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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跟她打招呼,深吸气稳住神,十分尴尬的说:“你好,好久不见。”
以前过年回杏桥村,我爸还带我去过她家。
“方航,你怎么来了。”钱兰兰苦笑,招呼我们落座,小心翼翼的让方小航到她身边去。
“我爸叫我来给你们送点钱。”掏出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这是当日回了太原杜鹏飞给的,算是感谢我救妞妞,来给钱兰兰送生活费,我实在张不了口朝我妈要钱,只好给她这个:“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
钱兰兰望着桌上的卡,犹豫着没有接,我却感到有些怪异。
小三男人的大儿子来送钱,若是坦然的接过去,这是个只认钱的小三,若是有些感情的小三,应该会推脱一番,可她既不拒绝也不接受就说明确实缺钱,又不好意思收下。
我爸是个大方男人,表面上说是担心他们没有开销,实际上是想报个平安,消失了不到一个月,我就不信以前给的钱她花钱了!
难道真的花完了?
“那个”不知道怎么称呼,气氛更加尴尬:“你们是不是有些困难?”
“没有啊!”钱兰兰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我们在这住了多半年,以前在城里住的,后来我身体不好,这才搬到赵庄静养,方航你父亲他怎么了?”
我还没说话,彭海庭就抢先道:“没事,病了,过几天就会出院,哈哈,小航你真可爱!”
这个贱人,本来我想告诉钱兰兰,我爸准备跟她分手,所以躲了一个月。
“什么病?”
“怪病。”依旧是彭海庭答话:“一会清醒一会昏迷,一个月瘦了一百斤呢。”
说这的时候,我盯着钱兰兰的脸色,波澜不起,没有担忧没有欢喜,好像听到再平常不过的事。
当年钱兰兰怀孕,趁我们不在摘桃子砍桃树,既然知道这种夺人气运的邪法,若不是背后有人指点,就是她本身便会,但她一定没想到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以为计成可以时来运转,却没想爷爷毫不在意,甚至偷偷帮她忙。
我爸得了怪病,我又发现她的房子有问题,说不准就是她下的手。
“那个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询问打探虚实,方小航却忽然想起什么事,呀的叫了一声,迈着两条小腿跑开,钱兰兰宠溺的望着他说:“生小航时落下的病根,每到立秋就浑身无力,小航年纪不大却很懂事,这段时间天天给我熬药。”
方小航将厨房的门打开,便飘出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他拖着一张椅子到厨房,踩高了端那灶上的汤药,先放在灶台上,又换了个小板凳站上去,这才安安稳稳的双手托着药锅倒在杯子里,垫了抹布端出来。
小小的人,摇摇晃晃却竭力不让汤药洒出,我心里不是滋味,彭海庭爱心泛滥,抢着要接过水杯,钱兰兰却猛地变了脸色,惊慌失措的冲过去端起杯子,不留心将方小航撞倒在地。
方小航不哭不闹,甚至不喊疼,拍拍身上走过来,靠着沙发十分扭捏的小声问我:“哥哥?”
虽然很不想答应,却还是控制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几岁了?”
“三岁半。”贞低页划。
“乖孩子”我草,三岁半?三年前我还没去杏桥村,他就已经出生了,可钱兰兰摘爷爷家桃子时还怀着孕。
“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玩啊?我在家里很无聊,爸爸经常提起你,说你一定会带我去玩的。”
那碗药有古怪,方小航跟我说话,钱兰兰却不看我们,顾不得烫直接将那黑漆漆的中药汤喝下,我若有所思,问他:“小航,你想玩什么?”
“我想去公园,”方小航落寞道:“爸爸一直说带我去的,可他总没时间。”
当然不会有时间,万一碰见个熟人,看见老方带着与他极像的小孩,这事早就传开了。
“好啊,你想什么时候去?”
方小航兴奋道:“现在就去。”
“公园关门了。”
“那晚上你住我家,明天一早去。”
“不行,哥哥晚上要回家。”
“我去你家住。”方小航抱着我的腿不松开,打定主意赖上了。
我对钱兰兰苦笑:“那个,要不晚上让他去我家住?我有自己的房子。”
钱兰兰愁苦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方航,他毕竟是你亲弟弟。”
将方小航抱起来,我对她说:“我知道,不过亲弟弟有一个就够了,不会再有了吧?”
钱兰兰放心:“不会了。”
“真的?听我爸说,你好像还有过一次身孕!”
“那个孩子没保住。”钱兰兰红了眼,她指着一间开着门的客房给我看,那里有张供桌供了牌位,只是牌位上没有写字:“怀孕的时候家里有事,我就回了趟杏桥村,过于奔波没能把孩子留下,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想再生。”
不会是砍桃树用力过猛了吧?我恶意的猜测:“那我们就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你让小航给我打电话吧,不是他的电话我不接。”
“不用,过了这段时间又有人照顾我了。”
“呵呵,是么!”
给方小航穿戴暖和,我抱着他出门,期间钱兰兰一直浅笑,是在笑我们兄弟和睦?笑吧,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走出赵庄,方小航已经趴在我身上睡着,彭海庭将他抢过去便躲开我三米远,这一刻,他从受变成了一个母亲:“方航,孩子是无辜的。”
“少废话,我还能对小孩下手?”
坐出租车回家,上楼安慰我妈几句,这几天她和妞妞轮流替换照顾我爸,实在累到极点,等她睡下后,就下楼回到杜鹏飞送的房子里,没想到妞妞也在。
“不去医院了?”
妞妞红着脸说:“我爸去了,他让我多陪陪你。”
脱衣服的手僵住,我在想要是脱了她会不会扑上来。
“方航,那个小孩是谁?为什么跟你长得那么像?”
“不是我的孩子,我三叔的私生子。”
“扫得死内。”妞妞笑的很邪意:“我懂了!你那个帅哥朋友带着私生子住客房,我给你放水洗澡吧?”
“妞妞,晚上我还要出去。”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正色道:“不是躲,确实有事。”
“去干嘛?”
“偷药渣。”
第一百五十九章 蟠桃肚兜
月光洒下乳白色将大地铺的一片白茫茫,我开车到赵庄外,背起一个小背包。躲开路上的几个人影,摸黑到了钱兰兰居住的别墅后面。
三层小楼,只有二楼的一间窗户透着黄光,现在是晚上八点半,钱兰兰应该还没休息。
说是别墅,其实是别野,在空地上盖了三层楼,楼里建个楼梯,并没有规格的围墙护栏,我绕着走了一圈,一楼的窗户安着防护栏。也全都锁死,没有可乘之机。
我并不知道我爸的怪病与钱兰兰有没有关系,但就是要搞清楚她的来历,谁让我还有个妈呢!万一哪天钱兰兰贪心不足。用点歪招将我妈阴了,到哪说理去?
钱兰兰身有顽疾,却没到不能下床的地步,方小航可爱的连我都心疼,她这个当妈的舍得让方小航干活?
熬汤药,开火动煤气不说。方小航还要搬两次凳子才能取下药锅,一不留神就会被烫伤,虎毒不食子,钱兰兰不会如此虐待儿子,最有可能的就是这药必须小孩子来熬。
小孩子一身是宝啊,心肝脾肺都蕴含着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之气,听爷爷说在一些未开化的地方,还有吃小孩心脏能延寿的说法,这不是空穴来风,如果钱兰兰借方小航的手熬药,必然是怀着这打算,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救人还是害人。
一楼的窗户不能进。我走到楼后,撤步十几米,急冲几步,憋着一口气拔身而起。连连蹬墙攀上两三米,去势已消之际,用手扒住护栏再次借力,抡圆了胳膊一阵猿猱般的攀援,终于赶在这口气耗尽之前抓着了二楼的窗檐。
嘎嘣一声脆响,抓着的砖头断裂。
“哎呦我操你大爷。”叮铃咣啷的摔砸声,万幸先砸在护栏上卸去了下坠之力,不然直接摔在地上,今晚也别做贼了,直接等120来救命吧,前提是钱兰兰会帮我打120。
即便如此,依然摔了个七荤八素,为了防止背包里的物件被压坏,我在空中转了个身趴下来,脑袋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磕的眼冒金星,头晕脑昏。
“什么声音?”楼上传来一个女声,紧接着便是开窗户,我手忙脚乱爬起来贴住墙根,猫着腰狂奔到楼前,赶在钱兰兰没发现之前,钻进夜幕里狂奔。
跑回车上藏了半小时,脑袋鼓起一个大包,轻碰便钻心的疼,只好悻悻的到村口便利店卖了瓶冰水敷上,等的疼痛稍缓,这才背着包继续办事。
那天与画堂春从山顶摔下,一路磕磕绊绊脱落了背包,本来还心疼滴血道童和一些法器的遗失,却没想到表哥找我时又给捡了回来,去朗县找到虎子,凭着背包的味道将我寻见。
如今我这包袱里除了从家里拿出来的牛骨刀,便是香炉香烛,一叠黄符和三张大黄表纸,今夜夜探钱兰兰家,这些东西必不可少,只是不了解她到底会什么东西,不想贸然用鬼神之术打草惊蛇,却没想到在杏桥村连爷爷家的房顶也攀的上去,却奈何不了这一座小别野。
远远看去,小楼依旧平静,刚才的动静并没有引起钱兰兰的警觉,我依然绕道楼后,后面便是一片旷野,无论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离小楼三十多米的土地上,平铺好一块黑布,四个角用土疙瘩压着,将香炉摆在正中心,燃起袅袅四柱轻烟,先是磕了三个头叩谢那冥冥之中的鬼神相助,便盘膝坐在地上,掐住一个名为铁叉指的手诀。
和尚超度要用经文念力,道士施法很少念道经,主要是靠法咒和手诀,我在**娘娘村,用心头热血请到仙兵临身念得便是请天兵天将咒,还有一些请吕洞宾,九天玄女和安宅保家清庭的法咒,念咒虽然厉害,却也得有时间念,如果恶鬼即将扑到再念,那就是找死了。
手诀便是瞬发的法门,剑指只是最基本的一种。
将全身气血逼到指尖,点在哪里便是用气血攻击,听上去有些玄幻,也不会看到血光或者剑气冲出去,但却实实在在的管用。
我问爷爷,既然身体里有气血,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小腹里有团热气,武侠小说上都说有。
爷爷让我比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