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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缮领命,唤来宫人笔墨伺候,终究还是写了一副不温不火的方子。
洛儿见那奶娘悲声痛哭,心中伤痛万分,自是不敢再停留在这房间里片刻。她不忍见到一缕无辜的冤魂从那娇小的身子里走出。
洛儿摇摇晃晃地走出熙宁宫并未上车鸾,反而失魂落魄地独自走在那两面都是赤红高墙的长廊。
那高耸的城墙之上,停伫着十几只黑衣素裹的枯鸦。在这朦胧的下玄月的光芒下,更显得凄凉冷漠。
悲愤难耐,脸颊上却毫无湿意。猛然回首,那一望无尽的城墙,犹如迷宫将她牢牢困住。在这巍峨的皇宫中,她犹如折翼的鸟儿,只能无力拍打那双折翼…不知何时可以逃离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金色牢笼。
跌跌撞撞不知何时洛儿迷糊地走到凤祥宫的殿前。那眼尖的宫人一瞧见洛儿,三四个簇拥,着急地跑上前,“天女你可回来了!!!”
洛儿此刻回神,“怎么了?”
“刚熙宁宫的宫人过来通报,青国的小世子夭折了。”
洛儿听闻,天旋地转,顿感胸口翻江倒海,口中腥甜,倒硬生生呕出一口猩红。随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四五日之后,洛儿终究郁郁寡欢,闷闷不语。迎春见她自责,心中也十分不快,却仍旧不敢多说。只得小心在旁伺候,生怕美人又有所差池。
洛儿上次呕血晕倒,倒证实了某些人心中所想之意。同样的毒药,有人服食之后已丧命,如若天女喝过之后还未有半分症状,也难免不招人怀疑。只是洛儿的呕血不过是气急攻心导致,与毒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所谓假象,毕竟也能掩人耳目。
“洛儿,你这样不说不笑好几日了。你这又是何苦?”迎春摇头,不理解。
“雅卓小世子的后事,怎么料理的?”淡淡一语。
“虞王已派专人将小世子的灵柩送回青国。只是听说青王得知小世子夭折之事,暴跳如雷!说是要亲自带兵打向大虞国。”
“原来皇太后要先毒死小世子为的却是要虞王不担一个罪名。”冷笑,“青王如此草率控制不住情绪,中了皇太后布下的陷进,也必定国亡。”
“洛儿…”担忧。
“今日玉大人身边的宫人来了么?童子可有下文?”慵懒无力,倾城的脸上布满倦容。
“早些时辰,玉大人身边的巧卓确有来过。说是好像找到神医了,不过还不敢确定。”迎春俯下身,靠在洛儿耳边低语。
“当真?!”黯然的美目片刻恢复往日的神采。“我怎么不知道巧卓来过?”
“那时你还在休息,我不敢上前惊扰。他便叫我告知与你。”迎春此刻才宽心一笑,“说是在玉大人府上确实有一位自称是神医的男子。不过那男子脾气古怪,性情不定,戴有面具不肯摘下以貌示人,说是要亲眼见到天女才肯摘下。”
“那巧卓可否有说玉大人什么时候安排我与那男子见面?是不是真的神医也只有我见过之后才能定夺。”听闻迎春所描述,洛儿心中自是信心几分。
“巧卓说晚些时候再来回复何时安排那男子进宫与你见面。”
绝世的容貌此刻才肯如冰释般展露一抹久违的笑,如那夏日池塘中亭亭玉立纯洁无暇的玉莲。
夜幕降临之时,巧卓带着三个宫人神秘兮兮地出现在凤祥宫,只是身后倒多出一个黑衣斗篷的人。
每当夜里这个时辰,凤祥宫的宫人宫女都已吸入迷魂药昏睡过去。因此巧卓这个时候前来凤祥宫,倒也不怕被凤祥宫多事的人偷窥了去。
洛儿刚上床榻,迎春便进来通报巧卓带了那人偷偷潜进宫里。美人心中大喜,急忙唤了迎春替自己梳妆更衣。
穿戴完毕之后,便急急地夺门而出。
那人在凤祥宫内一处的偏殿等候。平日里洛儿会客便也是在那里。今儿个洛儿倒忘了往常的谨慎,一路小跑,气踹嘘嘘。
那巧卓远瞧着天女一路急促地跑来,倒一愣,却也恭敬地俯身叩拜:“给天女请安。”
“赤炎童子就在里面么?”故作镇定,却遮掩不住胸口气促的呼吸。
“回禀天女,是不是神医奴婢无从得知。只是那人脾气古怪,却倒真真的救活了将死之人。不过那人执意要亲眼见到天女才肯摘下面具。因而大人冒着生命危险才将此人偷偷送进宫里让天女确认。”巧卓乖巧应答。
“好,你与迎春守在门外,好好观察外面的动静。”洛儿撂下话,一脸欢喜地正欲推门。
迎春领命也只好乖乖同巧卓守在门外。这次与巧卓同行的也不是普通的宫人,却是玉缮府上隐藏的高手。
洛儿心中一悬,忽悲忽喜。自己原本是背着童子受伤之时,违背他的意愿从魂灵山逃下来。并且与童子一个月约定早已过去,想必童子早已是气得勃然大怒,七窍生烟。如今这样推门而进,会不会被童子一气之下一掌袭来直接命赴黄泉?!
不会…不会的!洛儿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小脑袋猛然一晃。她是涟漪的转世,童子就算恨得妄想将她碎尸万段最终也不会伤她半毫。如此一想,心中无所畏惧,狠下心倒也推门而进。
明晃晃的火烛在推门的过堂风中轻身摇曳。洛儿利索地关上门,回过身。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沫,心中忐忑,眼瞅着面前背对着自己那抹倾长的黑色身影。那黑色斗篷下若隐若现的白色麻布衣角,洛儿一瞧心中踏实几分。
“童…童子…”支支吾吾地轻身低语,美目流转,小心地往前试探三两步。
那黑色背影听闻,并未做声,只是回转身。一张惨白阴森的白色面具呈现在洛儿眼前,倒叫人不免吸口冷气。
空气中流动着一股熟悉的气味。洛儿虽然武功尽失,嗅觉却比往日灵敏。空气中隐隐夹杂着一股只有魂灵山才有的味道。此刻,洛儿神情放松,少了几分戒备,这才又敢往前三四步。
那白色面具的男子双手背后,仍旧不语。身高倾长,齐腰如黑墨般绸缎的黑发由一根黑绳所系。因为佩戴面具,此时洛儿无法分别出面具之下是何表情?欢喜…还是盛怒?
只是却能隐隐透过那面具凝望那双黑色的眼眸。
“童…童子…丑女不是无心要与你失约。”解释,满心忐忑,眼瞅着那双眼眸,惊慌得不由自主地垂首。“你也…看到了…丑女被困在这个地方,插翅难飞。”
那男子未曾一语,只是凝望着眼前绝世的美人。
洛儿深吸一口气,胆大地抬眼,心中疑虑,该不会童子上次一病变成了哑巴?转念一想,又自责万分。
见那男子仍旧一动不动,也未开口一个字。洛儿倒壮大了胆子,四五步走到那男子跟前。一伸手倒利落地摘下那张骇人的面具。
那面具之下的容貌却让人惊讶万分!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绝世的五官,额前几缕黑色的长发垂落,黑色的眼眸里蕴藏着勾人魂魄的鬼魅,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美到极致。
洛儿一瞧,美目流露惊叹,竟一时忘记了呼吸。
美人疑惑之时,正欲开口。那美得惊心动魄地男子倒俯下身,将洛儿拥入怀中,满怀深情地吻向那片粉红。
洛儿惊讶得一时之间无从反应,顷刻之间大脑停止运作。这身衣服,这人身上所散发的味道都与童子无疑。那日她的确是见过童子的真身,慌乱之中已不记得童子真身确切的模样。只是万万没料到这张容颜如此美若凡尘。
片刻之后,那美若天仙的男子才念念不舍地离开那抹娇嫩的粉唇。
美人回神之际,才颤着手立即捂住自己的唇。“童子!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薄我?!”俏脸绯红,灵目威怒。心中虽有不悦,却能证明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的确是赤炎童子,刚才那一下也只当被蚊子咬了一口罢了。
“涟漪,我总算找到你了!”赤炎童子终究开口,柔声低语,眼中盛满深情。
洛儿一听,绯红的脸颊顷刻惨白。轻声一叹,终究面对现实。童子执意把她看做涟漪,却始终不肯承认她是韩洛的事实。不过终于见到了童子,心中不免安稳几分。
“童子,既然你已经到了皇宫。眼下你身体无恙,那么就带我回魂灵山吧?”洛儿神采奕奕,欢喜之心不言而喻。
“我是喝了麒麟蛇的血才恢复了真身。你忘了么?”赤炎童子好意提醒,一手轻执起那双温柔的小手。
“喝了麒麟蛇的血会怎么样?”洛儿一时糊涂,倒也忘记从前他们在魂灵山的对话。
“喝下麒麟蛇的血虽然能恢复真身,如今我却失去了八成的功力。此刻要带你逃出宫却也不是易事。”轻言,眼眸却从未在那张倾城的容颜上离开。
洛儿恍然大悟。如若童子功力尚可,他何须要通过玉缮的安排来见面!?依照他的性子便也是夜潜入宫与她相见。早已带她离开这生不如死的皇宫!
“既然你失去了功力,又何苦冒险潜入这皇宫之中!?又何苦惹来这杀身之祸!倘若你医治不好那虞王,可是要掉脑袋的啊!这可不是在魂灵山,一切都能按照你的意识左右!”洛儿惊慌失措,愁绪一片。
“孤独百年,我早已厌倦了这漫无目的的生命。只要能同你在一起,就算了解了这余生又有何不妥?”温情点点,不容置疑。
“童子,你可要知道那虞王是中毒,不是一般的生老病死。我只知道白命丸可以拖延那虞王的命脉。可是麒麟蛇已经没有,这个世间上再无任何解药可以医治虞王!如若他死,你便也会没命!”
“你还记得我是昊国的颜王么?”童子握紧洛儿的手,让她在椅上坐定。
洛儿木楞地点头,不明其意。
“下山之后,我并未先来大虞国。而是去了昊国。”停顿,见美人脸色恢复些许红润,才继续:“与虞慕飞商议此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