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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爷爷家时我去厕所解手,也许从那时便被迷了,三蛋爹出现,与陈春峰他们上山,这些都是五乘织构在我心里的景象,也就是说眼角不由得抽搐两下,我现在所处的位置也许不是东山。
抬起的脚缓缓收回,若真的不是东山,也许下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庄周梦蝶般的感受,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中了迷心术,过往的一幕幕如放电影似的在眼前闪过,那些声音,触觉,动作,充斥在几天的日子中,可如果真中了迷心术,哪怕五年,十年,二十年的记忆都可以是五乘编造的。
活生生的人,忽然发现自己的经历仅仅是一场梦,那种心底失落的感觉与对命运无法掌握的无力感一下子冒了出来,如果大胆猜测,在杏桥村的三年里五乘有无数次机会对我用迷心术,万一从那时便中招了呢?
弱郎,鬼坊集,鬼市,乃至于陈三水的死,左红莲的离去都是假的,其实我就呆坐在五乘坟前,他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盘着手中的念珠嘴里念念有词,他很欢心的望着我在不可自拔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二十七年的生命不过梦一场,所有的一切都是五乘强行加在我脑中的景象,但我却在这场梦中倾注了诸多的感情,一旦梦醒,便是永别。
浑浊的两个泪珠从眼眶中滚落,那种被抛弃的悲哀从心底蔓延到全身,眼看我就要失声痛哭,忽然间灵光一现想到一个问题。
也不对呀我是离开杏桥村之后才慢慢发现五乘再搞我,如果还在他坟前坐着,那些证明他对我怀有恶意的事都是假的?既然五乘对我没有恶意自然也不会迷我。
除非除非我还在爷爷家的小院,面色呆滞的坐在桃树下,爷爷持着烟锅子吞云吐雾,青烟中的一双眸子闪动着神光,他与五乘不睦,所以用迷心术幻化一连串的经历让我厌恶五乘。
这他吗更扯了,我在西安张智鹏家附近的树林里重遇牛哥,之后才听他说了迷心术这招道法,如果那也是假的,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迷心术,我又何谈被迷?
此时我的心一团乱麻,甚至想到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我,我只是宇宙中一点尘埃的高尚境界,我从哪里来,又将去向何方?
生即是梦,死又何妨?
心底里一直传响着这句话,我真觉得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理出头绪太累,倒不如结果了自己一了百了,可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如春风般的拂过我的心,那是一个夜晚,我第一次陷入幻象带来的恐惧中,爷爷按着我的肩头告诫了一句偈语:眼前所见皆虚妄,他人之言尽相反。
这个世界还是有迷心术的,施术者动了杀机,便是术破的时候。
“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才能再向前。”想通了一切,我不由露出微笑,闭上眼轻灵的踮起脚后退,双臂大幅度的摆动着。
这叫鬼步,鬼走路时脚跟不着地所以看上去那样的飘逸空灵,想破一些困人的阵势,最好的还是要走鬼步。
闭着眼自然看不到眼前景象,但我心底里有个明悟,便是这个世界正在快速腐化,参天的大树变得枯败,身后的水雾中矗立的厂房却越来越清晰,我并不知道后退了多久,心思沉浸在真空中,每一秒都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而当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声时便知道走出了他的禁锢。
扑鼻的清新味道,还有水珠从树叶滴落的清脆声。
雨早已停了,但我的衣服还湿乎乎紧贴在身上,体温将淤泥烤的微微发干,全身灰黄色就好像秦始皇的兵马俑一般,我停步,牛骨刀划在左手带出一串鲜血,从百宝囊中掏出三张黄符贴在刀刃,扭动双脚转过身后猛地点地,刀尖指着身后三米外的人影。
“说,你是不是赵小碗。”
“草,你他吗是不是方航。”
他应该是表哥,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我以为五乘藏在身后,可刚扭头就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的脸,便故弄玄虚的喊出一句,没想到他也在怀疑我的身份。
也就是他的一句话,我猛然明白过来用迷心术困住我的人是谁了。
看看左右,我挥舞着牛骨刀轻佻的说:“弟弟,你想搞死哥哥呀,可惜你还是嫩了些,既然五乘教你迷心术,难道没告诉过你不能露出杀意?你老老实实的骗我跳崖多好,怎么就想让我自杀呢!哎,出来吧,让哥哥教你个乖。”
表哥身后有四座没有墓碑的坟,他听我喊话还以为胡言乱语,便后撤几步趴在坟包,双手持枪架在土堆上瞄准,声音阴寒的说:“快说,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老子就开枪了!”
“表哥别开枪,是我。”
“你是谁!”
“方航。”
“扯**蛋,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无奈道:“那你说我是谁。”
“说你的真实身份,你一定是变成方航的模样来骗老子的。”表哥的表情很狰狞,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老子知道,你一定是他们说的五乘,哈哈哈,你能骗的了方航,难道还能瞒得住小碗大爷的火眼金睛?快说你是五乘。”
我歪头问他:“如果我说自己是五乘,你会怎么做?”
表哥晃悠着枪口,嚣张道:“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靠,这是想着法的要杀我呀。
不远处传来踩在泥水中的脚步声,我没搭理表哥而是扭头看向哪里,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枯树后面钻了出来,那张脸与我一模一样,正是乐正林没错。
哎,这张脸就是帅,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其实乐正林与我还有些许不同之处,他比我高了一些,而我这段时间养尊处优,在太原短短的一个星期便胖了七八斤,可乐正林每天忙活,身材倒是十分矫健,一看就是干练的小伙子,此时他从阴影中走出,微微颔首使半张脸都藏在影子里,那股忧郁消沉的滋味也不知能迷倒多少女学生。
妈的,同样是一张脸,怎么看都感觉他比我帅。
表哥见到乐正林后挥着手大叫:“表弟快来,这孙子想杀我,幸好表哥聪明,哇哈哈哈砰”
我草,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听到枪响,当初在**时表哥打弱郎也与我隔了七八米,而**空旷东山上乱石繁多,这一声巨响差点把我吓尿了,可表哥的偷袭却没有打住乐正林,就在表哥挥手时,乐正林就脚步连闪的藏到了树后面,他语气低沉的说:“小碗哥别开枪,我有话要对你说。”
表哥走到我身边,来时我还问他有没有带枪,毕竟这杏桥山偏僻而这次又是打鬼子,有把枪也能壮壮胆气,可他当时说没有,没想到还是带来了。
“你要跟我说啥?”表哥依然瞄着他:“表弟,这逼咋长的和你一样我草,老子知道了,这是你爸的私生子吧?姓方的,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老子这就回去跟我姨告状”
当初我爸和钱兰兰的事被他知道了就叫嚣的要干掉我爸,没想到那件事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一见到乐正林便以为是私生子,我赶忙拉着他解释:“你别抽疯了,没看见和我长的一样?就算是我爸的儿子也只可能是双胞胎,老实点别乱动。”
“咦?说的也是那我刚才见到的就是他呗。”表哥用枪口蹭蹭脑袋,看得我头皮发麻,生怕他不小心扣下扳机将自己给毙了:“喂,刚才是你把我引来的吧?方航,我跟着你的身影爬,一抬头就发现你不见了,而我却趴在四座坟的中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麻痹的,差点把老子吓死。”
我让他稍安勿躁,转而对一脸阴郁的乐正林说:“嗨,你居然敢送上门来,啧啧,可惜喽,刚才你有心算无心差点把哥哥阴死,你说吧,我该怎么疼爱你这个好弟弟。”
乐正林见表哥不再开枪,斜靠在身边的枯树上说:“有心算无心之下迷心便简单至极,可我本想让你走到致命之处,奈何行至一半你便停在路中,师父说的没错,咱俩是一颗心,而你的心在红尘中厮混已久,根本不是我可以完全迷住的,至于说让你陷入迷惘中无法自拔以至于自杀的事也是无可奈何,你不走了,我只能自己杀,早知道就该将你骗到身边来,直接一棍子砸死才干脆。”
是他失策了,要是我就会这么做。
乐正林有些失落于没能杀我,可那副内疚的模样居然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安慰道:“其实你做的很好,让我想到一些宇宙奥秘而沉迷其中最后头痛欲裂的想了结自己,普通人只会让我勾起伤心事而自杀的。”
乐正林摇头道:“那不是我想的而是师父教的,最先想出来的是牛精忠,他以前对付的是道士,那些心无旁骛的道人唯一的追求便是这片天地,最容易沉迷于这些大道理,不过对付普通人也不错,只是在你身上不行,师父说牛哥第一次对你用迷心术时便觉得很吃力,他说你这人的想法太跳脱,任何时候都能漫无目的的想到其他事,为了将你完全迷住,牛精忠甚至咬破舌尖吞下骤阳血才成功的。”
还有这事?怪不得那次在树林里听牛哥说话时总感觉他口齿不清对我这种厚脸皮,乐正林的话就全当表扬了,我晃着到向他靠近,阴笑道:“表哥瞄准他!弟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哈哈哈,我还担心怎样救人你便送上门来了,来吧,来哥哥怀抱,让哥哥拿你交换人质。”
乐正林没有抵抗的意思,他轻松的说:“陈春峰见你们许久不归又听到枪声应该正往这里赶来,我今日插翅难逃,而你的两个朋友就在那厂房里,毫发无损,我也是送他们来此才无意间发现你在地上爬行”仰起脖子,乐正林高傲道:“哪怕你们一起上也要三五分钟才能将我拿下,可那些日本人正磨刀准备将他俩祭鬼,你可以选择围殴我,或者让他们去救人,”乐正林舔舐嘴唇,十分嗜血的说:“让他们去救人吧,咱俩一对一的打一场,让我看看你方航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回护。”
“打你麻痹,老子一枪”表哥抬手就要开枪,我却急忙按住表哥的手,刚才那声枪响传出很远,估计小鬼子已经警觉:“表哥你回去找陈爷爷,让他带着面具人冲进去救人,我俩的事就交给我俩解决,快走。”将表哥推开,我站在他身前堵住枪口:“乐正林,我从未招惹过你,可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