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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原来你都知道了,也对……你幼年时就聪明绝顶,六年过去了,这都快十三岁了,的确不能让人小觑,瞧瞧这张小脸……多日赶路,风吹日晒的还如此白皙水嫩,我见犹怜,若是让你好好进了京城,不知道是不是小仙女下凡了呢,本宫还真是明智之举,否则如今看到你怕是有些舍不得再为难你了。”德妃笑着说道,笑意却未达眼底。
“娘娘,您直说吧,您到底要做什么?非要了水月的性命才肯甘心吗?”靳水月抬头看着德妃,低声问道,眼中没有一丝的畏惧。
“靳水月……你还真是与众不同,旁的女娃娃,像你这个年纪,被本宫这番算计,早就该命赴黄泉了,你倒是命大,还逃脱了,不过没关系……你姐姐就要命丧黄泉了,本宫也要你尝尝这失去亲人的痛苦,你才知道本宫这几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德妃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宛如冬日里的冰面一般寒气逼人。
“娘娘……您已经害死了树良,难道这还不够吗?七公主的死只是一场意外,娘娘为何非要算到水月头上?”靳水月实在是忍不住了,浑身轻轻颤抖,一脸愤怒的看着德妃。
“意外?若不是你,如何会有这样的意外,你就不该进宫,你若是不进宫,本宫的女儿岂会遭到那样的大祸?小七不死的话……小五便不会被太后娘娘如此的关注,便不会陪太后娘娘去热河行宫……也就不会中了暑热不治身亡,一尸两命了。”德妃说到此,热泪盈眶,顿了顿又笑道:“靳水月啊……因为你,本宫的两个女儿都死了,原本应该属于本宫的贵妃之位,也被敏贵妃抢走了,本宫的十四阿哥从前最受皇上喜爱,现在也被十三阿哥夺了宠爱,你瞧瞧……本宫因为你失去了多少?本宫今年才四十四岁,白头发都生了一大片了?连皇上都说本宫老了许多,都比不上比本宫大了好几岁的荣妃等人了。”
靳水月听着德妃那满含怨恨的话,心中凉成一片,感情这位娘娘将她人生中所受到的伤痛都算到了她头上了。
可靳水月并不这样认为,她的确不是应该属于这个时空的人,若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靳家的三小姐在襁褓之中就夭折了,若不是她突然到来,一切都不会有变化。
可就算没有多熟悉历史,靳水月也清楚的记得,雍正继位后,他没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姐妹还在人世,这就说明,两位公主本就不是长寿的命,为什么要怪她?
可是看着德妃那狰狞的脸色,看着她眼中的杀气,靳水月知道……自己和这位未来的太后娘娘是不会有冰释前嫌的那一天了。
她本不想和人结怨,但天意弄人,除了面对,她别无他法。
“娘娘非要如此曲解,水月也别无他法。”靳水月看着德妃,低声道。
“是啊……本宫也知道,许多人知道其中内情后,都会觉得本宫这是无事生非,觉得本宫不明事理,可是小水月啊,本宫这心里真不甘心,太后……皇上,本宫都不敢怨恨,也不能怨恨,本宫这心里****备受煎熬,也只能拿你撒撒气了,谁让你是一个可以任人宰割的小郡君呢?本宫折磨了你,自己心里才能痛快,你说……本宫还有选择吗?”德妃笑眯眯说道。
“娘娘,您……。”靳水月觉得她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发泄的玩具了,实在是可恶,又岂止是不讲理。
“别急,这样玩着,本宫觉得很有意思呢,实话告诉你……太后娘娘和二位贵妃进了碧云寺诵经祈福,这七日内,她们是不能见任何外人的,必须诚心诚意为先帝祈福诵经,所以你去了,太后她们也是不能见你的,甚至你要传话,都没有一个人敢帮你,谁敢耽误太后她们给先帝祈福,诛九族都不为过,你也不必白费心机了。”德妃说到此微微一顿,十分满意的看着靳水月那苍白的脸色,再接再厉道:“再说十三阿哥……要七日后才能回来吧,而两位公主……被本宫那十四侧福晋领着玩儿去了,你休想找到她们,对了……本宫听说你和平郡王讷尔苏关系不错,倒是不必本宫出手,他三日前被皇上派去河南办事了,言外之意,你如今求救无门,咱们就赌一赌吧,若这七日之内,广州府送来的公文未到京城,到时候太后娘娘等人也回来了,你的姐姐也得救了,可若这七日之内公文到了,便是本宫赢了。”
“娘娘实在要将二位公主的死,将您的不如意算到水月头上,水月无话可说,可为何要伤害我的亲人?”靳水月心中实在是悲愤,忍不住低吼道。
“哈哈哈……你这孩子,这么激动做什么?本宫就想杀了你,可是你不乖,非得一躲再躲,本宫当然只能拿你的亲人开刀了,而且本宫想好了,若是就这样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本宫这几年的痛苦可不能全消呢,所以咱们就慢慢玩着吧,乖孩子……你也知道,郭总督是本宫的人了,想必他会好好督促那两个衙差的,这公文啊,怕是就要到了呢,你这一次,铁定得输给本宫了。”德妃笑眯眯说道,眼中带着一丝雀跃,就像一个孩子突然得了一大块糖一样高兴。
“您疯了。”靳水月看着这样的德妃,只觉得心里凉成一片。
“是,本宫是疯了,对了……本宫现在改变主意了,若是你好好哀求本宫,本宫或许会放你姐姐一条生路呢,毕竟……本宫不希望这游戏早早结束,多玩几年才有意思。”德妃大笑道。
靳水月心中也是恨意绵绵,从没有觉得一个人是如此的讨厌,她也深刻的理解到宫中的人心里是多么的扭曲,七公主从前那样对她,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德妃……真是可怕。
她虽然现在多么希望上前去揍德妃几拳,可她不能拿姐姐的性命开玩笑。
“请娘娘放过我姐姐。”靳水月双腿一曲,跪了下去。
“哈哈哈,你还真是听话,你不怕本宫是骗你的吗?”德妃上前捏着靳水月的下巴,笑道。
靳水月知道,德妃肯定是骗她的,可自己和她争斗的结果便是……一切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且……她如今示弱,也是为了能让德妃放松警惕,这样她还能找到机会救姐姐。
☆、122。第122章 罚跪
“去外头青砖地上跪着去,若你……跪上两个时辰,本宫就让十四那侧福晋将两位公主带回来,本宫决不食言。”德妃看着靳水月笑着说道,在她心里,仿佛靳水月已经是她抓进了笼子里的困兽,完全被她控制住了,是生是死完全由她决定一般了,而她……决定将这只困兽玩的精疲力尽再杀之。
“娘娘敢对天发誓吗?”靳水月抬头看着德妃,眼中带着一丝鄙夷,仿佛觉得她说的是假的一般。
“好啊,本宫就对天发誓,今日本宫若是食言,来日不得善终。”德妃一脸傲气道。
靳水月闻言二话不说,起身便到了德妃寝殿外头的青砖地上跪了下去。
她今日在宫门口一次次的等候,耽误了不少时辰,到现在已经是午时了,三月底接近四月,京中天气已经渐渐变热了,特别是正午时分,日头很毒,跪上两个时辰,便是四小时,靳水月真的有点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德妃真的会说到做到,但是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德妃洒了这么一大张网来对付她,她如今也只能如此,先稳住德妃,再另想他法。
“郡君,您这是怎么了?”看着自己主子跪在地上,妙穗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连忙上前要将她拉起来。
“妙穗,别理我,一旁屋檐下站着去,一会还得由你扶着我走出宫去呢,千万别做傻事来陪我。”靳水月推开了妙穗,一脸冷静的说道。
“可是郡君……。”妙穗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子受苦,急的不成。
“听话,快去。”靳水月沉下脸来,低声呵斥着。
妙穗见她如此,只能听她的话含泪站到了一旁屋檐下了。
靳水月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在青砖地上跪着,小小的身子挺得很直,她不想屈服,真的不想屈服,只是此番必须做,才有一条活路。
寝殿之中,德妃正悠闲无比的喝着龙井茶,吃着连珠呈上来的糕点。
“皇上怎么想起给本宫送糕点了,还是本宫最爱吃的杏仁酥,这都是多久前的事儿了?本宫都记不得了,不过……御膳房做出来的杏仁酥,这么多年来,还是这样的味道,从未变过,可人心……变得让本宫都觉得可怕,包括本宫在内。”德妃一边咬着杏仁酥,感受着香脆清甜的味道,一边叹息道。
“娘娘,只要皇上记着娘娘就好,至于旁的,娘娘倒是无须烦心。”连珠连忙劝道。
德妃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端起茶来浅尝了一口。
“娘娘,靳郡君在外头跪上两个时辰的话,您真的要奴婢带她去找二位公主吗?”连珠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德妃轻轻颔首,脸上满是笑容。
“可是娘娘,如此做的话,您之前的安排不都白费了?”连珠觉得她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家娘娘在想什么了。
“哼……本宫这几年****痛苦煎熬,如今好不容易逮找了报复的机会,好不容易让本宫心情舒畅,自然要一步步慢慢来,如今便将她弄死了,日后本宫拿什么寻开心?再则……那两个丫头能帮上什么忙?难不成还能去大闹刑部和大理寺?痴人说梦。”德妃一脸不屑道,随即推了推连珠:“去……给我看着她去,别让她偷懒,告诉她,她若是敢偷懒,本宫就要反悔了。”
“是,只是娘娘,此刻天热,郡君若是跪上两个时辰,只怕是要中暑热,到时候……。”
德妃听到此立即打断了连珠,沉声道:“那就让她中暑热,她若是中暑热而病死,倒是她的福气了。”
德妃一想到自己的五公主便是中暑热而死的,心里对靳水月就只有恨,没有怜悯。
“是,奴婢这就去。”连珠一心忠于德妃,自然以她之命马首是瞻,立即打着伞出去盯着靳水月了。
两世为人,靳水月也没有怎么吃苦,如今跪在这青砖地上,才只过去了半刻钟,靳水月就感觉到自己的膝盖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