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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之四 碎雪by君侬-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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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事物。 
晓舟的细胞象一群殉难的基督徒,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敞开胸膛接受侵略者 
送上的死亡。 
在那个辉煌的时刻,生命在毁灭中得到永生,殉道者用自己的苦难救赎凶手的 
罪行,并将上帝赐予自己的容耀与光辉,同这些还没有看见天国光明的生灵分享。 
战斗结束了。凶手喝下被害人的鲜血,却使自己的血液被全部换掉。侵略者占 
据了亡国奴的土地,却被迫放弃了自己的游牧生活方式,过起了亡国奴的定居生活。 
林剑的细胞咬破晓舟的细胞壁吸取着晓舟的原生质,而晓舟的DNA 
                  趁机钻进林 
剑的体内,利用林剑的原生质复制着自我。 
肉体的胶质重又凝结成实体。林剑已不复存在,只剩两个不同个体的杜晓舟。 
汽车在路旁停下来。 
林剑定了定神才站起身,于是他不得不跟在其他下车人的后面,最后一个挪到 
车门口。 
一个胖大女人堵住了车门,奋力往车上挤。 
黝黑面孔上,皱纹因发胖而被碾平,却在眼角唇边炫耀着它已然占领这张面孔 
的轻蔑。咄咄逼人的身体,示威般的迎向林剑,仿佛警告着:你可以厌恶,可以憎 
恨,但它还是要存在。 
这让林剑不寒而栗的身体也曾被人渴望过,被人追求过,在这一切之后留下了 
被歪曲的记录。象一曲曾经优美的情歌的录音带在岁月的侵蚀下霉变,剥落,被遗 
忘在城市中的某个角落,变调成锅碗瓢盆的磕碰嘈杂和絮絮无休的抱怨呵斥。 
林剑躲了躲让那女人先上。 
顺着他让开的道路,一个又一个上车的人跟了上来。 
售票员吆喝着“先下后上,先下后上”,像林剑的委托律师,不遗余力的为林 
剑申明着他理应享有的权力。 
然而这权力还是被一群暴徒践踏了。 
暴徒们不但无视林剑先行的权力,还肆意的劫掠着林剑所有的空间。他们从林 
剑身边狠狠的蹭过,仿佛如果可能他们会穿过林剑的身体,把他撞得四分五裂。 
汽车启动前的最后一刻,林剑才跳下车。 
劫后的他觉得疾驰而去的汽车也狠狠的蹭了他一下。稍过了一会,他才肯定自 
己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太阳完全落下。彩霞抹过枝头。象一条长长的广告横幅,为一个货品缤纷的夜 
晚招徕着顾客。 
林剑缓缓地迈开脚步,向那座包藏着自己无数斑驳夜晚的小楼走去。 
晚霞,在脚下,一丝丝黯淡下来。干透了的树叶随着碾过的鞋底碎裂着,喀嚓、 
喀嚓,像是什么玻璃制品碎裂了。 
不会是谁的心吧! 
就像18岁时最喜欢的那首歌,爱人的心是玻璃做的,破碎了就无法再弥合。 
似乎人人都尝试过心碎的感觉。可有几个人意识到让人心碎该是没有感觉的。 
只有对别人的付出真正的麻木不仁才能让人心碎。 
如果人的心真需要这样被放在脚下踩踏,又能有多少人会去花费这样的力气呢? 
少年,匆匆地走着。 
清秀的脸上有种脆弱的桀傲。紧绷的表情下面似乎覆盖着一丝颤动。与林剑擦 
身时,固执的目光更笔直的射向前方。 
是回家吧。 
他有十五岁。大概是这个年龄。 
林剑似乎十分肯定。 
“年轻人那种不能自卫的情形,常常使我感动得落泪。年轻人太容易受伤害了。 
那么无情,那么绝对,那么慷慨,那么苛求。” 
风烛残年的老乔纳森律师,以暗淡下精明的眼光,仰身靠进舒适的旧扶手椅的 
姿态,从阿茄莎。克里斯蒂的笔端流泻而出。悲天悯人的把一个凶手比做朱丽叶来 
说明青春。说明青春的无私与青春的残酷。 
青春是毫不谦逊的自信。相信自己的爱比世界上的一切都更重要。相信为了与 
自己的心上人长相厮守,世界的一切秩序都可以重组。 
青春是毫无矜持的奉献。为了一丝火花的迸发可以燃烧自己的全部。不求任何 
回报,起码自己以为可以不求任何回报。 
青春是毫不妥协的占有。当他们需要时,只能是全部,一丝一毫的分享都不能 
容忍。 
但林剑的判断并不因为那少年目光中的对世界勇敢的信任。也不因为他神情里 
随时准备付出一切的慷慨,和要求得到一切的苛求。 
只是因为:他有那种只有这样年龄的男孩才有的皮肤。 
总有人强调青春的气质。 
可气质,并不能标示任何东西。一个25岁的男人完全可以像一个15岁的男孩 
那样的说话举止,毫不造作。 
但他永远不会再有一个15岁男孩的皮肤了,它绝对是一次性的,就象童贞一样。 
然而有多少男孩真正知道15岁皮肤的意义? 
上天赐予的锦缎被不经意的揉搓、折皱,当一个男孩还不懂得为之骄傲的时候。 
许多东西如果来得太早,那么当你还不知道为他欢乐时,他就会逝去。有时你 
永远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有多少男孩慷慨的将人间的极品赏赐给他的朝圣者? 
他们大多数永远不知道自己曾有一笔无价的财富,永远也不知道。 
林剑为自己失去的15岁的皮肤而追悔。 
虽然此刻他并不愿用自己十年的经历和一个25岁男人的身躯与这座城里任何一 
个15岁的男孩做交换。但他还是为他失去的如丝般柔顺的、光洁无瑕的皮肤而追悔 
莫及。 

第二章 
“回来了。” 
杜晓舟用极轻的声音和林剑打招呼,是到了林剑从身后搂住他的时候。 
门响的时候,杜晓舟正在厨房里,他听见了门响。 
林剑在换鞋。 
把皮包扔到沙发上。 
脱了外套。 
杜晓舟都知道。可他没有出声,没和林剑说一句话。 
松弛,此刻,林剑需要的是彻底放松自己。不要别人的打搅,晓舟的也不需要。 
林剑把自己象公文包一样的抛进沙发里,狠狠的用沙发每一个可及的角落,揉 
搓着自己的身子,迫使每一寸肌肤彻底放弃保护自我空间的警觉。让自己在与外物 
的交错中,将疲倦的感觉交换出去。 
身上的疲惫大都卸下后,因过分的轻松而感到一丝不可承受的飘忽,林剑懒洋 
洋地荡进了厨房。晃到平静的调弄着油盐酱醋的晓舟身后,身子软软的向晓舟的脊 
背上摊去,两臂也顺势滑到晓舟胸前,搂住他,搂住单薄但此刻有力摆动着的肩膀。 
剧烈起伏的胸膛贴紧了坦然的脊背,想获得一些平静下来的力量。 
微笑。 
尽管闭上了眼,把头深埋在晓舟的脖颈后,林剑还是感受到晓舟那一丝宽厚得 
有些无奈的笑意掠过。仿佛晓舟不是用嘴唇与眼角在笑,而是用林剑怀中的整个身 
体,轻轻地,象对着个执拗的孩子般略带轻蔑的微微一笑。 
林剑感到愤怒。为自己被宽宏而轻视的对待激起了孩子气的愤怒。 
愤怒推动着他,强扭过晓舟的脸。长长的舌头顺着腮边插进晓舟的嘴里,横冲 
直撞地卷起一阵热浪。 
一双手在晓舟胯下粗鲁地揉捏着。强壮的身体更紧的迫进晓舟的背、腰和微隆 
的臀。在坚强的支撑了自己一整天之后,这身体四处寻找着可以承担自己重心的替 
代物。 
“好了,好了,摆桌子去。” 
杜晓舟终于从林剑嘴里挣脱,扭着身子让他放开自己。 
仿佛被抛向宇宙空间般的失落,林剑极力想让这紧紧依偎的踏实感更长久一些, 
又扭着晓舟摩挲了好一阵子,才放开晓舟。临了还恨恨地在晓舟没有防备的屁股上 
捏了一把。 
尽管懒散不经,躲开晓舟报复的小手依然不在话下,没等晓舟扔下手里的锅铲, 
林剑已经端起灶台上热气腾腾的菜肴窜出了厨房的门。 
饭厅桌上,盘子、碗、筷子,井然有序的各就各位着。 
林剑有些恍惚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感觉到不是自己在摆弄着它们,而是它们在 
自己安顿下来。 
看着这一切,林剑觉得,没有人能否认这是一个家了。 
此刻即使最恶毒的父权主义者走进这间小小的饭厅,也会被这菜肴感动得热泪 
盈眶吧。多么普通的菜肴,多么标准的气氛,简直可以作为中产阶级家庭的典范。 
为什么还要排斥他们? 
既然这两个人在这个时刻中规中矩与千千万万的核心家庭共同担负起晚餐的责 
任,那他们还有什么值得憎恨的理由呢? 
“系里开会说什么?” 
林剑一边给坐在对面的晓舟盛饭一边问。 
晓舟接过饭碗。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用平时谈到工作时那种事不关己的伤感语气缓缓地说:“开始,赵季成读了学 
校两个文件,说了一下系里几个科研计划。也没什么大事。后来他说下个月曾老爷 
子八十大寿,系里边准备给他办个大庆,请他的老朋友、学生来聚一聚。吴明胜当 
既就破口大骂:”曾鸿瑞!他哪来什么朋友!他的学生也都被他整死完了!57年, 
系里的老师,学生他放过哪个了?给他祝寿?还不如来个送瘟神,早点儿送他入土 
为安了!‘“ 
林剑笑了起来:“曾鸿瑞真的整过他吗?” 
“你以为反右的时候是谁整谁?那时红卫兵们都刚刚才上幼儿园;旗手还是个 
讨人喜欢的家庭妇女,成天忙着给王光美参谋出国的服装呢。还不就是这些文化人 
你整过来我整过去。曾鸿瑞当时是系主任,吴明胜刚毕业分到系里好多事情都看不 
惯,鸣放一开始就给曾鸿瑞提了好多意见,而且言辞激烈。到了反右,他顺理成章 
的就成了右派。现在一开会,他不论说什么,最后都要引到曾鸿瑞当年整他的事儿 
上去。” 
“他怎么还不退休?” 
“也快了,翻过年就差不多了。所以系里也拿他没办法,他要骂,也就让他骂 
去吧。” 
“他退了休,又该提一个教授了。” 
“是啊。” 
“会提谁?” 
“反正暂时还轮不到你老公我头上,大概是齐淮月吧。” 
“就是上回你住院,她也住院那个老太太。” 
“对,她两个儿子送她入院,你就死盯着人家不放。” 


“你这就是栽赃陷害了!”林剑嚷了起来,“你病成那样,我急的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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