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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来齐健在骂我,司徒辰一头雾水,摸着后脑勺说:“你俩吵架了?”
“没有,我就是忽然想起这个故事,觉得小狮子比较可爱罢了!方航,你觉得呢?”
他玩味的看着我,我也严肃的盯着他,就这样四目相对良久,我深吸着气说:“老齐,我知道你嫌我没本事,可你他吗让我怎么做?老子不是超人,你他吗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把那些藏起来人抓住?”
齐健微笑,眼中没有一丝笑意:“你挺有本事,虽然现在还不行,可是练练级就厉害了!不如跟我试试?说不定干掉我既涨经验也掉装备!”
“齐健,你在说真的?”
“是啊。”齐健咧嘴笑了,手掌在脖子处横拉:“我也想试试小狮子能不能掉装备,比如你这把牛骨刀,我很喜欢。”
“试试就试试,我也想知道明朝锦衣卫究竟有什么本事!”
齐健拉开车门跳出去,我也拿起后座上的牛骨刀跟下,格格巫目露凶光跳在我肩头,呜呜的对着齐健发出威胁,而夜色中,一袭黑衣的齐健如同九幽冒出来的厉鬼,他斜倚着一棵树,看上去轻松至极。
司徒辰揪着头发大叫:“疯了,你们他妈的都疯了!”
“方航,其实我不是锦衣卫,”绣春刀耍出一段冷锋化作的花簇,刀尖向下,齐健弹着刀柄说:“你看到我打开刀柄的后盖就觉得知晓绣春刀秘密的都是锦衣卫?其实我真的不是,当初告你是捕快就一定是捕快,不过我很欣慰,你的心终于能藏下事!”
“你不想说,我便尊重你的选择,即使有了发现也不会点破。”
“谢谢了,不过你是将死之人,一些无关的事倒是可以告诉你。”绣春刀扛在肩上:“听过关宁铁骑么?我的祖上曾是其中之一,跟随袁崇焕进京却被锦衣卫杀死,就是用这绣春刀柄的暗器,白天我拿到这把刀时只是想见识一下,却没想到被你误解了身份。”
“然后呢?”
“你还想知道什么?”
“如今的状况。”
“很明显,我嫌你烦,什么都要等以后,以后以后以后,你他吗要等到什么时候?”说道最后,齐健有些暴怒,我忽然觉得他挺像狮子,尤其是那一头被怒气冲起的头发。
耸耸肩,我也有些无奈:“我不想等,但是没办法。”
“好幽怨的口气,你不如哭出来?哭着说臣妾做不到啊!”
“好的,臣妾做不到啊!”
“没事,我帮你解脱。”齐健收刀回刺,洞穿了自己的左肩,一股热血喷出,在他脸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色,他却混不当事:“小辰闭嘴,叫的我耳朵疼。”他真的抠抠耳朵:“方航,我本来是清闲自在的阴差,被你爷爷拘到家里关了十几年,又给你当了几年的保镖,难道你一直以为我会甘心情愿?明明是被逼的!”
“这几年没人拦你,想走可以走。”
“去哪呢!原本还想赖在你身边过好日子,可走到哪里都被算计,这种生活让我很痛苦,所以咱们做个了结吧,让我出出气。”
“好,如果今夜你死了,我会照顾陈雯。”
“谢谢,如果你死了,我照顾妞妞,但你可别冤魂不散,否则他们就死定了,你知道的,四个老家不在你又死去,没人拦得住我。”女叉东圾。
看来看去的司徒辰抓着一块石头藏在身后:“老齐你冷静一点,这是做什么呢!咱们好好聊聊”
从来狮子扑兔,哪有兔子暗算狮子,司徒辰甚至没靠近就被齐健挑起一块石头砸晕,他深吸口气,语气冰冷:“你带着伤不在状态,我左臂也不能用,很公平,来吧,让我看看这几年小狮子升了几级!”
“齐健,我根本不相信你要与我厮杀,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
“好,我给你一个相信的理由。”
夜中,齐健如鬼魅一般冲来,格格巫双腿一蹬挥舞着小手扑去,绣春刀好似蓄势已久的眼镜蛇,在刹那间亮出毒牙,直欲将格格巫劈成两半。
这就是他的理由,不相信就是死,他疯了,他绝对疯了!
或者说一直是我一厢情愿,以为齐健算是爷爷的朋友,却从未想过他本来就是被逼,无路可走才跟在我身边,现在发现处处被人为难,厌倦了这种生活也开始厌倦我。
左臂一震,抠破小腹的伤口沾染两滴鲜血,拈花指急速收回,格格巫好像被绳子拉着退后,齐健的刀斩空,他倨傲一笑,再次用力,刀尖捅向我的心口。
沉闷一声响,牛骨刀与绣春刀相撞又分离,指头在刀刃抚过没摸到一点缺口,果真是好宝贝,我说:“看来你真是疯了,来吧,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同道相搏,来来来,送你一句成吉思汗的话:你要战,便作战。”
“呱噪。”
第二百六十章 小狮子去练级
这个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人,活人死人,怪人正常人,大家从生到死。走在同一条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每个人都像一滴油,其余人就是奔流的河水,油在水中流,也许会被激流卷进水里,可到了平缓的河道,油又会浮上来,再次泾渭分明。
我也是一滴油,穿梭在人流中经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庞,他们的目光不会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我也没想过因为谁而驻足,但河总有湍急处。当我被卷进水里便与他们交融在一起后,刚刚适应了这种被包裹的感觉,却又不得不飘到水面。
触着一些,却与更多分别。
一同分别得还有我自己,一滴油被打碎,变成许许多多更小的油花,之后再次被打碎,直到彻底湮灭在河中。
我已经被打碎过,而齐健又打了一次。
但不得不说,这一次让我很欢喜。油滴分散成油花,却有一朵见到了那滴熟悉的水。就是第一次被卷进河中便始终铭记的那滴。
当我睁开眼时只觉得这个微小的动作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连呼吸都带着沉沉的压力,最开始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戴着铺满雾气的眼镜,随着瞳孔渐渐凝聚,一张脸慢慢放大,占据了我的全部世界。
她始终娇小,可我的世界也不大,她足以占满。
可还有一个生物要挤进来。带着一条腥热又湿乎乎的长舌头,在我脸上留下粘哒哒的口水。
“山女,我在哪?”
听到我的声音,虎子再次发出熟悉的狼嚎,一声声嗷呜仿佛色狼见到**的美女一般兴奋到冲动,山女温柔的将手穿进脖颈将我扶起,垫了一块枕头后。我看清如今的处境:“这是哪?”
“我家。”
“哦。”她是方盈盈。
“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天你受伤,我把你送到医院抢救,后来就一直住在我家,毕竟住院费挺贵的。”
“我没死么?”微微低头,全身都被白纱布缠着,像极了刚刚制成的木乃伊,我苦笑道:“怎么把我包成粽子了?”女叉东弟。
方盈盈端过一个白瓷碗,小勺舀了水乖巧的喂我嘴里,她说:“你被捅了十六刀,脖子以下全是伤口,不包成这样怎么止血?”
“是么?齐健这个杂种下手可真狠。”嗤嗤笑两声,我问道:“他呢?也不好受吧?”
“比你强多了,打不过人家就别动手,你们不是朋友么?怎么忽然就自相残杀了!”
一滴水落在下巴上,方盈盈捻着手巾擦干,我趁机舔了一口,她好似触电般缩回,气恼道:“伤成这样还要占我的便宜,真不该救你,让你在树林里喂狼才好。”
“你怎么救得我?还有,齐健比我强多了是什么意思?他还活着?”
“对呀,那晚齐健和司徒辰回来,司徒辰面如土色,一到家就缩进屋里不出来,我问他你去了哪里,齐健说把你杀了,我不相信,他就指了个地方让我自己去,于是我带着你的狗开车过去,这才及时叫救护车将你送到医院。”
“齐健没受伤?”
“不重,比你好很多。”
“怎么可能,我把他胳膊都砍断了,肚子上也捅了三刀呢!”
“别逞能了,就知道吹牛。”
“真没吹牛,齐健和我也就是半斤八两,那天晚上他冲过来”
那天晚上齐健冲过来,我用牛骨刀抵挡了几下便开始观察他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脑袋进水或者鬼上身,可他又不是狗,怎么可能说翻脸就翻脸,正想再问一问,一不留神被他砍了一刀,从左肩到小腹,深可见骨,如果不是格格巫将他撞飞,那一刀就把我劈成两半了。
这一下把我惹急了,不再让他,真刀真枪打了起来,我正值男人最骁勇的年纪,吃过木太岁又被爷爷和五乘教导,怒火上头之下齐健根本打不过我,第一次把他捅了个洞时一股热血喷在脸上,我又有些内疚,正想罢手交谈,齐健却穷追不舍,还是格格巫救我一命,可齐健却在左手心画符,掐着格格巫的脖子要废掉他。
于是我就疯了,他的血让我的双眼蒙上血光,救下格格巫之际也砍断他的左臂,大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是小道士,齐健是老阴差,我们之间的战斗自然不会仅仅刀剑相搏,齐健断臂受了重伤,向着树林深处跑去,我一路追杀,到了树林深处便见到一座坟墓。
一墓三尸,齐健在墓碑后面发现了这两女一男的生卒日期,边打边驱动尸体破土而出,我就算是铁打也钉不了几根钉,一面应付一面向外跑,而齐健驱尸后速度较慢,只是三具尸体闻着我的血也不会追丢,拉开了七八百米的距离后我也豁了出去,百宝囊中能用的都用上,还学爷爷和五乘曾经那样,逃跑时请鬼上身。
不死不休的局面,谁会想到叫他来浙江帮忙却与我反目成仇!
如果按照正常进行下去,我应该能杀了齐健,下场就是那三具被血激活的僵尸没人控制,一旦我脱力或者失血过多就会被他们撕碎,不过我还有格格巫,它能带着我逃命,可惜天不遂人愿,打着打着就到了一处废弃的小村,齐健毕竟是阴差,驱鬼之术深不可测。
他冲进义庄掏出一块黝黑的木牌,我滴妈呀,义庄里飘出七八只穿着奇装异服的恶鬼,都是早就死了却没有投胎的孤魂。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身体里的鬼被拖出来吞噬,顿时头晕眼花无法站立,齐健怪笑好似表演一般耍起刀花,每一下都在我身上砍出伤口,等我奄奄一息之后,齐健踩在我的头说:“小狮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