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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一位太医出来了,靳水月一看,竟然是她认识的许太医。
“许太医,石氏腹中龙胎如何了?”太后看着许太医,语中带着一丝凝重问道。
“启禀太后娘娘,石小主和龙胎平安无事,请娘娘放心。”许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恭声禀道。
太后闻言松了一口气,握着靳水月的手也紧了紧,看着靳水月笑了一眼。
靳水月也笑了,心里那块大石头也总算放下去了,她真没有料到自己去救人,竟然还出了这样的意外,还真是吓人。
皇家本就重视子嗣,一旦孩子出了问题,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到时候肯定会倒大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人啦,传哀家懿旨,石氏保住龙胎有功,即刻晋为答应。”太后笑着说道,脸上满是喜意。
众人闻言却有些吃惊,太后是从不多管皇帝后宫事儿的,因为她只是嫡母,并非生母,所以有时候不方便插手太多,特别是这些年,几乎是不管的,却不想如今竟然下了懿旨给了石氏位份。
“是。”立即有人应了一声。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也该让石氏好好歇着了,都散了吧。”太后起身说道。
“是,恭送太后娘娘。”众人立即起身,准备离开。
靳水月和佟贵妃跟着太后出去后不久,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踏实,便朝着太后福了福身道:“娘娘……也不知怎么的,我有些心慌,虽说石答应今儿个动了胎气,未必是我拖了她的缘故,但我始终很担心,我想过去瞧一眼。”
太后闻言本想劝她不要去了,不过沉默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低声道:“也好,你本来是一片好心,她却偏偏动了胎气,如今虽然化险为夷了,但她免不得心中惊惧,你去瞧瞧也好,到时候好好和她说说,免得她乱说,告诉她,哀家可不喜欢嚼舌根子的人。”
“是。”靳水月知道太后这是维护自己了,轻轻点了点头后,目送太后和佟贵妃离开,她才带着妙穗又往钟粹宫去了。
此刻,钟粹宫内的嫔妃们都散去了,因为主位惠妃不在宫中的缘故,宫人们都开始偷懒了,靳水月进去后,都没有见到几个奴才在走动。
石氏从前只是官女子,但因为有孕的缘故,住的也还不错,就在钟粹宫东边的一处偏殿内。
靳水月进去的时候,偏殿空无一人,此刻人肯定是在寝殿的。
宫中有规矩,石氏从前是官女子,没有正式晋封,地位不过是比宫女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所以身边伺候的只有一个宫女,此刻外头无人也正常。
靳水月带着妙穗,正要穿过偏殿去寝殿,却听到寝殿里传来了哭喊声。
石氏地位不高,住的地儿也不大,外间和寝殿之间只有一片珠帘隔开,里头有了响动,外面都能听到。
“贱*人,本宫如此培养你,没想到你这么快便被皇上抛诸脑后了,这也就罢了……今儿个你动了胎气,本宫让你赖到靳水月头上,你竟然不肯,是想找死吗?”
殿内有女人气急败坏的低喝声传了出来,靳水月一听就知道是太子妃在里头。
今日若不是从佟贵妃那儿得知了石氏的一切,靳水月这会子怕还会很吃惊呢。
“娘娘,不是奴婢不听娘娘的话,四福晋她的确没有要害奴婢的意思。”石氏语中带着一丝颤抖道。
其实她今儿个真的有想跳下去的冲动,若不是靳水月拖了她一把,她还真的下去了,如今虽然动了胎气,但是她一点儿都不记恨靳水月,反而有一丝感激。
“啪……。”瓜尔佳氏伸手就给了石氏一个巴掌,厉声道:“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怎么着?如今太后开恩,封你做了答应,你翅膀就硬了,想造反了?”
“奴婢不敢。”石氏捂着脸,一个劲儿的摇头。
“既然不敢,就乖乖把这碗汤药喝下去吧。”瓜尔佳氏让自己身边的宫女把带来的食盒打开,拿出了一碗药来。
“这是什么?”石氏脸色有些苍白了。
“你也知道,本宫看中你,是因为你和已故的孝诚皇后有几分相像,一开始,皇阿玛也的确喜欢你,可是现在却对你不闻不问,你的用处也到此为止了。”瓜尔佳氏冷笑着说道。
“娘娘……您是……是要奴婢的性命吗?”石氏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子妃。
“要你的性命倒是不至于,你好歹为本宫和殿下做了一些事儿,我自然不会要你死,不过……你也知道本宫恨死了靳水月那个死丫头,既然她今儿个想救你,本宫便好好成全她。”瓜尔佳氏一脸讽刺道。
“娘娘,这药……。”石氏端着药碗,双手都在颤抖。
“喝了这碗落胎药,本宫保证你的家人从此以后都能飞黄腾达,你的父亲,本宫已经让人给他谋了一个内务府的差事了。”瓜尔佳氏笑着说道,只是那笑意中,却有着残忍。
“不……。”石氏闻言立即摇头。
“本宫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靳水月那个小贱*人,没想到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等我借此机会料理了她,你便是第一功臣,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喝了吧。”太子妃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冷漠起来。
“不……不行……娘娘,奴婢不想失去这个孩子。”石氏立即从床上下来,跪着求情:“求娘娘饶了这孩子吧。”
“这宫里就是孩子太多了,所以一个个盯着皇位,盯着龙椅,威胁殿下的地位,害的殿下夜不能寐,自然少一个是一个了。”瓜尔佳氏说到此,冷哼一声道:“是你自己喝,还是让本宫帮你?”
“娘娘,求求您,放过这孩子吧,兴许这只是一个公主啊,而且……奴婢即便生下这孩子,还不等这孩子成年,殿下早就登基即位了,不会威胁到殿下的,娘娘……。”石氏哭喊着求了起来。
“愣着做什么,给她灌下去,免得有人来了,坏事儿。”太子妃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
“是。”两个宫女应了一声,一个压住了石氏,一个拿着药碗往下灌。
站在外头的靳水月,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凉成一片,这太子妃,是越来越狠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立即准备进去,不过就在此时,却有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回过头一看,竟然是佟贵妃。
“嘘……。”佟贵妃看着靳水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靳水月指了指屋里,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们若是再不进去,石氏腹中的孩子便凶多吉少了。
☆、452。第452章 红娘
然后,佟贵妃却紧紧拽住了靳水月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急。
可靳水月不可能不急啊,那是一条人命呢。
她并不是那种烂好心的人,可石氏和她无冤无仇,方才也不曾陷害她,如今石氏被太子妃如此逼迫,完全成了太子妃报复她的牺牲品,靳水月真有些可怜石氏,可怜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佟贵妃却死死拉住了她,靳水月根本挣脱不了,最后只能咳嗽了一声。
寝殿内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佟贵妃见此轻轻叹息了一声,放开了靳水月。
“谁在外头……。”太子妃的声音从珠帘后头传来。
靳水月上前掀开了珠帘走了进去。
石氏此刻正瘫倒在地上,太子妃的贴身丫鬟香草手里的碗已经空了,地上洒的药并不多。
靳水月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你……。”太子妃看着靳水月,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当她看见佟贵妃也走进来时,脸色顿时就有些苍白了。
石氏瘫软在地上捂着嘴哭了起来,十分的凄惨,一碗落胎药几乎都被灌下去了,她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来人啦,立即去请太医过来,务必要保住石答应的胎,至于太子妃……如此蛇蝎心肠,还真是可怕,不过……你好歹是太子的嫡妻,本宫也不好处置你,来人啦……将太子妃禁足在承乾宫的偏殿,不许任何人见她,一切等皇上回来处置吧。”佟贵妃沉声吩咐道。
她虽然性子温和,但是多年来和敏贵妃一起打理后宫,也是今非昔比了。
“是。”跟在佟贵妃身后的太监立即应了一声,便要让人来带走太子妃。
“娘娘……。”太子妃看着佟佳氏,想要辩驳。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本宫听得一清二楚,这药也是你吩咐人灌下去的,难道还想狡辩?本宫可不想听你狡辩,把她带下去。”佟贵妃沉声说道,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太子妃面如死灰,但是此刻她也无从辩解,只好跟着几个太监去了,免得人家来拖拽她,她还丢不起那个人。
不知是不是堕胎药的药效上来了,石答应额头上满是汗水,脸色苍白的可怕。
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了。
靳水月看着她那样的痛苦,很想伸出手去把她扶起来,佟贵妃却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石答应,原本本宫可以早一些进来,或许就阻止了太子妃给你灌下汤药,可即便这次阻止了,下次呢?在这宫里,要生存下来,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还得靠你自己,你太软弱了,又有软肋捏在旁人手中,本宫救得了你一次,却也救不了你第二次,宫里每年死的女人,死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要死还是要活,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佟贵妃说到此拉着靳水月往外走去。
出了钟粹宫,靳水月觉得自己的脚步还有些虚浮,那可是一个孩子啊,就这样没有了,她只觉得心凉,连手心都有冷汗了。
“水月,本宫知道你现在有点接受不了,但宫中便是如此,见多了,也就习惯了,方才是太后娘娘让本宫跟着你的,就是怕你吃亏,水月……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善良,自然……本宫知道你也不是一味心软,该决断时,绝不手软。”佟贵妃说到此微微一顿后,低声道:“本宫知道石氏和她的孩子是无辜,可正如本宫所说,她那样的软弱,即便孩子生下来,也是保不住的,还不如趁早点醒了她,或许她日后在这宫里还有一条活路,更何况……她和她的孩子是太子妃手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