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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后都会有无法承受的心痛。
无论我还是齐健对于圆光术能否唤醒记忆始终不确定,说白了,圆光术就是个录像带,将过去发生的事再次呈现出来,如果我讲给她听是讲故事,那用圆光术就是看个电影,仅此而已,可却是唯一的希望。
那一次也许老天爷真的眷顾我了,从镜子里看到了点点滴滴后方盈盈感同身受,就好像被锁着的记忆大海忽然间汹涌而出将她淹没,镜子里的画面仅仅刚开头她就记起了全部的事,除了经历还有那份感情。
齐健还在对着镜子施法时方盈盈忽然抓起牛骨刀洞穿了他的小腹,十分淡然的说:“现在我有理由了!”
那一刻,方盈盈再次变回了山女,而我也更喜欢用山女称呼她。
齐健受伤,却不慌不忙的捂着肚子,眼看方盈盈还要动手,他说:“先等等,我也不确定方航是否死了,不过我真的将他杀了。”齐健是想说他真的想杀我,那样重的伤也应该能杀死我,但如果与他猜测的一样,我是不会死的,他要做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山女问道:“你猜出来我恢复记忆,是否猜出来齐健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我点头道:“差不多,但始终不知道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齐健也不知道,所以才兵行险着,用这种极端的办法试试能不能让你摆脱困境。”
在海边时陈瞎子说用心看,我就从本心出发去猜测,心里感觉齐健没理由杀我就给他找苦衷,也许是临近大海时心胸和大脑比较发达,居然一下冒出一个疑问。
司徒家的事引出了玄大师,而玄大师又讲了司徒老爹故事,简单来说就是司徒老爹在浙江结婚了,而江西还有他深爱的女人和孩子等着,这时候司徒老爹选择假死而遁。
这与我的处境何其相像?在太原和妞妞结婚还有了孩子,而浙江又遇到了山女,我是否也该像司徒老爹那样假死而遁?
基于这个想法,卧床养伤的那半年我甚至还怀疑过是否齐健就是这样想的,为了成全我和山女而翻脸,但当时总想不通一件事,假死而遁,可他是真把我往死里搞。
直到在海边才又冒出来一个念头,这是巧合么?我面对选择的窘境时忽然冒出来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与我处境相同,而他想办法化解了。
大胆猜测一下,是否有人安排我在这个时候重遇山女,担心我无法抉择便十分迂回的搞了一个阴谋将解决的办法告之。
从心里来说我是不相信的,谁能在几十年以前就预料到我的处境并且提前让浙江的司徒老爹去江西,还要让他娶妻生子,又在十几年前教他假死而遁。
如此尽心的为我谋划,难道我是他亲爹不成?可就算是亲爹也没理由,因为司徒老爹去江西的年月我还在碗子村陪左红莲玩呢!爷爷都没将我带走,这事就不可能出自五乘和爷爷之手。
不管我信不信,反正齐健是信了,他认为早在几十年以前就有人安排了我的路,而这条路不一定通向天堂还是地狱,就像是工厂里的流水线,从我出生就被安置在机械上,始终顺着预先设定好的方向走,而齐健想帮我又没能力毁掉这条流水线,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从机械上取下来。
取的方法也很独特,偷偷摸摸拿走一定会被人发现,所以他选择一锤子砸扁,让那开工厂的人主动放弃这个已经损毁的货物。
至于说这一锤子的效果是表面上破碎还是再无翻身之地,齐健也不能确定,他只能尽量做到逼真,如果他自己都认为我死了却再出差错,这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也无需再费心。
好狠的置之死地而后生,齐健不单单对我狠,他对自己更狠,可以预料到的,当工厂老板发现自己的货物被人一锤子砸扁,一定会愤怒的将这捣乱人撕成粉碎,而齐健却毫不伪装的在太原摇摆,他就是示威:来啊,老子把你的货毁了快来找老子报仇。
假使这人是五乘,当五乘找上门时一定会逼问他是否真的将我做了,而齐健的计划也到了最后一步,咬紧牙关不松口。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可山女复述的也是如此,那夜她恢复了记忆后齐健就将这些事讲给她听,并让她去给我收尸,一旦发现我没死,千万隐藏起来,而事后山女与齐健还有过一次联络,齐健将他所知道我离开杏桥村后经历的事全部告之,重点就是妞妞,画堂春这些女人。
我都想不通他说这些干嘛,闲的蛋疼?
第二百九十八章 鬼市来人
如果司徒家的事只是为了提醒我怎么样去做,那司徒辰就存在引我过去听故事的嫌疑,所以从头到尾方盈盈就没有和他联系过,给我看病的钱也是齐健给的。
“就因为齐健把我的事告诉你。所以你决定一直装着不认识?”
“对,难道我不该生气么?”
“哎,我也没准备一直瞒着,他多哪门子事呀,存心给我添堵吧?”
山女笑道:“对啊,齐健平时跟着司徒辰和你表哥混吃混喝,其实并没有多少钱,他给我的银行卡是女朋友存着准备买房的,后来钱没了,齐健又死活不说花在何处,那女孩与他吵了好几天,齐健心里不舒服就不想让你有好日子过。”
我深深的苦笑,摊上这么一群朋友也不知道是走好运还是走霉运。
山女冷不丁的在我肚子上捶了一圈:“说说咱俩的事吧?”
“不说。”
“不说我就打死你。”
“打死也不说。”
山女一下子眼眶微红,委屈道:“方航我恨你。”
“你恨我干嘛?当初谁让我娶妞妞的?还夹着一朵破花跟我玩深沉。”捂着胸口。我装作很憔悴的样子学着当年当日她的语气说:“把这个给妞妞戴,娶了她,心里却永远记着我!这话是不是你说的?我是不是依言照办了?”
山女羞得满脸红晕:“闭嘴,别说了。”
“凭什么不说?不是你让我说话的?”山女捂嘴的手被我握住,紧抓着不让她逃跑:“我就说那时候准备给你取个名字,脑袋里忽然就冒出方盈盈三个字,你可比任盈盈聪明多了。”
山女的脸红到快要滴血:“讨厌,别说了。”
“就要说!陈春峰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暗恋我好多年。”虽然现在力气不如她大,可我知道山女的死血。一捏小蛮腰就软趴趴的,我将她拖到怀里,使劲揉她的腰:“见我上山你就乐坏了吧?赶忙让死兔子把我引过去看你洗澡,还跟我装,还要念一句诗来告诉我你会嫁给什么少童,最后还请我吃了个破果子。”
“胡说,谁想引你看我洗澡,你就是流氓。”
“不承认?那时候我还是鬼,闲得无聊找植物聊聊天,你就对我情根深种变成女孩要嫁给我,哎。魅力大就是没办法,李冉在水上跳舞时我被勾走魂,你就酸溜溜的说她其实也不好看,后来送我下山就露出马脚了,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是不是心里美坏了?我看你当时蛮开心的么”
话没说完,山女已经跃然趴在我身上,一双柔软的唇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就懵了,千万种思绪萦绕心间,尽是与她过往的一幕幕,山女很骄傲,当年她见我带着妞妞回老家以为无法再续前缘,可爷爷说了几句她便重获信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一出现就是我的了。
可她因圆光术重获记忆后却没了这份自信,甚至不敢在我面前表露身份,只能一直伪装也不知道伪装到什么时候。
陈瞎子早就看出来了。他说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就是看穿了山女独自时的彷徨与无助,而我也早就明白,却不知道如何面对。
难道我能与妞妞离婚,做抛妻弃子的事?山女也不会同意我这样做,所以她一直没有言明,我也装作毫不知情,一同将那份感情藏在心底。
爱的程度始终不变,只是种种经历让我们可以给自己的心加上一把锁,不为免去心痛,而是担心对方难过。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一吻吻出了一个世界,人在广西,心却回到那葱郁的山林里。
“那一年你挡在我的身前,这一次换我保护你了,既然你没有性命之忧,我就佑你欢心喜乐。”
“方航哥哥,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开心,我就会开心。”
“嗯,先不说这个,等我睡一觉养足精神咱们就想办法上鬼市,现在事情变得不那么简单了,好像有些事根本不是五乘能搞出来的,而且你有没有明白陈瞎子刚才的话,他让我把彭叮的纹身往齐健身上联想,反正我只想到一个可能,有种围点打援的感觉。”
山女说:“你是想说通过彭叮的麻烦将你引来,最后身受重伤弱了道行?可是谁能算计的如此精准呢?”
“所以陈瞎子才说会吓着我,”无力的抬抬手,我自嘲的道:“我现在与废人没什么区别。”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石宇。”山女说:“烬余之人是石宇爹亲子,可石宇是从哪冒出来的?又为什么留在他家呢?咱们没弄清楚他的身份也就不能确定他究竟死了没有,其实我检查石宇尸体的时候看到小腹下面有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也许是被撞时有尖锐物洞穿了,但我觉得像是从里面破开的。”
关于从里面破开的意思山女也不太确定,她只是感觉车撞人不应该会撞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而且那伤口处的皮肉向外翻卷,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只是想说石宇可能没死,而我现在是个废人她也不复当初的能力,若是被跟踪报复,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该来的总要来,山女守着我沉沉睡了一觉后,陈瞎子便联系陆薄派人来接,我对他说了石宇的情况,陈瞎子也没有多说,与我抱着同样的念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昏睡了六个小时的车程,又到了陆薄家的别墅前,虎子正和一条二货玩的开心,看样子从未思念过我这个主人,而与陆薄聊过后也得知那个血液组织的事处理的很完美,等陆薄去忙,他女儿又凑过来对我神神秘秘的说起另一件事。
就是那个大疯狗,最近陆小薇上网时他总冒出来,不断询问我的下落,陆小薇语焉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