跳。”
姚锦玉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登时只觉幸福难言,想着此刻独自待在谢少文屋中正晕迷着的锦瑟,她更是得意非常。原先她便极为难过,一想自己亲手将锦瑟送到心爱的世子房中,一想着谢少文会亲近锦瑟,她便窝心窝肺的难过,如今情形相反,谢少文只一心地稀罕她,这怎能不叫姚锦玉得意忘形。
偏她又吃了酒,酒劲儿一波波涌上,脑子本就有些糊涂,这会子再被谢少川刻意引导,姚锦玉便真沉浸在了一时的幸福中,她听着那心跳声,娇羞地笑着。
待姚锦玉回过神时已在一间屋子中了,谢少川将房门用脚踢上,大步便往大床边儿走。姚锦玉一惊,抬头去瞧他,偏屋中一点灯光都没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