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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双眼哀戚,微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方才抬起头,道:“这瑜妃娘娘曾经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十五年前,瑜妃娘娘才刚怀孕不久,就被善妒的瑾贵妃一把推下荷花塘,瑜妃娘娘受了凉,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瑜妃娘娘深受打击,脑子也开始变得不清明,于是就渐渐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后来瑜妃娘娘就疯了,命人找了江湖郎中,从郎中那里要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花药,凡是在她面前提到孩子的人,都会被瑜妃娘娘强行灌下那些花药,于是**一片混乱,最后就被打入冷宫了。”
乌龙心中挺同情这位瑜妃娘娘的,风华正茂的受宠年纪,却惨遭暗算了,从此走上暗无天日的人生之路,可悲,可叹。但是…。
“这与我服用的红苓有甚么关系?”
妇人又道:“这红苓便是瑜妃娘娘用来报复瑾贵妃的。当年瑾贵妃同皇上下江南,染上剧毒,大夫说红苓可以凝毒,瑾贵妃便一直服用红苓来抑制毒性,结果瑜妃娘娘知道了,便派人悄悄将瑾贵妃的红苓全都换掉了,瑾贵妃服用瑜妃娘娘的那些红苓后不过三月,便去了。”
乌龙心内惊了一下。
“那瑜妃娘娘也是用红苓换的原本那些红苓?都没有人知道麽?”
“瑜妃娘娘换上去的红苓本也是相同的红苓,只是这些红苓是放在阳光下晒过的,红苓里面的红苓素被阳光晒过之后就变质了,不但失了凝毒的作用,相反地还会使原本中的毒加深,不久,这中毒之人便会…便会……”
妇人在慕容烨幽深的目光中停止了话音。
乌龙不自觉地抖了一抖,这么说…她辛辛苦苦寻到的这红苓非但抑制不了毒发,甚至还加快了毒发的速度?为甚么?为甚么要把变质的红苓放在那里等她来偷?为甚么她好巧不巧地就盯上了皇宫里的红苓?唉,都说深宫如海,她这一江湖人士,怎么就这么扯上一桩花颜往事呐……
乌龙觉得自己的毒真的是加深了许多,不然为甚么她感觉眼前模模糊糊的,浑身也是酸乏无力?
“龙儿。”慕容烨唤了乌龙一声,声音暗哑低沉。
乌龙觉得这声音太美好了,要是以后能天天听到这样的声音该多好,可惜,她好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龙儿。”慕容烨又唤了乌龙一声,上前将乌龙拦腰抱了起来,“我带你回祈山。”
妇人见慕容烨径直将乌龙抱走,出声叫住了他们。
“慕容公子且慢。”
慕容烨停下脚步,晦暗的眼中难辨喜怒。
“龙姑娘身上的毒实在顽劣,怕是上了祈山也没甚方法。不过,再顽劣的毒也是有相克之物的,若是能在两个月之内找到赛金花,龙姑娘这毒还是治得了的。”
慕容烨将乌龙抱回到石床上。
“赛金花?”
四十 花颜咒(二)
“嗯,这赛金花正是当年瑜妃娘娘找来的那位江湖郎中身边唯一跟着的小学徒。”
“哦?”乌龙一把从床上跃起,想不到哇,这皇宫深处还隐藏着这么有趣的妙人儿,说故事的本事倒是可以跟夫子切磋切磋。
“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这赛金花也不过将将五六岁,瑾贵妃去了之后,太医院有人告发了瑜妃娘娘换药的事,连带着那江湖郎中也被举发出来了,最后就被问斩了。倒是他身边的这个五岁小学徒却没了个下落。这本是皇室丑闻,皇上那阵子心烦意乱,最后也没再追查下去,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乌龙睁大了眼听得津津有味。
慕容烨幽深的目光一凛:“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妇人却没有如乌龙所意料中的惊慌无措,反倒是低垂着眼,似是忆起往事,无限感慨。
“老奴正是当年专门负责瑜妃娘娘药膳的丫鬟。瑜妃娘娘心地善良,对谁都是一副春风和熙的笑脸,从没有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下人看待过,要不是…要不是失去了孩子…瑜妃娘娘也不至于…不至于……”
“嗯。”见妇人大有将当年那位瑜妃娘娘心慈善待下人,下人誓死护主的故事娓娓道来的趋势,慕容烨闷声应了一句,“龙儿身体尚经不起奔波,我先派人去寻那赛金花的下落”,便起身离开。
乌龙砸吧砸吧眼皮,魔音教的人这么神通广大,光知道一个名字就能找到消失了十几年的人?
妇人好似看穿了乌龙的想法,收敛起刚刚感伤的情绪,微微一笑:“慕容公子手下尽是能人异士,不日定能找到那赛金花。”
乌龙眼睛一睁:“哦?不是说消失了十几年麽,如何得知她尚且在世?又如何得知她面貌如何,住于何处?”
妇人朝乌龙和蔼一笑:“龙姑娘还信不过慕容公子?且不说慕容公子与白鹤谷季夫子相交甚好,就说魔音教本身就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但就公子名下四大护卫,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
听得旁人这么夸自己的慕容大哥,乌龙心里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慕容大哥自是神通广大的,我又怎麽会信不过他呢!呵呵呵……”
这日一大早,乌龙正睡得迷迷蒙蒙,忽感到有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睁眼一看。
“原来是青衣姑娘。天色这么早,青衣姑娘可是有事?”
自那日慕容烨离开之后,乌龙便没再见过他。
原本吧,乌龙是想趁着自己中毒卧床的这段时日,跟慕容大哥好好培养培养默契,增进彼此的感情,美人卧病,英雄喂药,你侬我侬大家侬,就此谱写一段旷世英雄美人传,可悲可叹,可喜可贺呐。结果,也不知魔音教究竟是个何方神圣,以至于让身为教主的慕容大哥整日忙得人影不见一个。于是,一段旷世奇恋就这么先天夭折了。
青衣站在石门处,只那么定定地看着乌龙,也不走近。乌龙被看得有些发毛,这位青衣姑娘自慕容大哥离开后,便天天来找乌龙报道,说是报道却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不过是每日午后来走一遭,偶尔丢下一两句“教主已命人去寻赛金花了”或者“教主正在祈山闭关”等关于慕容大哥的事。乌龙第一次见这位青衣姑娘就知道她对自己很冷漠,不,应该说,她对每一个人都非常冷漠,当然,与之匹配的还有那个动不动就喜欢将人打昏的墨萧护卫。
“额,不知青衣姑娘这么早过来,是……”
“乌龙姑娘呆在这里可是会闷得慌?”
“。。。。。。”自然是闷得慌的,每天就躺在这张石床上,除了李嬷嬷,哦,就是被慕容大哥带出来的药膳房妇人,每天过来给乌龙送药,顺带在乌龙的请求下讲一讲故事,宫中发生的故事讲完了,就讲她自己听说过的故事,听过的故事也讲完了,乌龙又赖着脸请她编一编故事来讲,每天就在喝药——听故事——睡觉这样三点一线的模式下生活着,怎么能不会闷?
青衣朝乌龙示意了一下:“乌龙姑娘收拾一下,一会带你去见一位故人。”说完便转身离开。
故人?乌龙边穿衣裳边猜想,哪一个故人?莫名其妙从皇宫失踪也半月有余了,是谁找到了这里?哦不,这样说的话倒感觉像是她被绑架到这里,应该说是谁终于想起她的存在了?
乌龙跟着青衣姑娘出去后,才发现这石室其实是一座府邸的一间密室。这又让乌龙不得不感叹魔音教的神通广大,连最远离江湖是非的天子脚下都有自己的根据地,不容小觑啊不容小觑。
走到院子里,乌龙瞧见前方一个人影。
昏暗的灯火将青砖地板照得不甚真切,两侧的树影一摇一晃,斑斑树影,婆娑不明,天上似乎还嵌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月。
月色微不可察,依稀能望得见前方那模糊的身影。
青衫公子长身玉立,眼角微扬,唇边勾着一抹魅惑人的浅笑。
乌龙朝他走去,却一时忘词了,只是定定地于他对视了良久,再记起来时,却想到领着她来的青衣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青衣姑娘她……”
话还未说完,眼前之人便俯首而下,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轻轻相触,贴着双瓣,抵着鼻尖,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陆少麒道,“我很想你。”
诡异,太诡异,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以至于让乌龙一时也怔住了,然转眼之间,陆少麒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似笑非笑的风流神韵。
乌龙睁大眼看着陆少麒,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最近听多了风花雪月的故事而产生的幻觉。
在乌龙理清自己的思绪之前,脱口而出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在场的两个人都震住了。
乌龙说的是,“你不是应该和你的雅涵妹妹双宿双栖麽?”
虽然话是说了出去,可乌龙坚持自己并没有错,如果非要说有错,要么就是月亮惹的祸,要么就是最近喝药喝得脑子傻掉了,反正绝对不关她自己的事。
乌龙咳了一声,缓过情绪,抢先道:“那个,我晕倒之前有听到小宫女说,麒麟山庄也受到邀请参加九公主的婚典,你的雅涵妹妹应该上京来找你了吧?”
陆少麒也是怔了好久,沉默过后,淡淡地应了一声。
“谁?胆敢私闯荆扇府,来人,把他拿下!”
乌龙还在回味“荆扇府”这个很是熟悉的名字,周围已经被一大批士兵围起来了。
打斗声并没有影响乌龙的思维,“哦,原来是荆扇阁的姊妹府邸啊!”
乌龙刚放眼看向打在一起的人,结果身子猛地被一股力量一拽,就被人拉着飞了起来。
好一会儿,乌龙才发现拉着她飞的正是陆少麒。
“诶?你这是把我劫持走了?”
陆少麒拉着乌龙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
“物归原主。”
昏暗的荆扇府大厅,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
“属下照看不周,让人劫了龙姑娘,请教主责罚。”跪在前头的黑衣人率先开了口,话一出口,其余的人便一呼声齐齐应和:
“属下该死,请教主责罚。”
立于大厅正前方的紫袍公子面色冷峻,