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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免得去了还要和一群妯娌寒暄,有些人,她实在是不想见。
妹妹大婚,身为四川巡抚的年羹尧早就给皇帝上了请安折子,请求皇帝允许他回京一趟,皇帝倒是很痛快的应允了,不过为了不落人话柄,年羹尧硬是等到大婚的前一天,才回到了京中。
按理说,他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应该进宫给皇帝请安,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不过之后便回到了年府,并未去雍亲王府请安。
四阿哥碰到年羹尧的时候,还是五月初八大婚时在平郡王府内,这位刚出炉的平郡王大舅子今儿个表现的十分兴奋,乐得合不拢嘴,似乎很为妹妹感到高兴。
“奴才年羹尧拜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年羹尧在前厅看见四阿哥后,立即弯腰躬身,跑过来下跪请安。
他们年家,虽然现在飞黄腾达了,但是身份上只是包衣,更是被划给了雍亲王,所以他现在即便是个巡抚,算得上重臣了,可依旧算是四阿哥的奴才,家臣。
“起来吧。”四阿哥淡淡的点了点头。
年羹尧有今日,和他这些年的大力栽培是分不开的,去年,年羹尧被外放到四川做巡抚,也是四阿哥多次努力的结果,当然,这也和年羹尧这么多年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倘若不是他有这个本事,哪怕四阿哥多方面支持,皇帝也不会将这个要职给年羹尧。
“王爷恕罪,昨儿个奴才回京就应该去王府请安,奈何才从宫里出来,便有奴才禀报,说家中阿玛犯了病,奴才只好回府侍疾,还请王爷恕罪。”年羹尧无比谦卑的说道,似乎还有些忐忑不安。
“别动不动请罪了,你现在可是一省巡抚,朝中重臣,哪怕你是我府上的家臣出身,但现在你首先是皇阿玛的臣子,更是年老大人的儿子,忠君、尽孝,你都做到了,何罪之有?起来吧。”四阿哥伸手扶起了年羹尧。
年羹尧见自家主子神情淡然,心里也放心了,毕竟四爷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若是对他很热情,亦或者特别冷漠,那才会叫他害怕呢。
主仆二人到了一旁人不多的地方,随意聊了几句后,四阿哥便挥挥手道:“今儿个是你妹妹大喜的日子,你去帮忙招呼宾客吧。”
“是。”年羹尧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往一旁去了。
等四阿哥身边没人后,十三才凑了过来,低声道:“四哥,你在这年羹尧身上下了那么大的本,费银子又费力,现在总算有收获了,这些年来培养的人,也就他最争气,可我怎么觉得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四阿哥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京官和外臣当然不一样,在京中惯了的人,时时刻刻都是谨慎的,但是一旦外放到了地方上,又是巡抚这样的要职,和封疆大吏无异了,在那儿,他们就是天,就是说一不二的人,身边有无数人捧着,久而久之,哪能和过去一样,意气风发、扬眉吐气,那是必然的。”
“那四哥也该提醒着他点,瞧瞧他今日……有些太轻狂放纵了,在座众人无一不是皇亲贵胄,朝中重臣,他这么做,太出挑,太惹眼了。”十三阿哥有些担心的说道。
“培养一个人是不易,不过……再不易总比留着坑了自己好,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四阿哥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年羹尧虽然聪明,虽然有能力,有本事,但是四阿哥也知道自己这个家臣骨子里是有些小心眼的,当初他拒绝娶年绮,从那时候起,他们主仆之间便有了裂痕,这一点,他很清楚,之所以还继续帮年羹尧,甚至将巡抚这么重要的位置都给了他,不过是想试探一番罢了。
如今看来,到底是他高看年羹尧了。
大婚之礼很快便开始了,皇帝当初既然说了要亲自驾临主婚,身为天子当然不会言而无信,等到吉时快到时,皇帝便到了平郡王府。
一场婚礼十分盛大、热闹,加之皇帝驾临,荣宠备至,当真让人羡慕异常。
年绮今儿个高兴的不得了,这可是她出嫁的大喜日子,又有皇帝亲自主婚,给足了面子,她当然很自得。
此刻的她,被送入了新房,但她并没有像寻常的新嫁娘那样,乖乖的坐在床榻上,等着自己的夫君过来掀盖头,她将屋内的嬷嬷和奴才们都赶了出去,将自己带过来的贴身丫鬟喊了进来伺候。
“福晋,您可不能自己掀盖头。”丫鬟佩儿看着自家小姐竟然把盖头掀了,吓得脸色都变了。
“反正屋里只有我们两个,旁人也不知道,怕什么?等王爷要过来时,外头的人肯定会禀报,到时候我再把盖头盖上就好了。”年绮笑眯眯说道。
说实在的,大红的鸳鸯盖头蒙在头上时,她真的很不习惯,视线受阻,当真难受,这会子就好很多了。
“佩儿,你去咱们的箱笼里,把我二哥昨儿个偷偷塞给我的那个小箱子拿过来,我昨儿个没来得及看,现在就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他说了,那是他给我准备的大婚贺礼。”年绮说到此,从贴身的小香囊里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钥匙来,那箱子是上了锁的,钥匙就在她手上。
☆、616。第616章 用心良苦
佩儿哪里敢不听自家小姐的话,虽然觉得现在去拿那箱子有些不妥当,但是她也知道小姐生气的后果是什么,所以连忙应了一声,跑去打开箱笼,将那小箱子给抱了过来。
“还挺沉的,也不知道二哥给了我什么,还叫我不要告诉阿玛、额娘和嫂子呢。”年绮捂着嘴笑了一下,将小箱子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觉得真是精致,木头是上好的黄花梨木,上面雕刻的还是她最喜欢的杜鹃花,一朵朵,甚是好看。
“二少爷对小姐真是好。”佩儿在一旁十分羡慕的说道。
她家也有兄弟姐们,虽然大家都是为奴为婢的,但是日子也还算不错,只要细心伺候好主子,好处多着呢,不过她家哥哥,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给过她,哪像二少爷,把小姐都碰到手心里了。
“那是当然了。”年绮一脸自豪的说道。
在他们年家,嫡出的就他们兄妹三人,旁人不说也罢。
她的年纪比两位哥哥小得多,大哥家的长子都和她差不多了,因此她是被哥哥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除了二哥给她这个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的木匣子外,大哥也偷偷塞给了她一大叠银票压箱底呢。
年绮抱着木匣子,看了片刻后,才慢慢打开了。
木匣子里面放着两大串珍珠项链,还有难得一见的碧玉镯子一对,怪不得拿着时很沉呢,这几样东西的成色,比她在京中那些卖珠宝首饰的店里看着的都要好,肯定价值不菲,不是她如今能够买得起的。
年绮十分欢喜的拿起两大串珍珠挂在自己脖子上,也把碧玉镯子给套上了,她跑到屋内的大玻璃镜前一看,只觉得贵气无比,仿佛自己头上带着的大婚头饰都黯然失色了。
“还是二哥疼我。”年绮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跑回去坐到床边后,才发现木盒子里的丝绢下竟然还放着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是一张银票。
“二少爷也给福晋压箱底的银票了。”佩儿在一旁说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家小姐身上戴着的东珠项链,连夫人那儿的都比不上呢。
年绮有些好奇的打开银票,看了看上面的数字,顿时有些傻眼了。
“我没有看错吧?”年绮将银票拿了过来让佩儿看,有些结结巴巴道:“竟然……竟然是两万两银票……好多,我这辈子都没有拿过这么多银票。”
“的确是两万两银票,奴婢恭喜福晋,贺喜福晋,有了这么多银票,福晋以后的日子就舒服自在了。”佩儿笑眯眯说道。
年绮捧着银票站起身来,有些忐忑道:“二哥从前绝没有这么多银子,在京中时,虽然有雍亲王支持,但是二哥手头也不算宽裕,加之二嫂管得紧,侄儿们也渐渐长大了,哪儿都需要银子,他哪里来这么多银子?他才在四川巡抚任上一年多呢……。”
她有些担心了,担心这银子来路不正。
“福晋别想那么多了,二少爷做事再稳妥不过了,否则也不会被雍亲王和皇上器重,有了今日的高官厚禄,再则,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咱们二少爷可是巡抚,天府之国又富庶得很,二少爷有这么多银子给您,也正常。”佩儿在一旁笑着说道,她好歹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从小在小姐身边长大,该懂的她都懂,不然怎么做自家主子的帮手。
年绮闻言心里舒坦多了,她从小到大是被捧在手心里,脾气性子有时候也很嚣张,但是她对家人是十分爱护的,不希望他们出任何事。
“如此我就放心了,二哥行事稳妥,是咱们府里最出色的,肯定不会乱来。”年绮说到此,抱着银票在屋里跳了起来,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多银子,她当然美得很。
看着自家福晋抱着银票,带着珠宝首饰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高兴的不得了,佩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乖乖在一旁看着。
而此时,讷尔苏已经从正院那边过来了,按照规矩,他得在这个吉时过来陪这位新娶的福晋,什么掀盖头,喝交杯酒之类的,肯定是不能少的。
这位新福晋,他是见过的,不过只是远远望见过,并没有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人是他额娘看中的,家世也让额娘满意,他是孝子,并没有忤逆额娘的意思,加之身边也没有中意的人,娶睡都一样,所以也就答应了。
唯一让讷尔苏不满的是,原本他要把婚事定在年底或者明年的,却不想皇帝却赐了婚期,逼得他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娶了这个年家的女儿。
说起来,曹氏过世还不到一年,他不想现在就娶的,哪怕他不喜欢曹氏,心中也很不忍,很愧疚,所以他昨儿个特意陪了儿子一整天。
小家伙虽然才七个多月大,但是抱着孩子时,他的心真是前所未有的软。
“王爷,到了。”讷尔苏身后的宝德低声提醒道。
站在门口的喜娘和嬷嬷们也连忙朝着讷尔苏福身行礼,但是她们都很有默契,只下跪行礼,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来。
这些嬷嬷,都是府里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